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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郑光路《成都旧事》《四川旧事》《巴蜀武术天下奇》隆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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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郑光路出版之新书及新闻


·写作范围:文史、文革史、抗战史研究,以及社会纪实文学作品(中国社会热点问题类纪实)
·姓名:中国独特题材文学网
·笔名:站长:郑光路
·电话:--
·手机:423648068@qq.com
·OICQ:--
·电子邮件:423648068@qq.com
·通讯地址:中国.四川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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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尚书 :《论宋代科举考试与文学发展的关系》

作者: -上传日期:2006/7/10
教育教学论文 
     祝尚书 :《论宋代科举考试与文学发展的关系》
                 

      摘要:科举与文学的关系十分复杂,只有从科举的内部运作,即科举考试自身出发进行考察
      和分析,才能揭示科举与文学的真实关系。宋代科举自“景德条制”后,形成了以考试为中心,举子
      以应试为目标的显著特色;有司将“文章取士”变为“较艺”,而举子则“待问条目,搜抉略尽”,科举
      时文已与传统文学(诗歌、古文)背道而驰,故宋人将其分为“举子事业”与“君子事业”。因此,宋代
      文学的发展与繁荣,不能到科举考试中去寻找原因。
      关键词:宋代;科举;文学;君子事业;举子事业
      中图分类号:C,40-09;I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438—0460(:~04)04—0075—10


      一
      、问题的提出
      在论及宋代文学繁荣的原因时,学者们往往将科举及科举考试列于其中。 早在宋末,就有论
      者以为宋诗之所以不及唐,是因为宋代未能坚持以诗取士②,似乎若宋代“以诗取士”不动摇的话,
      也会像唐代一样,成为欣欣向荣的“诗国”。那么,宋代科举与文学的关系到底如何?已故著名学者
      程千帆先生在《唐代进士行卷与文学》中,指出唐代科举考试对文学基本上是“促退的”(详后引)。
      傅璇琮先生在《唐代科举与文学》一书中,也认为唐代进士考试中,“按照对省题诗的要求,以及省题
      诗的具体创作实践,来比较唐代现实主义和积极浪漫主义的发展道路,可以说二者正好是背道而驰
      收稿日期:2004—04—13
      基金项目:教育部博士点基金项目(03JB750·11—44O02)
      作者简介:祝尚书(1944一),男,四川阆中人,四川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
      ① 如章培恒、骆玉明主编《中国文学史》第五编《宋代文学·概说》,在论述“对促进文学的繁荣起着积极的作用”
      的因素时,第二项就是“宋代科举制度的完备”,且特别提到“实行了封弥制度”(见复旦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中册
      第293页)。馀不烦举。
      ② 严羽《沧浪诗话·诗评》:“或问:‘唐诗何以胜我朝?’唐以诗取士,故多专门之学,我朝之诗所以不及也O”《沧
      浪诗话校释》第147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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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1](P410)他们对唐代科举考试与文学之关系的结论,已为学术界所接受,但能否引申到宋代?
      这无疑是宋代文学研究者感兴趣的问题,惜乎迄无较确切而有说服力的解答。
      笔者认为,科举与文学的关系十分复杂,难以简单地描述,大体可从两个层面,即外部效应(也
      可称间接影响)和内部运作(即科举考试,主要指与文学关系相对较密切的进士科考试,下同)进行
      审视。就外部效应论,科举虽带有极强的功利导向,但同时也带动了全社会的读书热,造就了庞大
      的各种层次和类别的文人队伍,对提高大众的文化素质,训练文学创作的基本功(如用韵、对仗、谋
      篇布局等)和艺术审美能力,最终对文学创作的发展与繁荣,无疑起着重要的推动作用,对此应当充
      分肯定。但若只停留在这个层面,便很容易产生片面性:过多地看到科举外部效应的积极面,甚至
      以外代内,赞美场屋时文,而忽略或掩盖了其内部运作的真实面目(当然,内、外两个层面并非截然
      分离,它们又相互影响,特别是社会文风,必然反映到科举考试中来)。我们认为,只有从科举的内
      部运作也就是科举考试自身出发,考察科举与文学的关系,才能揭示出两者的真正关系,不为表面
      现象所迷惑,得出具有科学价值的结论。故本文拟从科举制度的核心—— 科举考试切人,去考察宋
      代科举与文学发展的关系,同时也涉及到某些“外部”层面。
      《宋史》卷155(选举志序》日:“宋初承唐制。”具体而言,宋开国初的科举制度,乃行后周之法,
      而后周又承唐制。① 此后科举条制虽时有修订,但基本原则和框架没有大的改变,即在考试的同时
      兼采“誉望”(社会美誉度)。②直到真宗朝制订出《考校进士程式》、《亲试进士程式》(本文统称“景德
      条制”),有“宋代特色”的科举制度方始形成。景德条制的核心,是将科举考试中糊名、誊录制度化、
      法律化,目的是“防闲主司”。所谓“防闲”,就是严格限制考官的权力,这是宋太祖以来诸帝的一贯
      思想,意在杜绝以“行卷”为主要形式的请托之风,防止像中唐以后利用“门生座主”关系酿成的朋党
      之祸。景德科举条制在科举史上是划时代的,它是对自隋唐以来科举制度的一次重大变革。在客
      观上,糊名、誊录制结束了“公荐”、“行卷”等制度漏洞,建立起了一整套“科场仪范”,最大限度地保
      证了考试的公正,无疑是一大进步。与此同时,举子也由读书作文转而专攻“举子艺业”(简称“举
      业”)。我们认为,欲论宋代科举考试与文学发展的关系,应当以景德条制以后的科举考试作为研究
      对象。
      二、有司:“文章取士,眷惟较艺”
      如果说唐代“采誉望”在一定程度上含有看平时、重素质的因素的话,那么糊名、誊录制则完全
      以“考试”为中心,举子以“应试”为目标,这是最显著的“宋代特色”。元人盛如梓说:“前辈谓科举之
      法虽备于唐,然是时考真卷(按:指举子所做原卷),有才学者,士大夫犹得以姓名荐之,有司犹得以
      公论取之。??宋自淳化中立糊名之法,祥符中立誊录之制,进士得失,始一切付之幸不幸。”[2]③
      这个转变实在太大,故主持科举考试的相关机构(“有司”),包括州郡、礼部及殿试三级,它们的政策
      也不得不同时作出重大调整。
      宋代科举既以考试为中心,“有司”便占有绝对的强势地位,故我们欲考察宋代科举考试的特
      色,应当从“有司”说起,以摸清内部运作的实情。
      ① 宋太祖乾德二年(964)九月十日,权知贡举卢多逊奏“请准周显德二年(955)敕”云云,太祖“从之”,见《宋会
      要辑稿·选举》14之13、《续资治通鉴长编》卷5。
      ② 参见《文献通考》卷32《选举五》。陆游《老学庵笔记》卷5亦日:“本朝进士,初亦如唐制,兼采时望。”(中华
      书局1979年版)
      ③ 所谓“祥符中立誊录之制”,盖就普遍实施而论,实际上早在景德二年(1005)即已在御试中采用誊录制。
      · 76 ·
      首先是加大考题难度。为了突出考试的权威,加强淘汰,复以经义、策论可出之题有限,有司便
      千方百计在考题上打主意,出偏题、难题,变着法儿对付举子,于是“竞务新奥”成风。顾炎武曾说:
      “科场之法,欲其难不欲其易。”[3](卷16)作为国家考试,“欲其难”本无可厚非,但宋人却走上极端。
      景祜五年(1o38)正月八日,知制诰李淑言:“切见近日发解进士,多取别书小说,古人文集,或移合经
      注以为题目,竞务新奥。?? 自今应考试进士,须只于国子监有印本书内出题,所贵取士得体,习业
      有方,稍益时风,不失淳正。”[4](3之18)事实上,随着举子对付考试手段的多样化和有效性的提高,
      “竞务新奥”已成不可阻挡之势,到南宋尤为突出,所谓“关题”、“合题”就是典型。
      《宋会要辑稿·选举》1之21载:淳熙十六年(1189)十一月二十五日诏:“自今岁试闱,六经义并
      不许出关题,亦不得摘取上下经文不相贯者为题。”先是,国子祭酒沈揆言:“六经自有大旨,坦明平
      正,不容穿凿。关题既摘经语,必须大旨相近。今秋诸郡解试,有《书》义题用‘璇玑玉衡,以齐七政’
      关‘舞干羽于两阶,七旬有苗格’者,据此题目,判然二事,略不附近,岂可相关?谬妄如斯,传者嗤
      笑,此则关题之弊。有《易》义题云:‘时乘六龙以御天也,云行雨施天下平也’,至此当止矣,而试官
      复摘下文‘君子以成德为行’相连为题,据此一句,其义自连下文,若止以上四句为题,何不可?此则
      命题好异之弊。”宰执进呈,上日:“出题碍理,诚不可不革。见说近日科场文格卑陋,将来省试须是
      精择试官,故有是命。”但此诏并没有禁绝出“关题”之风,嘉泰元年(1201)十二月二十四日臣僚言四
      事,第三事也是论“关题”:“近者经学惟务遣文,不顾经旨,此非学者过也,有司实启之。盖命题之
      际,或于上下磔裂为断章,他处牵合,号为关题。断章固无意义,而关题之显然浑成者多已经用,往
      往搜索新奇,或意不相属,文不相类,渐成乖僻,士子虽欲据经为文,势有不可。是有司驱之穿凿。
      乞今后经义命题,必本经旨,如所谓断章、关题,一切禁约,庶几学者得以推原经文,不致曲说。”[4]
      (5之24)
      再看“合题”。庆元四年(1198),礼部待郎胡兰灰言:“欲令有司,今岁秋试所出,六经各于本经内
      摘出两段文意相类、不致牵强者合为一题,庶使举子有实学者得尽己见,足以收一日之长,而挟策雠
      伪者或可退听矣。从之。”随后臣僚言:“近者臣僚有请,自今试场出六经合题,深中场屋之弊。但本
      意正恐题目有限,士子得以准拟,反(原作“返”)使实学不能见一日之长。臣谓若出合题,则合题亦
      自有限,士子仍旧准拟。乞下礼部,令遍牒诸路,自今出题,或尽出全题,或三篇中欲合一题,听从有
      司,庶几不致拘泥,不为举人所测。”E4](5之20)
      无论“关题”还是“合题”,目的都是与举子为“敌”。清代考八股文,有所谓缺头短尾、东拉西扯
      的“截搭题”,也是为了“杜绝考生抄袭的弊病”[5],“关题”、“合题”,大概是“截搭题”的老祖宗。
      唐代进士考试,举子有不明题意者,可以“上请”①,宋初亦然,后来被禁止。洪迈《容斋随笔》卷
      3载:“国朝淳化三年(992),太宗试进士,出《卮言日出赋》题,孙何等不知所出,相率扣殿槛乞上指
      示之,上为陈大义。景德二年(1o05),御试《天道犹张弓赋》。后礼部贡院言,近年进士惟抄略古今
      文赋,怀挟人试,昨者御试以正经命题,多懵所出,则知题目不示以出处也。大中祥符元年(1008),
      试礼部进士,内出《清明象天赋》等题,仍录题解,摹印以示之。至景祜元年(1034),始诏御药院,御
      试日进士题目具经史所出,摹印给之,更不许上请。”[4](1之4)既出“关题”、“合题”而又不许“上
      请”,举子如何不“多懵所出”,如坠五里云雾?考试认题,于是形同猜谜。
      其次是废除“公卷”(唐代称“省卷”)。苏颂《议贡举法》日:“旧制,秋赋先纳公卷一副,古律诗、
      赋、文、论共五卷,预荐者仍亲赴贡院投纳,及于试卷头自写家状。其知举官去试期一月前,差人贡
      院,先行考校,内事业殊异者,至日更精加试验。如程试与公卷全异,及书体与家状不同者,并行驳
      ① 叶梦得:《石林燕语》卷8:“唐礼部试诗赋,题不皆有所出,或自以意为之,故举子皆得进问题意,谓之上
      请。”(中华书局1984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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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6]既实行糊名、誊录制,去取只看卷面成绩,则“先行考校”所纳“公卷”已完全失去意义。于
      是,庆历元年(1041)八月十一日,权知开封府贾昌朝言:“故事,举人秋赋纳公卷。今既糊名、誊录,
      则公卷但录题目,以防重复,不复观其素业,请罢去。仁宗‘从之’。”[4](15之11)03
      纳公卷的目的是观“素业”,但也难免先人为主;废除公卷,意味着最后一项唐代遗制从有宋科
      举中消失,“考试”的中心地位,至此完全确立。
      第三,考官“锁院”阅卷。每到贡举之年,朝廷要任命知举、同知举及各类考官,他们的职责就是
      “较艺”。②从太宗淳化三年(992)起,知举官“既受诏,径赴贡院,以避请求,后遂为例”。[4](1之4)这
      叫“锁院”,又称“锁宿”。锁院虽始于太宗时,但实行景德条制以后的锁院“较艺”,较之以前大不相
      同:考官只能批阅既经封弥、又经誊录的卷子(“草卷”)。这就切断了考官与外界所有有形、无形的
      联系,以真正做到“一切以程文为去留”。
      第四,技术性问题成为去留的“关口”。虽说“一切以程文为去留”,但决定去留的往往并非诗文
      内容的好坏,而是程文的形式(文体程式)及人为禁忌,主要是用韵、声律(平仄)和避讳等。景德条
      制除“防闲主司”外,又“为《礼部韵》及庙讳之避”[7],从此确立了一整套科场技术规范和文章定格。
      早在太平兴国三年(978)九月二日,太宗即下诏日:“自今广文馆及诸州府、礼部试进士律赋,并以平
      侧次用韵。”[4](3之4)盛如梓日:“唐以赋取士,韵数、平仄,元无定式,? .至宋太平兴国三年方
      定。”[2]自《礼部韵》出笼,就被称为“官韵”,诗赋不押官韵或落韵,便人“不考式”。④ 《燕翼诒谋录》
      卷5日:“国初,进士词赋押韵,不拘平仄次序。太平兴国三年九月,始诏进士律赋,平仄次第用韵。
      而考官所出官韵,必用四平四仄,词赋自此整齐,读之铿锵可听矣。”在仁宗庆历四年(1044)三月十
      三日翰林学士宋祁等准敕详定贡举条制中,“策论诗赋不考式十五条”,其中有用庙讳、御名,诗赋脱
      官韵,诗赋落韵(用韵处脱字亦是),诗失平仄(脱字处亦是),重叠用韵等,都在“不考式”之内。宋祁
      等的条制后未施行,但他们是主张放宽的,谓“旧制以词赋声病偶切之类立为考试式,举人程试一字
      偶犯,便遭降等”,以为“拘检太甚”,主张“依仿唐人赋格”。④ 放宽后尚如此,可推知实际施行的条
      制,比上述更加苛刻。孙觉《上神宗论取士之弊宜有更改》日:“今乃拘以声势之顺逆,音韵之上下,
      配以缀缉,甚于俳优之辞。”[8](卷8o)由此可见一斑。《四库提要·(大全赋会)提要》概括了宋代场屋
      律赋的各种禁忌,可使我们理解“拘检太甚”的含义:“宋礼部科举条例,凡赋限三百六十字以上成。
      其官韵八字,一平一仄相间,即依次用;若官韵八字平仄不相间,即不依次用。其违试不考之目,有
      诗赋重叠用韵,赋四句以前不见题,赋押官韵无来处,赋得(疑“第”)一句末与第二句末用平声不协
      韵,赋侧韵第三句末用平声,赋初入韵用隔句对,第二句无韵。拘忌宏多,颇为烦碎。又《淳熙重修
      文书式》,凡庙讳、御名本字外,同音之字应避者凡三百一十七,又有旧讳濮王、秀王诸讳应避者二十
      一
      。是下笔之时,先有三四百字禁不得用,则其所作,苟合格式而已。其浮泛浅庸,千手一律,固亦
      不足怪矣。”[9]
      唐五代试进士,诗赋已讲究用韵、避讳,但远无宋代把它看得如此重要,对举子威胁如此之大,
      ①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133载此事,文字稍异:“唐以来礼部采名誉,观素业,故预投公卷。今有弥封、誊录,
      一切考诸篇试,则公卷为可罢。”(中华书局1985年版)
      ② 如《宋会要辑稿·选举》3之54载元祜八年(1093)十二月二十四日祖禹上言日:“知贡举官止以出题较艺为
      职,专意抡选天下之士。”
      ③ 见《宋会要辑稿·选举》6之2o。又《附释文互注礼部韵略》附《条式》(四部丛刊续编本)引《绍兴重修御试贡
      举式》“试卷犯不考”条,凡诗赋不压官韵、落韵、重叠用韵及赋协韵、正韵重叠,皆入不考式。所谓“不考式”,《条式》
      日:“但一事不考,馀皆不考。”简言之,就是一旦举子违犯了某一项特定的规则,便被全部否决。
      ④ 以上引宋祁等奏,见《宋会要辑稿·选举》3之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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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成了“一票否决”的死穴,甚至连考官阅卷时如有落韵没有看出来,也要降官。①嘉定七年
      (1214),鄂州举子宋倬赋卷中第六韵押“有”,见《礼部韵略》第四十四,上声;而赋日“诏劝农桑,及乎
      令守”,“守”在第五十一“宥”韵内,去声。经湖北转运司、礼部、国子监反复讨论,最后确认落韵,由
      皇帝下诏“驳放”。一字失韵,不仅决定了该举子的命运,且惊动了皇帝,并煞有介事地将此事写入
      《宁宗实录》[4](6之20),生动地说明了所谓“较艺”的可笑。宋人别集中许多墓志文,都曾记载墓主
      做举子时“栽”于失韵的经历。在《宋史》中也有,如该书卷3l7《邵亢传》:“再试开封,当第一,以赋
      失韵,弗取。”②
      自取士变为有司“较艺”之后,选才的评价体系发生了重大变化。唐代采“誉望”,举子为获取
      “誉望”,就不得不努力提高写作水平并展示自己的文学才华,以求得社会的承认,包括用“行卷”的
      手段。因此可以说,那时的评价体系是相对开放的,多元的,录取与否,卷面并不太重要,社会对其
      作品的“美誉度”常起关键作用,所以程千帆先生说由科举考试派生的行卷对唐代文学“起过一定的
      促进作用”(见下引)。而封弥、誊录制彻底关上了社会参与的大门,使科举成为极少数人(考官)唯
      凭卷面的锁门“较艺”(又叫“衡文”)。考官“衡文”时注重的并非文章优劣,而在于纯形式甚至非文
      学因素的“技”(详下文),人为地设下许多陷阱,结果使“文章取士”徒有虚名,形形色色的限制(“不
      考式”)既牵着举子也牵着考官的鼻子跑。评价体系由相对开放的、多元的变为绝对封闭的、一元
      的,评价标准由质量转到技巧,是科举制度的重大转折,从根本上改变了科举考试与文学的关系。
      三、举子:“待问条目,搜抉略尽”
      如果说景德条制后,有司(考试机关)把取士变成“较艺”的话,那么,处于弱势地位的举子为了
      应对,便不得不变化策略,改变关注点:由先前努力创作出优秀作品、然后奔走势利之途以求“誉
      望”③,转移到在考题上打主意,比如“搜括题目”—— 现在叫“建立题库”,以便“打题”。这是科举风
      气的又一重大转折,对举子影响极大,据苏轼说,当时“打题”已达到“待问条目,搜抉略尽”(见下引)
      的程度。具体而论,表现在如下几方面。
      一是举子大量使用策括、套类。为了对付策论及经义考试,儒师、书肆相互配合,煞费苦心,从
      可能拟作时务策、经义题目的经、史书中进行“地毯式”搜索,然后编成策括、套类,利用“题海战术”
      进行“打题”。这类策括、套类又被称作“兔园册子”(《兔园策》出唐代)。上引苏轼《议学校贡举状》
      日:“近世士人纂类经史,缀缉时务,谓之策括,待问条目,搜抉略尽,临时剽窃,窜易首尾,以眩有司,
      有司莫能辨也。”[10](卷25)
      这不只是个人的看法,元韦占八年(1093)三月二十三日中书省言,也如是说:“进士御试答策,多
      系在外准备之文,工拙不甚相远。”[4](8之36)南宋人岳珂说得更详尽:“自国家取士场屋,世以决科
      之学为先,故凡类编条目、撮载纲要之书,稍可以便检阅者,今充栋汗牛矣。建阳市肆,方日辑月刊,
      时异而岁不同,以冀速售;而四方转致传习,率携以入棘闱,务以眩有司,谓之怀挟,视为故常。? ?
      而比年以来,于时文中采摭陈言,区别事类,编次成集,便于剽窃,谓之《决科机要》,偷惰之士,往往
      ① 如《宋会要辑稿·选举》19之11载:庆历七年(1047)孙锡、李大临“坐奏名举人诗有落韵者,降诸州监当。”
      ② 曾枣庄《论宋代的四六文》(《文学遗产》1995年第2期)、《论宋代律赋》(同上2003年第5期)将宋人写作四
      六文和律赋比为走钢丝或“戴着枷锁跳舞”,说“限制越严而又越能自由驰骋,就越能表现作者的才华”。他没有看
      到“钢丝”或“枷锁”同时有扼杀文学才华和创造性的一面,实为悖论。
      ③ 宋初(太祖到真宗),科举制度处于转型期,故尽管当局禁止请托,但进土行卷之风仍然存在。参见祝尚书
      《论宋初的进土行卷与文学》,载《四川大学学报)2oo3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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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诵,以欺有司。??”[11](卷9)
      上引庆元四年(1198)~L部侍郎胡绒主张出“合题”,其目的就是为了对付“打题”,他说:“今之诗
      赋,虽未近古,然亦贯穿六艺,驰骋百家,有骈四俪六之巧。惟经义一科,全用套类,积日穷年,搜括
      殆尽;溢箧盈厢,无非本领(《文献通考》卷32《选举五》引作“初无本领”)。主司题目,鲜有出其揣拟
      之外。”E3](5之2o)
      看来,只要“锁院较艺”存在一日,“搜括题目”就一天不会止息:它们是科举考试制度催生的一
      对孪生儿。如果下看清初的情况,此弊殆无药可救。顾炎武《日知录》卷l6《拟题》日:“今日科场之
      弊,莫甚于拟题。且以经文言之,初场试所习本经义四道,而本经之中,场屋可出之题不过数十。富
      家巨族延请名士馆于家塾,将此数十题各撰一篇,计篇酬价,令其子弟及僮奴俊慧者记诵熟习。入
      场命题,十符八九,即以所记之文抄誊上卷,较之风檐结构,难易迥殊。《四书》亦然。发榜之后,此
      曹便为贵人,年少貌美者多得馆选,天下之士靡然从风,而本经亦可以不读矣。”[3](卷16)
      二是诗赋、策论、经义等类时文集大量刊售,以供举子揣摩。《直斋书录解题》卷l5著录《擢犀
      策》一百九十六卷、《擢象策》一百六十八卷。并谓“《擢犀》者,元韦占、宣、政以及建、绍初年时文也,
      《擢象》则绍兴末。大抵衍举场屋之文,每降愈下。”《宋会要辑稿·选举》5之2l载,庆元五年(1199)
      正月,礼部尚书黄由等言:“乞将今来省试前二十名三场程文并送国子监校定,如词采议论委皆纯
      正,可为矜式,即付板行。仍乞检会陈谠所奏,将《三元元韦占衡鉴赋》、《绍兴前后论粹》、《擢犀》、《拔
      象策》同加参订,拔其尤者,并付刊行,使四方学者知所适从,由是追还古风,咸资时用。从之。”[4]
      (5之21)则《解题》所录《擢象策》,“擢”当是“拔”之误;而《擢犀策》、《拔象策》两书皆时文集,庆元前
      已有刊本,至是又由官府选刊(所谓“拔其尤者”)。这有如今天的考试参考书,在宋代相当流行,有
      的见于书目,部分还流传至今,如魏天应编、林子长注《批点分格类意句解论学绳尺》十卷即是。明
      何乔新《论学绳尺序》日:“若此书所载,则皆南宋科举之士所作者也。”《四库提要》道:“是编辑当时
      场屋应试之论,冠以《论诀》一卷,所录之文分为十卷。??当日省试中选之文,多见于此,存之可以
      考一朝之制度。且其破题、接题、小讲、大讲、入题、原题诸式,实后来八比之滥觞,亦足以见制举之
      文源流所自出焉。”[9]较之单纯的“打题”,这类书重在传授技法,但最多也只能培养出摹拟高手。
      三是科场作弊频繁。经义考试中的传义、怀挟,各科都屡见不鲜的“代笔”(现在叫“枪手”)等
      等,作弊方式层出不穷。科场作弊虽不始于宋代,但由于景德条制后糊名、誊录的普遍实施,“较艺”
      成绩的好坏成了录取的唯一依据,于是侥幸在卷面上“取胜”,便是举子要竭力争夺的出路,以至不
      择手段,作弊就不可避免地普遍化和频繁化。对此,笔者另有专文详之[12],此不赘。唐代“采誉
      望”的科举模式,造成“天下之士,什什伍伍,戴破帽,骑蹇驴”而为“行卷”奔忙的“风景线”①,这固然
      不是科学的选举制度;但就“采誉望”这一点论,似乎多少带有重能力和素质的因素,因为“名”毕竟
      不可浪得,若没有一点真本事,就算得到有力者的吹拂,也未必能被社会接受。宋代自景德科举条
      制之后,既然“卷面”决定一切,于是“应试”遂成为举子最主要的价值取向,他们(甚至整个社会)都
      在为对付考题而竭思尽虑,即便有志于创作,也得待获得“名”之后。文学就这样被“挤”出了考场。
      四、“举子事业”与“君子事业”
      现在可以讨论景德条制后的宋代科举考试与文学的关系了。
      黄庭坚在《与周甥惟深》的书信中,把“观古人书,每以忠信孝悌作服而读之”称作“君子之事
      ① 《文献通考》卷29(选举二》引南宋项安世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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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业”,而将读“一大经,二大经”、专为科举而读书作文称作“举子事业”。[13](卷1,P1924)在他看来,同
      是读书作文,然就“事业”论,却有高低之分。刘克庄说:“士生于叔季,有科举之累,以程文为本经,
      以诗、古文为外学,惟才高能兼工。”[14]他的意思是说,“本经”(程文)对士子虽是一“累”,但重要性
      却超过“外学”(诗文创作)。大意相同的话,宋人还说过不少。总之,在他们看来,“举子事业”与“君
      子事业”,“本经”与“外学”,已造成价值取向的彻底裂变,而两者的轻重,则被科举完全弄颠倒了。
      除少数“才高”者外,一般人于二者难以兼得,士子不得不作出痛苦的选择和放弃。
      景德条制实行后,科举中那些促进文学发展的因素已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举子事业”。程千
      帆先生在《唐代进士行卷与文学》中写道:“进士科举,则又是唐代科举制度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它主要是以文词优劣来决定举子的去取。这样,就不能不直接对文学发生作用。这种作用,应当一
      分为二,如果就它以甲赋、律诗为正式的考试内容来考察,那基本上只能算是促退的;而如果就进士
      科举以文词为主要考试内容因而派生的行卷这种特殊风尚来考察,就无可否认,无论是从整个唐代
      文学发展的契机来说,或者是从诗歌、古文、传奇任何一种文学样式来说,都起过一定的促进作用。”
      [15](r'88)
      程先生的论点是中肯的。唐代科举促进文学发展的,并非举子在考场中所作诗赋,而是在考场
      外的“行卷”,也就是他们为求得“誉望”而向社会“展示”的文学创作成果。“行卷”之所以能促进文
      学发展,是因为它不受“程试”的限制,举子可以用各种文体充分发挥自己之所长。除行卷外,还有
      “省卷”(公卷),也能收到类似的效果。上引苏颂《议贡举法》在说了“旧制”纳公卷后,接着道:“是举
      人先纳公卷,所以预见其学业趋向如何,亦有助于选择也。景事占以前,学者平居必课试杂文、古律
      诗、赋,以备秋卷,颇有用心于著述者。自庆历初罢去公卷,举人惟习举业外,以杂文、古律诗、赋为
      无用之言,而不留心者多矣。此岂所以激劝士人笃学业文之意邪?臣欲望自今举人请应依前令投
      纳公卷一副,? ?如此,庶几人知向学,不为苟且之事矣。”[6]由于实行糊名、誊录制,恢复公卷既不
      可能,也没有必要,但由此可见与行卷一样,公卷也是促使举子平时努力学习写作的动因之一。如
      果视经义为广义的“文学”,科举也未必能起促进作用。南宋初人叶梦得在《石林燕语》卷8中说:
      “熙宁以前,以诗赋取士,学者无不先遍读五经。余见前辈虽无科名人,亦多能杂举五经,盖自幼学
      时习之,故终老不忘。自改经术,人之教子者往往便以一经授之,他经纵读亦不能精,其教之者亦未
      必能通五经,故虽经书正文亦多遗误。若今人问答之间,称其人所习为‘贵经’,自称为‘敝经’,尤可
      笑也。”[16]总之,科举“应试”严重束缚了举子的手脚,使他们无暇读书写作,如苏轼《李氏山房藏书
      记》所说:“后生科举之士,皆束书不观,游谈无根。”[10](卷11)魏了翁《杜隐君希仲墓志铭》也说:“释
      老之患,几于无儒;科举之患,几于无书。”[17]
      其次,上面说过,实行封弥、誊录后,取士变成了唯卷面的“较艺”,而事实上,举子科场诗赋只能
      算作“技”,最多也只是“工艺品”,谈不上真正意义上的“艺术”。吕公著于熙宁二年五月上《答诏论
      学校贡举之法》,日:“进士之科,始于隋而盛于唐。初犹专以策试,至唐中宗乃加以诗赋,后世遂不
      能易。取人以言,固未足见其实;至于诗赋,又不足以观言。是以昔人以鸿都篇赋比之尚方技巧之
      作,此有识者皆知其无用于世也。”[8](卷78)
      如前文所述,是否有技术性的“硬伤”,成为考官们的关注点,故将场屋篇什称为“尚方技巧之
      作”,就再恰当不过了。“采誉望”使评价体系或多或少地与社会接轨,而“唯卷面”则使两者分离,故
      成为“技”之后的科场诗赋策论(时文)优劣的评价标准,与社会已全然不同,俨然形成两个价值体
      系。欧阳修《六一诗话》日:“自科场用赋取人,进士不复留意于诗,故绝无可称者。惟天圣二年省试
      《采侯》诗,宋尚书祁最擅场,其句有‘色映堋云烂,声迎羽月迟’,尤为京师传诵,当时举子目公为‘宋
      采侯’。”[18](P272)司马光《温公续诗话》也说:“科场程试诗,国初以来,难得佳者。天圣中,梓州(今
      四川三台)进士杨谔,始以诗著。其天圣八年(1030)省试《蒲车》诗云:‘草不惊皇辙,山能护帝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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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岁,以策用‘清问’字下第。景韦占元年(1034),省试《宣室受厘》诗云:‘愿前明主席,一问洛阳人。’
      谔是年及第,未几卒。”[8](P275)二人所举“佳作”,“佳”在声律谐和,没有掉入“不考式”的人为“陷
      阱”,而内容不出歌功颂德,殊无可称。如果说场屋经义策论大都为“预制板”的话,那么诗赋则多为
      “木乃伊”。叶适在《习学记言序目》卷47写道:“汉以经义造士,唐以词赋取人。方其假物喻理,声
      谐字协,巧者趋之;经义之朴,阁笔而不能措。王安石深恶之,以为市井小人皆可以得之也。然及其
      废赋而用经,流弊至今,断题析字,破碎大道,反甚于赋。故今日之经义,即昔日之赋;而今日之赋,
      皆迟钝拙涩,不能为经义者然后为之。盖不以德而以言,无向而能获也。诸律赋皆场屋之伎,于理
      道材品,非有所关。”[19]
      考试既将鲜活的“艺”变成了死板的“技”,则场屋时文与文学创作甚至“理道材品”失去关系,就
      是必然的了。
      第三,宋代举子视场屋诗赋为“敲门砖”,得则弃之,而去追求“君子事业”。如余靖所说:“近世
      以诗赋取士,士亦习尚声律,以中其选。署第之后,各图进取,或以吏才成绩,或以民政疚怀,或因簿
      领之烦,或耽燕私之乐,回顾笔砚,如长物耳0”[20]而有志于文学者,登第(或放弃科举)后,往往要
      再学习,转攻原来的“外学”,如强至所说:“予之於赋,岂好为而求其能且工哉,偶作而偶能尔。始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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