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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郑光路《成都旧事》《四川旧事》《巴蜀武术天下奇》隆重出版!
郑光路文革研究[图为海马图书公司出版的郑光路80余万字研究文革史专著《文革文斗》《文革武斗》的封面]
郑光路文史及批评类作品[左图为郑光路(右)与《水浒传》饰演李逵的赵小锐摄于电影剧组]
郑光路武术研究及武侠小说类作品[郑光路曾被武术专业刊物选为封面人物]
郑光路文革旧事、诗词书信、游记类作品[左图为郑光路脚踢兰天习武照]
拍案惊奇!郑光路精彩特稿[图片:著名小提琴演奏家盛中国(中)及夫人濑田裕子与郑光路合影]
文史长廊精品[左图:郑光路(左1)应邀拍电影时]
文革类老照片.美术作品链接[左图:郑光路当医生时和原珠海市市长梁广大(左)合影]
文化大革命时期文化现象研究专栏[图:郑光路(左1)与常演“皇帝”的张铁林先生(左3)]
郑光路巴蜀文化及历史类作品[篮球巨人穆铁柱和郑光路]
近50年当代史研究史料[左图:原国务院侨务办公厅负责人庄炎林(左)与郑光路合影]
[文革专栏]本网特色,翻页内容甚多![本栏图片:郑光路1966年在天安门]
评说成都、四川[图为著名学者魏明伦先生(右)与郑光路]
四川特色作家文章[左图为四川省文联主席李致先生(右)和郑光路]
历史往事揭秘专栏[左图为郑光路收藏的文革宣传画]
“社会评论”精品转载[左图为郑光路(左)与成都市佛教协会副会长刘学文]
中国近现代文学掠影[左图为张邦元(右)绝技童子功“隔山望月”与郑光路同摄]
中国知名文革史研究者精品专栏(!本网热烈推荐:链接严肃学术网站渤海大学网),极其丰富多彩!
中国历代文学研究专栏[老武术家王树田(中)郑光路(左1)刘绥滨(左2)市武协副秘书长王学贤(左3)]
!连载郑光路最新长篇力作《打工妹怪遇》欢迎阅读和书商、出版机构及影视改编合作!
网友交流专栏[郑光路作品讨论会上民革市文史委员会主任王大炜(右)作家白郎(中)和李克林教授(左)]
《川人大抗战》选载[成都媒体为《川人大抗战》举办座谈会后李克林、流沙河、王大炜、卢泽明等先生同摄]
巴蜀文化和掌故[海外作家与成都卢泽民、章夫、冉云飞、郑光路(1排左1)、白郎、蒋蓝等]
今年郑光路有影响的新作[左图上排右起:郑光路、郑蕴侠、副导演商欣。下排为导演刘子农及张国立、王姬等]
当今文学界之怪现状[文革结束郑光路(1排右1)考入大学与同学去安仁镇接受“阶级教育”]
转载网络精品[1987年郑光路(右1)与华西医大副院长张光儒博士(右2)在珠海工作时游澳门]
老成都掌故[左图为郑光路(右1)在青城山上清宫与道士练剑]
武侠文化[左图:右1郑光路,右2习云太教授(中国武术一级教授),右3刘绥滨,右4铸剑专家龙志成]
滑稽妙文选[人生如戏,图为郑光路(右1)1985年应邀参加影视剧拍摄时照片]
中国文学、史学与世界[图为法国学者大卫(左)和郑光路
巴蜀文化中的杰出人物[本栏图片说明:中国著名电影艺术家谢芳(中)、张目(右1)和郑光路合影]
四川及巴山蜀水人文[左图为郑光路(1排中)1985年与几个弟子同摄]
当今社会奇稀罕事、伤心事、可怕事[左图:郑光路舞禅仗习武照]
文史文学精品转载[图为1990年郑光路(后排右2白衣者)与众武术人士在少林寺参加武术拍摄]
郑光路欣赏的古典、文学、史学作品推荐[1986年郑光路(上排左3)参加武术表演赛后和四川武林好友摄]
阅之有益的史学方面学术文章[图为郑光路(中)当医师时在医院为病人作手术]
郑光路著《中国当代热点问题透视—中国气功武术探秘》选录
郑光路文革研究专著介绍[图为两本专著封面]
四川近、现、当代史研究史料参考[郑光路1987年在四川省人民医院工作时照片]
文化与教育[图为郑光路练铁指功练武照]
体育武林前辈【左图:1984年时郑光路与李孟常师傅(右)。右图:郑光路与黄林派钟方汉师傅(右)】
郑光路巴蜀文化研究专著[郑光路与成都体育学院新闻系主任、博士生导师郝勤教授]
隆重推荐作家原创精品[《武当》杂志主编刘洪耀(右)与郑光路]
过来人回忆文革历史[图为文革时期郑光路当受苦知青时,点击图很瘦]
官方报刊资料(主要为文革时期)选登[本栏图为文革中的恐怖刑场]
知青问题研究[郑光路1970年当知青时艰难环境下仍自强练功“朝天蹬”]
名家杂谈精粹[郑光路(左1)与四川武术名家黄明生(左2)、李兴白(左3)1985年在电影剧组]
抗战文史[英勇殉国的饶国华中将之女饶毓秀(左1)第36集团军总司令李家钰之子李克林(左2)与郑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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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著名特色学者、作家陈稻心专栏[图为陈稻心先生(左)与郑光路]
中国著名作家雁翼专栏[左图为中国著名老作家雁翼(左)与郑光路合影]
学术界百家争鸣[左图:四川曲艺界大师邹忠新(左)与郑光路在一次文艺会上]
武侠小说评弹[1986年郑光路(右1)与老武术家王树田(右2)肖应鹏(右3)在一次会上]
四川著名武术家(排名不分先后!)[郑光路(左1)与著名武术家王佑辅(左2)邹德发(左3)合影]
宗教文化与人生、文学[图为郑光路(左)与四川一高僧]
佛道、医学、养生文化[图为郑光路(左)与武友在山中古佛寺练武养生]
纪实历史、文学长篇[香港《明报》1987年刊登郑光路当医师搞科研时照片]
中国传统文化名篇[1987年郑光路(右1)与老武术家王树田(右2)、全国地趟拳冠军陈刚(右3)]
门外诗歌谈[图为文革时期郑光路(下排右1)和红卫兵战友]
放眼世界专栏[红卫兵文革闯将]
免费网上书屋、实用网站[more翻页还多!]图为毛泽东与张玉凤
中国各地优秀作家陆续推出专栏
重要精华文章专栏![左图:中国民生真实的另一面“黑窑矿工”]
2024年郑光路出版之新书及新闻


·写作范围:文史、文革史、抗战史研究,以及社会纪实文学作品(中国社会热点问题类纪实)
·姓名:中国独特题材文学网
·笔名:站长:郑光路
·电话:--
·手机:423648068@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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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邮件:423648068@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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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阵》2009年第4期

作者: -上传日期:2009/10/21

 

《龙门阵》2009年第4期 
  
[稗官野史] 
八国联军中的“中国军团” 王晓莉 
追捕军统杀手陈亦川 吕 春 
民国宝丰连环冤案 张建生 
[人物志] 
一个为林彪守节的女人 孟昭庚 
80后女生游山玩水“卖风景” 王玉琴 
[阅世编] 
成都拉车记 汉嘉女 
在求职人海中漂泊的日子 李晓华 笨笨鸟 
被惊扰的新婚之夜 唐元龙 
第一次穿西服 马子亮 
[世相百影] 
退不掉的红包 谢少萍 
“战地”奇缘 朱兆瑞 
选残疾 马 卫 
[警世钟] 
一场网络游戏引发的血案 卢克涛 
[风土志] 
世界熊猫文化策源地——邓池沟 马恒健 
顾县:千年古镇演绎人间百态 半 夏 
[外面的世界] 
我在德国造欧元 许 薇 王 丽 
中国商船勇战索马里海盗 刘阿福 王新同 周 云 
[好吃有道] 
风味独特的火烧猪肉 晓 瑞 
[民间传说] 
因祸得福的红鼻师爷 蔡 嵘 
李铁桥智断嗣子案 王祖远 
[历史小品] 
曹髦怒写“大字报” 李 蓬 
[诗词联话] 
诗联二则 叶 笛 
嬉笑怒骂斥鬼神 李秉鉴 
陈独秀与“江津老白干” 庞国翔 
[三边联弹] 
读者来信 赵荣光 
[笑林] 
一笑了之 佚 名 
 

本主题由 免费期刊网 于 2009-6-25 11:44 关闭收藏 分享 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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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八国联军中的“中国军团”
作者:王晓莉
龙门阵 年4期 字数:2161 字体: 【大 中 小】 

  1898年,沙皇俄国通过强租旅顺口和大连湾,使中国的东北沦为它的势力范围,引起了英国的强烈不满。1898年3月27日,中俄《旅大租地条约》正式签订。次日,英国政府即电令驻华公使窦纳乐,并照会清政府,正式提出英国租借威海卫。1898年7月1日,英国政府终于迫使清政府签订了丧权辱国的《订租威海卫专条》。 
  当时的英国首相索尔兹伯里认为,光靠一纸空文难以实现殖民统治的目的。要想在威海卫站住脚,必须有足够的军事力量作保证。但是,英国正处于兵力匮乏时期,一是当时英国人和布尔人在南非地区争夺领土,二是过多的殖民地分散了英国的陆军力量。在这种情况下,旨在维护威海卫租借地统治秩序的部队,便不可能从本土上增派。于是,英国政府决定在华组建雇佣军担负威海卫的防务。 
  这年11月,英国陆军部派员到香港和上海招募译员、号手等专业军士,然后到威海卫招募士兵,组建中国雇佣军团。 
  一阵紧锣密鼓的筹划之后,一支主要由300多中国流民组成的雇佣军于1899年在威海卫正式成立了。按照英国当时以组建地为部队命名的惯例,这支部队被称为“中国军团”;又因士兵全是华人,又称“华勇营”。该军团的尉级以上军官均从英国的正规部队调任,士兵则在中国招募。招募范围,完全违背了“只在威海卫招兵”的承诺,扩大到了山东、直隶等地。在军团内部,除了乐队、译员、卫生队之外,还设置了长枪连、机枪连、炮队和骑兵队。这支部队经过正规的英式训练之后,分别驻扎在威海卫的北大营、寨子和南、北竹岛等地,担负威海卫界内治安和对外防卫任务。 
  “中国军团”组建后不久,就成为英国殖民当局镇压威海人民的得力工具。特别是1900年威海人民掀起武装抗英斗争的时候,殖民当局就利用这支武装力量对从事抗英斗争的中国民众进行了疯狂的镇压。 
  “中国军团”不仅在威海卫镇压抗英斗争中,而且还在天津围攻义和团的战斗中立下过“汗马功劳”。1900年6月中旬,英国驻华海军司令兼八国联军统帅西摩尔中将率八国联军进军北京,途中遭到了云集在天津的义和团和爱国清军的奋力抗击。西摩尔便调“中国军团”增兵天津。6月21日,刚刚镇压完威海卫抗英民众的400多名军团士兵乘英舰离开威海卫前往天津。到达天津后,以“英军第一军团”的名义编入英军作战部队序列,并立即参加了攻城战斗。6月27日攻占了北洋军军火库,7月9日攻占了海关署军火库,7月13日和14日占领了天津城。 
  在与清军和义和团早期作战中,“中国军团”是八国联军中唯一一支代表英军参战的部队。天津战役后又直接向北京进军,参加了解救外国驻京公使馆的一系列战斗。当年随军团参加战斗的下级指挥官巴恩斯(Barnes)在其所著的《与中国军团在一起的活跃日子》中宣称:“中国军团远征作战次数比任何部队都多。即使不算解决威海卫出现的麻烦,天津之战有我们的份,解救北京有我们的份,以及1900年8月到独流(古镇,距天津市区西南20多公里,曾是义和团总坛所在地——引者注)和夭折的北仓(古镇,位于天津市区北面。1900年,清军曾在此与八国联军激战——引者注),这些远征都是我们干的,没有其他军团参加。” 
  为了表彰这支部队攻克天津的战绩,战役结束之后,英国陆军便设计了一种以天津城门为图案的徽章作为“中国军团”的团徽,镶嵌在军团士兵的帽子和衣领上;为了纪念阵亡的官兵,殖民政府在威海卫树了一座刻有23名阵亡官兵姓名的纪念碑作为对这支部队的褒奖;1902年又挑选了12名官兵代表“中国军团”到英国参加国王爱德华七世的加冕典礼。 
  “中国军团”是作为刘公岛海军基地陆防规划的一部分而建立起来的,当英国确定将威海卫作为一处不设防的军港后,英国政府部分官员即以降低防务费用为由提议解散该军团。而此时,“中国军团”的表现也开始令殖民当局感到难堪,到了1903年,1300多人的队伍一下陡减至500人,约800人开了小差。 
  开小差现象令殖民当局头痛,而留在军团里的士兵,打架斗殴和涣散的军纪更令殖民当局恼火。据威海卫殖民政府1903年年度报告记载,租借地内全年有270人被判一天到一年的监禁,其中就有100人是“中国军团”的士兵或退役士兵。他们中有40名是因违犯军纪被处罚的,如站岗睡觉、不守纪律、赌博等;其余大部分是因打架、敲诈等行为被罚。到了1904年,兵源更成问题了。到刚开业的威海卫金矿做工或去海参崴、南非等地卖苦力,对当地青年有更大的诱惑。殖民政府为了招募新兵,又是张贴告示,又是召集村董作动员。尽管把“中国军团”的作用说成是保卫自己的村庄,保卫租借地的安全,但最终还是未能完成征兵任务。 
  1905年日俄战争爆发,日本在中国的旅顺和大连取代了俄国的位置,来自俄国的威胁随之消除。1905年8月,英日又第二次签订了同盟条约,英国对日本的戒心也随之解除。由于威海卫的防御压力大为减轻,界内治安秩序也逐步稳定,“中国军团”便失去了继续保留的价值,英国政府和军队再次将解散该军团的问题提到议事日程。1906年6月,这支横行一时的雇佣部队最终被解散。大部分士兵转往南非当警察,部分士兵留在当地充任巡捕或加入中国军队。(责编 何 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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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发表于 2009-6-25 11:32 | 只看该作者 追捕军统杀手陈亦川
作者:吕 春
龙门阵 年4期 字数:3292 字体: 【大 中 小】 

  一 
   
  1950年深秋的一个下午,阴沉沉的天空飘着细如牛毛的雨丝。一支由一辆美式小吉普、三辆囚车和一辆载着十几名解放军战士的军用卡车组成的车队,来到上海市闸北区郊外一个名叫“杨家宅”的小村外——这里是上海“镇压反革命”运动中枪决反革命分子的刑场。从囚车中押下一个40岁出头的高个男犯,身穿藏青色咔叽布中山装和黑色毛料裤子,长长的头发迎风乱拂,惨白的脸上一双大眼睛里闪着难以掩饰的慌乱神色。他名叫陈亦川,是14年前执行暗杀反蒋爱国人士王亚樵的骨干分子。 
  王亚樵,1889年出生于安徽省合肥北乡磨店镇,辛亥革命时参加合肥独立起义,后又投身北伐革命,出任安徽副宣慰使。1927年,国民政府定都南京,王亚樵因政见不合走上反蒋道路,8年中一直把暗杀行动作为反蒋、抗日的主要手段,先后组织过行刺安徽省建设厅长张秋白、上海招商局长赵铁桥、财政部长宋子文、国民党主席蒋介石、日本关东军司令官白川大将、国联调查团团长李顿、国民党副主席汪精卫等中外要人的行动。 
  “九一八”事变后,王亚樵又派人向张学良“送”了一枚炸弹,要求他或重返东北抗日,或者自杀。1932年“一•二八”事变后,王亚樵还曾组织淞沪义勇军协助19路军抵御日本侵略军。 
  当时,蒋介石对王亚樵非常恐惧,在下达的“悬赏缉拿”名单中,王亚樵的赏格最高,为100万大洋。据斯诺所著的《西行漫记》所记,当时蒋介石对林彪、徐海东等红军高级将领的赏格也不过10多万大洋。可见蒋介石对王亚樵的“重视”程度。 
  1935年11月1日,国民党四届六中全会在南京举行。这次会议由于有阎锡山、张学良等国民党内的反蒋派人士参加,连久居泰山的冯玉祥亦起程来宁出席,真可谓党内空前“大团结”。按大会议程,9时20分左右,100多名国民党中央委员鱼贯步出大礼堂,一齐来到中央政治会议厅门前摄影,坐在第一排的有汪精卫、张静江、阎锡山、张学良和张继等人,可蒋介石不知何故没有来。记者和工作人员面对中委们站成一个半圆形,相机闪个不停,一切似乎很正常。 
  9时35分,摄影结束。委员们陆续转身走上台阶,准备登楼参加预备会议。突然,记者群中闪出一人,从大衣口袋中拔出6响左轮手枪,一边高呼“打倒卖国贼”,一边向汪精卫连击3枪:一枪射进左眼外角下左颧骨,一枪从后射中左臂,一枪从背后射进第六、七节脊椎骨旁部位,汪精卫应声倒地。 
  会场秩序顿时大乱,中委们四散奔逃,坐在椅子上的张静江滚落到地上,孔祥熙顾不上新马褂被扯破,慌忙钻到旁边的汽车底下躲藏起来。 
  慌乱中,和汪精卫一起站在第一排的张继和张学良急奔上前和行刺者搏斗,刺客手腕一松,手枪落地。汪精卫的卫士立即开枪还击,刺客胸、肺连中两弹倒地。有人从他的身上搜出新闻记者证一张,号数是63,上面写有“晨光通讯社记者孙凤鸣”几个字。 
  堂堂国民党副总裁居然在戒备森严的国民党中央党部被刺,举国震动。蒋介石大怒,找来戴笠大发雷霆,令他限期破案,务必要查明真相! 
  戴笠一下就判定此事是王亚樵干的,因此严令特工对王亚樵的行踪进行大规模探查,终于获得王亚樵藏匿于广西梧州的消息。1936年10月20日,陈亦川等特务成功将王亚樵暗杀,并按事先策划的方案乘汽船逃离梧州。 
  不久,该血案被梧州市警察局察觉,值班警员随即出动前往现场查看。由于王亚樵的脸皮被特务揭去报功,一时竟无法确认死者身份。经连夜反复调查,最终认定死者可能是王亚樵,并找来与王亚樵有手足之谊的郑抱真和华克之辨认。郑一眼便确认,死者就是王亚樵! 
  郑抱真,安徽寿县人,1929年赴上海参加王亚樵反蒋抗日集团,成为上海“铁血锄奸团”的骨干。“一•二八”事变时,担任19路军军需主任,深受王亚樵信任。王亚樵被害后,其部属各奔前程。郑抱真回到家乡组织抗日武装,并担任安徽人民抗日自卫军第一路军第二支队支队长。次年率部参加新四军,历任纵队副司令员、津浦路西分区联防司令、行政专员。解放后,担任合肥市首任市长。 
  陈亦川由于在暗杀王亚樵行动中立下大功,受到了戴笠的嘉奖,可惜官运不佳,一直到毛人凤执掌国防部保密局时依然是个中校。上海解放前,陈亦川“临危受命”,在上海潜伏了下来。 
   
  二 
   
  1949年5月27日,上海解放,中共中央华东局社会部(1950年2月改称华东军政委员会公安部)在缴获的敌伪档案中发现了一大批潜伏特务的名单,其中便有陈亦川,于是向上海市公安局下达了缉捕令。但查来查去一直没有发现陈亦川的踪迹。 
  1950年3月,原军统特务、保密局上海站站长刘葆珊在沪落网,由此挖出了一批潜伏特务。上海市公安局在全市范围内进行了一次对反革命分子集中缉捕行动,数百名特务分子、反动军警、还乡团头子、反动会道门首领等在一夜之间落入法网。由于被捕的人犯太多,公安人员一时无法一一讯问被捕者,就分门别类对其进行处置:重要的人犯先提审,次要的后讯问,再次的暂时缓一缓,让他们先写一份《个人自传》,交代自己的问题。 
  大约过了一星期,市局侦查员马新民在审查一个名叫姜深义的军统特务的《个人自传》时,发现其中提到了陈亦川,便立即提审姜深义。 
  姜深义1940年参加军统。当时,对加入军统的人都要进行严格审查,还要有两个军统上尉以上军衔的特务当担保人签字画押才行。姜深义的两个担保人中有一个就是陈亦川。但他对陈亦川的下落却并不清楚。 
  姜深义记得,跟陈亦川最后一次见面是1948年12月,当时他接到命令,从南京去上海押解一名以“通匪”罪名被捕的国民党将军。在保密局设在上海虹口的一个机关里遇到了陈亦川,陈以老大哥的口吻关照了姜几句,但对自己的情况只字未提,姜也没有问。 
  马新民听后,稍作沉思,问道:“你是否从其他人那里听说过陈亦川的情况呢?” 
  姜深义想了一想,说:“对了,我听说陈亦川跟保密局一个女报务员关系非常好,两人在南京还借房子同居过。” 
  “你几时听说的?”马新民顿时来了兴趣。 
  “我是去年3月下旬听说的,这件事保密局里知道的人不少,因为据说毛人凤曾经对此发过火,说陈亦川那样做会惹出事情来的。但因为陈亦川资格老,又在谋杀王亚樵那件事上立过大功,很受戴笠称赞,连蒋介石都知道,所以拿他也没有办法。” 
  “毛人凤发火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这两年的事情。” 
  “那个报务员叫什么名字?” 
  “申少珍,29岁,原是南京邮电局的职员,抗战胜利‘还都’后,经人介绍进了军统局,在电讯处当报务员。” 
  马新民问:“这个人现在哪里?” 
  姜深义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估计她不大可能去台湾。” 
  “为什么?” 
  “当时我们内部都在说,凡留在大陆上的都是当替死鬼的,都是被上峰认为‘无能’、‘抬杠’的人,上峰看不中的人。申少珍已经被毛人凤点过名了,当然不可能让她去台湾。” 
  马新民立即将了解到的情况向上级作了汇报,局领导决定派他带两名侦查员前往南京查摸申少珍的情况。 
  1950年4月5日,马新民等3人赶赴南京市人民政府公安局(1953年1月后建制为南京市公安局)。由于南京曾是国民政府的首都,国民党的特务、情报机构的总部都曾设在这里,所以全国各地到此调查敌特情况的人员很多,市公安局专门成立了一个接待各地外调人员的部门。 
  经查,敌伪档案中确有申少珍其人,是保密局电讯处的报务员,1949年1月刚刚晋升少尉。档案显示就这些情况。接待部门又给他们出了一个主意:申少珍既然原来是南京市邮电局的,如果人还在南京,肯定会露面,她在邮电局的同事也许见过她,何不去邮电局了解一下情况? 
  马新民等3人立刻找到南京市邮电局的保卫部门。在对方的协助下,他们找到5位申少珍原先的同事,果然有人说不久前曾经见过申少珍,说她现在戏班子里唱戏,可究竟是哪个戏班子、在何处活动就说不上来了。 
  马新民等趁热打铁又去查戏班子,发现在南京地区出没的戏班子虽然很多,但凡属南京本地的戏班子在文化管理部门都有登记。他们又去文化管理部门翻着登记簿一一细查,终于在一个名叫“吴家班”的绍兴戏班子的花名册上发现了申少珍的名字。再翻报纸,知道“吴家班”当天晚上在秦淮河夫子庙就有演出,于是决定接触申少珍。这时,南京市公安局也正在寻找申少珍,因为她是“在敌伪机关任职的人员”,却没有按照市军管会公告规定的期限向公安局登记,这种行为当时被视为与新政权的对抗。就在马新民等3人跟南京警方联系当晚去夫子庙找申少珍时,警方正好也开出了拘留证,于是议定由南京警方派两人和上海同行一起去。 
  马新民一行赶到夫子庙时,“吴家班”的绍兴戏已经开场了。因为怕惊动太大,想等到演出结束后再下手。但不知怎么的,申少珍竟然察觉到公安局准备抓她,于是利用去后台化妆的机会逃跑了!马新民向上海方面电告了情况,领导因人手紧张,决定让3人先回上海接手其他案子。 
  马新民返回上海后,南京很快就在江宁县(现南京江宁区)发现了申少珍。这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正准备嫁给一个资本家做“填房”。就在举行婚礼的前夕,警方将她逮捕归案,关进了羊批巷看守所。 
  上海方面得到消息后,立即派马新民二赴南京向申少珍了解陈亦川的情况。考虑到申少珍可能装聋作哑拒绝回答问题,还带去了对姜深义的讯问笔录和两份有关申少珍、陈亦川两人密切关系的材料及照片。 
  在大量证据面前,申少珍不得不招供:她确实跟陈亦川保持了3年多的情人关系,一直到1949年4月才中断,两人不仅在南京借房子同居了1年多,一度还常去上海陈亦川借用的房子度假。 
  “陈亦川现在在哪里?”马新民追问道。 
  申少珍回答不上来,因为1949年4月23日后,两人就中断了联系。申少珍估计,陈亦川可能逃往台湾了。 
  此时,杀害王亚樵的案犯几乎全都落网了,只有陈亦川在逃,上海市公安局在向全市各公安分局下发的《敌情通报》中,列出了陈亦川的名字和罪行,要求各分局“密切注意该犯线索”。 
  其实,这时陈亦川已经被上海公安机关拘捕了,只不过他使用了徐庆楚的化名,没有人知道他就是陈亦川。 
  原来,陈亦川解放前夕搬到了位于榆林区的另一处住所。上海解放后,使用了假身份的陈亦川没有去公安机关登记,原以为可以蒙混过关。但不知怎么的,一天公安机关突然来找他,要他讲清楚自己的历史,因为有邻居对他产生怀疑并写了一封检举信。不过,包括公安局在内,谁也不知道这个徐庆楚竟然是军统特工。陈亦川虽然为自己编造了一份简历,但简历中有太多可疑之处,于是在1950年4月中旬被“请”进了局子。 
  由于当时公安局人手紧张,对陈亦川之类的嫌疑分子暂时无法顾及,他的事情就一直拖到6月上旬。一天放风时,一个刚刚落网的军统特务认出徐庆楚就是陈亦川,立刻向看守所方面报告,这样,陈亦川的真实身份终于暴露了。 
   
  三 
   
  陈亦川在沪被捕的消息传开后,王亚樵的长子王继哲立刻去皖北行署申诉,要求清算陈亦川杀害其父的罪行。当时郑抱真任皖北行署副主任,非常重视此事,当即出面联系了王亚樵的老朋友许习庸,请他将亲耳听陈亦川说的谋刺王亚樵的经过写一份材料。 
  郑抱真又给时任上海市公安局副局长杨帆(1951年2月后任局长)写了一封信,请求查明陈亦川罪行后予以法办。这封信函和王继哲的申诉状、许习庸的举报材料一并派专人送往上海,直接交给杨帆。杨帆指示迅速查明情况,依法惩处。 
  到了这一步,陈亦川只好交代了所犯罪行和全部特务活动,其中包括其参与杀害王亚樵的情况: 
  1935年10月,王亚樵、华克之等人组织了轰动全国的“六中全会刺汪案”后,蒋介石严令侦缉王亚樵及其部属。不久,王亚樵集团的得力干将余立奎在香港被捕,随即引渡至南京接受审判,一审判处死刑。陈亦川以同乡的名义出面找余立奎说:“只要你把王亚樵藏身的地点说出来,就可以免你一死!”余立奎没有理睬他。陈亦川碰壁后又设了一计:允许余立奎的小妾余婉君去监狱探望余立奎,并派人跟踪,指使一名特务住到其隔壁,寻机接近余婉君做劝说工作。 
  与此同时,陈亦川又派了一名特务伪装成犯人关进余立奎的监号,不时进行挑拨说:“你被捕后,王亚樵已经跟余婉君有了勾搭,你这样为王亚樵拼命,有这种必要吗?”余立奎虽然还是不为所动,拒绝说出王亚樵的藏身之处,但这种挑拨还是起了一些作用:当余婉君再来探监时,余立奎表示不见。余婉君深感委屈,大哭不已。陈亦川对余婉君说:“余立奎说只有你知道王亚樵的住处,说你如果要表明跟王亚樵没有关系的话,就领我们去把王亚樵捉来换他出去!”余婉君听后半信半疑,提出要见了余立奎再说。陈亦川拒绝了,说:“余立奎有话,不把王亚樵捉来,就不跟你见面!”余婉君信以为真,便带领陈亦川一行去广西梧州。 
  1936年春末,王亚樵偕郑抱真、许志远、余亚农、张献廷、蔡克强、王国屏等逃亡广西梧州,居住在梧州市西江岸边一幢房子里,改名匡盈舒,随行人员均分住于梧州市。曾任广东省政府主席、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常务委员兼办公厅主任和训练总监的李济深与时任广西绥靖主任李宗仁、副主任白崇禧正联合反蒋,三人商定,对王亚樵加以保护,由广西省政府每月拨给500元生活费。 
  余婉君跟王亚樵联系上后,骗王亚樵说她跟一个亲戚一起从余立奎那里来,有要事与王商量。王亚樵一点儿也没有怀疑,立即动身去了旅馆。他敲了敲门,没听到动静,又敲了一下门,感觉有动静却没有人出声,毕竟是武林高手,心中一怵,双枪的保险立即打开。他低声叫了两声,发觉还是没人应,顿时明白坠入了陷阱。于是抬脚猛然踢开房门,俯身向前一滚,眼光扫处瞅见两条人影伏在门后正准备扑出,手中双枪应时已响,两声惨叫中两人已就地了结。王亚樵知道已身陷重围,于是飞身下楼,在楼道里东躲西藏,开枪还击,又放倒几个特务。眼见就要冲出旅馆了,心中一喜,正准备举步冲刺,突然,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一股鲜血喷涌而出。他心知中了暗枪,身形一滞,此时枪声大作,子弹如雨点般向他射来,身上已中10多枪。曾经名震中外的“暗杀大王”、“民国第一杀手”,终于倒在血泊之中。 
  军统特务陈资平、王鲁翘等人为让戴笠确认王亚樵已死,就将王亚樵的脸皮揭走。余婉君一看大惊,紧紧抓住陈亦川,说他失信,并且大呼警察,特务处香港区副区长王鲁翘当场开枪将其杀死。 
  这就是陈亦川交代的杀害王亚樵的过程。 
  1950年9月17日,陈亦川被解放军上海市军事管制委员会判处死刑,当天执行枪决。 
  (责编 何 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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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发表于 2009-6-25 11:32 | 只看该作者 民国宝丰连环冤案
作者:张建生
龙门阵 年4期 字数:2642 字体: 【大 中 小】 

  河南宝丰城里“裕丰”绸缎庄发生命案,老板雷经天和儿子雷傻子夜里被人杀死。民国肇造,局势动荡,社会治安愈发不可收拾,这类命案有什么稀奇?可奇就奇在雷经天赤身裸体死在儿媳床上,办案官员又贪赃枉法错杀无辜。此案惊动省府,还上了京城的报纸,闹得沸沸扬扬。 
  雷家后院住着雷经天夫妇和儿子儿媳,前院住着店员、伙计。案发夜里大门紧闭,高大院墙也无攀爬痕迹。警察勘验现场后,怀疑是院内人作案,对前院人员反复盘查,并未发现可疑之人。 
  老板娘裴氏哭天号地,一口咬定是儿媳崔秀莲勾结奸夫,谋害父子二人! 
  崔秀莲身在命案现场毫发未损,公公雷经天却死在她的床上。在东厢房,雷家的公子被人割颈而死。面对警察讯问,崔秀莲低着头,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她内心却知道,这是杨青山干的,此人是“裕丰”绸缎庄的店员,就住在雷家前院。 
  杨青山父亲与崔秀莲父亲是同村好友,两人妻子同年怀孕。旧时有指腹为婚的陋习,两人商定,若生下一儿一女就结为亲家。 
  不想,后来杨父堕落成为大烟鬼,穷困潦倒只差要饭,而崔家日渐殷实起来。更令崔父恼火的是,杨父还时常死皮赖脸来借钱抽大烟,债积如山无力偿还。好在其子杨青山长得眉清目秀,为人忠厚,崔家对这桩亲事也没说什么。 
  眼见二人到了成亲的年纪,不料崔秀莲母亲患肺痨去世,继母金凤进门。这个女人虽年轻漂亮,可性格刁蛮强悍,崔父对她百依百顺。为图钱财,她要把崔秀莲嫁给城里雷经天的痴呆儿子。 
  旧世道女子婚姻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崔秀莲只好与一个傻子结为夫妻,就如谚语所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石头抱着走”。杨青山难以割舍对崔秀莲的情感,便到雷家绸缎庄当店员,为的是能与崔秀莲见面。雷家人都被蒙在鼓里。 
  雷家人几代单传,到雷经天这辈儿子还是个痴呆。原指望崔秀莲来传宗接代,可过门后肚子一直未隆起,婆母裴氏常常对她黑脸白眼。 
  后来,郎中说雷傻子没有生育能力,雷家夫妇这才恍然大悟,愁肠百结。 
  不久,裴氏突然对儿媳嘘寒问暖,还莫名其妙地让她一人住进西厢房,不准傻子夜里进去。崔秀莲对丈夫早就心生厌恶,自然求之不得。其间,雷家为延续香火,竟不顾人伦廉耻,公公雷经天经常到儿媳房中过夜。 
  崔秀莲跑回娘家向继母金凤哭诉。金凤听罢,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做那种事又不是面粉,让人偷一瓢就少一瓢,怕啥!” 
  没有娘家撑腰的女子,在婆家只有逆来顺受,崔秀莲每日以泪洗面。 
  那天夜里,公公雷经天又来到她房中。就在此时,一个黑影紧跟着就闯进来,抡起菜刀猛砍! 
  不知过了多久,崔秀莲才战战兢兢地从被子里钻出来。眼前一片血光,她记得杨青山曾悄悄对她说过要杀雷家父子,这时反倒浑身轻松有一种解脱感。那种受气的日子早就过够了,她情愿替心上人担罪去死。 
  最后,在大堂上,崔秀莲说是自己杀了父子二人,情愿抵命。 
  一个弱女子如何将两个男人杀死?公公赤身裸体死在她床上,既有悖常理,也有伤风化,其中必有重大隐情。可每次过堂,她都重复这番驴头不对马嘴的蠢话,把审理此案的宝丰县长廖忠云鼻子都气歪了。他是行伍出身,脾气暴躁,根本不懂断案,问不下去就会用刑。 
  掌刑的是前清遗留下来的一帮虎狼皂隶,若嫌犯家人事先塞钱,用刑时高举轻放;若无钱打点,那可赛似虎狼,不死也让你脱层皮。酷刑之下,崔秀莲钢嘴铁牙口供不改。 
  转眼间3个月过去,案子仍没问出个眉目。裴氏有些坐不住了,由她娘家人出面宴请廖县长。酒至半酣,裴氏闯进来扑通跪地连磕响头,泪如雨注:“恳请县官大人为民做主,一定要办那个小灾星死罪!” 
  廖忠云见还递上一张千元银票,不由两眼放光。这个案子早把他折腾得身心疲惫,实在不愿再审下去,于是就结案判处崔秀莲死刑。 
  宝丰城哗然,既称结奸谋夫,奸夫又是何许人也? 
  廖忠云只好撤判,捏着鼻子开始新一轮刑讯。无奈崔秀莲抱定赴死决心,依旧坚不吐实。 
  案发后,杨青山以为是崔秀莲杀了雷家父子,后来听说她受尽酷刑折磨,便到警察局挺身顶罪,称此案是自己所为! 
  焦头烂额的廖忠云见“奸夫”送上门来,大喜过望,大笔一挥判处二人死刑。杨青山本想顶罪保住崔秀莲性命,不想把自己小命搭上也无济于事。廖忠云却想,收了雷家的钱,不要崔秀莲的命如何交代? 
  这对苦命鸳鸯直到“上路”时才见上一面,已被五花大绑不能说话,默默相望泪流满面,至死都以为是对方杀了人! 
  不想,一年后此案又峰回路转,绸缎庄伙计苏小猴石破天惊,称另有真凶。 
  苏小猴手脚不太干净,夜里常到后宅院偷些小东西。那天夜里他看见老板雷经天进了儿媳的西厢房,紧接着又看见雷傻子抄起菜刀闯了进去。雷傻子性情粗野鲁莽,见有男人进入房内便动了杀机。当他发现父亲竟成了自己刀下之鬼,知道闯下大祸,就回到东厢房割颈自杀…… 
  苏小猴直到此案风平浪静才吐露真情,这事儿很快传开。县府财务科一个叫江腾云的青年,是宝丰城西八里庙村人,原在武昌清军第八镇张彪部当兵,参加武昌起义立下战功,“南北议和”后辞官返回原籍。他听说后深感震惊,便向省府投书,揭露地方官员草菅人命!后见官官相护,他又向北京各大报馆投书揭弊。 
  此时,民主进步思想风起云涌,各大城市相继出现民间报纸,北京报纸率先报道宝丰冤案,一些大城市报纸纷纷转载。河南都督田文烈闻知后,顿足痛骂属下办事无能,鸡巴大个命案还搅得天翻地覆!廖忠云见势不妙,赶紧怀揣金条去省府拜见老长官,不久就调往异地做官。 
  此案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几年后,宝丰境内遭遇大旱,灾民流离失所,情景极为凄惨!江腾云保管的一笔赈灾款在财务科失窃。他性格耿直,疾恶如仇,得罪了不少官员,众人纷纷落井下石,诬陷他监守自盗。案情重大,加之江腾云身份特殊,被押解到省城开封府审办。 
  离开宝丰城时,江腾云镣铐披身,举止自若,谈笑风生,坚信身正不怕影子斜!后来,据说他还是承认贪污了这笔款子。他被执行枪决时,已经被折磨得没了人形,是狱卒用门板抬着他上的刑场。 
  审理此案的省府法官,就是原来在宝丰县做县长的廖忠云。 
  (责编 何 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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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发表于 2009-6-25 11:33 | 只看该作者 一个为林彪守节的女人
作者:孟昭庚
龙门阵 年4期 字数:3725 字体: 【大 中 小】 

  一 
   
  人们一般只知道除叶群是林彪的妻子外,刘新民也曾是他的妻子。然而,林彪还曾有一个痴情的未婚妻汪静宜,却鲜为人知。这其中的故事,还得从林彪早年经历说起。 
  林彪7岁那年,由其父林明卿做主,与回龙山镇私塾先生、后来也成了他老师的汪友诚的女儿汪静宜订了婚约。这汪静宜与林彪可是同年同月生,生日只比林彪晚一天。在当时林彪的眼里,汪静宜是一个脸面白皙、性格文雅大方的山村俏妹子。 
  林彪在老家念书念到15岁,在他的堂兄林育南的帮助下,离开家乡到省城武汉,进入由董必武、陈潭秋创办的武昌共进中学读书,并加入了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 
  刚进入青春时期的林彪,认识了一个也在武昌共进中学读书的叫卢若冰的同乡姑娘。过去,林彪总认为自己的未婚妻汪静宜是当地的名门闺秀,长得也好看。可现在,跟知识女性卢若冰一比,觉得汪静宜太平庸也太土了,哪一方面都比不上卢若冰。于是便在脑子里盘算怎样才能将这门亲事退掉。林彪不断给卢若冰写信披露自己爱她的炽热情怀。但卢若冰觉得自己比林彪大一岁,还知道林彪在家里有个未婚妻,再加上还想多读些书,不愿过早结婚,就写信明确回绝了林彪。 
  大革命时期,卢若冰在其哥哥卢沉以及哥哥的好友林育南的影响下参加了革命。 
  1925年7月,林彪经其堂兄林育南的引荐,由萧楚女、恽代英介绍进入黄埔军校第四期。这一年,林彪加入了共产党。 
   
  二 
   
  林彪从黄埔军校毕业,在国民革命军第四军叶挺独立团任排长。1926年5月,叶挺独立团和国民革命军第七军一部作为北伐先遣队,奉命先行出师湖南,随后转入湖北战场。林彪跟随叶挺浴血苦战,英勇搏杀,深得叶挺器重。北伐军占领武汉后,独立团便在武汉驻扎下来休整待命。林彪给家里写了封信,叙述了自己的近况。父母收到了儿子信后,喜出望外,商量着给儿子办婚事。武汉到黄冈100多里路程,为了能让林彪请到假,林父打发长子林庆佛去武汉一趟,当面向林彪的长官陈述老祖父病重,口口声声要见孙子,如不回家,恐难以相见了。部队长官通情达理,特批林彪5天假。 
  与此同时,林明卿告诉亲家公汪友诚,说等育蓉(林彪原名)一回家就办喜事。汪家一听很高兴,立即忙碌起来,赶办嫁妆,赶做嫁衣。 
  林彪腊月二十八夜里到家,父母告诉他,良辰吉日已定,要他准备去汪家迎亲。林彪一听愣了,家里为他的婚事已操办到这个地步了,要是说退婚,不但父母不答应,而且还会得罪汪家;而不说退婚,那就得准备当新郎官。但他现在又实在不愿意娶汪静宜为妻,终身大事,岂能儿戏? 
  林彪心里烦躁,好半天才对父母说:“我只有5天假,初三一早就得赶回到军营。军令如山,我一个革命军的排长岂能违抗军令?这么匆匆忙忙办喜事,对我家、汪家皆不好。待北伐成功了,一定回家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结婚。” 
  林家大湾到回龙山镇也就6里路远,林彪不愿春节期间办喜事的消息很快传到汪家,汪家的人一听全惊呆了。 
  大年初一,林彪带着礼品,硬着头皮去汪家拜年,见岳父母不高兴,便对岳父说:“我初三五更头就得启程归队,继续参加北伐,向河南开拔。北伐大业未完成,我一个革命军的排长肩负革命重任,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娶亲成家?男儿当以事业为重,你老人家学富五车,应该晓得男儿建功立业的心情。” 
  岳父听了他一番慷慨陈词,深思半晌,最后才说:“育蓉,我同你父亲是多年的至交,我见你父亲是个至诚君子,才把静宜许配给你。你是个读书人,知书识礼,千万不要使我们做父母的为难,更不要误了静宜的青春呀。”林彪立即表态:等北伐结束,一定回来与静宜完婚。 
  汪静宜还是小时候见过林彪。林彪这次到她家拜年,她怕羞,躲在房里不敢出来,只是从门缝里偷偷瞧了几眼。见林彪一身戎装,英俊潇洒,心里好不高兴。 
   
  三 
   
  林彪省亲归队不久,即被提升为连长,后又参加了南昌起义。次年4月,随朱德、陈毅上了井冈山,仅仅几年,便当上了红一方面军主力军团——第一军团军团长。红军长征抵达陕北后,林彪被任命为红军大学(即后来的抗大)校长,与陕北女干部刘新民(张梅)结了婚。此女系陕北米脂(一说是延川)人。刘新民长相姣好,人称“陕北一枝花”。后来林彪在苏联养病时跟刘新民发生了婚变,留下一女,名林小琳。20世纪60年代初,林小琳就读于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文革”期间遭继母叶群的迫害,这都是后话。 
  自林彪那年正月初三回到武汉军营,林、汪两家就没有林彪的任何音讯,两家人天天都在惦念着。汪静宜更是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地等待,希望林彪回来娶她。一直等了10多年才知道,自己苦苦盼望的林育蓉早已是红军里的大官,而且已经另娶他人。汪静宜一下子晕倒在地,一连几天不吃不喝。从此,汪静宜变得十分消沉,常常一人躲在房里默默流泪。 
  1938年秋天,日本人进攻武汉。林彪的父亲林明卿让长子庆佛留守家园,他本人则带着一家老小数口人外出逃难。临行前,他嘱咐长子,一定要好好照顾汪静宜,汪家有什么困难,一定要鼎力相助。此后,林明卿带着家小东躲西藏,辗转各地。经八路军武汉办事处搭救,送至桂林,又历尽艰辛,千里迢迢转移到延安。林彪母亲在逃难途中病故,葬于柳州。 
  林彪岳父汪友诚一家就更惨了。日军扫荡回龙山镇时,汪家离家出逃。汪家的房屋、什物被日本人烧成灰烬,财产顿失。汪友诚在逃难中客死他乡,汪静宜只得带着老母亲和一身病态的侏儒妹妹汪金宜四处乞讨,最后定居在黄冈的香炉山上。 
  林彪大哥林庆佛得知汪静宜母女三人靠乞讨度日,非常同情,施以援手,雪中送炭,才使她母女在乱世中得以苟延残喘。 
   
  四 
   
  1949年5月,林彪出任中共中央华中局(12月改称中南局)书记、华中军区(12月改称中南军区)司令员,任所设在武汉。常有宗族至亲从老家去看望他。林彪的婶娘贾氏悄悄地告诉他:“育蓉,汪家那姑娘还在等着你哩!” 
  “哦?”林彪一听脸色陡变,“她也40多岁了,还在等我啊!她现在住在哪里?”林彪问了一句。 
  婶娘说:“是呀,头发都白了,怪可怜的。她和她那残疾妹妹陪着老母亲住在香炉山,日子过得挺苦的!” 
  林彪听后没有再问,看得出,他心里很不平静。 
  汪静宜的堂妹汪伯芝见堂姐一直不成家,就对她说:“林育蓉早已把你忘了,你趁现在还不算老,找个合适的人嫁了吧,到老好有个伴。” 
  汪静宜一听摇摇头,很生气地说:“父母把我许配给了林家,我们两家是有婚约文书的。育蓉找了人,我不找,我不能让人家指责。玉碎不改白,竹焚不改节。” 
  全国解放后,林明卿又回到老家。他离家后的十几年里,一直惦念着他那个未曾过门的儿媳汪静宜,他觉得林家对不起死去的老友汪友诚,更对不起汪静宜。 
  林明卿曾托人向黄冈县政府反映,希望人民政府对汪静宜给予适当照顾。黄冈县县长得知此事后很重视,立即派民政科工作人员带上救济款上门走访汪静宜。汪静宜知道是林明卿老先生给县长写信请政府关照的,很感谢老人和政府同志的好意,但坚决不收那笔救济款。她对民政科干部说:“我对国家没有出过力,我不能享受这个优待。”她和残疾妹妹汪金宜相依为命,姐妹俩给一个制鞋作坊缝制鞋帮换几个小钱谋生。1958年,回龙山镇成立了人民公社。汪静宜和妹妹被公社安排到孤儿院去带孩子,生活上暂时有了着落。 
  建国后,干部由供给制转变为薪金制,林彪的生活一直有专人负责,每月的薪水由叶群负责领取。林彪一直不用摸钱,据说,他连人民币的元、角、分都分不清。由于“身无分文”,他即便想给汪静宜一些周济也办不到。 
  唯独能在经济上给汪静宜些许接济的是林明卿老人,也只有林老先生给的钱她才肯收。林明卿老人于1961年在北京撒手人寰,自此就再没有人接济汪静宜了。 
   
  五 
   
  20世纪60年代初的饥荒年间,汪静宜差点被饿死。她身患支气管炎、哮喘病、肺气肿,几种疾病缠身,只剩下皮包骨头了。1964年,正是林彪走向大红大紫的时候,57岁的汪静宜在香炉山的破屋里走完了最后的人生之路。生产队在料理她后事时发现,她的枕头下面用手帕包了一大沓钱,据说都是林明卿生前寄给她的,不知为什么,她竟然没有花。 
  林庆佛去北京时将汪静宜的死讯悄悄告诉了林彪。林彪听后长叹一声:“世上竟有这种女子!” 
  “文革”结束若干年后,民间又开始编写族谱、家谱,湖北黄冈的林家湾也不例外。林氏族人在续写家谱时,在林彪名下列有3个妻子:第一个是汪静宜,第二个是刘新民(张梅),第三个是叶群。不过在汪静宜名下有个“娉”字。据当地人士解释,“娉”就是订婚但未出嫁的意思。 
  (压题图:林彪故居)(责编 何 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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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发表于 2009-6-25 11:33 | 只看该作者 成都拉车记
作者:汉嘉女
龙门阵 年4期 字数:3028 字体: 【大 中 小】 

  20世纪70年代,我曾经在成都帮父亲拉架架车,替东西南北四门的蔬菜店运送青笋、大葱之类。 
  当时,汽车不似今日普及,也不允许农民进城卖菜。农民自产的蔬菜,只能卖给蔬菜公司,再由蔬菜公司批发给下面的菜店。但这些菜店自己并不拉菜,而是指定一名采购人员,每日里守候在蔬菜公司,将采购的蔬菜备齐之后,雇架架车拉回菜店。 
  我父亲就拥有一辆这样的架架车,专替菜店拉菜,挣钱糊口。这车晚上系于人行道侧,赖世道清宁,无人偷盗。白天拖其行走于通衢大道,也无交警盘查。只是身份上不免显出低贱,属城市中下苦力的阶层。但人要吃饭,谋生仅此一途,只能拉着车在大街上奔波。 
  我那时已经下乡当知青,有一段时间三天两头往家里跑。记得当时成都东门大桥下有家蔬菜公司,进门后有个很大的坝子,两侧横列长廊,用于堆放蔬菜。我常随父亲去那儿拉菜。雇用父亲的采购是一老头。初次见面,父亲便让我叫他王大爷。我一看那面容,慈眉善目,满脸皱纹,便很恭敬地喊一声。王大爷高兴极了。 
  可别小觑这些采购,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决定着拉车者的收入。像我父亲这样靠拉菜为生的苦力,汇聚于东门一带的不下二三十个。这些蔬菜店的采购可以依据自己的喜好,任意指定由谁替他出卖劳力。一般情况,每一辆车都得依傍一位采购做靠山。 
  我父亲依傍的这位王大爷,人很和善。有些采购遇着没有自己满意的蔬菜,宁肯不要,让雇用的架架车放空,白白等候一天分文不挣。王大爷则多少总要采买一些,哪怕只有三五百斤,也让你替他送回蔬菜店去。弄得菜店的职工时常发牢骚:“这老王头儿真是老糊涂了,店里青笋堆得小山似的,他还进货?”王大爷听说后,毫不理会,只对我父亲说:“那些家伙懂个屁,拉车的也要吃饭嘛。” 
  王大爷没有说错。从拉车者来讲,要有菜拉才能挣到钱。遇到蔬菜淡季,跑空车是常事。即使不是在淡季,要装满一车蔬菜,也常常要从上午等到下午。单个农民来蔬菜公司卖菜,或以车驮,或拿肩挑,最多不过百十来斤,各菜店只能分到一丁点。只有生产队来卖菜,量才比较大,无奈品种单一,不及农民送来的丰富。采购员进货都想多配品种,就只能耐心等待。 
  有时遇到紧俏蔬菜,数量不多,采购之间便会争抢。但真正参与争抢的,却是采购雇用的车主们。为要表示自己的忠勇,能替主人效力,无不奋袖出臂,挺身上前。常见数十人围住一堆豆荚,埋头搂刨,其势如饿虎吞食,上千斤小山似的豆荚,顷刻间便被瓜分殆尽。 
  抢菜时,别的采购都只在旁边指手画脚,发号施令,唯王大爷时时不顾身份也参与其中。一次,生产队送来一大车菜头,王大爷抢先号(方言:把持)住一筐。等到往磅秤上过秤时,我父亲犯了难,他与我一起抬筐,怎么也直不起身来。王大爷见状对我父亲大喊:“徐大爷你闪开,我来与你家公子对抬。”待双方扁担上肩,运足力气,王大爷发一声喊:“起!”这才看出老头儿真的有股干劲,脚步移动居然十分稳健。那筐菜头,在磅秤上标出的重量是280斤!我起步时,也不免微微晃动。没想到60来岁的王大爷,还有如此力气!第二年我回成都时,父亲有天偶然提到王大爷,说他已经死了。 
  人生无常,于此可见。即如我的父亲,儿时贫无立锥之地,13岁便进城当学徒。后来自己出来摆摊卖药,只10年时间,就在成都、乐山开了3家药房。解放后形势大变,一切化为乌有,遂弃商从医。本以为每月有薪资,吃饭尚无问题,不意遭逢“反右运动”,横空飞来一顶“右派”帽子,弄到开除公职,衣食无着,竟成无业游民。后来亏朋友帮忙,介绍到拉菜行中,才结束了10余年漂泊生涯,暂寻得一处谋生之地。 
  当时靠拉菜为生的车主,几乎全是解放前风光过的人物。譬如介绍我父亲进入拉菜行当的袁大爷,就曾经是成都某家商行常驻香港的买办。解放后,这些人都因各种原因丧失工作,只能靠帮菜店拉车艰难度日。这里面也有一些歪人。其中有个满脸横肉的汉子,50多岁,长得十分高大,解放前在国民党军队中做过军官。他一人就拥有3辆架架车,雇了6个帮工。不知他是如何买通采购的,东门上的蔬菜,差不多有五分之一归他垄断。别人一天拉一趟便算运气,他却一天要跑两趟,趟趟不空。大家私下里骂他心狠,却拿他毫无办法。 
  父亲见竞争不过,遂主动撤离。几经周折,落脚到双桥子菜场。这家菜场坐落于水碾河外,大约有两三年的时间,父亲始终依附于这家菜场。这段日子是父亲拉菜生涯的黄金时期。当时父亲对菜店每个季节需要的蔬菜早已了如指掌,他同雇他的采购说好,由他出面代购蔬菜,采购无需亲自到场,尽可在家潇洒,或去茶馆喝茶。那采购乐得逍遥自在,自然应允。在父亲这边,也省去伺候许多脸色,可以自行其是。从某种意义上说,父亲实际成了常驻双桥子菜场的编外采购,只是不拿工资而已。同时,父亲同双桥子菜场的销售主管的关系也好得非同一般。别人来此地拉菜,天天饿饭;唯独父亲,俨然一常驻联合国大使,天天都能拉到足够多的菜。 
  我还依稀记得这销售主管的相貌,圆脸平头,五短身材,颏下胡须已经泛白,鼻尖部位点点潮红,特征比较明显。据他自己介绍,他老家在遂宁乡下。说到家乡,每每一边喝茶,一边怅叹:“那鬼地方,屙屎不生蛆。吃的是红苕饭,拉的是红苕屎。” 
  在一般菜店职工看来,拉蔬菜的收入比他们挣死工资高出许多。就有人开玩笑说:“徐大爷,你老好哟,拉一趟能挣10元。我们每月工资才35块呢。”这说法自然没错,但买车要本钱,修车要工钱,雇人要付钱,请采购吃喝也得花钱。诸如此类加在一起,也是一笔不菲的支出,可谁会给你细算呢? 
  在双桥子菜场拉菜时,父亲每半月便要请菜场的人吃一次饭。父亲年轻时在生意场上跑过,待人接客很有一套。成都四门,处处风景,东有望江公园,西有杜甫草堂、青羊宫,南有武侯祠,北有动物园、文殊院。城内则有人民公园、文化宫,茶馆、影院、餐厅更是随处可见。他每次选一个地方请客做东,半年之内不会重复。 
   
  为堵住别人的嘴巴,父亲办招待时也同时邀请两位菜场的职工。这二位论职务就是卖菜的,但嘴却零碎。常跑来找父亲闲聊,阴阳怪气地说:“徐大爷,这豌豆我们今天都不够卖哟。”言下之意,这豌豆本不该让你拉的,是销售主管做了人情。这事儿瞒住了菜店经理,是我们没有朝上反映。 
  相比之下,那位销售主管就厚道得多。但凡去茶馆喝茶,他总要同父亲争着开钱。去饭馆吃饭,彼此更是互不相让。往往距离饭店尚有一段路程,二人便要开始赛跑,一下子冲到柜台前边,四条手臂你抓我扯,抢着掏钱。每逢这种时候,另二位菜场的职工照例毫不理会,自去寻了座位,就等饭菜上桌。 
  后来我考上大学,还见过几次这位销售主管。当时父亲已经恢复公职,不再拉车。尽管双方已无供求关系,但只要休假,两人依然常来常往,情好如初。 
  有天又在一起喝茶,说到过去拉车的情景,父亲再次表示感谢。那人就说:“徐大爷,我们交往不是一天两天。当年你来拉菜我就看出,你不是我等这般粗人。如今我们还能坐在一起喝茶,也算前世有缘。” 
  此后父亲作古,我再也没有见过这位恩人。只有那首拉车人的歌谣,还时时在我耳边响起:“七十二行,架架车为王。胖子拉瘦,瘦子拉长。” 
  (压题图:《五十年前的中国》) 
  (责编 何 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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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发表于 2009-6-25 11:33 | 只看该作者 在求职人海中漂泊的日子
作者:李晓华 笨笨鸟
龙门阵 年4期 字数:4164 字体: 【大 中 小】 

  2008年12月31日,与往日一样,我像一部高速运转的机器,不停地工作着。 
  这是我在某外资商场实习的最后一天,也是决定我去留的日子。临近下班,经理叫我到他办公室,我忐忑不安,不知将有什么结果等着我。走进经理室,见经理严肃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吐出几个字:恭喜你!公司决定正式聘用你,并破格提升你为本卖场主管! 
  意想不到的结果让我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尽管屋外寒气袭人,我却真切地感到一股温暖如春的久违气息。拥有工作的感觉是如此美好,我情不自禁想起了那段刻骨铭心、曲折艰难的求职历程…… 
   
  漂泊在求职的人海 
   
  我是2007届的大学本科英语专业毕业生。 
  尽管当年大学毕业生高达600万人,但考虑到自己的英语考过了专业八级,计算机、普通话都顺利过级,其他各方面表现也很优秀,我的求职预期甚好。 
  当一名英语老师是我的第一目标,但严峻的现实很快给我上了最生动的一课。 
  2006年11月18日,学校举行大型双选会,我和寝室的5位姐妹做好了充足准备:天未亮就起来梳妆打扮,穿上精心准备的“求职装”,小宛还特地从学姐那里借来了一双漂亮的高跟鞋。当我们拿着个人简历来到学校体育馆门前时,我的心“咯噔”了一下,眼前的人潮像波浪一样喧嚣涌动。我们顾不了那么多,拼命往人流中挤去。在进入大厅的过道上,我感到自己似乎被卷入了汹涌澎湃的大海,被挤压得透不过气来,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窒息般的难受。“我的鞋掉了!”人群中传出一个女生的尖叫。另一名女生也带着哭腔大吼起来:“哪个踩到我了,要踩死人了!”“哪个瓜娃子(四川方言:傻瓜),把我西装扯烂了?”我身旁一位男生愤怒地叫嚷起来。所有的怨声、骂声、吼声此起彼伏,没有人顾及礼仪与尊严…… 
  体育馆的入口像一块巨大的磁场,吸引着成千上万的毕业生。一个多小时后,我终于扑爬跟斗儿(四川方言:因失去平衡而摔倒的动作)地被汹涌人潮卷进求职现场,见到了失散的几位寝室姐妹。每个人早已花容不在,衣冠不整,小宛最夸张,居然把高跟鞋脱下来提在手里。我们站在会场角落里,简单整理了一下,又开始从人后挤到人前去看各个招聘展台。挤了整整一天,结果令我大跌眼镜:这里没有任何学校来招聘英语老师。我的简历一份也没有投出去。 
  我有些失望,但很快从学长那里获得了一些经验:如今大学生就业难,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要四处撒网、八面开花…… 
  2007年3月,我开始四处奔波找工作,先后走访了多家学校,试图以实习的方式打开局面,可全部吃了“闭门羹”。后来,有家学校同意我去实习,但要求先交3个月的实习费5000元钱,我只好打了退堂鼓。 
  “天无绝人之路!”我一直这样告诫自己。随后,我以每月300元的租金在成都二环路附近与人合租了一套房子,白天在各个大型招聘会忙着“撒网”,晚上到网吧查询各种招聘信息,不断投递简历。 
  一次,我到一家从事出国旅游的小公司应聘。公司准备招聘两名翻译到泰国工作,应聘者达100多人。我顺利通过面试,最后却放弃了。因为公司不与员工签订劳动合同,也不开一分钱工资,还要员工自己交钱办出国签证,自己找寻业务。 
  就这样,我折腾了3个多月,面试了30多家单位,仍然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不是招聘单位嫌我没有“从业经验”,就是我发觉对方是皮包公司而放弃了。 
   
  “啃老”的日子 
   
  投出去上百份简历石沉大海,面试也都以失败告终。我从家里带出的2000元生活费全部花光,房东不断催交下月房租,我的生活陷入了困境。 
  2007年夏天,经过100多天筋疲力尽的求职奔波后,我已身无分文,只好向朋友借了十几块钱路费,回到成都西郊农村的家中,成了一名“啃老族”。 
  我的父母在镇上开了两间铺面,靠卖粮油为生。 
  “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回到家里,我心想总算可以暂时安生一阵子了。未料,镇上各种闲言碎语险些把我淹没:“××家的娃娃好没出息,都大学毕业了还成天待在家里!”“可怜她妈老汉了,这些年为了她啥子苦没吃过!”…… 
  我被找工作的事弄得心烦意乱,听到邻居们的闲言碎语,心里更加难受。我想不明白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大学4年努力学习,找工作也竭尽全力。想当初填报大学志愿时,老师和家长都说师范类大学好,出来当老师有保障;学英语更是不错,学校最缺英语老师。大学毕业后,却发现当初被视为香馍馍的专业早已不吃香了…… 
  2008年夏天,在家啃老的日子转眼过了1年。我的工作仍然没有着落,父母心急如焚,开始四处走动,托人帮忙。 
  不久,我家的一位远房表叔何某告诉我父母,他有办法帮我进学校教书。何某说,当地教育局马上要公开招聘老师,只要我家拿出5万块钱,他去上面“打点”,就能保证我百分之百“考”上。 
  病急乱投医。父母打定主意后,开始背着我四处借钱。一个星期后,父亲带着钱,找何某商谈具体“打点”细节。何某让父亲先拿1万块钱给他送上去,等我进入面试阶段再送2万,最后到学校当上老师后,补剩余的钱。父亲觉得何某的安排很合理,便当场给了他1万元。 
  1个月后,当地教师公招结果出来了,没有我的名字。父亲找何某追要那1万块钱,他却说我父亲不知好歹,他赔尽笑脸为我家去求人,到头来还被埋怨。 
  父亲被骗后,大病了一场。看着父母整天愁眉苦脸,我的心像针扎一样难受。此时,母亲对我说:“晓华,做父母的能力有限,帮不了你。你的未来还得靠自己……”望着母亲眼角的皱纹,一年来的所有愧疚一下子涌上心头,我泪如泉涌,哽咽着说:“妈,我什么都懂,我会努力的!” 
   
  奋斗的人生真美丽 
   
  2008年夏末秋初时节,我骗父母说成都一家公司让我去面试,独自离开了家。 
  来到成都,暂时借住在同学租的小屋里,成天不知所措地熬日子。一位同学打电话告诉我,世界500强的某外资企业要在成都新开一家商场,正在招聘员工。 
  我似乎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赶紧跑到该公司报名。由于以前求职连连受挫,我不敢再有过高奢望,只在应聘职位一栏填了“普通员工”。公司人事部经理不解地问我:“我们招聘普通员工只要求高中文化,你作为一名大学本科毕业生怎么不应聘储备干部呢?”我沉默片刻后,说:“要想成为优秀的商场管理者,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普通员工做起。”经理听后,冲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2008年10月,我作为该商场的一名招聘员工,被分在男装卖场,试用期3个月,月薪890元。我所在岗位是库房管理,专门负责卖场货品的出库和入库工作。这份工作除了需要很好的体力外,还要有较强的沟通协调能力。经销商送来货品,我得去清点登记,搬运入库;每个卖场有数十个专柜,随时都会有人来取货、换货、退货,我必须做好登记,不能出半点差错,否则会影响到商场与经销商的关系。 
  商场开张前夕,我忙得晕头转向。一天下午5点过,我正准备下班离开,一商家送来了1000件冬装,整整100个包装箱。为了不影响卖场工作进度,经理让我做完入库工作后再下班。每个包装箱至少有50斤重,商场很多男员工搬运时都很吃力,我一个女孩子要把货品从地下停车场搬到3楼的商场库房,其难度可想而知。我问经理能否安排几个人和我一起干,她却说:“这是你的工作,没有任何条件可讲。”我感到有些委屈,从小到大也没干过如此粗重的活,急得眼泪不断在眼眶里打转。我忍着眼泪,推着车去运货。为了少跑几趟路,我在推车上放了3个包装箱,在一拐角处,最上面的一个包装箱滑落到地上。这一幕恰好被经理看见,她立刻走过来,指着我骂道:“你连推车都不会?这些都是新货,弄脏了、摔坏了怎么办?”我耷拉着头,试图解释,却又被经理责备了一番:“交给你的工作就必须保质保量地完成,没有借口。”我心里难过极了,那一刻,真想一甩头跑掉。可经理却严厉地告诉我:“你觉得委屈吗?你可以选择离开!但我要告诉你,你到哪里都得学会承受一些东西,现在你是员工而不是学生,工作中没有谁会来将就你,只有你去适应工作!”我咬了咬牙,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 
  那天,我忙完已是深夜12点过,累得腰酸背痛。当我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骑着自行车回到住处已是第二天凌晨。我独自躲在被窝里,任由伤心的眼泪肆意流淌。 
  尽管很辛苦,时常受委屈,我仍然十分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并且渐渐喜欢上了它。领到第一个月工资,把生活费还给朋友,身上仅剩下200元钱。我心里五味杂陈,但还是非常欣慰,我总算可以自食其力了。 
  12月,实习期的最后一个月,我身边发生了一起刑事案件,商场里几名女孩在下夜班回家的路上遭遇抢劫。其他同事知道后都胆战心惊,不断寻找各种借口不上晚班。我便成为最佳换班人选,谁“生病”了不能来,由我顶上;谁家老人住医院要去陪伴不能来,也由我顶上。其实,晚上回家时我也很害怕,但为了能顺利转正,我只能硬着头皮坚持。那段时间,下班后独自蹬着自行车,穿过一条条冷清无人的街道,我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脏“咚咚”跳动的声音。身后偶尔传来一点响动,我立刻直立起身子,拼命往前蹬车,惊吓出一身冷汗…… 
  我没想到自己的努力这么快就得到了回报:2008年的最后一天,我终于顺利转正,还当上了个小“主管”。 
  后来,经理告诉我,当初,公司招聘了一批储备干部,很多在实习期间因考核不合格或者自己坚持不下去而离开了。我属于大学毕业生中最能吃苦,进步最快的一个。公司经过多方面考虑,最终决定破格提拔我。 
  在求职海洋里漂泊600多天后,我终于靠岸了。猛然回首才知道:寻找个人存在的价值和意义虽然有些痛苦,但并不难。有奋斗,人生才会如此壮丽! 
  (压题图:排着长队等待进入招聘会场的大学毕业生们。) 
  (责编 王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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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发表于 2009-6-25 11:34 | 只看该作者 被惊扰的新婚之夜
作者:唐元龙
龙门阵 年4期 字数:1587 字体: 【大 中 小】 

  新婚之夜,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它意味着温馨、甜蜜和美好。然而,我的新婚之夜却是在苦涩和惊恐中度过的。 
  1967年,我在重庆工作,是一所学校的负责人,被莫名其妙地打成了“走资派”加“保皇派”,我被大会斗、小会批,还被“夺权”、“罢官”。 
  我的女朋友也是一名教师,为了不影响她的前途,我提出结束朋友关系,但她坚决不同意,还一直在暗中保护我。 
  随着造反派的分裂,从辩论到抓扯,从拳打脚踢到钢钎匕首的混战,“文斗”迅速发展成“武斗”,且节节升级。那时街谈巷议的中心是哪里打了架,哪里伤了人,哪一派抢了枪,哪一派又组织了“敢死队”……这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一场大的武斗迫在眉睫。老师们都在思考着如何避难,有的打算回父母家,有的筹划着投亲靠友。 
  一天,女朋友对我说:“你是当权派,打起来可能遭整,不如和我一起回农村老家躲一躲。”为了名正言顺,她提出我俩马上结婚。我们急急忙忙去医院体检,去街道居委会登记,接着请在校的老师吃糖。有两位喜欢热闹的老师不依,嚷嚷道:“人生大事,说什么也要开会祝贺一下。”我有些犹豫,怕惹出其他什么麻烦。她俩却说:“怕什么?‘十六条’上没说走资派不准结婚,何况你还算不上走资派哩!”于是,十来位相好的老师就在当晚为我们举行了一个小小的茶话会。 
  我们学校位于长江之滨一座古老的大院里,全是清一色的木结构建筑。楼下是教室,楼上是教工住宅,旁边是学生宿舍,茶话会会场就设在女教师的集体宿舍里。为避免“封、资、修”之嫌,连鲜花也没有插一束。大家围在一起,一起学习了两段“最高指示”后,先由我和妻子对老师们的玉成之恩表示感谢,接着大家争致祝词,不外乎“学好《毛著》,改造思想”之类的话。末了,我俩双双向毛主席像三鞠躬。短短的仪式结束后,大家嘻嘻哈哈把我俩推入“洞房”。 
  这算什么洞房呀?既无红烛,也无锦被纱帐,更没有豪华的家具。一间空荡荡的屋子,中间并排放着两张单人床(一张是妻从集体宿舍搬来的,一张是我原来借用学校的),床上放着两床折叠整齐的旧被子。一张旧课桌上,躺着她和我的两口旧皮箱。这就是我们的全部家当。唯有正面墙上端端正正贴着的毛主席像是崭新的,光彩夺目。 
  正当我俩悄悄讨论着婚后的打算时,忽然听到楼下喧闹声四起,随即传来一阵“打倒走资派×××”、“×××不投降,就叫他灭亡”的口号声。我立即拉灭了电灯,仔细倾听。几位老师正在和一群人辩论,造反派的头头张着大嗓门吼道:“×××没得到我们同意,不准结婚!”一位老师反驳说:“哪个中央文件规定,当权派不准结婚?”“他是走资派!”另一个女生尖着嗓子吼叫:“就是要接受革命群众的批判,要触及灵魂,就是不能结婚!”一位炊事员却打抱不平,说:“结婚证都领了,还能不算数吗?”造反派头头气急败坏地喊起来:“作废!作废!”于是吵声、闹声、口号声交织在一起,组成了杂乱无章的“新婚曲”。 
  作为新郎的我,既愤怒,又无可奈何。妻不断地安慰我:“别怕,有我在,他们不敢冲进来的。”妻子的这番话,让我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在众多教师及学校职工的阻止下,那伙造反派终于没有冲上楼来。闹到半夜,大概是疲倦了吧,他们渐渐散去。 
  夜,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然而,我却安静不下来,感到全身发抖,内心在流血,根本无暇品味这“一刻值千金”的良宵。我索性披衣起床,一手握着妻的手,一手扶着窗户,抬头仰望,一轮明月正高挂在天空,把它那银白色的光辉无私地洒向人间。我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40多年过去了,许多事都已淡忘,然而这新婚之夜的屈辱却难以从记忆中抹去。每当我出席同事、亲友或他们子女的婚礼时,便会不由自主地忆起当年那尴尬而痛苦的一幕。 
  (责编 何 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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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发表于 2009-6-25 11:34 | 只看该作者 第一次穿西服
作者:马子亮
龙门阵 年4期 字数:1152 字体: 【大 中 小】 

  我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农村家庭,自打记事起,脑海里就充满了父母为全家人吃穿忙碌奔波的画面。小时候,我家人多劳动力少,生活十分艰苦,吃的都顾不上,哪还顾得上穿啊!一件衣服总是大哥穿了二哥穿,二哥穿了三哥穿,轮到我穿时,衣服已经打了很多补丁。所以,我从来没有穿过新衣服,看到同伴们穿新衣服,总是羡慕不已,连做梦都想有一件属于自己的新衣服。 
  我20岁那年,为了改善家里经济拮据的状况,在县城工作的表哥介绍我去一家工厂打工。应聘那天,我穿着一件又破又土的衣服来到表哥家。表哥见我这副模样不禁笑了起来,思忖了一会儿,对我说:“人靠衣裳马靠鞍装。就你这身装束,恐怕不行。这样吧,你穿我那套西服去面试得了。不过我个子高,恐怕衣服会有些不合身,但肯定比你现在的形象强。” 
  我穿上表哥的西服朝工厂赶去,一路上,行人的目光不断向我扫过来,回头率很高,弄得我很不自在。到了工厂,我发现前来应聘的人很多,不少人围在一起交头接耳。我的到来一下子把大家的目光吸引过来了,其中一位蓄着油光瓦亮小分头的年轻人指着我,对身旁的人说:“你看那人的西服简直成二大衣(比一般大衣稍短一些)了。”“甭问,一准是借来的。”旁边的人回答说。他们的话羞得我无地自容。 
  我躲在偏僻的角落里,偷偷打量其他人的衣着,他们的衣服不管好坏都很得体。我正后悔不该穿表哥的西服时,听到测试工作人员喊我的名字。为了掩盖西服的肥大,我急中生智,把西服下摆扎进裤子里,皮带束在外边,径直走进测试室。刚一进门,测试人员都怪怪地看着我,主考官更是像看外星人一样上下打量我,问:“你怎么把西服扎在裤子里啊?你难道不知道西服不能扎进裤子里吗?”周围几位测试人员听后,都捂着嘴偷偷地笑了起来,并小声地议论开来。我窘得满脸通红,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这时,主考官让我作个自我介绍。我如实回答说:“我是农村来的,家里条件差,衣服是从我表哥那里借来的,因为我穿着有些肥大,就把它扎进裤子里了。这是我第一次穿西服,我根本不懂穿西服的讲究……” 
  面试完后我回到表哥家,讲述了前后经过。表哥摇着头,说:“你恐怕选不上了。因为你太老实太土,闹了个低级笑话。”听了表哥的分析,我也就不抱任何希望回家了。 
  几天后,主考官出乎意料地打电话通知我去上班。我很纳闷儿,问:“你们没弄错吧?我就是那个把西服扎进裤子里的应聘者。”主考官在电话里笑了笑,说:“没错!我们录取的就是你,因为你很诚实,加上从小吃过苦,相信在工作上一定会踏实肯干。” 
  第一次穿西服给我带来了好运,让我的人生从此转变。后来工作挣了钱,我为自己量身定做了几套西服,也慢慢懂得了穿西服的讲究和品位。 
  (责编 王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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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发表于 2009-6-25 11:34 | 只看该作者 退不掉的红包
作者:谢少萍
龙门阵 年4期 字数:3109 字体: 【大 中 小】 

  双桥县领导班子今年换届选举,秦鸿运当选县长。他能够步入政坛,过去的县人事局局长何文坛算是他的伯乐。当年,正是何文坛在基层发现了他这枝“笔杆子”,把他调到县人事局办公室工作。因此,一直以来,秦鸿运都非常感激何文坛。 
  何文坛为官时,清廉正直,老实古板,如今已退休10多年了。早些年,他的儿子和媳妇出了车祸,双双去世,丢下12岁的孙子何士杰。他含辛茹苦地抚养孙子长大成人。现在,何士杰大学毕业,却因不懂人际关系、不善包装自己,始终找不到工作。何文坛十分着急,孙子学的是环境保护专业,他想推荐孙子进县环保局。俗话说“人走茶凉”,当他带着孙子去县环保局询问时,得到的只有一句冷冰冰的答复:“我们单位不缺人!”何文坛想托新任县长秦鸿运给孙子安排个工作,又认为这样走后门,有损一个老共产党员的形象。所以,尽管他和秦鸿运就住在同一幢宿舍楼,经常碰面,却一直没有开口。 
  何士杰从小在爷爷的言传身教下,正直诚实、勤奋好学。他刚毕业不久,就在省里的环保刊物《自然与环保》上连续发表了两篇学术论文,受到同行关注。秦鸿运从小看着何士杰长大,一个偶然机会从网上读到他的论文,更加欣赏他的才干。 
  一天,秦鸿运到县环保局检查工作。环保局局长诉苦说,由于双桥县属贫困山区县,有水平的人都不愿意到这里工作。秦鸿运听后,不以为然地说:“谁说没人愿意到我们县工作,现在就有一个环保方面的人才。他大学刚毕业,就在省学术刊物上发表了论文。” 
  环保局局长一听,连忙说:“我们这山窝里也能飞出这样的金凤凰?这样的人才在哪里?” 
  秦县长一时嘴快,说:“他就和我家住在同一幢楼里,他爷爷原来是我的上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秦县长不经意的一句话,让环保局局长不敢怠慢。他认为是县长特意来“打点”,第二天就带了秘书一帮人,亲自到何文坛家去“招贤”。说是局里经过充分讨论,决定聘用何士杰为环保局的干部,还非常客气地向何文坛道歉说:“实在对不起,士杰毕业一年多了,都没有解决他的就业问题,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误。” 
  孙子的工作问题解决了,何文坛非常欢喜。 
  第二天中午,老伴何大妈笑吟吟地说:“老头子,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送了多少?” 
  何文坛一头雾水,问:“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何大妈说:“送就送了,值啊!我和你一样,为了阿杰的前途,我啥都舍得。” 
  何文坛更加疑惑:“你到底说什么呀?” 
  何大妈又说:“今早我到公园跳健身舞,那些老头子都说你给秦县长送了红包,阿杰的工作才一下子解决了。你不必瞒我,钱嘛,该花的就花。” 
  “没有呀!我根本不知道阿杰的工作是秦县长关照的。” 
  “你真的没送红包?” 
  “没有!不信你检查我们的存折,一分也不少。我哪来的钱去送给他呀?” 
  何大妈听后,满腹狐疑地说:“这就怪了……” 
  何士杰到县环保局上班后,不少同事都来巴结他。他经多方打听,才知道自己能这么快就业,全靠秦县长的关照。按照社会上流行的惯例,平时木讷的何士杰意识到该向这位秦叔叔“表示表示”。他下班回家后,让爷爷无论如何得给秦叔叔送点礼,聊表谢意。何大妈也对何文坛说:“孙子有今日,全靠秦县长关照,不能对人家一点表示都没有。虽然你当过他的领导,但现在你退休10多年了,无职无权,一个糟老头子,人家是吃饱了撑的,平白无故亲自跑到环保局去帮你说情,还不是为了收红包。” 
  何大妈还说,她几次在楼梯口遇到秦县长的爱人小林,对方都板着脸。何大妈甚至开始数落老伴儿:“天下哪个猫儿不吃腥?人家怎么会白白替你去说情?你若不‘意思意思’,人家既然有权录用你孙子,也有办法不用。到时你再去求人家,就难喽!看你这个做爷爷的,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儿子和媳妇,怎么对得起咱这苦命的孙子?” 
  老伴儿把话说到这分上,何文坛也开始动心了,深深叹了口气。他知道秦鸿运爱抽烟,就买了两条万宝路香烟送去,被对方婉言谢绝了。 
  何大妈知道后,扁着嘴说:“你太不懂人情世故了,现在的大官,才不会对你的两条烟感兴趣呢?现在是送钱,懂吗?我做了调查,县局里的一般干部,都要送5000元到1万元人民币。你若送钱去,他不笑纳才怪!” 
  何文坛没法,只好依老伴的意思,将家里定期存折全部取出来,只有3000元,将几张债券卖掉,才凑够5000元。何文坛趁秦县长不在家,悄悄把钱塞给他的爱人小林。小林涨红了脸,死活不肯收。何文坛只好又把沉甸甸的红包拿回来,何大妈分析认为是对方嫌钱少,说:“是呀!人家解决了你孙子的就业难题,你就送区区5000元。对一个县长来说,这简直就像打发一个叫花子。这点钱,叫人家怎么好收呢?” 
  何文坛实在没法了,只好向亲朋好友借钱,凑了足足1万元。他再次送去,没想到秦县长的爱人小林还是坚决拒收。 
  怎么办?何文坛夫妻俩睡在床上,商量了整整一夜。何大妈越想越气,咬牙切齿地骂道:“姓秦的,你心也太黑了,简直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到底想要多少?” 
  老两口经过一夜盘算,想出一个送红包的怪招。星期六晚上,何文坛从窗口看到秦县长回家了,就揣着用旧报纸包好的1万块钱,来到秦县长家探访。告别时,他从怀里掏出钱包,扔下来冲出门就跑。何文坛的这一突然举动,弄得秦鸿运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可这1万块钱,交到纪委吧,何文坛就有行贿之嫌,他一生正直清廉,这帽子可戴不起;事情一旦传开,何士杰必定被辞退,何文坛风烛残年之躯,又怎能承受如此沉重的打击?秦鸿运知道何文坛退休得早,给老伴看病,供孙子上大学,全靠他那点微薄的退休金。他家里直到现在最值钱的东西还是桌子上那台14寸的黑白电视机。他一下子送这么多钱,还不知道是哪里东拼西凑的?秦鸿运一夜没睡好,决定找个机会把钱还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秦鸿运就来到何文坛家。何大妈见县长亲自登门造访,有些意外,连忙将其迎进家里。 
  “哎呀,秦县长真是贵客啊,快请进。老何,秦县长来了……”何大妈一边说着恭维话,一边把秦鸿运让进客厅,又忙着去泡茶。 
  秦鸿运有些不自在,连忙说:“阿姨,我来看看二老。您还像以前那样叫我小秦吧。” 
  何大妈听后,暗暗得意,心想那1万块钱真是没有白送,秦鸿运这么快就亲自上门,还不摆官架子。 
  秦鸿运到客厅坐下后,从包里拿出那1万块钱,塞给何文坛,说:“何老,这钱我不能收。您是我的老领导,对我还不了解吗?” 
  何文坛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说道:“小秦啊,你给我孙子安排了工作,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老局长,您可别忘了,我当初也是您一手提拔的,我可没给您送过任何礼啊。” 
  “小秦,你可别多想,我当初是看你能力强,才……” 
  “我看着士杰长大,也读了他写的论文,知道这孩子有能力,才推荐他进环保局的。您也别多想。”秦鸿运接过话说。 
  何文坛听后,感觉无地自容,一把抓住秦鸿运的手,动情地说:“我真是老糊涂了。” 
  这时,何大妈端茶进来,听到两人的对话,尴尬地说:“秦县长,这事不怪老何,都是我,听人说现在找当官的办事都要送红包,这才犯了糊涂……” 
  秦鸿运听后,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心里喃喃道:“社会风气怎么变成这样了?” 
  (责编 王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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