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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郑光路《成都旧事》《四川旧事》《巴蜀武术天下奇》隆重出版!
郑光路文革研究[图为海马图书公司出版的郑光路80余万字研究文革史专著《文革文斗》《文革武斗》的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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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郑光路出版之新书及新闻


·写作范围:文史、文革史、抗战史研究,以及社会纪实文学作品(中国社会热点问题类纪实)
·姓名:中国独特题材文学网
·笔名:站长:郑光路
·电话:--
·手机:423648068@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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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邮件:423648068@qq.com
·通讯地址:中国.四川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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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与山──中国佛教十大名山(上)

作者: -上传日期:2006/8/19
 
佛教与山──中国佛教十大名山(上)
 
 
 
      总目录
 
      前言
      一、文殊道场五台山
      二、地藏道场九华山
      三、法华圣地天台山
      四、禅宗祖庭嵩岳山
      五、诸宗竞演终南山
      六、佛国净土匡庐山
      七、亦禅亦教衡岳山
      八、观音道场普陀山
      九、普贤道场峨眉山
      十、迦叶道场鸡足山
      前言
        佛教与山、人文与自然,这是本书的主题。从释迦立教的本意上讲,佛教是一门修身养性的学问,而不是迷信。佛教哲学中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属于唯心主义,但其思想方法却包含着丰富的辩证法。佛教还具有独特的伦理学、心理学、逻辑学,同时还与文学艺术(诸如小说、诗歌、绘画、雕塑、音乐等)、语言文字学、民族风俗学、政治历史学、天文学、医学、体育养生学等有着密切的关系。佛教是人类的文化现象之一,是世界文化宝库中放射异彩但尚未完全被人感受到的一种珍品。佛教的根本精神是去恶从善、去染成净、护生佐世,用“出世”思想表示其“入世”的态度,亦即用“出世法”改造“世间法”。它的关于“众生平等”、人人具有佛性的主张,包含着深刻的人人可以教育、可以造就、布衣可以成圣的思想,认为只要通过戒、定、慧三学(同时也是三个阶段)的修习,便可证菩提、入涅般木,亦即所谓成佛。佛教的最高境界的特点是清净、虚寂。为了便于达到这样的一种境界,僧人往往希望远离尘世之名利场,寻求可以寄身托志之所。而自然界中之山,得阳光雨露的化育,受风霜寒热之洗礼,尤具天地之灵气。林海云涛衬其静,飞瀑流泉见其净,莽莽苍苍显其空,虎踪鹿迹明其虚,自然之风采,天造的神韵,难以状貌。净、静、虚、空在僧人与崇山峻岭之间架起一道无形的桥梁,于是产生了独特的人文与奇特的自然融于一体的佛教名山。中国的佛教名山不啻成百上千,仅近世高鹤年居士亲自行脚游历者则有四大名山(五台山、九华山、普陀山、峨眉山)、五岳(嵩山、泰山、衡山、恒山、华山)、终南、天台、雁荡、罗浮、鸡足、武当、云居、庐阜、黄山、金山、焦山、武夷、天目、齐云、贸阝山、牛首、栖霞、紫金、药山、岳麓、云岗、华盖,崆峒、紫柏、鼎湖、越秀、杯渡、云台、邓尉、灵岩、曹溪、上方等、宝华、大茅等百数十山,遍布华北、关陕、川蜀、中南、华东十余省,相当于大半个中国,而且,这还远非佛教名山的全部。因此故,俗谚云:“天下名山僧占多”。不过,这个俗谚其实只道出了事情的一个方面。也就是说,僧人选择名山修习是一个方面,而他们一旦住山,便从此成为此山的义务护林员、育林员,而且将文化引进山林,形成人文景观,从而扩大、升华了这座名山的内函,则是另外一个方面。寺于山得其所,山以寺而扬其名,纯自然之名山变成了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双美之名山。当中国化的禅宗创立之后,这一趋势和作用尤其变得明显。本书所介绍的十山是众多中国佛教名山中之佼佼者,因此更能集中地、典型地反映出中国佛教名山的特点。具体言之,这些名山的特点是:一、都拥有诸多幽美、壮观、奇特、多姿的自然风景点。以十山中最偏远的云南省鸡足山为例,其景点有华首晴雷、苍山积雪、洱海回岚、万壑松涛、飞瀑穿云、重崖返照等等,或喻苍崖之险峻,或写瀑坠如悬练,或状松声之低吟高唱,或描环山之湖光山色……闻其名即欲临其境,临其境则令人既忘言又忘情。其中之美全在不言之中。鸡足山如此,余山亦不例外。二、都拥有雄伟壮丽之中见其玲珑剔透的古建筑群。或殿、或堂、或廊、或庑、或楼阁、或宝塔,有的如星罗棋布,在泼黛苍翠的群山之中隐现其红墙黄瓦、飘逸的檐角和高耸的塔刹;有的联而成片,依山而建,高低就势,参差错落,鳞次栉比。不同的建筑具有不同的时代风格特点,默默地叙说着兴衰荣辱的沧桑巨变,记录下建筑历史的曲折轨迹。在一座座殿堂阁塔中,或金像庄严,或舍利呈祥,或碑碣传幽,或经籍遗香,或钟磬唱古,或壁画流丹,满目尽是希世文物,处处珍藏国之重宝。在竹帛黄卷中它们早已记录在案,在滚滚向前的历史长河中它们则仍然是跳跃闪光的一朵朵浪花。僧人们不仅藉山川与经教淘洗心灵,同时也用汗力养育了山林以及山林文化。凡称得上佛教名山者,山川之秀与“三宝”之灵,二者不可或缺。三、都往往是儒、释、道三教并存共处之山。佛教名山其实并不是单一弘扬佛教之山,而往往是既有僧人和寺院,又有诸生和书院、道士和真观,同时并存共处一山之中,既斗争,又联系,互受影响,互相融合,酿造出芬芳民族特色的传统文化。儒家讲宁静致远、淡泊明志;道家讲致虚、宁静、归根、复命,这与释子追求的最高境界不无相似、相通,这或许就是不同的学说,不同的宗教选择山林作为其研习学问、修练功课的同一衷怀。三教同山为三教融合、加速佛教中国化过程创造了一种宜人的氛围、一个特定的良好环境、一条便捷的通途。这就是为什么本书在编写体例上既着重于佛教,又同时着眼于儒道二教的原因。这样做,可以从更宽的视角、更高的层次上观察、突出这些佛教名山的文化内函,同时也可以更深层、更详尽地开发其旅游经济的丰富资源。四、这些名山大多具有国际文化交流的悠久历史,因此不仅誉满神州,而且也称美于海外。据可考者约略统计,在本书所介绍的十山中活动的外国僧人,属西域国籍的有25人左右,属韩国国籍的约69人,属日本国籍的约27人。如许之多的外籍僧人前后相踵、东来西往,或传法,或求法,时间绵历千余年,堪称世界文化史上的一大奇观。他们那种不畏艰难险阻、长途跋涉的传道受业精神,为后人树立了一个光辉的榜样。由于他们的不懈努力,大大地促进了佛教文化的广泛传播,使佛教成为世界性宗教;在传播佛教的同时,也传播了西域和中国的文明,增进了中国人民与有关国家人民之间的友谊,而这些佛教名山也因此而提高了知名度,使之具有了一定的国际性。本书提供有大量翔实的资料,从自然与人文的广角研究和介绍了这些名山峻岭。此书集研究与实用、学术与旅游价值于一身,具有广泛的适用性,希望能对研究者和旅游者都有所裨益。顺此说明,本书《文殊道场五台山》由温金玉同志撰稿;《法华圣地天台山》、《禅宗祖庭嵩岳山》、《佛国净土匡庐山》、《亦禅亦教衡岳山》、《普贤道场峨眉山》、《迦叶道场鸡足山》由白炎同志撰稿;《地藏道场九华山》、《观音道场普陀山》由陈景富同志撰稿;《诸宗竞演终南山》由杨照林、陈景富同志撰稿。全书最后由白炎、陈景富补充修改审定。陈景富于西安寓所无说斋1997.2.20日
      一、文殊道场五台山
        五台山是著名的佛教圣地。自两汉之际佛教传入汉地,到东晋十六国时期,便逐渐弘传至这一地区。从此,五台山佛教历经沦桑,弘传不绝。寺庙林立,香火兴盛,名僧济济,宗派繁多。五台山成为海内外信众虔心巡礼朝拜的佛国圣地,与峨眉山、普陀山和九华山并称中国佛教四大名山。一、地理形胜
        五台山在山西省的东北部,位于北纬39°02′、东经113°32′附近,地跨山西省的五台县、代县、繁峙县和河北省的阜平县二省四县,但其大部分在五台县境内。五台山属太行山一个支脉,为东北至西南走向,东北高,西南低,纵长约二百里,方圆五百里。有东台、西台、南台、北台和中台五大高峰。东台望海峰,海拔2795米;西台挂月峰,海拔2773米;南台锦绣峰,海拔2485米;中台翠岩峰,海拔2894米;北台叶斗峰,海拔高达3058米,为我国华北地区最高峰,素有“华北屋脊”之称。五座台顶虽峻极云表,峰顶却平坦宽广,“有如垒土之台”,故称五台。又因此山“岁积坚冰,夏仍飞雪,曾无炎暑”(《广清凉传》卷上),亦称为“清凉山”,并被人们誉为“清凉圣境”。五台山景色宜人,风光秀丽,气候凉爽,是消夏避暑的理想胜地。五台山五峰耸立,左邻恒岳,右接天池,北陵紫塞,南俯中原,环基所至五百余里。自古便有五台、四土垂、四关、四门等形胜说法。其实,古今五台的分布罗列是有差异的。宋代僧延一的《广清凉传》卷上说:“至巨唐俨禅师,神异僧也,尝登西、南台之上,望见五顶,皆有五色云覆之。随云覆者配之为台,唯古之中台,即今之北台;古之南台,即今之中台(孝文封为南岳也)。余皆定矣。”唐代行俨禅师(?~849)以前的五座台顶是:北台为大黄尖,中台为叶斗峰,南台为翠岩峰,西台为挂月峰,东台为望海峰。此后的五座台顶变为:北台叶斗峰,中台翠岩峰,南台锦绣峰,西台挂月峰,东台望海峰。古今五台,中、北、南台有变,东、西二台相同。人们习惯上把五台之外称为台外,五台之内则称为台内。所谓四土垂,在《广清凉传》中说:“按《灵记》,五台山有四土垂,去台各一百二十里”。东土垂无恤台,即恒山顶,在山西省浑源县境内;西土垂瞢薨豆山,即管涔山,在山西省宁武县境内;南土垂系舟山,在五台县灵境乡境内;北土垂覆宿堆,即夏屋山。明代沙门镇澄所撰《清凉山志》卷二也说:“五峰之外,复有四土垂,东曰青峰土垂,即常山,亦名无恤台,赵襄子曾登是山,因以为名。南曰朱明土垂,即方山,李长者著论处。西曰鹤林土垂,即马头山,亦名磨笄山,代子夫人磨笄自杀处也。北曰玄冥土垂,即夏屋山,亦名覆宿山,古之帝王避暑处”。这里所说的四土垂与《广清凉传》略有不同,东土垂仍为恒山,南土垂方山,在山西省寿阳县东北40里,西土垂马头山,在山西代县城东南25里。北土垂仍为夏屋山。
        所谓四关,在《清凉山志》卷1中载,五台山“雄据雁代,盘礴数州,在四关之中,周五百余里。”四关,即指雁门关、龙泉关、平型关和牧护关。雁门关,亦名西陉关,在山西省代县西北30里处;龙泉关,在河北省阜平县西70里处;平型关,在山西省繁峙县东130里处;牧护关,在五台县城东南10里处。此外,五台山还有四门的说法。近人李相之在其《五台山游记》中说:“五台山有东西南北四门。南门有三层:第一层叫大关,亦名虎狼(牢)关,离济胜桥四、五里。第二层是阁子岭,岭上有‘五台奇胜’石碑一座。第三层是虎阳岭。北门是鸿门岩,东门为龙泉关,西门即峨峪岭。”四关四门,分列于五台山东西南北四周边界上,成为五台山佛国圣地的出入门户。《敦煌石室遗书》中的佛教史籍说:“昔人颂宇内灵奇之境,恒言五岳之外,复有三山。盖谓五台、峨眉、普陀也。三山皆因佛迹显,而五台尤以山辟最早,境地最幽,灵贶最赫,故得名独盛。”五台山地区这一特殊的地理形势,在文化地理学意义上,自然地为五台山佛教道场的形成奠定了基础,即构成以五峰环抱的台内台怀镇为主体基地,四方弘布,东叩阜平的龙泉关、西临宁武的管涔山、南接寿阳的方山、北倚北岳恒山的地域广阔、佛法独特的北方系五台山佛教文化圈。二、佛教沿革
        五台山相传为文殊菩萨应化道场。早在东晋十六国宋武帝永初二年(421),即北魏泰常六年,天竺沙门佛陀跋陀罗所译《大方广佛华严经》60卷中《菩萨住处品》载:“东北方有菩萨住处,名清凉山。过去诸菩萨常于中住。彼现有菩萨,名文殊师利,有一万菩萨眷属,常为说法。”此经把清凉山定为文殊师利所居之地。唐景龙四年(710),菩提流支译出的《佛说文殊师利宝藏陀罗尼经》中说:“尔时,世尊复告金刚密迹主言,我灭度后于南赡部洲(大地)东北方,有国名大震那。其国中有山名曰五顶,文殊师利童子游行居住,为诸众生于中说法。”中国古称震那国,五台山亦在中国的东北方,尤其是上述二经提到的“清凉山”、“五顶”山,恰好符合五台山“五峦巍然”、气候清凉的特征。由此武则天在位时法藏所著《华严经探玄记》卷15就说:“清凉山则是代州五台山也。于中现有古清凉寺,以冬夏积雪,故以为名。此山及文殊灵应等,有传记三卷。”正式确认清凉山就是五台山,而五台山就是文殊菩萨的道场。唐华严宗四祖澄观在所撰《华严经疏》中更直截了当圆满了这一说法:“清凉山,即代州雁门郡五台山也,于中现有清凉寺,以岁积坚冰,夏仍飞雪,曾无炎暑,故曰清凉。五峰耸出,顶无林木,有如垒土之台,故曰五台。表我大圣五智已圆,五眼已净,总五部之真秘,洞五阴之真源,故首戴五佛之冠,顶分五方之髻,运五乘之要,清五浊之灾矣。”将清凉山等同于五台山,把五台山确定为文殊菩萨道场这一衍化过程,从北魏开始,一直到澄观撰《华严经疏》止,可以说基本结束。从此,五台山文殊信仰在中国佛教史上独标一帜,影响越来越大。文殊为释迦牟尼佛的九代祖师,亦称诸佛之母,在佛教信仰中地位极尊,五台山因了文殊道场的缘由,也就受到了僧俗信众的信仰、历代帝王的崇建以及王公武将文臣的护持,成为汉、藏、满、蒙各民族尊奉、海内外知名的佛教圣地。1、五台山佛教的肇始及兴衰
        在我国佛教四大名山中,五台山佛教的兴衰和寺庙创建最早。关于五台山佛教的兴始和寺庙创建的时间,自古以来,说法很多。明代高僧镇澄所撰《清凉山志》载:摄摩腾、竺法兰“于永平十年丁卯十二月至洛阳,”“明年春,礼清凉山回,奏帝建伽蓝。腾以山形若印度灵鹫山,寺依山名也。帝复以始信佛化,乃加大孚,孚者信也。始度僧数十居之。”若依此说,大孚灵鹫寺当始建于汉明帝永平十一年,是五台山最早的寺庙。此说源于唐道宣《集神州三宝感通录》:“其山属代州五台县,备有五台。中台最高,目极千里,山川如掌上……从台东南而下三十里许,有古大孚灵鹫寺,见有东西二道场,佛事备焉。古老传云汉明帝所造。”五台山东汉兴佛建寺之说,亦同样见于宋延一重编的《广清凉传》,“大孚灵鹫寺者,世传后汉永平中所立。”这一说法因了道宣的声望及《清凉山志》的广泛流通,目前较为流行,但查诸僧传,均未载摩腾、法兰于永平十一年春至五台山一事。且摩腾其人,刘宋之前不见史载,是否确有其人,学术界尚无定论。至于法兰传中说的“忄音又于西域得画释迦倚像,是优田王旃檀像师第四作也。既至洛阳,明帝即令画工写,置清凉台中及显节陵上”(梁《高僧传》卷1)。其中的“清凉台”在洛阳白马寺中,并不是清凉山(即五台山)。明末清初著名学者顾炎武在其《五台山记》中说:“余考之,五台山在汉为虑厂虎县,而山之史始见于齐。其佛寺之建,当在后魏之时,而彼教之人以为摄摩腾自天竺来此,即居是山。不知汉孝明图像之清凉台在洛阳而不在此也。”其实,根据史料记载及考证,在东晋初年、后赵时期,由天竺高僧佛图澄及其弟子东晋名僧释道安方将佛教传入山西境内。所以,东汉时五台山即建有佛寺的说法是难以成立的。况且,五台山回环五百余里,大孚灵鹫寺即今菩萨顶、显通寺一带,处于五台山腹地,交通十分不便。在佛教初传汉地之时,即在这里建造寺庙,恐怕是不大可能的。在记述五台山佛教史迹最古老的著作唐代沙门慧祥所撰《古清凉传》中又有另一种说法:“大孚图寺,寺本元魏文帝所立。帝曾游止,具奉圣仪,爰发圣心,创兹寺宇。孚者,信也,言帝既遇非常之境,将弘大信。且今见有东西二堂,像设存焉,其余廊庑基域,仿佛犹存。《括地志》以孚为铺,《高僧传》以孚为布,斯皆传录之谬也。”依此说,大孚灵鹫寺是建于北魏孝文帝时,释慧祥所说的《高僧传》是指唐道宣所著《续高僧传》,其中《昙韵传》载:“昔元魏孝文,尝于中台置大布寺,帝曾游止,具奉圣仪”。根据文献记载和历史文物考证,北魏时期五台山兴建佛寺之说是可以成立的。建立北魏政权的拓跋氏,先前僻居朔漠,“故浮图之教,未之得闻,或闻而未信也”(《魏书·释老志》),到拓跋王圭时,始知佛法,只是当时“天下初定,戎车屡动,庶事草创,未建图宇,招延僧众也”(同上)。398年,迁都平城(今山西大同),天下粗定,遂频诏建寺,礼敬僧人。拓跋王圭开北魏崇佛之风气,从此代皆如此。文成帝时(452~465),为其祖先铸释迦立像五尊,高丈六,用赤金25万斤。又任沙门昙曜为沙门统,于城西武州塞凿山开窟五所,雕饰奇伟,冠绝一世。这就是著名的云冈石窟。孝文帝立,笃好佛理,大兴佛寺,至太和六年(477),平城即有僧尼二千余人,新旧寺约一百余所,魏境四方各地僧尼77258人,有寺6478所。北魏的崇佛政策,影响波及整个北国。处于平城东南600余里的五台山,此时兴寺度僧,可以说是顺理成章的。五台山佛教的兴起和佛寺的兴建始于北魏孝文帝时期。据《古清凉传》、《广清凉传》载,“元魏孝文,北台不远,常年礼谒,”并至台山避暑,于中台置千许“小石浮图”,在清凉谷岭建造了清凉寺。日僧圆仁在《入唐求法巡礼行记》中认为“此五台山,都号清凉山,山中造寺,此寺最初,故号清凉寺。”孝文帝登五台山时,见“有一小峰,顶平无林木,岿然高显,类西域之鹫峰”(《广清凉传》)。遂“爰发圣心,”造建了大孚灵鹫寺,又于寺前种植花园二、三顷。并且环绕鹫峰置建了12座寺院。五台山佛教由此而兴。孝文帝以后,诸帝也都崇佛,“魏高祖太和中,代京阉官自慨刑余,奏乞入山修道,敕许之。乃赍《华严》昼夜读诵,礼悔不息。一夏不满,至六月末,髭须生,得丈夫相。以状闻,帝大惊,重之。于是国敬《华严》,复尊恒日”(《大唐内典录》)。皇帝奉佛,朝野风从,一时皇亲国戚、王公贵族等,纷纷施财信佛,立寺建塔,至山瞻礼灵迹。魏文帝第四女信诚公主于五台山兴建佛殿讲堂,置公主寺。棣州剌史崔震于中台造精舍一所、小石塔数枚。宕昌王亦曾游五台山,于佛光山造宕昌寺和佛光寺。在元魏时期,五台山已建有佛光寺、宕昌寺、清凉寺、大孚灵鹫寺、公主寺、观海寺、铜钟寺等数十座寺庙,且“岁时香火,遣使敬修”。可见,其时五台山佛教已很兴盛。北齐诸帝大多好佛,至使齐境佛刹林立,僧尼众多。至今山西境内北齐佛教遗迹,还有多处。五台山佛教在北齐崇佛风气下,得到大规模的发展,进入其佛教发展的第一个繁盛期。《古清凉传》载:“爰及北齐高氏,深弘像教,宇内寺塔,将四十千。此中(指五台山)伽兰,数过二百。又割八州之税,以供山众衣药之资焉。”按正史,周武帝灭齐后,执行废佛政策,在原北齐境内没收佛寺四万余所,使三百万僧人还俗。可见慧祥的记载大致符合史实。一座五台山,居然建寺二百,并割八州之税供养,可见当时五台山佛教之盛。北齐初年,第三王子入山求见文殊菩萨,烧身供养,诏修王子烧身寺(即今寿宁寺)。周武灭佛,齐境盛极一时的佛教,于此衰落,五台山佛教也遭到毁灭性打击,寺庙悉毁,僧尼还俗。以至慧祥感叹道:“遭周武灭法,释典凌迟。芳徽盛轨,湮沦殆尽”(《古清凉传》)。隋兴,一改废佛为崇佛。隋文帝于开皇元年(581)“下诏,五顶各置寺一所,设文殊像,各度僧三人,令事焚修”(《清凉山志》)。开皇十三年(593),文帝又派人至五台山,设斋度僧,并自称“佛弟子。”五台山佛教又走上了恢复和发展的道路。唐代是五台山佛教发展的极盛时期。李渊父子由太原起兵而有天下,建立唐王朝。因此,他们把太原府辖境内的五台山看作是“龙兴之地”。贞观九年(635),唐太宗下诏云:“五台山者,文殊门必宅,万圣幽栖,境系太原,实我祖宗植德之所。尤当建寺度僧,切宜祗畏”(《清凉山志》)。于是,在五台山建寺十所,度僧百数。这就奠定了有唐一代对五台山佛教的基本政策。武则天为了给自己君临天下制造舆论,对佛教特别热心。长安二年(702),武则天自称她“神游五顶”,敕命重建五台山清凉寺,竣工后,命名僧感法师为寺住持,并封感法师为“昌平县开国公,食邑一千户,主掌京国僧尼事”(《广清凉传》)。清凉山住持感法师成为掌管全国佛教事务的最高僧官,这是五台山佛教在全国佛教界取得举足轻重地位的发端。武则天遣使到大孚灵鹫寺前,采花万朵,移到禁苑,命内道场栽植供养。并派尼妙胜在中台造塔,一年完工;遣内侍黄门金守珍就山供养,设斋供一万菩萨,设斋之日,巡礼僧达万人。唐代宗时著名高僧不空曾派弟子含光来五台山建金阁寺,不空首先施舍自己的财产,并动员代宗及诸大臣赞助。于是,宰相王缙从中书省开出募捐许可证,命五台山的僧侣数十人,分赴全国各地募捐。代宗也给全国十节度使下诏,让他们支持这项募捐活动。金阁寺建成后,又造了玉华寺。大历五年(770)不空还曾亲自到五台山修功德,并运用自己在朝廷的势力,奏请天子在天下著名寺院都建文殊阁,作为五台山根本道场的支院。又奏请在天下各寺院食堂中改所供宾头卢尊者为文殊。这样就把文殊信仰推广至全国,形成了以五台山为中心,以各著名寺院为枢纽,遍布天下各大小寺院的文珠信仰之网。五台山佛教经唐代诸帝的倾心供奉推动,寺院建筑规模宏大,全山僧尼数以万计,进入其佛教发展的第二个繁盛期。当时全山有佛寺360余所,其中规模宏丽者70余所,全山僧尼”达万人之众”(《全唐文》卷621)。五台山成为中外佛教徒共同向往的佛教圣地,瞻礼五台山的僧侣,川流不息。入唐以来,佛教有了很大发展,但国家经历了安史之乱,经济上遭到了巨大破坏,从而和寺院经济发生了尖锐的矛盾,于是发生了历史上有名的废佛事件。武宗会昌四年(844)禁供佛牙,并敕五台山、终南山、泗州普光寺、凤翔法门寺等处,有佛指骨也不许供养。接着,会昌五年,大规模拆毁寺院,没收寺产,遣散僧尼。凡毁大、中寺院四千六百多所,小的寺庙四万多处,还俗僧尼二十六万人,没收寺院良田数千万顷,佛教势力遭到沉重的打击。会昌六年(846),武帝去世,继位的宣宗以至懿宗都力图恢复佛教,但王朝已临末运,藩镇倾轧,农民起义,数十年间,战乱频仍,中国佛教从此衰落。经过这次废佛,五台山佛寺中,只有僻处台外、规模不大的南禅寺遗漏保留下来。此寺建于建中三年(782),距今一千二百多年,成为我国最古的一座现存唐代木构建筑。其余寺院,有的就此湮没,有的重新修复。大中二年(848),宣宗诏令五台山新建五座寺庙,各度僧50人。昭宗时曾敕令重修寿宁寺,并拨给州田百顷。佛光寺,会昌废佛中被毁,宣宗即位后,愿诚和尚重返佛光,整理废墟,女弟子宁公遇施建了东大殿。此殿建于大中十一年(857),距今一千一百多年,是我国保存下来的古建筑中又一颗明珠。《广清凉传》载:“宣宗践祚,重兴寺宇,敕五台诸寺,度五千僧,再请君页为十寺僧首,并都修造供养主。”可知在宣宗在位期间,又修复了许多寺庙,诏度了五千余名僧人,五台山佛教有了一些恢复。但随即不久的五代,又发生了后周世宗的灭佛事件,遂使五台山佛教又趋式微。《广清凉传》载:“自后周已来,亟遭废毁。甄台寂寞,空余麋鹿之场;宝塔摧颓,但聚鸱枭之迹。俄钟随季,海内分崩,寓县沸腾,生灵涂炭。兵火延及,荡焉靡遗;大率伽兰,多从煨烬。名额既泯,基址徒存,其堪住持者,67所,余皆湮没焉”。由此可知,尚未恢复元气的五台山佛教再遭打击,以至周世宗灭佛后,至宋初,寺院仅存67所。宋太祖赵匡胤创宋之后,一反后周灭佛政策,转而对佛教进行扶持和保护。于是,五台山佛教又从萧条转向了新的兴盛时期。太平兴国元年(976),太宗诏曰:“五台深林大谷,禅侣幽栖,尽蠲税赋”(《清凉山志》)。并敕中使将金泥书经一藏送至五台山菩萨院供养,“每岁度僧50人,令事清修”(同上)。太平兴国五年(980)正月,又下诏:“重修五台十寺。十寺者,真容、华严、寿宁、兴国、竹林、金阁、法华、秘密、灵境、大贤”(《佛祖统纪》)。并令内侍张廷训往五台山造金铜文殊菩萨像,供奉于真容院。同年四月,又遣使蔡廷玉等到台山建寺,“敕河东路有司运给”(《清凉山志》)。太平兴国七年(982)八月,寺建成,赐额“太平兴国寺”。淳化二年(991),太宗又令:“五台诸寺院,今后每至承天节依例更不试经,特许剃度行者50人,内20人与真容院,余以等第轮次均分诸院”(《宋会要辑稿》)。景德四年(1007),宋真宗又“特赐内库钱一万贯再加修葺”(《广清凉传》)。由于宋代诸帝对五台山的崇建,佛寺兴建增多,僧尼人数猛增。《广清凉传》载:“自是,层楼广殿,飞阁长廊,云日相辉,金碧交映,庄严崇奉,邈越前代矣。”据《广清凉传》载,宋时全山有寺70余所,僧尼五千多人,香火已十分旺盛。北宋未年,金兵大举伐宋,五台山因与金朝接壤,“比因边亻卒,议括旷土,故我圣境山林,为土兵所有,门开余田斩伐,发露龙神之窟宅,我等寺宇,十残八九,僧众乞丐,散之四方”(《清凉山志)。五台山佛教因战事又一次受到冲击。宣和七年(1125),忻、代二郡失守,金兵占领了五台山,五台山一带僧俗受到金兵烧杀抢掠。五台山僧正真宝曾团练僧兵,联合宋军抵抗金兵。作为金朝统治者的女真族,一方面受当时崇佛社会风尚的影响,另一方面金代诸帝为柔服汉人,加强中原地区统治,亦对五台山佛教加以尊奉。天会十五年(1137),于五台山佛光寺重建七间木构建筑的文殊殿和五间天王殿。正隆三年(1158)建造了灵岩寺(即岩山寺)金帝完颜亮且命“御前承应画匠王逡同画人王道”(《灵岩寺水陆图碑记》)于正殿中绘画水陆图。金世宗大定三年(1163),敕建五台山万岁寺。还在五台山新建了平章寺,重修了净名寺。从中可看出,金朝统治者对五台山还是尊崇的。
        元朝建立后,对佛教非常尊崇,喇嘛尤受优礼。元世祖至元元年(1264)就曾诏曰:“朕眷仰灵峰,大圣所宅。清修之士,冥赞化机,官民人等,不得侵暴”(《清凉山志》)。第二年造经一藏,敕送五台山善住院,令僧披阅,并修十二佛刹。元贞元年(1295),元成帝为皇太后建佛寺于五台山。至大元年(1308),元武宗“发军千五百人修五台山佛寺”。同年十一月,再“摘军六千五百人供其役。”至大三年(1310),又一次增派工匠军卒,“营五台寺。役工匠千四百人,军三千五百人”(《元史·武宗本纪》),参加营建施工的人数达一万三千九百人。可见当时工程规模之大。元代五台山新建、重建寺院有万圣国寺、大圆照寺、普恩寺、铁瓦寺、寿宁寺、西寿宁寺、护国寺、金灯寺、望海寺、温泉寺、石塔寺、清源寺等。元代兴建的寺院,规定住僧三百,住持由朝廷选派任命,朝廷并将大量土地赐与寺院。元代五台山的寺院不仅拥有田产,还开采铁矿,经商贸易,这就为元代五台山佛教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经过元代诸帝的崇建,蒙汉人民的信奉,五台山在元代成为兼弘汉地佛教和喇嘛教的圣地。明清时代又是五台山佛教兴盛时期。出身于僧侣的明太祖朱元璋,十分看重佛教,以下诸帝也都崇信佛法,不断地对五台山遣使供养,建寺修刹。为了笼络蒙藏少数民族,特别重视喇嘛教,因此使五台山自元代兴始的喇嘛教,到了明清时期,发展到与汉地佛教等同的地位。永乐四年(1406),明成祖派人到西藏迎请名僧哈里麻到京,赐銮舆旌幢伞盖之仪,遣使卫送于五台山大显通寺。永乐五年(1407),命太监杨日升重修寺宇及舍利塔(即大白塔),并首建塔院寺。第二年,敕五台山十寺为国祝厘,命五台县按月供给寺僧米粮,又将贝叶经及梵文经藏赐于大文殊寺(菩萨顶)。正统十年(1445),明英宗敕造大藏经送普恩寺。万历二十八年(1600),明神宗在五台山设龙会,赐与五台山僧人锡杖、衣钵一千二百付。明神宗李太后,亦舍钱于五台山修建寺院。据明万历年间五台山狮子窝寺镇澄法师撰《清凉山志》记载,当时“台内佛刹,凡六十八所”,“台外佛刹,凡三十六所”。万历十年(1582),明代四大高僧之一的憨山德清在显通寺讲经时,百日之内,常住上牌一千众,僧俗每日不下万人,也可说明当时五台山佛教之盛。入关统治中原的清王朝,更是对佛教优加崇奉。从康熙开始,“国家绥柔蒙古,特兴黄教。宏启宗门,藉资控驭,由是中外刈安,边民享日升平之福者逾二百祀。而清凉五顶以近邻郊圻,岁或再至。怀柔最先,所以迓休祥而普乐利者,典尤巨焉”(《山西通志》)。国家非常重视利用黄教来加强中央政府和蒙古地区的联系,史称“以黄教绥柔蒙古”。从康熙年间至清末,朝廷将统辖内蒙古、青海佛教事务的大活佛章嘉呼图克图迁住五台山镇海寺,以鼓励蒙古族佛教徒朝拜五台山的办法来融洽民族关系,稳定社会秩序。康熙皇帝曾赴台山五次,敕建寺院五所。康熙二十二年(1683)将台内十座汉庙(罗目候寺、寿宁寺、三泉寺、玉花寺、七佛寺、金刚窟、善财洞、普庵寺、台麓寺、涌泉寺)改为黄庙(喇嘛寺),和尚也一并改为喇嘛。乾隆皇帝也赴台山六次。由于朝廷对五台山佛教的尊崇,因此五台山佛教特别是喇嘛教极为兴盛。雍正时,五台山已有规模宏大的黄庙26所,“黄衣僧恒千余人”(《五台新志》)。嘉庆时,仅菩萨顶就有喇嘛561人,最多时达3,000余人。蒙藏佛教徒对五台山崇仰达到了狂热的程度,“内外蒙古进香者,每年四月至十月,络绎不绝,檀施不绝”(同上)。“内外蒙古王公台吉,驱驼马牛羊数千里,倾诚贡献者,不绝于道”(袁希涛《游五台山记》)。在清代,五台山佛教促进了汉、蒙、藏、满各民族的团结,维护了国家的统一和安定。在五台山黄教鼎盛的清代,汉地佛教也十分盛行。据光绪《山西通志》记载,清末,全山有青庙(汉地佛教寺庙)78所,僧侣人数亦在千人以上。中华民国中期以后,由于社会动乱,许多人流离失所,人们把寺院当作避难之所。据有关资料统计,民国二十八年(1939)五台山境内有寺院110所,僧尼2200人,其中喇嘛800余人。日军侵占五台山后,许多僧人不甘奴役,纷纷逃离,境内佛教急遽衰落,寺庙亦遭破坏。1946年,五台县解放,外逃僧人陆续返回。土地改革时,部分寺庙又遭破坏。建国初期,五台山佛教仍坚持正常活动。“文革”十年,五台山佛教亦受冲击,寺庙多遭破坏。1978年以来,逐步落实宗教政策,国家拨款1000余万元,修复寺庙30余座。五台山现有自唐以来各个朝代寺庙50余座,常住僧200余人。夏季,游方僧人很多,常有500至800人,目前,这些僧人过着正常的宗教生活。2、五台山佛教宗派及高僧
        五台山佛教,历史悠久,几经沧桑,本身就是中国佛教发展的一个缩影。在五台山这个小舞台上同样演绎着中国佛教史的风雨兴衰。自东晋十六国到现在的一千五百余年里,五台山佛教名僧辈出,僧才济济。各宗高僧来台活动,都把五台山作为弘法传宗的基地,使五台山佛教呈现出显密诸宗并弘,汉藏佛教共存的独特风采。华严宗《华严经》是大乘佛教重要典籍,是五台山为文殊道场的主要依据。从北魏时候起,五台山一直是传播、研习《华严经》的主体基地,华严学在五台山兴起最早。北魏太和初年,代京阉官刘谦之自惭形秽,入山修道,昼夜读诵《华严经》,将此经传入五台山。后有悬瓮山沙门灵辨于延昌四年(515)入五台山清凉寺研习《华严》,至神龟三年(520),撰成《华严经论》100卷。隋时释昙义及弟子昙训,常居五台山,每日讽诵《华严》一帙,以此为恒,经年不息。佛光寺解脱大师及其弟子明曜,转读《华严》,晓夜无辍,还依《华严》作佛光观。唐开元年间,著名华严学者李通玄曾至五台山华严寺,研习华严经,后于五台山南土垂方山著《华严经合论》120卷、《华严经大意》1卷、《华严决疑论》4卷。唐代著名高僧华严四祖澄观也于大历十一年(776)到五台山华严寺修习华严学,后经四年写出《华严经疏》60卷,有“华严疏主”之誉。在此书中,澄观明确把清凉山定为代州五台山,使五台山正式成为文殊道场。澄观开讲新疏,影响日大,后为进一步阐述自己的思想,又作《大方广佛华严经随疏演义抄》90卷。澄观驻锡五台山20年,讲演《华严经》达50遍,使五台山真正成为当时华严学中心地之一,他自己因此功德被授以“清凉国师”的尊号,成为五台山佛教史上占有独特地位的一代高僧。继澄观之后,华严五祖宗密亦于长庆元年(821)至五台山弘传华严教旨。此后五台山僧人中弘传华严宗的,还有后唐诚惠,后汉继,北宋承迁及其弟子净源。承迁著《华严经金师子章注》1卷,净源著《华严经原人论发微录》3卷、《华严经普贤行愿修证仪》1卷、《华严经还源观疏钞补解》1卷,时称“华严中兴之祖。”元代真觉国师文才以及号为“华严菩萨”的正顺,都是五台山研习《华严》的贤首大德。明代又有月川镇澄法师、无尽慧定法师和契真道相法师弘传华严。清代“阐教神师”达天通理亦是一代华严宗匠。净土宗北魏时,五台山佛兴寺高僧昙鸾是弘传弥陀信仰的净土祖师。他广学内外经典,修持净土法门,著有《往生论注》等,是五台山净土宗的先驱。唐大历五年(770),净土宗四祖法照至五台山华严寺,入念佛道场,弘传净土教义,创“五会念佛”,使学净土者益众。贞元十五年(779),创立竹林寺,成为唐代著名净土道场。明代又有衤朱宏真可、憨山德清以及月潭倡导禅净一致,归心净土。据民国年间统计,当时五台的净土教徒占全山僧尼人数的百分之九十。律宗早在北魏太和末年(497),法聪律师就在五台山北台(今碧山寺)为众开讲《四分律》,这是中国佛教史上解律之始,弟子道覆曾录为《四分律疏》。隋代僧人惠龙精通律学,继法聪律师以后,又在五台山开讲《四分律》。唐时,律宗创始人道宣律师曾至中台宣讲律学,使台山律学转变为律宗,五台山亦成为中国北方著名的戒坛。唐代大和二年(828),禁止诸州传戒之时,天下数百戒坛,仅许五台山、洛阳二处戒坛保留,足见五台山戒坛在当时地位之高。以后,五台山律宗延绵不绝,代不乏人,出了不少著名律师。如元代圆光法闻律师曾隐居台山6年,研读《大藏经》。至明代,虽然“谈经者多,弘律者少”(《清凉山志》),但五台山律宗还相当盛行。宗林律师为弘治年间登坛大戒主,曾任五台山提督,对五台山律宗有着很大的影响,他整顿纲纪,为五台山僧风的纯正做了杰出的贡献。被人称为“中兴律祖”的古心如馨律师为恳求戒法,三逾寒暑,徒步跋涉来到五台山,于此悟通大小乘律后,返回南京兴建古林寺律宗道场。弟子寂光曾于万历年中在五台山起皇坛传戒,中兴南山律宗。弟子远清自幼出家五台山,从如馨律师学律后,又返回五台山,精研律部,传戒授法,遂使五台山法戒大盛。禅宗早在隋时五台山解脱和尚就习禅,作佛光观。唐时五台山有北宗神秀系的巨方禅师,荷泽神会系的神英禅师,南岳怀让、马祖道一系的智通禅师、赵州从谂、木叉和尚、隐峰禅师,雪峰系的孚上座,沩仰宗的无著禅师等于此修习弘传禅宗。五代时有五台山真容院匡嗣禅师弘扬禅法。金代有铁勤寺慧洪禅师精进不懈,勤修禅业。元时有临济一代宗师海云印简在五台山弘法,清凉高僧真觉大师就曾从印简咨决心要,印简为五台山禅学的延续作了巨大贡献,时人称为中兴临济名匠。元明清时期,禅宗在五台山居于主要地位,明时有碧峰禅师,明太祖曾为他在五台山敕建了普光寺;孤月禅师在成化年间在五台山华严谷建普济寺,后终于本寺,且有《清凉语录》行世,另外还有大巍、宝印、无边诸禅师在五台山参究禅机,弘扬佛法。禅宗自创宗以来,一直是五台山佛教中的一大派系,据1956年统计,全山445名僧人中,有禅僧163人。1983年统计,全山116名僧尼中,有禅宗僧人74人。密宗五台山密宗始兴于唐。唐高宗永淳二年(683),印度僧人佛陀波利把他译的《佛顶尊圣陀罗尼经》置于台山诸寺,标志着密宗开始传入。大历五年(770),密宗大师不空派弟子含光、行满至五台山修金阁、玉华二寺,七月,不空也至五台山修功德,且令金阁、玉华、清凉、法华四寺转《仁王护国经》等,为国行道。密宗开始在五台山建有自己的传教基地,并开展佛事活动。元代诸帝特别信奉密教。至元初年,曾诏国师胆巴居于寿宁寺。国师阿麻剌室利在台山建立了大善法藏寺。明永乐元年(1403),曾迎哈立麻至京,明成祖令其统领天下释教,后又遣使送至五台山大显通寺居住。明成祖还于永乐十二年(1414)迎请黄教祖师释迦也失至京,尊为国师,次年敕住五台山。从此五台山就成了内地黄教盛行之区。清代更加尊奉喇嘛教,顺治年间就派喇嘛住于五台山,并特命阿王老藏住持五台山真容院,督理番汉僧众。还有老藏丹贝住于罗目侯寺,执掌五台山政教大权。章嘉呼图克图亦住于五台山,影响及声望很大,使藏传佛教在五台山达到极盛的地步。1956年,据统计有密宗僧人217人。1983年有密宗僧人19人。可见密宗在五台山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宗派。唯识宗唐高宗咸亨四年(673)和永隆元年(680),唯识宗创始人之一,玄奘大师的高足窥基就两次入五台山,弘扬唯识宗旨,并于中台顶建了唯识宗道场。宋金时有清凉寺成觉及其弟子善慧、佛光寺日木公等唯识诸大贤。元代尚有弘教慧印大师继续在万圣佑国寺弘传唯识宗旨。天台宗在唐代,五台山天台学也十分兴盛,有天台名僧志远法师弘传此宗教旨。志远曾居五台山大华严寺40年之久,讲述天台圆顿之旨,修行法华三昧,并著有《法华疏》10卷、《玄门》10卷、《止观释义》10卷等。他志行高洁,声名远播。日僧圆仁曾来五台山从志远法师学习天台教义。五代时的光屿法师,宋代的慧悟法师都继志远法师之后,继续弘传天台教旨,使五台山天台宗得以延续。摩法宗为五台山独有的宗派。相传东汉时摩腾、竺法兰礼五台山后,隋唐僧人仰慕其法,故创摩法宗,后融于华严宗。清时再度出现。民国年间,同禅宗、净土宗并列弘传。据1956年统计,五台山有摩法宗僧人39人。1983年时,仍有14人。在五台山这块佛国净土上,中国佛教各大宗派俱曾至此弘法布道,开创本宗基地,使五台山形成汉藏佛教两大体系汇合、青庙黄庙并存、显教密教竞传的独特格局。五台山佛山圣水也孕育了一代代名僧大德。除以上所列外,在现代尚有一代名僧能海上人。他精研佛法,显密兼通,曾在五台山清凉桥,复修吉祥寺律院,开辟弘密道场。能海法师学修并重,著译甚丰,被佛界僧众尊为四川文殊、第三法王,建国后曾当选为中国佛教协会副会长、全国人大代表,并出访印度,参加亚洲和平会议。能海法师于1967年圆寂于五台山碧山寺。中国当代名尼通愿法师,驻锡台山30年,弘法利生,苦心清修,精研戒律,志行高洁,海内外善信同仁,共仰尼师风范,共同推举其为山西省佛教协会副会长、中国佛教协会常务理事。通愿尼师于1991年3月圆寂后,在五台山如法荼毗,并设供养道场。
 
      3、五台山佛教文物及艺术
        五台山文物荟萃,珍品汇集,是我国古代建筑、雕塑、绘画的艺术宝库。五台山现有各种寺庙50余座,定为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有4座,定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有20余座。南禅寺大佛殿和佛光寺东大殿均为我国现存最古老的木构建筑。南禅寺建于唐德宗建中三年(782),殿身面宽进深各3间,梁架制作,极为简练。屋顶平缓,出檐深远,殿脊高耸。殿周围由12根大柱支撑,柱体粗壮结实,柱头使用斗拱,拱头券刹都为5瓣,每瓣都向内幽页约3厘米,为我国木构建筑中的孤例。佛光寺东大殿重建于唐宣宗大中十年(856),面宽7间,进深4间,单檐四阿顶,斗拱肥硕雄健,屋檐深远翼出,铆榫严实牢固,举折甚为平缓,梁枋嵌削规整,结构精巧,气势壮观,为我国唐代木构建筑中的杰作。显通寺是五台山历史悠久、规模宏大、影响深远的寺庙,有殿堂楼房400余间,布局整肃严谨,阔畅宏大。建筑多带宫廷建筑色彩,堪称明清寺庙建筑的典型。寺内有明建无量殿,全部砖砌,没有梁柱,又称无梁殿,为我国古代砖石建筑艺术的杰作。寺中又有铜殿,铸于明万历三十四年(1606),宽9尺,深8尺,高丈余,外观两层,内为一室,四角四柱,内供文殊铜像,四壁铸佛像万尊。与显通寺并称为五大禅林的还有塔院寺、菩萨顶、殊象寺、罗目侯寺。塔院寺内大白塔,通体高达75.3米,建于元大德六年(1302),据说是尼泊尔匠师阿尼哥设计建造的。塔身形如藻瓶,塔刹、露盘、宝珠均为铜铸,露盘及塔腰悬风铎252枚,为我国塔式建筑中的珍品,如今已成为五台山佛地的标志。菩萨顶在鹫峰之上,门前有石阶108级,大殿用三彩琉璃盖成,金碧辉煌。殊象寺所供文殊驾狻猊塑像,高达9.3米,如出神工;又有明代悬塑五百罗汉像,如同倒嵌的缕空大浮雕,手法新颖。罗目侯寺门前有一对唐代石雕卧狮,后殿内有木莲花一朵,高达丈余,转动机械时,莲瓣渐开,荷蒂中的四方佛徐徐现出,这就是著名的“开花现佛”。南山寺、佑国寺和龙泉寺的建筑特点是将木结构和石雕、砖雕、浮雕及彩画有机地结合起来,形成一个完美的建筑整体。五台山的木结构古建筑,历史沿革性强,建筑宏伟,细部精巧,样式繁多,手法典型。在五台山,从唐以后,宋、辽、金、元、明、清,直到民国年间,均留下了典型的建筑物。唐代建筑庄严朴实,宋代建筑柔和绚丽,辽金建筑大胆减柱,元代建筑粗犷自然,明代建筑规矩谨严,清代建筑豪华精巧,民国时期的建筑细腻繁杂。五台山保存下来的各个历史时期的建筑,本身就是一部篇幅浩繁的中国古代建筑史。五台山除佛寺建筑外,还有型制多样的中国佛塔。从北魏到新中国,历代所建佛塔,在五台山均可以找到实物。从使用材料看,有砖塔、石塔、琉璃塔、木塔、铜塔、银塔、铁塔、玉塔、水晶塔;从建筑形制看,有穴率堵波式塔、密檐式塔、楼阁式塔、亭阁式塔、金刚宝座式塔、组合式塔;从规模上看,大者高75.3米,直插苍穹;小者0.05米高,精巧玲珑;从性质上看,可分为佛塔和墓塔,佛塔又可分为舍利塔、灵迹塔及一般供奉塔;墓塔也可分为高僧墓塔与一般性纪念塔。在五台山佛教文物中,还有华严经字塔,由白绫和黄绫裱糊而成,宽2米,长6米,上写华严经80卷,计字600043个,由字迹拼成一座7级浮屠图案。远看,飞檐悬铃,俨然工笔画就;近看,一笔一划全是由蝇头小楷组成,多一字无放处,少一字不成塔,经毕塔成,浑然一体。字塔系清代康熙年间,苏州三宝弟子许德心花费12年时间“沐浴焚香书成”。这是一件极为珍贵的文物珍品和艺术珍品。此外还有乾隆皇帝的御笔真迹;郑板桥的兰竹刻画;明代丁云鹏画于菩提叶上的十八罗汉图;清代国画《五台山图》;清代竹禅和尚以舌写就的“心地未容一念杂,话头常复六时精”条幅等。五台山目前寺内寺外保存下来的钟、鼓、钵、碑、碣、幢、匾、牌、联,无一不是珍贵的文物。在中国音乐文化里,五台山佛教音乐也占有一席重要的地位。五台山佛教音乐是随着佛教的传入兴盛起来的。原有的印度梵乐佛曲、呗赞转读,汲取中国唐宋曲牌、元代杂剧散曲以及民歌、民间器乐等音乐养分,便发展成为具有中国民族特色的寺庙音乐。寺庙音乐在国内分南北两个系统,北方又分东西两路流派。五台山佛教音乐属北方系统,但独立于东西两路之外,自成体系,曲调古雅,内分青庙与黄庙两个派别。青庙讲究“入法”,即规矩,风格幽雅、静谧;黄庙要求不甚严格,曲调明朗,更富有民间色彩。1958年,五台山青黄两庙的18位僧人,组成乐队,赴省城太原演奏庙堂音乐,荣获嘉奖。1989年3月五台山佛乐团首次抵达香港演出大型佛教音乐,引起轰动,反响很大。
 
      三、历代帝王与五台山佛教
        东晋名僧道安说过,不依国主,则法事难立。从五台山佛教的发展史来看,帝王的崇建是五台山佛教兴盛的主要原因。魏孝文帝认为佛教有助于王政,在境内大兴佛教,于五台山始建了大孚灵鹫寺、佛兴寺、清凉寺等寺庙,且岁时香火,遣使敬修,遂使五台山佛教兴起。北齐诸帝亦倾心信佛,大起佛寺,五台山建寺2百余所,并割8州之税,以供香火。至北周武帝灭佛,五台山方寺塔悉毁,僧人散之。
        隋唐时期,五台山佛教发展迅速。隋代二主都崇奉佛教,敬仰五台。开皇元年(581),文帝即诏令五顶各置寺一所。大业二年(606)隋炀帝改驴夷县为五台县,县以山名,可见五台山在当时的影响。唐代,从太宗到德宗,“凡九帝莫不倾仰灵山,留神圣境,御札天衣,每光五顶,中使香药,不断岁时。至于百辟归崇,殊邦赍供,不可悉记矣,”(《清凉山》)。唐太宗就认为五台山是文殊所居,“实我祖宗植德之所”,所以建寺度僧。高宗显庆元年(656)十月,诏有司,五台等圣道场地僧寺,不得税敛,奠定五台山佛教兴盛的经济基础。龙朔年间(661~663),曾“敕西京会昌寺沙门会赜共内侍掌扇张行弘等往清凉山检寻圣迹”(《古清凉卷》),绘制了五台山文殊化现图,使“清凉圣迹,益听京畿;文殊宝化,昭扬道路”(同上)。睿宗朝,亦按照常例,给五台山每年敕送衣钵、香花等。玄宗朝重修清凉寺。肃宗曾诏五岳并五台各建寺一区。代宗时,吐蕃兵陷京师,郭子仪兵至解围,败吐蕃,代宗以为是五台山文殊菩萨助之力,便不惜耗费巨资,令修五台文殊殿,造丈六镀金文殊像,供于五台山。并支持不空三藏于五台山修建金阁寺、玉华寺等。德宗时,曾诏五台山竹林寺净土四祖法照入宫,教授宫人五会念佛;诏大华严寺澄观法师至长安,并赐“清凉国师”之号。唐武宗会昌灭佛,五台山佛教又遭到严重打击,寺庙毁坏,僧众解散。宣宗即位后,于大中二年(848)正月敕曰:“五台山宜置僧寺四所、尼寺一所。如有见存者,使令修饰。每寺度僧五十人”(《唐会要》卷48)。《广清凉传》也载:“宣宗践祚,重兴寺宇,敕五台诸寺,度五千僧。”可见,会昌后趋于式微的五台山佛教经唐宣宗的扶持,很快便得到恢复和发展。入宋以来,从“太宗至仁宗,三代圣主,眷想灵峰,流光五顶,天书玉札,凡三百八十轴。恢隆佛化,照耀林薮。清凉之兴,于时为盛”(《清凉山志》)。北宋诸帝崇奉佛教,在唐宣宗兴佛的基础上,又使五台山佛教得以发展和兴盛。太宗敕建太平兴国寺,诏令“五台深林大谷,禅侣幽栖,尽蠲税赋”(《清凉山志》)。并重修五台10寺。宋真宗于景德四年(1007),曾敕五台真容院,建重阁,设文殊像,赐额“奉真阁”。元兴,崇尚佛教。元世祖敬僧礼佛,修葺五台山12佛刹。成宗为皇太后建寺于五台山,并于元贞二年(1296)至五台山,瞻礼文殊,礼重五台山华严菩萨正顺法师,并敕建万圣佑国寺。武宗时亦大规模建寺于五台山,礼重五台山真觉大师,授以僧统之职。仁宗时置五台寺济民局,并“敕五台灵鹫寺置铁冶提举司”,开采铁矿。英宗也曾于至治二年(1322),至五台山朝山拜佛。泰定帝敕建五台山殊样寺,赐田三百顷。文宗也多次遣使至五台山作佛事,祈福安民。明代诸帝为了祈福延祚,巩固边防,吸取前朝经验,尊奉佛教,尤其崇奉五台山佛教。太祖幼出佛门,自然崇佛敬僧,曾对五台山璧峰禅师优加礼遇。明成祖于永乐元年(1403),就迎请哈里麻,后赐銮舆、旌幢、伞盖之仪,遣使送往五台山,并为其重修显通寺和大白塔。黄教祖师宗喀巴的弟子释迦也失,于永乐十三年(1415)至五台山朝圣,成祖曾几次致书慰问,并敕赐袈裟禅衣、镀金莲座等。明英宗敕造《大藏经》5藏,安于5座台顶。宪宗于成化十七年(1481),造丈六镀金文殊像及画像百轴、香金5百两、布帛千尺,念珠万串,敕赐五台山文殊寺。正德二年(1507),武帝“敕建铜瓦殿,赐额广宗寺,兼圣谕护持”(《清凉山志》)。又于中台顶建寺,赐额演教寺。神宗受到慈圣皇太后的影响,十分崇佛。万历年间,敕建大塔院寺并舍利宝塔;于狮子窝修建洪福万寿藏经楼阁;于龙泉寺复建万圣阁;敕建圣光永明寺(即显通寺)。神宗还多次于五台山举行规模盛大的法会,使五台山佛教盛极一时。
        清朝10代帝王,大多信佛,且特别崇奉喇嘛教。从始至终,推行一套“以黄教绥柔蒙古”的策略,所以对五台山藏传佛教也给予特殊的礼遇。顺治十年(1659),就令阿王老藏卓锡五台山,总理番汉经典。次年,又令老藏丹贝为清凉山住持,修葺菩萨顶等寺。康熙皇帝曾5次朝台。康熙二十二年(1683),第一次朝台,敕赐阿王老藏为“清凉老人”,且赐龙袍、貂座、靴衣、香银等物,还命老藏丹贝重修五顶寺宇。次年,菩萨顶大殿改覆琉璃黄瓦,并“于菩萨顶设立永镇把总一员,马兵10员,步兵30名,护守香火供器”(《山西通志》)。在五台山佛教史上这是绝无仅有的。以后,菩萨顶成为钦命管理五台山喇嘛事务掌印札萨克大喇嘛的居处,前后共驻锡过19任札萨克大喇嘛。同时,从康熙年间至清末,朝廷还让统辖内蒙古、青海佛教事务的大活佛章嘉呼图克图住在五台山镇海寺。康熙皇帝5次巡幸五台山,敕赐梵文藏经两部、匾额55块、作诗15首、碑文20余道,修葺寺院20余座,做各种道场8次。乾隆皇帝也曾巡幸五台山6次,修葺演教、望海、法雷、普济、灵应、显通、殊像、碧山、镇海等20余寺,御制碑文8篇,题匾45块。雍正、嘉庆也来过五台山。以后,国势日衰,清室再未朝台。但在光绪九年(1883),还重建了大万圣佑国寺,称为极乐寺。慈禧太后还御书了“真如自在”四字,赐予普济和尚,如今还存于南山寺。
 
      四、五台山的三教融合
        五台山文化是三晋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三晋文化又是华夏中原文化的一部分。儒家思想在中原地带一直居于正统地位。所以在五台山文化中,儒家产生于自然经济基础上、宗法社会里的尊君孝亲的等级观念、安贫乐道的生命意识,不偏不倚、取法于中的处世哲学等思想,是占据相当大的比重的。加之五台山这种“封闭式的大陆环境”(五峰、四土垂、四关、四门的限定)的自然条件,以及在此基础上形成的小农经济,都为儒家思想的扩张准备了适宜的土壤。中原文化是以儒家学说的仁爱二字为起点的,五台山传播的佛教,也是以慈悲为怀,也是植于仁爱的。在探求人性、止于至善、美化人生、安和社会方面,儒佛是一致的。所以五台山佛教在发展过程中,与本土儒家思想观念的交融影响,是母庸置疑的,也是无须赘述的。这从五台山寺院尚存的三百余幅壁画上,所宣传的君臣有义、朋友有信、夫妇有别、长幼有序等内容,即雄辩地证明了这一点。道教作为中国土生土长的宗教,其在五台山的活动时间,要早于佛教。《古清凉传》载,晋永嘉三年(309),“雁门郡竹俊人县百余家,避乱入此山,见山人为之步驱而不返,遂宁居岩野。往还之士,时有望其居者,至诣寻访,莫知所在,故人以是山为仙者之都矣。”这说明东晋时代,道教在五台山地区已经广泛流传,神仙观念也已普遍存在。《仙经》云:“五台山名为紫府。常有紫气,仙人居之。”紫府在道教中即为神仙所居之处。唐代地理学著作《括地志》也载,五台山“其山层盘秀峙,曲径萦纡,灵岳神山奚,非薄俗可栖。止者悉是栖禅之士,思玄之流。”这些记载,都说明五台山曾有过道教人士在此活动。北齐时,五台山佛寺林立,慧祥在《古清凉传》中说:“据此而详,则仙居灵贶,故触地而繁也。”从中透射出五台山佛道的微妙关系。其实,翻开《清凉山志》,道教踪迹随处可见,可知五台山并非单一的佛教圣地。现在五台山许多山名地名,都带有浓厚的道教色彩。仙花山,南台之山名。“南台之麓,仙人之居。”昔人李环洲诗曰:“寻真到此聊经宿,莫谓丹成便浪猜。”。萨土垂崖,古有代州王氏女,不欲配,逃于此,“食薇饮露。”父母逼之,女投崖,“未坠而飞”。梵仙山,昔有五百仙人于此“饵菊成道”。其中食菊饮露,得道飞升,正是道教典型的修炼方式和成仙模式。昔人觉玄有诗描述此“山头紫气日长浮,上有仙人汗漫游。饵菊换教风骨异,白云影里去悠悠。”此外还有九女泉,相传有九仙女于此浣衣。紫霞谷,明让咏此曰:“云栖道者谈经后,散落天花遍九垓。”仙人庵,觉玄咏此曰:“何年仙子此修行,服日餐霞道气清。袖拂天风骑鹤去,至今传说有庵名”。这些记载都反映出在五台山早期历史中,道教也曾有过辉煌的一页。至于道教有哪些教派及著名道士在五台山地区活动过,目前由于史料阙如,已不可考。但从一些地名及寺碑资料还可推知一些。五台山现有一处地名叫楼观谷。楼观为道教派别之一。楼观,地名,故址在今陕西省周至县,曹魏时即有道士活动于此,北魏时,形成很有影响的派别。北朝道士多止于楼观,为道法重镇。元代并入全真道。楼观谷,《清凉山志》未释其名,可见并非来自佛教,很可能是来源于道教楼观派。在五台山高僧中倡导佛道融合。三教会宗的首先应推昙鸾。北魏高僧昙鸾,早年出家于五台山佛兴寺,后因欲注解《大集经》未成染疾,遂发愿求取长生不死之法,便往茅山从南朝道士陶弘景学习神仙方术,并得《仙经》10卷而归。昙鸾著述甚丰,除《往生论注解》、《安乐净土义》、《无量寿经奉赞七言偈》之外,还有《调气方》、《服气要诀》、《疗百病杂丸方》、《论气治疗方》等,后列之书明显属于道教气功方术一类,具有浓郁的道家气息。对于佛道交融,也许昙鸾本人并无意于此,但历史却使他既是净土宗祖师,又对道教颇有研究。与昙鸾不同,曾居台山8年的明代高僧德清,则明确主张三教融合。创建不仅精研三藏,力倡禅净合一,而且还深谙儒道经典,其代表著作有:《华严经纲要》、《金刚经决疑》、《观楞伽经记》、《道德经解》(一名《老子解》)《观老庄影响说》、《庄子内篇注》、《大学中庸直解指》、《春秋左氏心法》等。他说:“尝言为学有三要,所谓不知《春秋》,不能涉世;不精《老庄》,不能忘世;不参禅,不能出世。此三者,经世出世之学备矣”(《憨山老人梦游全集》卷39)。这一思想对五台山佛教影响甚大。
        五台山道教建筑目前有玄真寺。寺内清代道光二十三年碑载:“玄真神洞岁积久,汉唐开基古传流。惟恐年远有坍塌,元明及清几重修。”据传,玄真寺原为道家之地,后方为佛家所占。大殿东面有石洞两个,名玄真洞和大仙洞。此外还有明阳观、广阳观。元好问游历五台山时,曾作《明阳观记》一篇。明崇祯年间白莲教的一个支派八卦教传入五台山,清代继传于金阁寺普济和尚,改名为九宫道,以后南山寺和尚李林洞任九宫道总领,以南山寺为基地,在东北、山西、河北一带传教。这样,在五台山后期佛教史上,呈现出的是,在佛教内部,诸宗融合,禅净合一;外部则是佛教与儒、道、民间宗教的合流,道家供奉的神仙、民间信仰的神灵,统统被纳入佛教寺庙信仰系统。道教把神仙住处称为36洞天,72福地,南山寺巨大影壁上,至今保存有“洞天福地”的石刻。在佛寺里,不断出现道教殿堂。如清代重建的金阁寺殿堂中,专门建有玉皇殿、三皇殿、圣母殿、阎罗殿等。民国年间,普化寺兴建了玉皇阁,故普化寺又称为玉皇庙、帝释宫。北院中专门兴建了吕祖庙,供奉八仙之一的吕洞宾。尊胜寺也修建了三皇三圣殿。南山寺善德堂供奉三皇五帝、八洞神仙。在万佛阁中,专门建筑了龙王庙,把龙王当作佛教护法神供奉起来。供奉护法神的关帝庙则随处可见。如灵境寺关帝庙的一付对联“义存汉室三分鼎,志在春秋一部书”就典型反映了儒家忠孝节义的人格精神。另外,在黛螺顶龙棚北半间的墙上,直到民国二十二年时,尚有一幅古色古香的“张果老骑驴过桥图”。佑国寺1483幅石雕中有青龙播雨、天女散花、苏武牧羊、负荆读书、吹箫引凤、三星高照等反映各派各教思想的画面。五台山寺庙壁画反映这方面的内容更为典型。如公主寺的壁画中有佛、菩萨、道教神仙、天地日月、四海龙王、山神土地,阎罗判官、帝王后妃、农工士兵等,整个画面阵容整齐,是天宫地狱、佛道各路神仙的大聚会,是五台山三教合一的历史见证。
 
      五、五台山与古印度朝鲜日本佛教
        唐代诗人刘禹锡《唐故衡岳律大师湘潭唐兴寺俨公碑》中谓“北方之人锐以武,振武莫若示现,故言神道者宗清凉山。”《大唐润川句容县大泉寺新三门记》中亦谓:“今天下学佛道者,多宗旨于五台,灵圣踪迹,往往而在,如吾党之于丘门也。”这些记载反映了五台山的深广影响,其声誉之所被,远及海内海外。五台山与外国佛教发生直接交流关系始自于唐初,主要国家有古印度(包括师子国)、朝鲜和日本。首先到五台山巡礼圣迹的是新罗僧人。唐贞观十二年(638),新罗僧慈藏率弟子僧实等10余人入华求法,首先参拜了五台山圣迹,于文殊大圣像前祷祈冥感,梦像摩顶授梵偈,并得异僧所给之袈裟、舍利等。继此之后,至五台山巡礼的朝鲜僧人有:朗智(与元晓同时)“尝乘云往中国之清凉山,随众听讲,俄倾而还”(《三国遗事》);崇济,于唐贞观间(627~649)入唐受业于善导三藏,然后入五台山,感文殊菩萨现身授五戒(《三国遗事》);慧超,于唐建中元年(780)四月十五日带着参译的经本赴五台山,住乾元菩提寺,至五月五日开始动笔记述译经中的秘闻佚事,同时写了《大乘瑜伽金刚性海曼殊室利千臂千钵大教王经序》;竟让,于光化二年(899)入唐求法,先至谷山谒道缘和尚,问石霜宗旨,历游江南河北,然后巡礼五台。此外,登州赤山新罗法华院僧圣林亦曾至五台山巡礼;高丽僧慧月于元代间本拟巡礼五台,途经大都云居山,辄止,并化缘修补石经。智泉、慧勤等也都游参过五台山。印度和师子国僧人前来五台山巡礼的亦有不少。唐乾封二年(667),师子国僧释迦密多罗至五台山,由高宗敕使翻译陪同;仪凤元年(676)和四年,北印度僧人佛陀波利两次朝台,事已见前;开元年间(713、741),梵僧菩提仙那朝台,瞻礼圣迹;贞元十年(794),为佛典翻译作出了突出贡献的北印度僧人般若三藏巡礼五台;贞元十二年(796),西域乌荼国王与僧人纯陀等朝礼五台,其中,纯陀受不空三藏的委托,监造金阁寺;宋代,佛经翻译家天息灾、法天、施护朝礼五台;金代,北印度僧人呼哈罗悉利带弟子三摩邪悉利等7人礼台,北印度高僧苏陀及其弟子佛陀室利亦朝台,住此达17年之久,后寂于灵鹫寺,谱写了中印佛教文化交流史上的新一页。明代,先后有印僧释迦也失、具生吉祥和尼泊尔僧室利沙朝礼五台,其中前者住于显通寺。清咸丰年间(1851~1861),五台山僧人源修去印度礼圣取经,学习佛法大意,后返五台,于五顶各造石室,潜心静修,在五台山佛教史上留下了新的篇章。与五台山关系密切的还有日本。最早入山的日僧是灵仙三藏。他是参加唐代译经事业的唯一日僧。820年至五台山,七年后圆寂于五台山灵境寺。日本佛教史上“入唐八家”之一的圆仁,于开成五年(840)至五台山巡礼五十天,曾向志远法师求法,并带回经籍三十四部。返日后,著有《入唐求法巡礼行记》,是一部研究中日文化交流和唐代社会史的珍贵史料,此书与玄奘的《大唐西域记》和马可波罗的《马可波罗行记》,同被称为东方三大游记。惠萼为促进中日文化交流,三次来到五台山求法巡礼。会昌四年(844),他第二次礼台,将日本桔皇后亲手制作的宝幡、镜奁和锈文袈裟等送来五台山供奉文殊菩萨。咸通三年(862),他第三次来礼台,并请得一尊木雕观音像,返国途中,至普陀山,船为风浪所阻,遂将观音像安置普陀山供养,时人称为“不肯去观音。”普陀山由此发展成为佛教名山。宋代入台的日本僧人有大周然、成寻以及成算、祚一、嘉因、寂昭、赖缘等。大周然归国后曾奏请天皇把爱岩山改名为五台山大清凉寺,后来成算在京都嵯峨山仿照五台山清凉寺建成了一座清凉寺。成寻著有《参天台五台山记》一书,是研究我国佛教史和宋代社会史的珍贵文献。
        五台山,作为东方佛教圣地,是国际佛教文化交流的基地。它自尊自得,热情好客,赢得了国际友人的尊重景慕。近年来,五台山接待了香港、日本、美国、新加坡、菲律宾等地区的佛教代表团、进香团、朝圣团、拜山团等佛教团体一千五百余人。五台山佛教的对外友好往来,促进了国际文化的交流,增进了各国人民之间的友好关系。在新的历史条件下,随着我国的对外开放,五台山佛教圣地必将为新的文化交流做出自己独特的贡献,为中外文化交流史谱写更为辉煌的篇章。
      二、地藏道场九华山
        一、东南第一山据唐代费冠卿《九华山化成寺记》载:“九华山古号九子山,崛起大江之东,揖潜庐于西岸,俨削成于天外,旁临干余里,高峰峻岭臣焉,连岗走陇子焉。自元气凝结,几万斯年,六朝建都,此为关辅。人视山而天长,山阅人而波逝,其间圣后贤臣,歌咏叠兴,言不及者,兹山屈焉。”这段话,不仅道出了九子山得名的原由,同时更描绘出它的峻美。就今而言,九华山位于安徽省青阳县境内,方圆百余平方公里,北邻长江,南隔太平湖与黄山风景胜地相望。《青阳县志》谓九华山山峰“得名者四十八”(或谓有九十九峰,大概是附会金地藏活九十九岁而来),主要者如天台峰、莲花峰、天柱峰、十王峰、玉屏峰、观音峰、老鹰爬壁峰、九子峰等。其中,十王峰海拔1342米,是九华山的最高峰。天台峰俗称天台正顶,与十王峰紧连,海拔1325米,虽略低于十王峰,但却是九华山的主峰,此峰顶上又分出两峰,东为龙头峰,上有平台,平台上有捧日亭;西为龙珠峰,两峰有拱桥连接,谓“渡仙桥”,颇有道教色彩。桥中间阴刻“中天世界”四字。天台峰的最高点为“云峡”,云峡由两巨石狭峙而成,空间下宽上窄,仰视唯见一线天。这里是观云海日出的最佳处,“天台晓日”是九华山“十景”之一。天台峰上有寺,名天台寺(或称地藏禅林),这是香客朝山必到之地,也是旅游者可以登临的九华山最高点。天柱峰南距天台峰三点五公里,海拔千余米,峰头如鳌,峰上有峰,状如石柱,直插云天。峰旁五石环立如五叟游山,俗谓“天柱仙踪”。九子峰又称九子岩,在九华山后山,海拔八百米,离青阳县城只有20公里,也是峰上有峰,其数为九,如小儿环列向背,团聚嬉闹,故名九子。九子峰上有寺,名九子寺,寺左有七布泉,音如钟鼓;寺右有垂云涧,声如环佩,俗谓此为“九子听泉”。九华山原名九子山,自唐代著名诗人李白第一次称“九华山”,并喻之为“秀出九芙蓉”之后,俗乃随之,但作为九华山诸峰之一的“九子峰”则仍依旧名不改。峰之外,九华山又有16岭、14岩、22石、12洞、18泉、10溪等。岭之著者如神光岭,在平田冈下、新罗僧地藏塔前,相传地藏寂后于此起塔而现圆光,故名;天香岭,在少微峰北、卧云庵前,费冠卿拾遗曾隐居于此,诏而不就,使臣恐其逸去,即于岭上焚香谕旨;呈凤岭,在协济祠南,传说岭上有凤,樵人得之,群鸟争扑而夺之。岩之著者如邃谷岩,在山深处,人迹罕到,岩户高迥,炎热不生,纵夏秋亦有冰雪;双石岩,昔净居院址,双石峭耸,一瀑悬流,诗云“旧日禅扉松竹幽,寺移西去几经秋。谁知一币枯茅地,曾是谈经石点头”;观音岩,布帻峰西,仄石合成裂磔雄关,深如石室,上透天光,唐末有高僧结庵于此,感观音菩萨现身,故名;透碧岩,又名透壁,在滴翠峰侧,高、宽各约2丈,深倍之,与五老峰相映成趣;三斧岩,在九子山东北,石上有类似大斧所劈三痕,故名;东岩,在化城寺东,又名东峰、东崖,崖北有崖,深覆如屋,传说僧地藏曾卓锡于此,异僧周经、王阳明亦曾栖止于此;宝陀岩,在莲花峰北,岩户高峻突兀,迥然楼阁,上垂莎罗花、菩萨线,内如仙人居室,石床丹灶,宛然真实。洞之著者如金光洞,在香林峰下,洞有穴,可望而不可入,入则有金色神光充塞洞口,传说有致敬者若见金人像于其中,或谓僧地藏曾居于此;鱼龙洞,去南阳五里许,共7洞,洞中有涧水屈曲流转,又有绿鱼白鸟,还有洲渚,岩壁嶙峋,如玉笋、莲花,如攒戟,有玉柱、芙蓉冈、钟鼓石、仙人棋盘、出龛仙翁、狮子仙蛙,奇形异状,皆钟乳形状,洞尽处有一孔通外,日光照射,洞中五彩顿生,光芒难以名状;云岩洞,在云门峰北,广如厅堂,可容数百人,洞中有石像,若菩萨、仙子,又有钟乳石如幢盖,如瓶罂,洞前有溪流,云径幽僻。溪与泉在九华山也很美、很有名气。溪有黄石溪、澜溪、缟溪、龙溪、缥溪、舒溪、双溪、濂溪等。其中,龙、缥、舒、双、濂5溪之水于六泉口处汇合成为一溪,俗称这一段溪流为“五溪”,其水经五溪桥流至梅根,然后进入长江,可见,五溪实为九华山之门户。传说5溪是5龙爬行留下的痕迹,站在五溪桥头仰望,5溪从九华群峰中奔流而下,象银蛇蜿蜒,淌漾有声;远山近树,流水行云,“五溪山色”,美不胜收。元代文宗皇帝游九华山至此,面对此景,不觉动情,于是吟诗一首云:“昔年曾见九华图,为问江南有也无?今日五溪桥上望,画师犹自欠功夫。”清人王泽弘也有诗曰:“出门朝日望溪明,忽有诸峰入眼惊。但识夜寒同气候,如何天半异阴晴。山含微雪苍然白,水带残冰分外清。到此倍知身世幻,九华真有故人情。”九华山的名泉共有18眼,三角泉、天泉、巴字泉、七布泉、目露泉、龙女泉、白龟泉、璎珞泉,碧玉泉,温泉、双泉、派派泉、金沙泉、炼丹泉、戛玉泉、岩泉、虎跑泉、六泉等是也。金沙泉有两处,一在地藏塔前,有石刻“金沙泉”三字遗存;一在无相寺南,大不盈瓯,四时不竭,黄沙铺底,闪烁如金,传说僧地藏常以此泉水沏茶。七布泉在福海寺西,夏雨秋霖时,泉水分为7股,散落崖谷,一似云边野鹤穷来、石上寒猿见落,有诗云:“一泉分七布,胜在夏秋时。猿鹤常窥影,尘缘那许知?”龙女泉,在东崖西下,泉水澄碧,喝之甘洌,水中游鱼可数,费氏《化成寺记》谓是九子神献给僧地藏之泉,后人附会为“龙女献泉”,无论如何,此泉与地藏的确有着一段动听的传说,所谓“栖托先依水,泉从龙女开。空明飞镜下,皎洁弄珠来。洗茗寒香出,烧铛活火催,素磁方外话,斟酌胜春醅。”就是叙说地藏僧与此泉的关系。九华山的自然形胜与佛教文物构成了诸般美景,“五溪山色”之外又有“龙池飞瀑”、“天台晓日”、“东岩宴坐”、“化城晚钟”等,俗称“九华十景”。十景之中,既有浑然天成者,也有人工雕凿、刻意追求者。正是此天地之灵气、人间的鬼斧神工成就了这“东南第一山”!
        二、地藏菩萨道场的形成九华山的灵山秀水引来了朝鲜僧人的驻锡修道,地藏菩萨信仰专门道场的历史于是翻开了它的第一页。最早记录新罗僧地藏事迹的历史文献是前面提到的《九华山化成寺记》。此文载,唐玄宗开元(713~741)末年,“乡老胡彦”曾请僧檀和尚至九华山开演佛法,广度男女有情,但为时豪所嫉,官府于是焚其居,废其教。当此之时,新罗僧金地藏渡海入华,并来至九华山,就“面阳而宽平”的谷中之地“岩栖涧汲”,虔诚行道修习。不久,金地藏在南陵人俞荡等帮助下,写成四部佛经归山供养。此后几十年中,足不出山,“迹绝人里”,在石洞中昼夜闭目端坐,修禅入定,以白土和米烹煮而食。至德初(756),有青阳人诸葛节等人入山,至于深处,见和尚苦行若此,不忍失声哭泣,并发愿出帛布买檀公旧地,伐木筑室,建成禅宇,请其居之。继而又有上首僧胜谕等进一步增建台殿,凿溪涧,辟稻田,造放生池,又于“当殿设释迦文佛像,左右备饰;次立朱台,挂蒲牢于其中;立门楼,以冠其寺。”于是乎,“丹素交彩,层层倚空,岩峦队起于前面,松桧陈横于后岭,日月晦明以增其色,云霞聚散而变其状,松声猿啼,相与断续,都非人间也。”建中(780~783)初,郡守张严仰藏师高风,厚加施舍之外,又奏请朝廷敕赐新额,是谓“化成寺”。此后,富商大族倾财以献之,牧贤豪右合礼而敬之,新罗僧俗也追风渡海投其门下,礼而师之。至此,化成寺广宇崇崇,僧徒济济,俨然一大名刹。尽管如此,金地藏和他的众多弟子仍然过着清苦的修习生活,“夏则食兼土,冬则衣半火,无少长余由田采薪自给”。岁中,地藏本人自领一徒移居南台,亲手编织麻衣,“其重兼钧”,既当衣穿,又当被盖,除此之外便一无所有了。此外,地藏又于寺内放生池旁建台,安置四部经于其上,终日焚香,味其深旨。贞元十年(794)夏,地藏坐灭于本寺,时年九十九岁。《宋高僧传》中又有地藏传,实据《化成寺记》而作,故文多类同,唯将卒年讹为贞元十九年而已。《佛祖统纪》指地藏为成都静众寺金和尚无相禅师,清代仪润所撰《百丈清规证义记》称地藏“姓金,号乔觉”,这些都是无典无据之说。传说金地藏入寂时,颇多瑞兆,其一是寺钟坠地,堂椽三坏,预告师之将灭;二是寂后按坐势敛于函中,三年后开函入塔时,颜状鲜活如生,升动骨节,其声若撼金锁,正符于“菩萨钩锁,百骸鸣矣”的经文;三是建塔之后,塔址发光如火,光成圆状。当地僧俗根据金地藏生前的事迹与死后的祥瑞,把他神化为佛经所说的地藏菩萨应世,对其住过的化城寺寺宇文物、肉身塔等加以保护,进行供奉,宣传“施一金钱,报一重果,下为轮王,上登圣地”和既“不能立殊绩以济众,又不能破余财崇胜因缘,啄腥犭、顾儿妇而生为人非、死为鬼责”的善恶报应、轮回生死思想。这样,至唐宪宗元和年间,(806~820),九华山作为地藏菩萨信仰的专门道场宣告开始形成,这无论是从唐代的社会政治形势还是中国佛教发展形势来看,它的出现都是有着深刻的历史背景的。有关地藏菩萨的经典并不很多,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种是唐代玄奘法师所译的《地藏菩萨十轮经》。此经的中心内容可以概括为这样三个方面:(一)佛说十种法轮,一一与世间帝王治世能力相譬,说明佛威力之大及其救度众生的方法步骤;(二)显彰地藏菩萨的种种神力以及有情众生至诚称名、念诵、归敬、供养地藏菩萨所能获得的种种福德利益;(三)备述五浊恶世中一切僧尼、居士及其它有情众生的种种善恶业报,以及地藏菩萨渡尽众生,方证菩提,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大愿。地藏菩萨成了释迦佛灭后、弥勒佛未生前这一时期内来到人世间执行教化众生任务的“特使”,因此具有比文殊、普贤、观音三位菩萨更大法力和福德的菩萨,因此不仅在平民百姓中,而且还在帝王将相、豪族巨富中产生了更大的影响。九华山此一地藏菩萨信仰的专门道场在中晚唐相交之际形成后,又经过宋、元、明、清各代的扩充、增建,更加兴旺发达起来。特别在明代和清代前期,此一道场发展到了他的鼎盛时代。这与帝王的护法“功德”是分不开的。明万历十四年(1586),明神宗朱翊钧的母亲慈圣宣文明肃皇太后命工刊印续入藏经41函,并旧刻藏经637函,由皇帝敕谕通行颁布于九华山地藏地(即化城寺),令寺僧庄严持诵,尊奉珍藏;二十七年,万历皇帝更亲自下令印造大藏经,颁施于京寺及天下名山寺院供奉,并谕九华山地藏寺僧众“各要虔洁供安,朝夕礼诵,保安眇躬康泰,宫壶肃清,惭已往愆尤,祈无疆寿福,民安国泰,天下太平,俾四海八方,同归仁慈善教”云云。清康熙四十二年(1703),圣祖南巡,驻跸江宁府,准两江总督阿山、安徽巡抚喻成龙、兵部侍郎胡曾恩等奏请,遣包衣昂邦赫奕、内侍李环、太仆寺少卿格尔芬至九华山进香,赐银三百两供养;四十四年,圣祖又于南巡途中应安徽巡抚刘光美奏请,御书“九华圣境”四字匾额赐化城寺,而将真迹收藏于寺后藏经楼;四十八年,复敕内务府广储司员外郎乌尔胡至九华山进香,并赐银百两供养。乾隆三十一年(1766),高宗应两江总督高晋奏请,御书“芬陀普教”四字匾额赐化城寺,真迹收藏于藏经楼。咸丰七年(1857),兵扰九华,寺、塔、僧寮悉遭劫焚,藏经楼内所藏明代赐藏亦多遭损毁,独清圣祖、高宗所赐匾额的“宸翰真本”(即御书真迹)仍完好如故。当此蒙恩承泽的全盛时代,九华山寺庙发展至三百余所,僧众达四、五千人,晨钟暮鼓、早诵晚唱、香烟纸火,四时不绝。又传说农历七月十五和七月三十日分别为地藏生日、传道日,因此,每年但逢此两个日子,朝山进香的善男信女便成群结队,络绎于途,进山后,僧寮容纳不下,于是便随地坐卧,自肉身塔殿至山门,摩肩擦背,几无隙地。因此诸端,俗称九华山为“佛国仙城”,诚不过分。
 
      三、灵迹与寺刹
        九华山地藏菩萨道场形成以后,吸引了四方释子前来游参朝拜和驻锡修道,因此,山上除地藏和尚的旧有灵迹之外,后来又增建了许多寺庵。明、清两代修建者尤多。截止于民国中期以前,全山佛寺(庵)已达150处左右,其中的9处为丛林,它们是:金地藏塔、化城寺、祗园寺、万年禅寺、甘露寺、上禅堂、东岩禅寺、乐善寺和慧居寺。其余为较小的寺庵,其分布情况是:以化城寺为中心,其东序(东寮)有6处,即九莲庵、旃檀林、通慧庵、天然庵、菩提阁、立庵;其西序(西寮)有7处,即佛陀里、宝积庵、长生庵、龙庵、永庆庵、天池庵、拱金阁;天台路有21处,即回香阁、华云庵、吉祥寺、长生洞、兴添寺、朝阳庵、翠云庵、崇兴寺、圆通庵、拜经台,地藏禅林、中常住(招隐庵)、正常住(德云庵)、老常住(护国寺)、真如庵、华严洞、接引庵、地藏庵、大悲庵、普济庵、延寿寺;化城东路有6处,即法华寺、沙弥庵、黄金庵、心安寺、伏虎洞、西天地;化城南路有7处,即净慧庵、三天门、转身洞禅室、二天门、正天门、一天门、崇觉寺;化城西路有3处,即小天台,建松树庵、西来庵;化城北路有24处,即聚龙寺、华天寺、万寿寺、半霄亭、龙池庵、燕子洞、二天门、大桥庵、西竺庵、一宿庵、无相寺、二圣殿、华阳亭、会龙庵、心庵、观音阁、回龙庵、小甘露庵、永丰庵、狮子林、观音庵、万缘庵、德云庵、通华庵。以上为当时“现存寺”,此外还有“废寺”67处。昔日九华山佛教之盛,由此可窥一斑。
        九华山现存寺庙仍然不少,主要者有:化城寺,这是九华山地藏菩萨道场的开山祖寺,位于九华山的中心谷地,即今之九华街上。此谷地南有芙蓉峰,北有白云山,东为东崖,西为神光岭,四山环围,俨如城池。寺院始建于唐至德二年(757),寺成,金地藏应请自石室迁来居住。不久后,上首僧胜谕进一步扩充寺域,增建台殿、山门、放生池、供经台等。建中初(780),唐德宗敕赐寺额名“化城寺”。明宣宗(1426~1435)、神宗(1573~1620)、清圣祖(1662~1722)、高宗(1736~1795)或颁藏经,或御书匾额,并赐金修葺。咸丰七年(1857),除藏经楼外,寺宇皆毁于兵火。光绪年间(1875~1908)重建。殿宇依山而建,由低向高递进,“丹素交彩,层层倚空”,十分壮观。今寺分四进院,除藏经楼外,余均清代光绪年间建筑。以前,藏经楼不仅收藏有经书、诏书、宸翰真本,而且有据说是地藏穿过的袈裟、高约五尺的毗卢佛铜像、定光佛铁像、数枚铜质方印、重约数百斤的铜质独角兽(地听)、刻有地藏菩萨像的紫黑色石碑等珍贵文物。“文革”中,寺中佛像文物多被毁坏,今存者有古钟一口,重约二千余斤,藏经楼内又有白玉佛像、明版《涅般木经》、血写《华严经》等。寺前广场上有一千年古塘,当是《九华山化成寺记》中所说的“相水攸涿者,为放生池”的放生池。祗园寺,九华山“四大丛林”之一,全山佛寺之冠。原名祗树庵、祗园,位于九华街化城寺东,始建于明嘉靖年间(1522~1566),清代多次重修、扩建。嘉庆年间(1796~1820),隆山禅师在寺内开坛传戒,自此成为十方丛林。九华溪绕寺流过,溪上有“迎仙桥”。寺前甬道颇具特色,由雕刻着莲花、金钱图案的一百多石条铺设而成。寺内主要建筑大雄宝殿高约13丈,金黄色琉璃瓦屋顶,飞檐画栋,金碧辉煌。殿内像设庄严,所供的三尊金色佛像各高3丈,是九华山上最大的佛像,此外又有海岛观音像和刻着唐僧取经故事的7面浮雕。寺内又有八口大锅,其中最大一口口径丈余,一锅可供千人斋饭。万年禅寺,俗称百岁宫。名列九华山“四大丛林”之中,位于九华山摩空岭上。寺碑载,明万历年间(1573~1620),有僧海玉,号无瑕,由五台山至九华,在此岭摘星亭旁结茅而居,因亭而名庵,百岁而终,时人称其为“百岁公”,同时在旧庵处改建成宫室,以兹纪念。崇祯皇帝封海玉为“应身菩萨”,又御笔亲书“护国万年寺,钦赐百岁宫”10字赐之。寺名因此而来。现存寺宇依山势建为五层楼阁,东傍悬崖,西临幽谷,危岩宝殿,气势非凡。寺内肉身殿供奉着海玉和尚的装金肉身(木乃伊)。东岩寺,九华山“四大丛林”之一。位于化城寺东三里许的东崖上。峭壁如削曰崖,崖中洞室曰岩。相传地藏和尚初至九华山,即在此东崖的岩洞中习定修法,洞名东岩,又称地藏洞、金光洞、舍身岩、舍生岩等,都是就地藏在此修习的不同传说而命名。明弘治十五年(1502),王阳明第一次来此游玩;正德十四年(1519)再次入山,并于此岩洞中晏坐读书。此外还有异僧周经也继地藏之后幽栖于此洞。万历间(1573~1620),将崖顶上祭祀地藏和尚的晏坐堂改建成寺院,并因洞而名寺。1933年,寺毁于火,唯存钟亭及幽冥洪钟。寺附近有巨石似艨艟巨舰,故名“云舫”。站在东崖上,东望天柱五老诸峰,西顾古仙岩诸胜,南瞻天台,北览长江,天然图画,尽收眼底。甘露寺,九华山“四大丛林”之一。位于九华山北半山腰上。此地山水环绕,茂林修竹,遮天蔽日。清康熙六年(1667),玉琳国师奉旨到九华山进香,行至此地,见风景奇秀,乃说:“此处筑兰若,必代有高僧”。伏虎寺(即东岩寺)和尚洞安据此建议募缘集资建寺,动工之日,满山林木翠竹尽挂甘露,佛经以“甘露”为诸天不死之药,食者命长身安,力大体光;又以“甘露法门”譬喻为“最上之法”,因此,洞安和尚遂兼取祥瑞和经义取名甘露寺。寺因山势而建,殿宇五层,皆金色琉璃瓦顶。万绿丛中,红柱金光隐约,颇富诗情画意。寺旁有“定心石”,传说地藏和尚曾趺坐石上入定,蛇来不惊魂,女诱心不动。肉身塔殿,位于九华山神光岭上,神光岭即古之“南台”。费冠卿《九华山化成寺记》载,地藏和尚在化城寺建成后,仍坚持苦修,每岁夏季皆率一徒居于南台自织麻衣。他入寂之后,弟子们即在这里建立肉身塔供养。塔成,发光如火,圆形,称“圆光”,后人遂改南台为神光岭。原塔为三级小浮图,后人复以木塔笼护,外建高殿以挡风雨、壮观瞻。千余年来,塔殿兴废相替,屡有修葺。其中,明万历间,皇帝曾赐名“护国肉身宝塔”,并赐金修建。清代也有多次维修。同治年间(1862~1874)塔殿毁于山洪。光绪年间(1875~1908)复作大规模整修,至今基本保持原貌。现存肉身殿成方形,宽长各5丈,高约6丈。殿顶用铁瓦覆盖,并由回廊内外20余根石柱支撑。重檐斗拱、画栋雕梁,风铎丁当,十分壮美。殿前廊下高悬“东南第一山”金字匾,前后门门楣上方竖挂“肉身宝殿”青花古瓷匾。殿内中央肉身塔,笼护木塔为七层八角形,高约17米,内壁用赤金贴写《地藏本原页经》,外壁涂以朱漆,每层每面均设佛龛,龛龛供奉地藏和尚金色坐像。木塔内即石砌的三级肉身塔。殿内两侧分列十王金色立像。殿内地面、塔基、神座皆用汉白玉或铺或砌,浑然一体,既给人圣洁之感,又用极强的反差衬托出朱塔、金像的辉煌庄严。塔前悬挂的镂空八角琉璃灯长明不灭。肉身殿是九华山的开山祖坟所在地,与化城寺同为此一地藏菩萨道场的法事重地和中心建筑,是进山僧尼、信士乃至一般游客必到之处。每逢地藏和尚的生日和成道日,僧尼、信士便蜂拥至此上供,不舍昼夜守塔、绕塔诵经礼拜。上禅堂,位于九华山神光岭肉身殿下。原名景德堂,清康熙年间,玉琳国师弟子宗衍扩建寺宇,并改名上禅堂,从前后的名字看,应为禅宗寺院。此寺山门不大,但殿宇宽广,环境清幽,在九华山寺庙中,此寺香火最旺,风景最佳、殿宇最丽。寺旁的金沙泉、洗砚池、九华三宝之一的金钱树传说多与唐代诗人李白有关。天台寺,位于天台峰(即天台正顶)捧日亭北,另名地藏禅林,明代创建,清代光绪间重修,与百岁宫、甘露寺一样,依山势建为五进楼阁,主要建筑有万佛楼,楼内梁、壁间雕有无数小佛像,故名。此外又有地藏殿,殿内供奉地藏和尚像。明清时期,默安禅师住寺,僧尘尘子在寺旁结茅而住,名活埋庵。民国九年(1920),僧彻德住持,重建佛殿,新订规制较昔整齐。民国二十七年前后,由僧明辉住寺。四、高僧与宗门
        凡佛教圣地,必有高僧大德,九华山地藏菩萨道场亦不例外。据有关志书记载,九华山自唐迄于民国,高僧大德、耆宿总百余辈,其中唐代12人、五代1人、宋代7人、明代48人、清代41人,民国3人。这批人中之佼佼者又有:胜谕,唐僧,地藏和尚的上座弟子,曾主建化城寺台殿,立朱台、挂蒲牢,措置像设庄严,开渠辟田等,是化城巨刹的奠基者。道明,也是地藏的弟子,闵公舍地为地藏建寺后,其子亦从地藏出家,即道明其人。性莲,明代僧人。俗性王,太平仙源人。22岁出家,投金陵摄山栖霞寺,受具后,曾一度研习诸经论,以此不能了生死大事而还归故乡躬事田种。后复至清河谒法堂,受念佛三昧之旨,并从此深信之。闻妙峰开法于芦芽,又前往求见,颇受淘冶,数年后终于悟道,于是在池阳杉山卓锡建刹。任九华山丛林主后,精苦忘身,委曲化人,时达20年。所到之处,悉事兴建。万历二十五年(1597)入寂,终年54岁。其事迹见《憨山大师梦游集》。
        周金,明正德间(1506~1521)僧人。曾游少林寺,后还居九华山东岩。值王阳明游九华山,周金前往造访,与之谈心,甚契。阳明以偈、诗赠之。其偈曾刻于东岩悬石倒覆处。时在正德十五年(1520)三月八日。周金既是禅僧,又尚念佛法门,有偈为证:“千圣本不差,弥陀是释迦,问我还乡路,日午坐牛车。”卒年无考。古涧,清初僧人。四川峨眉人,出家后住燕京三教庵,继而游访天下名山,自普陀来至九华山,驻锡于华严洞数十年,归依者众。其教化,不凭文字,志以棒喝接引禅徒;又立规制,不行募化,以躬耕种植以易衣食,有盈余,尽散去。顺治八年(1651)入寂于住庵。智旭,字藕益,明末清初僧人。俗姓钟,苏州木渎(吴县)人。少学儒术,以“圣学”自任,曾作辟佛论文数十篇,后读云栖莲池大师《自知录叙》及《竹窗随笔》,悟入佛乘,固焚辟佛之文。20岁时,读《地藏本愿经》,遂发出世心。天启二年(1622)出家,先后听讲《首楞严经》、《唯识论》,继入径山参禅,受菩萨戒后,复遍研律藏。不久后转而求生西方净土。亦曾一度以弘律自任。明嘉靖四十一年(1562),住九华山华严庵(即回香阁)。此间,曾到地藏塔前发愿,文中述其原由云:“智旭夙造深殃,丁兹末世,虽受戒品,轻犯多端;虽习禅思,粗惑不断;读诵大乘,仅开义解;称念名号,未入三摩。外者见魔党纵横,痛心疾首;内见烦恼纷动,愧地惭天。复由恶业,备受病苦。痛娑婆之弊恶,叹沉溺之无端,由是扶病入山,求哀大士,矢菩提于永劫,付身命于浮云……”后归寂于灵峰,时为清顺治十二年(1655)。一生撰述达40余种,尤其提倡念佛往生净土,故被净土宗人推为本宗第九祖。洞庵,亦作洞安,生卒年和藉贯皆不详。略知其为清康熙时(1662~1722)僧人。住伏虎洞20余年,终日默坐石窟,传说有虎侍卫。康熙六年(1667),玉林国师至九华山进香,洞庵依其嘱募地筹建丛林,即甘露寺。郡守喻成龙敬其苦行,请登堂说戒,律学因此盛于一时。
        圣传,俗姓王,安徽洞城人。6岁时出家,19岁发大心,求受净戒。不久后游访九华山,在此研究大乘经典达4年之久。随后应请为甘露寺住持一年。继又在无相寺旧址结茅而居。经营6年,终使废寺重成巨刹,并于此开坛传戒,三次剃度弟子达400余人。后来,又将大通镇大士阁改建成普济寺,如前开坛传戒,弘宣律学。光绪十五年(1889)入寂,终年61岁。无相寺以其为中兴之祖,普济寺以其为开山祖。果建,字法幢,俗姓严,安徽桐城人。20岁出家,至九华山无相寺礼圣传为师。受戒后,先后充无相寺副寺、监院等职。以苦行称著。大力协助其师中兴无相寺。后又应请充大通镇普济寺寺主,观察机宜,专以净土法门广化有缘,开莲社,以净土宗始祖慧远为模范,四方士女归依者众。辛亥革命后,佛教被当成“迷信”、“神权”而受到冲击,果建于是命其徒妙珑组织佛教会,以保护佛教、阐扬佛教要旨为己任。民国十六年(1927)入寂,终年80岁。九华山作为地藏菩萨的专门道场,始终以地藏菩萨为信仰对象,以新罗僧地藏和尚为地藏菩萨的化身来供养,以地藏和尚的苦修为行道榜样,以“众生渡尽,方证菩提;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为终极目的。这是九华山佛教最大的特点。基于此一特点,九华山又崇尚“肉身装金供养”。所谓的“肉身装金供养”,就是将某一高僧大德的遗体经过特殊处理、风干后,通身裱贴金铂,然后供奉于寺院的殿堂里,供僧俗永远瞻仰礼拜。这一肉身装金习俗,无疑与地藏和尚寂后被建立肉身宝塔供养有关,或者说是由肉身塔发展而来的。这是僧俗给与道行突出的僧人的一种殊荣。据《九华山志》载,这里前后有装金肉身像4具(或说7具)。这些死后遗体装金的僧人是明代之海玉(宗无瑕)、清代之隆山、法龙和民国的定慧。这4位僧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修行清苦、高寿。如海玉,在九华山东岩摩空岭摘星亭长期禅栖,寿百余岁,死后敛缸三年而颜色如生;如隆山,在伏虎洞清修达20余年,远近咸称其有道;如法龙,在天台翠云庵静坐习禅达于数十年,寿96岁。在这些人身上,都可以看到地藏和尚当年入山修道时的影子。除地藏菩萨信仰之外,由于住僧师承、志趣、体验的不同,致使九华山佛教也同时存在着不同的门户,有的以“清高了悟禅理”,“以棒喝接引禅徒”;有的“以弘律自任”,数开戒坛,剃度弟子;有的亦教亦禅,禅净双修,专志求生西方净土;有的研习天台教观,主唱三谛圆融学说,如此等等。很明显,这与普陀山佛教有着颇为相似之处,究其原因,这与所处时代佛教的总趋势有着密切的关系。
 
      五、三教同山佛称盛
        儒释道三教,九华山都有。若论先后,则道在前,儒佛其次。志载,九华山之“仙道”始自汉。相传西汉武帝世,窦伯王(字子明)止陵阳山百余年后骑白龙仙去,其二女亦化凫飞升。九华山在汉代称陵阳山。至晋代,又有葛洪(字稚川)炼丹于九华山,卧云庵北曾有“葛仙丹井”,双峰下又有“葛仙洞”。唐代,张果老曾骑驴至拾宝岩看花。开元年间(713~741),九华山始建道观,名开元观,在云门峰下,三级泉西,今雪潭后之观冲即其遗址。乾宁中(894~898),赵知微又建延华观于凤凰岭,后知微于此羽化仙去。今沙弥庵即其故址。明代,有蔡蓬头善谈仙道,弘治十四年(151),王阳明游九华山,曾与之谈。蓬头以王阳明“终不忘官相”,不与言谈,唯一笑而别。此后至清,还有宁成、邓羽在九华山遇仙的二则传说,或为不经之谈。自汉至清,时间达2千年左右,九华山之所谓“仙道”不过这寥寥数事,道观不过两所,其力量的薄弱不言而喻。即使在唐代,其影响亦不能比于佛教。
        儒学之传于九华山,约与佛教同时。这从名贤、隐逸、文苑在九华山的活动及书堂(院)的兴建二项可以看得清楚。九华山的第一位隐逸之士是青阳人费冠卿。他于元和二年(807)登进士第,未及拜官即奔母丧,结庐墓侧15年。长庆二年(822),朝廷赞其孝节,诏拜右拾遗。冠卿以“禄以养亲耳,亲没何以禄为”为由,不就职,终生隐于九华少微峰下,此处有费拾遗书堂。唐代九华山的隐逸尚有王季文、李昭象,他们的隐居处也都建有书堂,前者在头陀峰下,即无相寺址;后者在碧云峰下。据说李太白诗魁也曾游九华,故在化城寺东、龙女泉侧也有太白书堂。此后至明代,山上又先后建起8所书堂(院),即宋隐士滕宗谅的滕子京书堂(在云外峰下)、宋文士汤允恭的汤侍郎书堂(在文殊峰下)、宋文士程鹏飞的双峰居士书堂(在福安院前)、元隐士陈岩的九华书院(不知所在)、明名贤邹元标的首善书院、明隐士施达的天柱书堂(在天柱峰下),明隐士吴钟的云波书院(在刘冲)、明文士程懋(鹏飞子)的闳肃书堂(在天柱峰下)。这些书院无疑都是传播儒家思想文化的场所,但由于多为私人所办,往往以隐居者读书自娱为主,并无更多的人就学,故影响似乎不大,这从历代记载语焉不详的情况也可看得出来。相对地说,儒学在九华山传播与影响较盛较大的时期是明代。除上面提到者外,此时活动于九华山的名贤尚有王守仁(阳明)、湛若水、吕楠、张元忭、罗赐祥、毕以范等辈。其中影响最大的是王守仁,他曾于明弘治、正德年间二游九华山,据说山上之宴坐岩因其于此静坐而得名。山中之高僧曾有与之交游者,如弘治中守仁来游时,僧实庵曾与语,意趣甚契合。王守仁题赠曰:“从来不见光闪闪气象,也不知圆陀陀模样。翠竹黄花,说什么蓬莱方丈。看那九华山地藏王,好儿孙,又生个实庵和尚。噫,那些妙处,丹青莫状。”又有周金僧,当王守仁于正德间游九华山时,亦曾与之谈心,言旨相契。守仁也书偈赠之,曰:“不向少林面壁,却来九华看山。锡杖打翻龙虎,只履踏破山召比兔岩。这个泼皮和尚,如何容在世间。呵呵,会得时,与你一棒;会不得,且放在黑漆桶里偷闲”。此外,又赠之以诗。嘉靖七年(1528),郡令于九华山建仰止祠,内祀王阳明。后祠圯,僧慧庵曾竭力修复,使祀典大兴。慧庵所学者佛,所慕者儒,在他身上体现了儒佛一致的特点。王守仁之所以和僧人交处,僧人之所以与他友善,反映了阳明学说与佛学有着相通之处,而主要是通禅。阳明哲学是陆九渊“宇宙便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主观唯心主义的进一步发展,即“致良知”说,认为“知是心的本体,心自然会知,不假外求”;“良知”是先天就有的,人人皆有的;“天下万事万物不外于吾心”,故“君子之学唯求得其心”。这与禅宗关于佛性本具,万法尽在自心,成佛不假外求,但证于自心,若识自心见性,皆成佛道的说教如出一辙。所不同的是,阳明哲学思想的终极目的是要“求得其心”,即所谓“致良知”,得其心即可得“天理”;禅宗的终极目的是明心见性,见性即成佛道。在一定程度上说,王守仁的哲学思想是受了禅宗思想影响的结果,而王守仁对于禅宗思想的采撷和认同则使儒、佛两家靠得更近。
      三、法华圣地天台山
        一、神秀山川天台山,在浙江天台县城北三里处。陶弘景《真诰》云:“山当斗牛之分,上应台宿,故名天台。”山为仙霞岭主干进入天台县之一段,是甬江、曹峨江和灵江分水岭,呈东北、西南走向。山有八重,“周回八百里”。由赤城、瀑布、佛陇、香炉、华顶、桐柏诸山组成。最高峰华顶海拔1136米。多悬崖峭壁、飞瀑、云雾和奇峰,历来为人们所称道。晋代孙绰在其《游天台山赋》序中,对天台山的赞叹很富有代表性,他说:“天台山者,盖山岳之神秀者也,涉海则有方丈蓬莱,登陆则有四明天台,皆元圣所游化,灵仙之所窟宅。夫其峻极之状,嘉祥之美,穷山海之瑰富,尽人神之壮丽矣。”主要的山峰有赤城山、华顶峰、石桥山、琼台山、双女峰和铜柏山等。赤城山,距天台县北6里,一名烧山,高海拔339米,石皆赤色,望之壁立如城,故名。加之“岩岫连沓,状似云霞”,因又称为“赤城栖霞”,为天台胜景之一。赤城山还有“悬溜千仞”、“飞流洒散、冬夏不竭”的瀑布,及“峥嵘无底,长松蔓艹田田田,幽蔼其上”的“山谷绝涧”,美不胜收。山有石洞十二,散布各处,各具一格,其中最为著名的有玉京洞和紫云洞。还有二岩,一名“释笺”,因湛然大师居岩中解释天台宗而名。一名“结集”,因灌顶大师在此弘法而得名。“金钱池”相传则因僧昙兰憩池旁弃金钱于池中而得名。绝顶有七级佛塔一座,为南朝梁岳阳王妃所建。
        华顶峰,在天台县东北60里处,海拔1138米,为天台山最高峰。从山顶望去,众峰环拱如莲瓣,唯此山孤峭中立,正当花心,故名华顶。有拜经台,传为智者大师拜读《楞严经》处。有华顶寺,建于五代。还有王羲之墨池,相传王羲之与支遁和尚游天台山,临池取水作书,故名。李太白书堂,传为李白读书处。华顶又称“望海尖”,天气晴朗时,登其顶可遥望东海。华顶峰也是观日出的理想之地。由于地势高峻,这里夏犹积雪。天气少晴多晦,故华顶常笼罩在虚无飘渺的云雾之中。有诗云:“天台众峰外,华顶当其空。有时半不见,崔嵬在云中。”山上松杉扶疏,草木薰郁,如仙境一般。瀑布山,在县西40里处。山有瀑布,悬流数百尺,落于万仞之崖,远望洁白如练,悬挂隐映于苍崖翠壁间,恍若天河倾泻。石桥山,在天台县北50里处。这里有著名的“石梁飞瀑”胜景。明人叶良佩在《天台山记》中作了极为生动的描绘,他写道,上昙华亭倚槛观望,见“两崖门立,而石桥横亘其上,广不盈尺”,“山北左右肩有双泉飞出,合流而来,至桥下乃伏出,其下泻为瀑布可百余丈挂岩石间。”而下行至新亭观之,“则见石桥已在半天,而阝贵雪之溜自空中下击潭水作疾雷声,震动林谷”,甚为壮观。临潭岩壁上康有为题书“石梁飞瀑”四字。左侧有宋代书法家米芾题书“第一奇观”四字。历代文人墨客对此胜景吟咏不绝,题书甚多。瀑布东还有一景,称“铜壶滴漏”,系涧水冲入一形同壶状的山洞内,发出“口空口空”之声,然后从壶咀(洞口)喷出,注入潭内,自成其趣。琼台山,位于桐柏山西北,与双阙山“翠壁万仞,森倚相向”。琼台山三面绝壁,下临龙潭,于大壑之中,孤峰突起。沿山腰悬磴可度,但下俯百丈龙潭,“心悸骨惊不可近视”。沿流五里可至双阙山,但见“幽花凝岸,苔茵布石”,如入仙境。台上有石形如椅,相传每年中秋月明之夜,李铁拐总要坐在这把石椅上观月,故石椅称“仙人座”。明月当空,影落潭底,使人不免心旷神怡。“琼台夜月”为天台胜景之一。双女峰,位于天台县西。山以桃源洞而著名。相传东汉永平中,刘震、阮肇入山采药至此迷路,见二少女笑迎至洞,留半载始归,时家中已传至七代。宋景中(1034~1038),僧明照也因采药至此,见二女戏水桥下,连系以前故事,乃在此建亭并植有桃树,洞因名桃源洞,而洞旁两峰亦称之为双女峰,两峰间还有一溪流过。宋元二年(1087),邑令郑至道凿山开路,沿溪两岸广植桃树。每当春天到来,桃花红艳,流水沉碧。“桃源春晓”为天台胜景之一。铜柏山,位于天台县西二十余里处。其势伟峨,正所谓“势岌山业而若驰,恙羝偃蹇而横空,根厚地以盘盘,屹层霄其崇崇”。诗云:“千山盘鸟道,十里入猿声。草木飘香异,云霞引步轻。”唐代著名道人司马承祯曾隐于此,景云中(710~711)建桐柏观,山以此而更为著名。唐代著名诗人孟浩然置身其间,竟产生隐居之意,他在诗中表示:“愿言解缨绶,从此去烦恼。高步陵四壁,元踪得三老。纷吾远游意,学彼长生道。日夕望三江,云涛空浩浩”。二、佛宗渊源天台山是佛教在中国产生的第一个宗派──天台宗的发祥地,也是禅宗重要的弘法道场。三国吴赤鸟年间(238~251),有禅师来此结茅苦修,是为佛教在天台山传播之始。两晋南北朝至隋,为佛教初盛期,特别是陈、隋之际,高僧智岂页入天台山创法华宗,建12道场,使佛教大播,影响深远。唐代,禅宗在天台山有了很大发展。五代十国及北宋初期是天台山佛教最盛期,究其原因,主要是当时吴越偏安一隅,社会安定,而且吴越王钱氏几代均重僧好佛的缘故。明清以后,佛教在天台山呈停滞和衰落状态,新建、修建寺院均大大低于前代水平。据统计,三国赤乌元年(238)至民国的1700余年间,共建佛教寺、院、庵、堂、亭等114处。最早建立的寺院有资福院、翠屏庵、回峦庵。资福院,位于天台山东麓,旧名“清化”,建于赤乌二年(239)。宋治平三年(1066)改兴化,隆兴初(1163)改今额。翠屏寺,在天台县西南45里处,天台山下。赤乌年间建,以山如屏峙,名翠屏庵,宋治平三年(1066)改净安院,明代改翠屏寺。回峦庵,建于赤乌二年,宋代改称兴教院、兴教寺,现存佛寺主要有国清寺、真觉寺、华顶寺、高明寺、方广寺等。国清寺,在天台县北3公里天台山麓,是我国佛教天台宗发祥地、祖庭。原为天台宗实际创立者智岂页大师修禅处,隋开皇十八年(598)晋王杨广承智岂页遗愿建立。初名天台山寺,隋大业元年(605)赐额国清寺。唐会昌中,毁于兵火,大中五年(851)重建,柳公权为书“大中国清之寺”额。宋景德二年(1005)改称“景德国清寺”。建炎四年(1130)诏易教为禅。后寺屡毁屡建,现存建筑为清雍正十二年(1734)所建。寺院规模宏大,占地19600平方米,有殿宇14座,房屋600余间。与南京的栖霞、山东灵岩、湖北玉泉合称天下四大丛林。主要建筑分布在三条轴线上,中轴线上依次有弥勒殿、雨花殿,大雄宝殿。雨花殿前两侧有钟楼、鼓楼。大雄宝殿内有雄伟的释迦弁尼坐像,通高6.8米,重13吨,为明代以青铜铸成。两侧还有18罗汉塑像,为元代以楠木雕成。西轴线上依次有安养堂、观音殿、文物室、妙法堂。妙法堂有台宗讲席,为寺僧讲经说法之处。东轴线上依次有斋堂、方丈楼、迎塔楼。此外还有修竹轩、禅堂、静观堂等建筑。寺内有古梅一株,传为隋代住持僧灌顶手植。寺外有隋塔一座,高59.3米,6面9级,空心,砖砌,四周还有许多浮雕佛像,形制挺秀。寺内藏有文物上千件,其中有隋代智岂页禅师贝叶经,清雍正年间“钦赐藏经”及唐代诗僧寒山子的《寒山诗集》。日本名僧最澄大师于唐贞元二十年(804)来此,从天台宗十祖道邃习教规,次年回国创日本佛教天台宗,故国清寺也被日本佛教天台宗号为祖庭,常有日本教徒前来认祖参谒。寺外还有僧一行禅师之墓,掩映在浓荫之中。寺周五峰耸峙,双涧环流,景色清幽,为天台胜景之一。
        真觉寺,在天台县北23里天台山中。隋开皇十七年(597)建。中有智岂页禅师塔院。原称定慧真身塔院,宋祥符元年改今额。塔院大殿中置大师肉身塔。塔高(连座)7米,2层6面,青石雕成,作工极为精致。第一层正面置智岂页坐像。殿壁排列有天台宗17位祖师画像。其中之一即天台宗第十六祖高丽籍义通宝云禅师。塔院屡毁屡建,现存建筑为明代重修。寺外有一碑亭,中立《修禅道场碑》,为唐元和六年(811)行满法师立,翰林学士梁肃撰文,徐放书。碑石现已移至院内厢房中。
        高明寺,在天台县东北20里处,以背倚高明山而得名,建于唐天七年(910)。原为智岂页禅师幽溪道场,明万历年间重建,1980年重修。主要建筑有天王殿、大雄殿、楞严坛。寺周多奇石题刻,有一巨石名“看云石”,上刻“佛”字,直径约7米,甚为壮观。溪流之上,还有石梁形成的圆通洞,使人不禁感叹大自然造化的精奇。善兴寺,初名华顶寺,位于天台山风景秀丽的华顶峰。原为智岂页禅师宴坐处,五代晋天福元年(936),德韶禅师创为寺。后屡毁屡建,现存大殿系1928年修。寺额题“华顶讲寺”。现在寺中正在兴建重檐歇山顶大殿。寺周有太白书堂及王羲之墨池。还有茅蓬数十,被称为“七十二茅逢”,供斋期前来聚会的数百僧人居住。茅蓬掩映在绿树丛中,自成一景观。
        以天台山国清寺为根本道场的天台宗是天台山最主要、影响最为深远的佛教宗派。天台宗虽追龙树、慧文、慧思分别为其始祖、二祖、三祖,但无直接师承关系,其实际创立者应为陈隋间的四祖智岂页。而隋代五祖灌顶承前启后创建国清寺作为根本道场,则标志着天台宗的真正形成。隋朝灭亡后,天台宗失去王权的支持,加之唐初慈恩、律宗、华严、密宗、禅宗的相继兴起,相比之下,天台宗渐趋低落,这个时期的六祖智威、七祖慧威、八祖玄朗都缺乏较大的影响力。中唐九祖湛然发挥祖述,创“无情有性说”中兴台宗。此时慕名求法者接踵而至,其中最著名的有鉴真、一行和日僧最澄。十祖道邃及行满对天台宗的发展也做出了贡献。在唐武宗发动的会昌法难中,许多佛教典籍损失严重,国清寺被毁,天台宗衰落。五代时周世宗于显德二年(955)又下诏灭佛,幸天台处吴越之地,未罹其难。十五祖羲寂针对国内天台宗教典极缺的现状,请求吴越王钱亻叔向朝日购求典籍,使“一宗教文,复还中国”,从而奠定了宋代复兴的基础。十六祖为高丽人义通,创四明宝云寺。知礼师承义通为十七祖,于四明乾符寺、保恩院开席讲法、学徒云集,使天台宗第二次中兴。宋初,天台宗内爆发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山家山外”之争。昭恩、源清、庆昭等只信智岂页所著《金光明经玄义》略本为真作,主张观心法门应是真心观,而知礼等相信《金光明经玄义》广本为真,专说妄心观。两派往复辩难,终未统一,知礼等称为山家,晤恩等被斥为山外。后终以山家派代表天台宗盛于宋代。其后由于禅宗在天台山崛起发展,连祖庭国清寺也“易教为禅”,天台宗一度又沉寂下来。直至明末,百松真觉及其弟子传灯才重兴天台教观,于高明寺重立祖庭,促成天台宗的再盛。纵观前后,对天台宗的创立发展作出重大贡献的高僧主要有智岂页、灌顶、湛然、羲寂、知礼、百松真觉、传灯等人。智岂页(538~597),世称智者大师,中国天台宗的开宗祖师。俗姓陈,家居荆州华容。其父曾仕于梁朝,被封为益阳侯。18岁依湘州果愿寺法绪出家,20岁受具戒。初从慧旷学律,复到大贤山习法华无量义普贤观。不久,即既精律藏又好禅观,居然“怏怏湘东,无足可向”。陈文帝天嘉元年(560),慧思禅师到兴州(河南光山县)大苏山,即往顶拜。慧思为说“四安乐行”。智岂页夜以继日刻苦学习,“经二七日诵经,至是真精进”。“照了法华,若高晖之临幽谷,达诸法相,如长风之游太虚。”陈光大元年(567)遵师嘱同法喜等27人至金陵弘法。金陵“朝野闻风,咸来请益”。太建元年(569)受请主瓦宫寺,开讲《法华经》题,树立新的宗义,判释经教,奠定一宗教观基础。时陈宣帝曾停朝一日,令群臣往听。在瓦官寺8年,除讲《法华经》外,还讲《大智度论》和《次第禅门》,撰《六妙法门》。陈太建七年(575)闻天台幽胜,前往弘法。初止石桥,后隐佛陇。于北峰创立伽篮,在寺周植松引流。又往寺北华顶行头陀行,昼夜禅观。至德三年(585)应陈后主诏请,回金陵讲授《大智度论》、《法华经》,弟子灌顶随听随记,录成《法华文句》。陈亡,智岂页赴庐山留居。隋开皇十一年(591),晋王杨广为扬州总管,遣使至庐山奉迎,智岂页前往扬州为杨广授菩萨戒,杨广尊之为“智者”。次年回荆州,在当阳县玉泉山创玉泉寺。此后两年在这里讲《法华玄义》、《摩诃止观》。开皇十五年(595)春,应晋王请,又到扬州,居禅众寺,撰《净名经疏》,九月辞归天台。时“吴越之民扫巷以迎,沿道令牧幡华交候”。虽然天台山寺“荒芜已12载,人踪断绝,竹木成林”,然“师雅好林泉”,尝负杖吟咏:“静夜深山,澄神自照,岂不乐乎。”病中,还向弟子口授《观心论》。开皇17年(597),杨广遣使请出山,行至石城入寂。终年60岁,僧腊40。智岂页一生弘法,“东西重范化通万里,所造大寺三十五所,手度僧众四千余人,写一切经一十五藏,金檀画像十万许区,五十余州道俗受菩萨戒者,不可称记,传业学士三十二人,习禅学士散流江汉,莫限其数”。《中国佛教》在总结他的学说时说:“除继承和发展了慧文慧思的一心三观之外,在教义上吸取了南朝盛行的三论、涅般木二系思想,摄取了‘南三北七’的十家判教之长,而倡导圆顿教规。”其著作甚丰,其中,小部分是亲自撰写的,大部分由弟子灌顶随听随录整理成书。共29部,151卷。《法华文句》、《法华玄义》,《摩诃止观》,世称“天台三大部”。《观音玄义》、《观音义疏》、《金光明玄义》、《金光明文句》、《观经疏》为“天台五小部”。这些都成为天台宗的主要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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