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小说已是“强弩之末”?
抽样调查四川小说状态 2005-8-5 11:30:26 四川新闻网
□向荣向宝云
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四川是一个公认的文学大省。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有一个公认的排行榜,即鲁郭茅巴老曹,六个大师中四川就有两个。
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四川小说也有自己的美学理念和艺术特色。长篇小说《红岩》和《达吉和她的父亲》已经成为新中国的经典名著。改革开放以来的二十多年里,四川小说得到了较大的发展,在六届茅盾文学奖中,四川小说有四届名列其中。
在陈述四川小说二十多年来的丰硕成果时,我们也看到了四川小说匮乏的另一面,即丰硕中的匮乏和丰饶里的贫困。对此,我们进行了三个层面的抽样调查与实证分析。
选本比例
大致从2000年起,一些比较权威的作家和评论家以及文学机构和组织,他们协同文学出版单位,继承中华文化史上源远流长的“文选”传统,对每个年度的文学情况和状态进行爬梳董理、择优汰劣,然后将优秀的作品相对集中地编辑成各种体裁的文学选本。
在由人民文学出版社、中国社科院文学所、中国作家协会创研部等机构分别编有代表性和影响性的8种小说选本共计43册之中,四川小说入选其中的13册,所占比例大致为30%。应当说这还是一个不弱的比例,从中也可以看出,近年来四川小说有一个比较稳定的发展态势。但若以所有入选小说的总量(650多篇)来计算的话,五个作家的14篇四川小说就只占2%的比例,这同四川小说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所占的比例相比,当下的四川小说在当代文学史上所占的份额已经明显缩小。特别是在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选编的、以纵向的大历史为坐标的《中华中篇小说百年精选》三卷本和《中华短篇小说百年精选》的当代卷中,没有四川小说入选,这就值得我们认真地思考。同当代小说界的京沪作家群、江苏作家群、山东作家群、山西作家群、湖南作家群、河南作家群比较起来,四川作家其群体实力客观上确有差距。更进一步说,就是在西部文学的范围内,我省的小说作家同陕西小说作家群和现时的广西小说作家群相比较,其整体力量的文学影响还是要小些。
批评指数所谓批评指数是指当下的四川小说受国内文学批评界和文学研究界关注的程度,它可以从文学的专业层面显示出作家作品的文学性和社会性影响的大小。
我们在研究四川小说的批评指数时,选中的文学批评和研究期刊是:《文学评论》、《中国现代当代文学研究》(人大报刊复印资料)和《当代作家评论》。这三家著名的文学研究期刊,是文学界公认的有影响力的、具备权威性、学术性和广泛性的专门研究中国当代文学的期刊。分析视点主要集中在从上世纪90年代末期到2003年这段时期之内的四川小说的批评指数。
三种文学理论与批评刊物,大致五六年的时间跨度,统共126期,千余篇论文和文章里面,当下四川作家作品论总共8篇,其中有7篇都是讨论和分析阿来的长篇小说《尘埃落定》。这样的批评指数确实低了些,它还表明在相对专业的文学领域之中,当下的四川小说只有一部《尘埃落定》受到了足够的关注与重视。
读者反应
大众读者的阅读反应也是考量四川小说社会影响的一个重要层面。我们在读者群中进行了问卷调查,主要调查对象是年龄段在20岁到40岁的读者群,这个年龄段的人群是小说的主体消费人群,也是小说的目标市场。我们在成都、郫县和泸州三地市县之间的大专院校、科研院所、公司和机关单位发出问卷100份,收回83份,有效问卷共82份。《问卷调查表》列出12个问题,包括5个选择题和7个简要回答题。
现就调查的主要情况作出以下分析与表述:
问“最喜欢的四川小说有哪些”———有69.5%的读者回答“不知道”或“不清楚”。10%读者回答《家》。另外,有3人回答《死水微澜》。
问“最喜欢的四川作家有哪些?”———有58.5%的读者回答“不知道”或“不清楚”。有31.7%的读者回答是巴金,其次是阿来,得票占14.6%,李劼人占4.8%。
问“你认为20年来最优秀的四川小说是哪部?”———有80%的读者回答“不知道”。有17%的读者回答是《尘埃落定》。
问“你知道的四川青年作家有哪些?”———70%的读者回答“不知道。
问“你最想阅读什么样的四川小说?”———选择“城市小说”的读者占36.5%,“历史小说”占35.3%,“爱情小说”占30%,“农村小说”占22%。上述读者对小说的类型偏好和阅读趣味,同当前城市化进程与大众文化的消费取向完全有着同构对应的内在关系,体现出小说阅读的时代特征。
通过以上“读者反应”的调查和分析,看得出来,由于种种现实原因,尤其是影视娱乐业的发展壮大和休闲文化的深广拓展,当下四川小说的社会影响力和精神影响力已经明显不如过去。当下的四川小说家和小说作品在大众读者中的知名度和认知度也都有所下降,此种情状与国内的基本情状大体上一致。但这并不是说四川小说已是“强弩之末”,在问到“你对四川小说未来的发展有什么期待”时,许多读者都不约而同地回答,期待“出大家、出精品、出力作”,期待着“有鲜明的地域文化特色的四川小说”,等等,期待之殷切,跃然纸上。
(作者系四川省社科院研究员。限于篇幅,本报发表有较大删节,题目为编者所加)
来源:四川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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