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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傩戏简述》古之巫觋和“驱傩”的产物.....
四川傩戏简述
来源:《边鼓集》
四川的傩戏,是古之巫觋和“驱傩”的产物。它名称繁多,遍布全川。地处川东南的涪陵地区的酉阳、秀山一带(古巴国辖地,氐羌族居住区,现为土家,苗冢集居地)叫“傩愿戏”、 “阳戏”(俗称鬼脸壳戏)。“傩愿戏”的名称已将其内涵清楚表明,而所谓“阳戏”、据清同治年间《酉阳直隶州总志》记载;“凡咒舞求佑,只用男巫一二人或三四人病愈还愿谓之阳戏”。巫教(端公,道士)在求神还愿时,戴冠和面具,扬戈执盾,驱凶逐鬼。同古之驱傩大同小异,该总志记载“州属巫觋凡五种,一种以木为架围布三面供男女傩神(亦叫傩公、傩婆)于上肩负而行沿门治病谓之划干龙船,一种则女巫所谓师娘子者而已至还愿皆曰跳神亦曰降神……”。流行于重庆、巴县,苍溪、广元、芦山一带叫“庆坛”,茁求神还愿,或神灵之生日,设坛祀祭,作法事,演灯戏,娱神又娱人。在川南泸州、合江等不少地区名为“端公戏”、或“师道戏”。川北梓潼县据说还有“梓潼戏”(子童戏、童子戏),其共同特点,是“咒舞求佑”,“病愈还愿”,“酬神还愿”,“祭祀神灵,庆演神戏”。所信奉的均为道教学说,供奉道家神仙,并有一定的礼仪。如芦山庆坛,整套仪式包括;开坛(含灵官镇坛)、请神、放兵、土地记(出土地)、童子仙娘汜、裸纙记、二郎记(出二郎)、踩九州、收兵扎坛(谢神归位)等九个部份。合江的端公戏的仪式包括:“参灶”、“迎圣”、“发帖”、“请敕”、“放诏”,“开方”、“破狱”、“沼请”、“设宴”、“安位”、“上表”、“拜唱”等法事程序。傩愿戏(正戏)仪式顺序:仙莲小姐(给主家开财门,扫瘟神)、开山将军(将斧驱魔逐鬼),算匠,师娘等。在法事中,巫师们(端公、道土)扮演着各种神象,模拟着神之神态,唱着端公调或民间小调、灯调,借用花灯歌舞的步法身法,这实际上都继承了古代巫觋礼仪,傩觋逐疫的方式方法。因此,就其特点来讲,四川的傩愿戏、阳戏、庆坛,端公戏、梓潼戏,都属傩戏范畴。 四川的巫觋活动及傩戏的历史,由来已久。据现有资料追溯,四川巫的盛行,东汉顺帝时即已盛行,据现存雅安芦山县的国家重点文物汉碑《樊敏碑》所记,“季世不祥,米巫凶虐。续蠢青羌,奸狡并起,谄附者众”。这里所谓“米巫”者即是东汉顺帝(126一144)时,张陵在四川大邑县境内鹤鸣山创建的“五斗米道”。“五斗米道”亦称米道、鬼道、天师道。奉老子教祖,尊为太上老君。因入道者须出五斗米得名(《宗教词典》176页)。雅安芦山位于青衣江上游,是青羌古国所在地。巴蜀羌族自古好巫,“鬼魔龙虎”的巫师不少,张陵初到四川即皈依了鹤呜山羌族人的巫教,学习降魔驱鬼的巫术,而“得咒鬼之术书,为之,遂解使鬼法”。(李鹰《蜀记》)所谓“青羌……谄附者众”,即是说明,青衣江上游的羌族,甚信“五斗米道”。自然,该地区的巫风很甚。道家的祭祀礼仪,以及由此伴生的傩戏(庆坛)必然应运而生。 至唐,由于唐王信奉道教,傩戏不仅是一般祭祀,而已进入,观演场地演出。据《乐府杂录•驱傩》记载:唐时傩戏由太常寺及其所属太乐署令,鼓吹乐署令等专门乐舞机关承担。“……事前十日,太常卿并诸官于本寺先阅傩,并遍阅诸乐。其日大宴三五署官,其朝寮家皆上棚观之,百姓亦入看,颇为壮观也……”。 唐时在四川流行的《穆护歌》(牧护歌)也是祭神歌舞之一种。何谓《穆护歌》,“昔在巴葵间六年,问诸道人,亦莫能说。他日,船宿云安(四川云阳县)野次,会其人祭神罢而饮祸,坐客更起舞,而歌《木瓠》。……击之以歌舞之节耳。乃悟穆盖木瓠也。”(宋•洪迈《容斋漫笔》卷八《穆护歌》) 又:宋•黄山谷记:“牧护歌是何等浯,皆不能说。后见刘梦得作夔州刺史时乐府。有《牧护歌》,似是赛神曲,亦不可解。乃至黔中闻赛神者夜歌……乃知苏傒嘉州(四川乐山)人,故作此歌,学巴曲……。”(《豫章黄先生文集》卷二五) 此外,在唐代一些著名诗人的诗文中,也有巫祝祭祀等描述。在杜甫的《南池》中有:
南有汉王池,终朝走巫祝。 歌舞散灵衣,荒哉旧风俗。 高皇亦明主,魂魄犹正直。 不应空陂上,缥缈亲酒肉。 淫祀自古昔,非惟一川渎。
(注:南池在阆中县东南八里,此诗记南池庙祀。)
在另一篇名为《社日两篇》诗中,还有:
九龙成德业,百祀发光辉。 报效神如在,香馨旧不违。
而唐五代间盛行之“灌口神对”,也是傩戏的一个踪迹。不少史著记载,次乃庙祭中之神戏,戏中“二龙相斗”,“神龙之斗”,皆由巫或优装扮,是一种既娱神又娱人之戏剧。而此剧之雏形,至今还保留在“庆坛”的节目中,庆坛供奉之坛神,即为灌口二郎神的李冰和赵昱(隋•嘉州刺史,系青城山道人,唐玄宗封其为“青城王显应侯”。后宋朝又封他为“清源真人”。赵昱亦称即赵姓灌口神。) 宋代,庆坛之类的宗教祭祀戏剧,有了更大的发展。宋真宗曾效法唐朝,崇尚道教,编著《道藏》,英宗诏令把《大宋天宫宝藏》官本,送至成都,分藏于成都天宫观、绵州洪德观、郫县嵩道观、青城丈人观、梓州洞灵观。于是四川有了一套官本《道藏》(《四川道教史话》)。宋徽宗时,实行兴道排佛,大修宫观,道教几乎成为国教。由于宋王朝的身体力行,发展了道教,道家祭祀礼仪也随之兴盛。而道家的宫观、本身就是供奉神仙、祭典神灵、做斋醮禳等宗教活动的场所。这一点我们可以从芦山庆坛中得到验证。 芦山本是古青衣羌国。青羌好巫,信奉“五斗米道”。同时,当地还于大观年间,修建了一座为纪念蜀汉名将平襄侯姜维的“平襄楼”。姜庆楼建成后,就成为芦山人民祭祀庆坛的场所。每年八月十五日(相传姜维殉难日)开坛庆祭,庆演神戏。以后,姜庆楼发展为当地之总坛,各路坛班,汇集姜庆楼“庆坛”。芦山的庆坛,既是一种道家祭祀仪式,又是娱人的戏剧样式。可算得上是我们研究四川傩戏的一块活化石。而南宋在涪陵又出现了“神头鬼面”的川杂剧。宋•大觉禅师释道隆,有一首诗记道:
戏出一棚川杂剧,神头鬼面几多般。 夜深灯火阑珊甚,应是无人笑倚栏;
诗中记述的“神头鬼面”与古时“方相四人,着熊裘,戴面具”的驱傩同出一辙。而与现时涪陵地区尚存的“傩愿戏”、“阳戏”(鬼脸壳戏)为同一表现形式。无疑大觉禅师的诗,为我们追溯四川傩戏的源流,提供了十分可靠的佐证。 至于明清以后,庆坛、端公戏之类傩戏的记载,更为普遍。明•隆庆年间,芦山修建张公祠,“神灵赫奕,千秋肃祀之典,凡祈晴祷雨,叩之即灵,岁时优腊,祝而辄应。中元圣诞,演戏赛会,第见远近朝睹,老幼感欢”。(重修飞龙山张公祠碑记,《芦山县志•庙台》) 清同治年间芦山间月宫“庆演神戏,以答神贶”。 道光年间,江西黄勤业的《蜀游日记》记述:“……夜深坐旅舍中,忽闻邻人鼓乐大作,盖蜀俗抱病之家不事医药,请人祈神,祈者衣饰诡异,极似鲍老登场,名跳端公” 直至清末民初,仅成都一地,仍有各种民俗活动,其中如傅崇榘在《成都通览》所记:“凡病重请巫者,三更后必有打梅山一剧。亦不知何鬼神,大约系五猖之类。巫者画脸,现怪相,助以打火,大声疾呼,在病人室中大肆搜索。开门驱鬼,出外而返”。实属与古之驱傩,基本相同。 又有:
闾阎难挽是巫风,鬼哭神号半夜中; 不管病人禁得否,破锣破鼓跳端公。
(《周文选集》。周支四川荣经县人1907一1952) 以上摘录部份史料中,可以看出四川傩戏(庆坛,端公戏,傩愿戏、阳戏等)明清至解放前一直在民间活动。但有的已与迷信活动混在一起,具有着严重的封建色彩。因此,被人们视为 “左道邪术”,不予支持。新中国成立后,封建迷信活动及迷信职业者,自然要受到政府的取缔。端公、道士以及他们以“符水治病”、“破石打胎”、“降童子”,“作牛角道场”等活动,自然在禁止之例。这样,有的坛班,改为灯班,改唱灯戏。可是有的端公班、坛班仍以封建迷信的巫术活动,在偏僻的边缘山乡活动。 傩戏的剧目,除一部份纯属宗教仪式活动的外,亦有常演之剧目。如芦山庆坛,要插演灯戏《滚灯》、《酒楼相公》,《张癞子薅豆子》等戏,川北的庆坛,以正坛与耍坛两部份组成。要坛就演灯戏。凡灯戏的剧目都演。傩愿戏也分正戏、杂戏,杂戏常演的有《南山耕田》、《安安送米》、《翠香下书》等。而阳戏的剧目也较丰富,有《忠孝记》、《朱砂记》、《仁贵征东》、《薛刚反唐》、《天官赐福》、《唐二别家》等等。(据秀山县文化馆来稿) 四川傩戏的音乐,基本上分为两类;一是神歌腔(俗称端公调),一是“胖筒筒”,加上民歌小调。而它的表演程式,除法事活动中运用指法,叩首跪拜等外,大量采用了花灯戏的身段、步法。在一些具有故事情节的“法事”中,尤为明显。如芦山庆坛的土地记中的土地与土地婆的表演,其眉眼,指爪,身段,步法,念白、唱腔,基本上是当地芦山花灯中丑和旦的表演方法。至于化妆,各戏不一。以阳戏而言,据考有“开脸阳戏”和“面具阳戏”。面具阳戏要戴“鬼脸壳’’;开脸阳戏则不戴面具。在芦山庆坛中,由于庆坛与灯戏长期伴生,其节目中有的要戴面具(如《灵官镇坛》的王灵官,《二郎记》中的二郎神,《裸锣记》的裸锣),而《土地记》里的土地公、土地婆、童子、仙娘,几乎与灯戏相同,自然已经没有什么宗教的色彩了。 综上所述,四川现在尚存的傩愿戏、阳戏、庆坛、端公戏(师道戏)、提阳戏等,都是古代巫觋和“驱傩”的产物和遗响。在四川由于它与我们独有的宗教…—,道教相结合,有着浓厚的宗教色彩,但它又是一种尚处于原始形态的演剧艺术。同时,在长期的发展中,又与封建迷信活动结合一起,又具有迷信职业的特点。它与现时社会格格不入,是应受到社会淘汰的一种活动,但是,作为一种历史文化现象,仍值得我们认真研究。尤其是它的发生发展,它在我国古老民族文化中的地位,特别是中国戏剧发展中的地位,它与我国独有的宗教一—道教的关系,它对四川民风民俗,四川戏曲的影响等方面的关系,尚待我们作出恰切的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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