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2.《海峡教育报》发表郑光路《我的中学“作家梦”》,受到好评!点击!
《我的中学“作家梦”》
《海峡教育报》致 郑光路先生: 您好! 您的文章已登出,样报和稿费也将于近期邮出。请注意查收。若没收到,可与我联系。 您的文稿很受好评,因此我们报纸的另一个栏目——名家阅读,希望您也能抽出宝贵的时间在为我们福建的中学生谈谈您平时阅读的体会、心得或者您对阅读的看法,都行。 祝您:快乐!幸福! 下为: 我的中学“作家梦” 郑光路
我的作家之梦,始于梧叶飘飞的1963年秋天,距今整整42年了。 那年,十二岁的我考进成都35中。学校在成都水井街,这里有处700多年历史的烤酒遗址叫“水井坊”,人称“中国白酒第一坊”。35中,就在这条飘着酒糟怪味的老街上。学校两扇斑驳黑漆大门,夹在临街居民住户之间,如没有那块校牌,会以为是大杂院。初入校时,我听校门旁街檐边洗衣服的胖大娘瘪着厚嘴巴说:“35中,比民办中学好不了多少!” 确实,这是一所极普通的简陋中学。我妈失望地摇头说:“这样的学校,能学出个啥子名堂嘛?” 但中学到底和小学不同。我在小学里成绩不错,进了35中却排在尾巴梢了。班上人才济济:正班长牛大武,虽然才14岁,但身材魁伟,令人望而生畏,同学恭称“马大汉”。副班长樊刚成,其鼻如鹰,连脸上早绽的青春籽也高低不平地极有个性;他常故意脱下外衣,露出身上的旧红毛线衣(那年头很稀奇),在教室里昂首阔步。英语小组组长赵先力,一下课就将笛子横在嘴边猛吹,展示其音乐才能。还有那位曾文山,长得淳潇洒英俊,语文成绩尤好…… 语文老师叫官振汉,是我们的班主任,那年才28岁,四方脸上总显得自信和矜持。一次学李太白“日照香庐生紫烟”的诗,他叫曾文山总结此诗技巧。曾同学风度翩翩地站起来,神气地说:“此诗精练而含蓄!” 官老师笑眯眯的,嘉奖说道:“说得好,精炼、含蓄!” “‘含蓄’是啥子意思哟?”年仅13岁的我很茫然,妒忌地望着曾同学。 有次植物课,张老师指着我提问:“你回答‘直根系’和‘须根系’植物的区别!”我站起来,一时目瞪口呆。于是记分册上记下只长颈鸭子──2分! 晦气透顶,下一节课地理李老师偏偏又指着我提问:“喂,你说说什么是‘经线’?什么是‘纬线’?”我站起来,张口结舌。于是记分册上记下只颈子更长的鸭子──2分! 我分明听见全班一片嗤笑声:同学视我为“蠢才”无疑!我强烈地感到一种揪心的自卑。从此,我在同学前自愧形秽,连走路也是轻轻地,唯恐“蠢才”惹人不满。 弹指间半年过去,“蠢才”我悄悄生活在同学中间。上课时我偷看窗外:白云悠悠飘荡,田野中农人锄草,儿童在田径上捕蜻蜓嬉戏……充满压抑的“落后生”处境,让我思忆起儿时生活来了!我的童年虽说不上幸福,但那毕竟是无忧无虑的童年啊:温和阳光下同小伙伴们蹲在地上玩泥人、做小房;捡来破砖残瓦、烂菜叶“过家家”,大家拍着小手又笑又叫:“饭好了,吃饭了!”然后和小伙伴到锦江边互相拍水、用薄石片打水飘,闹着、叫着、跳着。夜了,在古旧弄堂里捉迷藏,四川话叫“逮猫”。到深夜还玩得高兴,最后被各人妈妈揪着耳朵回家…… 课堂上,我默默看着窗外白云,心中突然涌出激情:用笔写下童年生活该有多好!这天夜自习,我写出篇课外作文《童年生活回忆》。末尾是有点感伤的“诗句”:“无论我怎样怀念啊,童年已一去不返。无论我怎样回忆啊,直到白发斑斑。” 这是我13岁时稍微像样的文章。说象样,是笔端包含着真挚感情,不是老师命题作文那样别扭。想不到这篇作文竟成我惊人的“一鸣”! 第二天晚上,教室灯光映着四壁,同学们正埋头做作业,突然官老师走到讲台上,左手将额头一绺长发习惯地往后一甩说:“请大家暂不忙做作业。这是郑光路同学的一篇课外作文,写得很好,我给大家念念!” 官老师开始念了,时时奖誉地点评几句。终于念完,官老师放下作业本子,激动地说:“郑光路同学,并不像大家想象中的落后。我认为,这个同学是很有文学天赋的,他可以向这个方向努力,当个作家!” 同学们很惊诧,纷纷眼光投向我,似乎在看动物园新到的一只猴子。我红着验,垂头默默听着,心头免不了几分得意。 这是我人生中重要里程碑之一:我从此向实现“作家梦”努力了! 那时是可怕的“极左年代”。初中将毕业,“文革”开始。官老师已被打成“走白专道路的典型”。16岁的我,不但打成“白专苗子”,还因说过一句:“毕业后,像写《南行记》的作家艾芜那样,去云南、缅甸旅游体验生活”,竟然莫名其妙地被说成是“妄想到国外当小反革命”而被“批斗”…… 官老师饱受打击,这时重病在身。一个月白风清的秋夜,我和曾文山同学去看望病中的官老师。我们说:“遭逢乱世,越有知识越反动。我们‘作家梦’做不成啰!” 官老师仰望明月,沉重地叹了口气,语音悲凉地说:“我靠‘函授’,才艰难地大学毕业,至今‘作家梦’也不能实现……你们年轻,不管世道如何,不能没有理想啊!” 不久,不堪政治高压的官老师含恨死了;时仅33岁,终身未婚。 此后,无论是农村破草屋寒夜孤灯之下当“知青”的我,还是低矮建筑工棚暑夜中当小木匠的我……都读书不倦、勤奋写作。因为,那位不以“分数”高低判断学生优劣、而是发现每个学生长处而加以诱导的官老师身影,常出现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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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路同志: 你好! 我是海峡教育报记者,请你为本报“作家与写作”栏目写稿。主要是讲述你中学时代写作小故事、心得、体会、或者你是如何走在文学创作的道路。 谢谢! 海峡教育报:陈琦 来稿同时付上个人简历,以便排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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