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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6月郑光路《巴蜀武术天下奇隆重出版!
郑光路文革研究[图为海马图书公司出版的郑光路80余万字研究文革史专著《文革文斗》《文革武斗》的封面]
郑光路文史及批评类作品[左图为郑光路(右)与《水浒传》饰演李逵的赵小锐摄于电影剧组]
郑光路武术研究及武侠小说类作品[郑光路曾被武术专业刊物选为封面人物]
郑光路文革旧事、诗词书信、游记类作品[左图为郑光路脚踢兰天习武照]
拍案惊奇!郑光路精彩特稿[图片:著名小提琴演奏家盛中国(中)及夫人濑田裕子与郑光路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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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类老照片.美术作品链接[左图:郑光路当医生时和原珠海市市长梁广大(左)合影]
文化大革命时期文化现象研究专栏[图:郑光路(左1)与常演“皇帝”的张铁林先生(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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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50年当代史研究史料[左图:原国务院侨务办公厅负责人庄炎林(左)与郑光路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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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精华文章专栏![左图:中国民生真实的另一面“黑窑矿工”]


·写作范围:文史、文革史、抗战史研究,以及社会纪实文学作品(中国社会热点问题类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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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名:站长:郑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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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阵》2009年第5期

作者: -上传日期:2009/10/21
 
《龙门阵》2009年第5期
 
[纪念“5·12”汶川大地震一周年特稿]
走过“谎言”相伴的日子 杜先福
“猪坚强”红遍全国的台前幕后 余文龙
我的好朋友小英 莲 子
[稗官野史]
双孝子割肝割股救老父 陈水章
国宝“状元卷”被盗案 鲁 南
[人物志]
真实的“燕子李三”(上) 康 鹏 王 琰
乡野怪才“文麻子” 黄少烽
[阅世编]
我和大妹的“秘密”行动 孙传华
灾年逃生记 马万才
一次难忘的公审大会 马 卫
目睹杀手的真面容 易 平
[世相百影]
“反腐老农”送红包 孙应松
狡猾的应聘 张 修
吃馍头旧事 汤礼春
[风土志]
重华镇:中国火药之乡 半 夏
往事中走来的西御街 姚锡伦
[外面的世界]
新西兰果酒“酿”出华人女总裁 王玉琴
[民间传说]
广汉缠丝兔引发的冤情 彭忠富
乔阁老巧判逆子案 明 钦
[好吃有道]
细嫩香酥的水晶肴肉 徐永清
[收藏天地]
文物贩子:锯了佛头掉人头 曲 博
[历史小品]
清代毒兵器——见血封喉 王 淼
[诗词联话]
几多楹联劝读书 杨彦成
府县共题一副联 佚 名
“天”字诗吓坏恶太守 杨 畅
[三边联弹]
读者来信 王也渊
[笑林]
一笑了之 佚 名 
 
 
 走过“谎言”相伴的日子
作者:杜先福
龙门阵 年5期 字数:3933 字体: 【大 中 小】
 
  2008年5月12日,汶川大地震,年仅4岁的小姑娘乔心月失去了父母和奶奶,心灵受到重创。小心月日思夜想爸爸妈妈,好心的人们穷尽各种办法抚慰孩子的心灵,谱写了一曲感人的歌谣。
  
  一家3口遇难?摇,4岁女孩子痛失父母
  四川省什邡市蓥华镇仁和村5组村民王兴林,现年56岁,地震之前他家是全村有名的幸福之家。他有两个女儿,大女儿王国丽28岁,小女儿王丹19岁。王国丽和丈夫乔晋婚后生了个女儿,取名乔心月,现年4岁。乔晋最初跑摩的,后来买了辆卡车,在红白镇岳家山水泥厂拉矿石,一年要挣好几万。一家人修了幢两层楼的楼房,还买了辆二手轿车,经常载着一大家人去成都、德阳游玩,王兴林全家人都“搭”到这个女婿享了很多福。小女儿王丹地震前正读高三,是蓥华中学尖子班学生。
  然而“5•12”汶川大地震,却把王兴林一家幸福而宁静的生活击得粉碎。
  这天午后,王兴林刚把4岁的外孙女乔心月送去幼儿园,回家途中突然发生地震。王兴林赶快又往幼儿园跑,一边跑一边给家里打电话,但电话已经打不通了。跑到幼儿园,幸运的是此处受灾不太严重,大部分孩子已经安全获救。惊慌失措的王兴林在混乱的人群中大喊大叫,他终于发现了外孙女,猛冲几步上去,抱起就往家里跑。途中,他被人挡住,说地震导致蓥峰公司液氨泄漏,很凶险。王兴林听跑出来的人说,全村的房子几乎都垮完了,蓥峰公司的房子也垮了,死伤了很多人(后来统计,仅仁和村就死亡106人)。
  王兴林心想,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必须先让外孙女得到照顾才行。他转身挤上一辆车,匆忙赶往县城什邡,请乔心月的姑婆也即王兴林的五妹照看外孙女。放下孩子,王兴林又旋风般地赶回蓥华镇。听说液氨泄漏基本被控制住了,他就往村里赶。下午6点钟左右回到家,王兴林惊呆了。原来的两层小楼房已是一片废墟,中午在家午睡的老伴梁忠群和女儿王国丽均被砸死,惨不忍睹。邻居们也是死的死,伤的伤,到处笼罩着悲哀气氛。不久,王兴林再一次接到不幸的消息,山里的矿区受灾更严重,山体垮塌,许多拉矿石的车被掩埋(事后统计,共有19辆矿石车被埋),女婿乔晋连车带人被埋在里面,被埋的驾乘人员无一生还。
  一家6口,突然间就失去3人,如此沉重的打击,令王兴林头晕目眩,一下子就病倒了。
  
  无法掩盖的谎言
  
  王兴林一病就是10余天,病稍好一些后,他看着地震震垮的房屋发呆,不知道该干什么。
  不久,在什邡的五妹给王兴林打来电话,说乔心月十分想念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因心月的父亲乔晋是上门女婿,按当地风俗,心月均用父系亲属称谓称母系亲属),整天哭着要回家,人也瘦多了。王兴林赶紧去什邡。外孙女见了爷爷,嚷着要回家。五妹把王兴林拉到一旁,悄悄说:“哥,暂时别把心月爸妈和奶奶去世的情况告诉心月,就说爸妈打工去了,奶奶去给打工的爸妈做饭去了。”王兴林的泪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小心月嚷着要回家,要上幼儿园,王兴林只好把外孙女带回家。原来的家已经没有了,完全是一片废墟。小心月不相信这就是原来的家,还是嚷着要回家,嚷着要去找爸爸妈妈和奶奶。王兴林十分悲伤,说爸妈去北京打工了,奶奶也去了,这么远,怎么去嘛。小心月却突然冒出一句“你撒谎”,接着就用小手打他的脸上,还大哭不止。
  高中已考完试的女儿王丹想了个办法,小孩子嘛,天性爱与小伙伴玩,于是就把村里与小心月同龄的几个孩子叫到一起,办起了村里的幼儿园,王丹当起了“幼儿园”老师。小心月有时也会高兴地和小朋友们跳起舞来。
  尽管这样,小心月仍然时不时念叨爸爸妈妈,经常泪水汪汪的。尤其是晚上,小心月浓浓的思念总没法驱散。她嚷着要爸爸妈妈,要爷爷和姑姑给爸爸妈妈打电话。爷爷和姑姑先谎称电话信号不好,小心月不相信,非要自己试。爷爷姑姑见瞒不过她,就说没有电话号码。小心月更不相信,说爷爷姑姑骗人。实在没有办法,爷爷姑姑只好把手机藏起来,或者干脆关机不使用,却哄小心月说手机掉了。小心月以为爷爷姑姑的手机真的掉了,就经常去求叔叔罗再武和大姑王国红(王丹的堂姐夫和堂姐),要他们给她爸妈打电话。大姑和叔叔也哄她,要么说不知道她爸妈的电话号码,要么说手机没电了。小心月哪里肯信,一个劲儿地哭着念叨爸爸妈妈。大姑和叔叔听了,心如刀绞,不禁泪水盈眶。
  炎热的夏天,白天帐篷里热得难受,根本无法休息。晚上天气退凉了,大人往往刚刚进入梦乡,小心月要么是惊醒,叫喊爸妈,要么是喃喃起来哄着她,她在姑姑怀里睡去,但要不多久又会惊醒呼唤。王丹心里难受,很多时候也跟着伤心流泪。
  后来,王丹的大学录取通知来了,她考上了凉山师范大学。原本可以上重点大学的王丹,因地震失去5位亲人(包括堂姐王国红的两个儿子),精神受到极大打击,高考时没有发挥好。王兴林希望女儿复读一年,对小侄女乔心月也是个照顾。但家里的经济状况已经不允许王丹再复读了,那将增加数千元的费用呀!思来想去,王丹放弃了复读的念头。
  王丹上学以后,王兴林只好又把乔心月送到姑婆那里。人们希望能让时间慢慢淡化小心月对爸爸妈妈的思念。
  
  爱心潮涌,4岁小姑娘落户北京
  
  小心月在姑婆家里住了不几天,姑婆就拿她十分犯难了。小心月不仅思念家人,整天不是呼唤爸妈奶奶,就是念叨爷爷姑姑。姑婆本想把她送回爷爷那里,又想到王兴林孤身一人,而且住在废墟上,生活十分不便。姑婆就把王兴林接到什邡,商量想个办法哄哄小心月。众人聚到一起讨论了半天,仍然一筹莫展。
  小心月的情况在街坊邻居中迅速传开,好心的人们都来看望她,想尽各种办法逗她开心。
  市里一位医生带着礼物来看小心月,在分析了小心月的状况后认为,这孩子与众不同,可能是心理伤痛太深。王兴林有些怀疑,说:“她并没看见父母离世,不可能因为父母的离开一下子那么动情和伤心吧?”那医生说:“在小心月的心里,过去爸爸妈妈可能太宠爱她,突然爸爸妈妈不见了,她有一种被爸妈抛弃的感觉,害怕爸爸妈妈不要她了……”
  这位医生的话,更加刺痛了众人的心。王兴林低下头,眼里饱含着泪花,想:“难道真的没有法子抚平小心月心中的伤痛了吗?”
  什邡报纸和什邡电视台先后报道过小心月的状况,还有人把此事放到了网上,希望全社会的好心人都来关心她。2008年11月,一对老夫妻千里迢迢从北京赶到什邡,找到了蓥华镇仁和村。这对夫妻,男的姓田,60岁,女的姓李,47岁,是北京市海淀区某研究所的教授。李女士说,她和先生结婚后没有生育,早就想收养一个孩子,但一直没有合适的。得知小心月的事后,他俩到什邡市民政局提出申请,民政局审查了他们的情况,认为他们符合收养条件。于是,在民政局相关人员的陪同下,他们找上门来,希望收养乔心月。
  看到北京来客,王兴林心里十分矛盾。北京确实是个好地方,心月能去一个条件优越的人家,可以说是她的福分,对她的成长也有好处。但作为爷爷,王兴林又不希望孙女离自己太远。女儿女婿已经离世,他怎么也舍不得外孙女再远去。可自己的家依旧是一片废墟,将来的日子必定很艰难,能不能把外孙女抚养成人还是个问题。左思右想,还是举棋不定。心月的姑婆见状说:“哥,我们先前不是对小心月撒谎说她爸妈去北京了吗?这未必不是冥冥中的一种巧合?她命中该去北京,那就让她去吧!就说是跟好心的田先生和李女士去北京找她爸妈。”
  “对头,去了北京,再慢慢淡化她对父母的思念。”有人插话说。
  最后,王兴林同意了田先生、李女士收养小心月的请求。
  不过,王兴林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叫外侄(王兴林五妹的儿子)去北京,“考查考查”田先生、李女士的情况。外侄去了北京,认为田先生、李女士的家庭条件十分优越,而且还了解到田先生和李女士的人品很好,这才放下心来。外侄从北京回来后,田先生、李女士和王兴林等人便到民政局办理了收养手续。
  2008年12月11日,小心月听说是去北京找爸爸妈妈,便高高兴兴跟着田先生、李女士上了车。
  2009年1月23日,笔者前往仁和村采访时,王兴林的脸上写着灿烂,他说,外孙女在北京很好,虽然还是思念她爸妈,却不像以前那样白天夜晚呼唤啼哭了。据李女士打电话来说,他们告诉心月,说北京太大,人也太多,要找到心月的爸妈很难,只能慢慢找。心月相信了,就不再那么思念了。李女士还在电话上说,他们带心月去了天安门,去了颐和园,还爬了长城,孩子玩得很开心。只要想法子慢慢淡化心月对爸妈的思念,等孩子大了,再慢慢把她爸妈的事情告诉她,相信将来她会明白的。
  村民们说,地震之后,王兴林变得很沉郁。但采访那天,他的话特别多。他笑着对我说:“外孙女已经给我打过好多次电话了,听口气,外孙女挺可爱,挺开心。”
  “你会去北京看她吗?”我问道。
  “会的,会的,只要把眼前的事情理顺了,我立马就去。”王兴林不假思索地说,末了他又补充道:“其实,只要晓得心月开心健康,我也就放心了。”
  听得出来,老人的话语中充满了矛盾和犹豫。他舍不得小心月,却又害怕打扰心月刚刚稍许平静下来的心。
  临别时,王兴林又郑重其事地对我说了一句:“面对未来的生活,我也会慢慢习惯的。”
  (压题图:地震后的什邡市蓥华镇)
  (责编 何 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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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发表于 2009-6-25 11:39 | 只看该作者 “猪坚强”红遍全国的台前幕后
作者:余文龙
龙门阵 年5期 字数:4345 字体: 【大 中 小】
  住在漂亮“别墅”里,拥有豪华“办公室”,有人陪同外出散步,有人专门负责按摩……
  它就是去年“5•12”大地震中,在废墟下创造了生命奇迹的“猪坚强”。它的故事经媒体报道后,迅速蹿红全国,网友们根据它的故事创作了很多励志诗词、歌曲,改编了无数搞笑段子,甚至有人抢注“猪坚强”商标。不少企业家还以“猪坚强”为榜样,在全球金融危机中学习“猪坚强”的精神。
  如今,“猪坚强”成了建川博物馆“红得发紫”的一块宝,每天过着“朝九晚四”的生活,慕名来访者络绎不绝。
  不知不觉中,“猪坚强”已在民间成为一种精神和象征。然而,“猪坚强”红遍全国的幕后故事却鲜为人知——
  
  (一)
  
  作为全国第一个报道“猪坚强”的记者,最初写它时,我完全没有想到它后来会红遍全国,受到这么多人的喜爱和追捧。
  那时,“5•12”汶川大地震过去了1个多月,灾区救援任务开始转为灾后防疫、安置重建工作,谁也不会想到废墟下还有生命的奇迹。
  我从成都军区空军有关部门获悉,他们驻扎在彭州市龙门山镇的救援小分队从废墟里刨出一头猪,还活着。
  我几乎不敢相信,一头猪被埋了36天还活着?我将信将疑,却又有几分好奇,最终决定去龙门山镇实地看看。
  龙门山镇位于彭州西部山区,属于重灾区,到处是山体崩塌的痕迹,满眼废墟。进入龙门山镇,我首先找到当时救那头猪的成空某飞院三团机务一中队的10多名救援人员。他们向我讲述了发现和救援那头猪的整个经过,我仍心存疑虑,毕竟口说无凭。我问他们猪被救出来时有没有视频、图像证据,中队指导员黄杰向我展示了他当时用手机拍摄的几张照片。我一看,猪确实是从废墟下刨出来的,很瘦很脏。
  我觉得这事儿靠谱,但还是不太放心。救援部队只能证明猪是6月17日从废墟下救出来的,但它是地震时就被压在下面,还是村民后来放进去的?我让黄杰带我到村民家里去看看猪,再听听村民们的说法。
  这只猪是团山村12组万兴明家的。他家在半山腰上,“5•12”之后,龙门山镇时常有强烈余震。为了安全,他们全家都搬进了山下的临时安置点。我们从安置点一路寻访,说起万兴明家的猪,村民们都很激动,说简直太神奇了。看来这头猪在附近村民中已经小有名气。
  万兴明家的房屋毁了近一半,震垮的猪圈和他家正房隔着一座便桥。在那里,我看到了从废墟下救出来的猪,瘦骨嶙峋。
  这头猪是万兴明的妻子刘大会喂养的。2007年农历五月初十(6月24日),刘大会从龙门山镇的猪市上买回这头猪,当时大概两个月大,20多公斤重,平时主要喂玉米粉和青草。刘大会说猪没生过什么病,有时不吃东西,她就煮一盆面条喂它,吃完就好了。2007年腊月,到了农村宰过年猪的时候,万兴明家宰了另一头更肥的,这头猪逃过一劫。
  到了2008年5月份,这头猪大约有300斤重。
  5月12日上午10点过,刘大会用玉米粉、青草和热水,调了一桶大概30斤重的猪食喂它,中午就吃得干干净净。
  下午2点28分,发生了8?郾0级特大地震。当时刘大会正在附近山上割青草,万兴明在地里打理四季豆豆苗,两三分钟的地动山摇使他们摔倒在地。等剧烈晃动停下来后,他们跑回家一看,房屋倒了一半,猪圈全部垮塌,砖块木板堆在一起。
  “猪肯定砸死了。”他们都这样认为。
  家里还有85岁的老人在睡觉,救人要紧,他们来不及多想猪的事情!万兴明和邻居一起冲进里屋,把从床上甩到地上的老人扶了出来。
  当天余震不断,万兴明家在附近地势平坦的地方搭了个简易帐篷,过了一夜。
  5月13日,刘大会的弟媳突然想起那头大肥猪,提议说,猪养得那么肥,砸死了好可惜,趁现在还新鲜,赶紧找几个男人刨出来吃了。
  地震后,村民们的粮食大多被埋在废墟下,都担心吃的东西不够。猪圈垮下来成了一大堆废墟,很沉,万兴明一家人根本挖不动。他正要去多找几个村民来帮忙时,接到镇政府的紧急通知,让所有人立即搬到山下的安置点去。为了安全,大家都搬进了安置点,万兴明家的猪圈也就没人管了。
  5月23日,万兴明回家拿东西,看到猪圈还是没有动静。后来,灾区群众都在为未来焦虑,他们家人虽然白天都要从山下回到家里清理有用的东西,却没有人再提起猪圈和猪的事情。
  
  (二)
  
  6月17日下午,成空某飞院三团机务一中队指导员黄杰带领10多名战士,到团山村帮村民清理废墟。他们刚到半山腰,天就下起了大雨,只好到万兴明家的屋檐下躲雨。雨小些后,黄杰问万兴明家有没有什么活需要帮忙。万兴明就指着猪圈的废墟说,猪圈上的木板我们搬不动,想抬到山路边去,以后修房子用。随后,万兴明又随口补充了一句:“里面还压死了一头猪,可能已经腐烂了。”
  “有一头死猪?”黄杰紧张起来,埋怨万兴明不早说。都36天了,还不知道腐烂成什么样子,万一引起疫病怎么办?
  黄杰命令队员们赶紧把死猪刨出来,深埋消毒。10多名队员戴上口罩,开始搬废墟上的砖块、木板和杂七杂八的东西。
  黄杰检查了一下猪圈旁边的山泉水,发现没有受到污染,松了口气。他在猪圈旁边选了一块空地,准备掩埋掏出来的死猪。
  队员们刨猪圈废墟时,黄杰觉得奇怪:“怎么没有闻到腐烂的臭味?”大家刨了很久,在挪动底层的最后一块木板时,万兴明惊喜地喊了起来:“我的猪还活着!”
  怎么可能?周围的人都把头凑过来,从木板间的缝隙看下去,果然有一个黑乎乎的猪头贴在地上,一动一动的。大家顿时来了精神,使劲刨废墟。
  “老刘,猪还活起的,快给它弄点吃的!”万兴明兴奋地朝在附近地里拔草的妻子喊道。刘大会有些不大相信,但听战士们也催她“快去给猪弄点吃的”,她赶紧用冷水冲面粉,端了一瓢过来。
  待压在猪身上的东西被刨开后,大家惊呆了:这哪里是肥猪啊,瘦得像只山羊,最多只有100多斤,身上全是黑炭。刘大会见状,一阵心酸。
  战士们用砖头把压在猪身上的木板支撑到1米多高,想让猪自己出来,但它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经虚弱得站不起来了。万兴明伸出双手把猪扶起来,它的腿不停战抖,特别是承重的后腿,好像随时要软下去一样。
  刘大会赶紧把猪食递过去,猪大约只用了10秒钟,就吃了个精光。奇怪的是,它吃完猪食,又去吃地上的木炭。
  村民们都很肯定,这头猪就是从5月12日一直埋到6月17日的,但让大家疑惑不解的是它靠什么活下来的。
  万兴明家的猪圈上面是木板阁楼,堆放着许多木板和木炭。房子垮塌,一边的墙倒下,无数砖块压在木板上,木板阁楼和地面之间留下半米高的夹缝。猪的背高超过1米,它根本站不起来,更无法走动,只能趴在地上。
  看见猪吃木炭,大家估计在这期间猪可能以此维持生命。黄杰检查发现,黑黑的一地木炭里,有一些圆润的黑团,看来是猪拉的木炭粪。同时,地震后连续下了几天雨,部分雨水流进废墟。猪有了水源、“食物”,便在废墟下坚强地活了下来。
  隔了两个小时,刘大会又用热水冲面粉喂猪。大家看到,猪的两眼竟然刷刷地流泪。万兴明的情绪也受到了感染,说:“它就像人一样,只是它说不出话来。”
  黄杰被这头猪的坚强感动,对主人说:“这头猪最好不要杀,也不要卖了。经历了大地震,连猪都这么顽强地活着,人还有啥活不下来的?”万兴明应着,说喂到年底再说。
  
  (三)
  
  6月20日晚,我因为颇受感动,根据采访素材,以“第一人称”写了关于这头猪的第一篇报道。第二天见报后,我接到许多读者的电话,都请求猪的主人不要杀它。还有读者说,如果主人家要杀年猪,他们宁愿出钱买下来自己养。随即,很多网友也在网络上呼吁留住这头猪的性命。
  我没想到报道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开始意识到这头猪出名了。6月21日,我请彭州市龙门山镇畜牧兽医站兽医潘邦贵到万兴明家为这头猪体检,发现它一切正常。潘邦贵根据自己10多年当兽医的经验,分析这头猪在废墟下存活36天的原因跟我们之前的猜测完全一致。
  当时,正在做汶川大地震展览的建川博物馆,得知这头在地震中创造生命奇迹的猪的故事后,立即与万兴明家协商,以3008元买下了这头猪。得知万家房屋垮了一半,博物馆馆长樊建川又个人捐助万兴明家1万元。随后,一家大型饲料企业也打电话来,表示愿意免费为这头猪提供饲料。
  猪被运走时,60岁的万兴明掩面哭了起来,妻子刘大会的眼睛也湿润了,说:“喂了1年多,舍不得。等它长好一点,我们再去博物馆看它。”
  这头猪在建川博物馆受到了优厚待遇,博物馆为它取名“猪坚强”,为它配了专门的圈舍、饲养员,还指定了畜牧兽医专家。“猪坚强”每天享受“美食”,身体一下子就“发福”了。这不,博物馆开始张罗着给它减肥,让它每天都走出自己的“别墅”到外面散步1小时,并请专人给它按摩。
  “生命有很多苦、很多痛、很多无奈,但要像‘猪坚强’那样顽强地面对。”……网友们纷纷在网上发表着自己的感叹。学习“猪坚强”精神的不仅是网友,许多企业也把它奉为偶像。近50名四川商界精英到建川博物馆看望“猪坚强”,商讨“催肥”企业大计。地产界大腕冯仑说企业要学习“猪坚强”,即便瘦身也要顽强地存活下来。阿里巴巴董事局主席马云在“2008中国企业领袖年会”上谈金融危机时,说:“所有的企业只要你想活,你一定能活下去。连‘猪坚强’都能活,你为什么不可以?”
  如今,到建川博物馆看望“猪坚强”的人越来越多,博物馆干脆为它修建了一间豪华“办公室”,每天朝九晚四“上班”,与游客见面。“猪坚强”被网民评为“2008年感动中国年度十大动物”之首,说它“活生生地展现了永不放弃的精神”。
  
  编后:“5•12”特大地震后,我们见证了许多痛苦和悲伤,也见证了许多不屈和顽强,使我们每一个人都更加尊重和敬畏生命。但我们希望,在给“猪坚强”们提供各种优越待遇的同时,全社会能将更多的关注目光集中到地震灾区千千万万受灾群众身上。
  (压题图:村民们送“猪坚强”去建川博物馆。)
  (责编 王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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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发表于 2009-6-25 11:39 | 只看该作者 我的好朋友小英
作者:莲 子
龙门阵 年5期 字数:2481 字体: 【大 中 小】
  小英是我儿时在都江堰山区生活时结识的一个好朋友,比我稍大一点,是水泥厂子弟中长得最乖的女娃娃。后来,我随调回成都的母亲一起离开了山区,但每次回都江堰都在她家落脚。近年来,我们各自为生活忙碌,联系也少了。一次,我从以前邻居那里听说小英现在生活得很好,最早出来做生意并发了财。
  2008年“5•12”大地震发生后,我得知都江堰受灾十分严重,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小英。我给她打电话,可始终打不通。
  5月15日中午,我再次拨打小英的手机,终于接通了。电话那头,她的声音疲惫不堪、略带嘶哑:“我们全家都从都江堰出来了,正往双流方向赶……”我们没说几句话,手机就断了信号。我一头雾水,但听到了她的声音,证明她是安全的,提着的心便放下了大半。
  那两天,成都余震不断,我们全家都住在帐篷里,通过看报纸、听广播获得地震信息,关注都江堰、汶川、北川、青川等重灾区的抗震救灾情况,常常感动得泪流满面。我心里始终惦记着小英,不知道她在都江堰的家是否被毁,她的家人是否安全。我只能从她那疲惫的声音中猜测她一定需要帮助,便给她发了条短信:“我一直很担心你,如果需要帮助,请你一定告诉我!”
  5月17日中午,小英主动联系上我,说:“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她告诉我,她母亲是糖尿病重症患者,双目失明,双脚骨节坏死不能行走。地震那天,老人被两个孙儿扶下楼,晚上撑着雨伞在雨中坐了一夜,尽管她们姊妹守着母亲,但大雨还是把裹在老人身上的棉被淋湿浸透了。第二天,前来救援的部队送来了帐篷,但地下全是泥水,根本无法住人,她母亲的病情也加重了。
  当时,都江堰市政府鼓励有条件的人暂时投亲靠友。小英为了给母亲找个好点的安身之所,便带着全家人离开了都江堰市。她在几年前离了婚,因对前夫颇有怨艾,很少与其联系。那天,好强的她终于给前夫打去电话,希望他能帮忙找个临时住处。前夫二话不说,开车赶到都江堰,分几次把她家二十几口人全部接到了双流。
  小英离开都江堰时什么也没带出来,前夫为他们安排了一套闲置的房子,并给了她1000元生活费。
  小英一家人总算安顿下来,但二十多口人的日常吃喝,已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她还要给母亲买每天都需要的胰岛素针剂和控制血糖的药品。小英知道地震造成的灾难很大,一时半会儿也回不了家,考虑到一家人的生活问题,这才给我打电话,提出借1万元钱的请求。我的钱都压在股市,但还是在电话里答应了她。我放下电话就去一个开馆子的朋友那里想办法,那个朋友也很仗义,听说是为地震灾区的朋友解难,立刻凑了1万元钱给我。
  当我把钱送到小英手上时,她递给我一张早已写好的借条。这时,我看到她母亲坐在沙发上“听”电视,旁边还坐着三位老人,房子里全是铺位,连阳台上也铺着席子。小英家人礼貌地给我让座,我看着这个拥挤的“家”十分难受。小英叹息着告诉我,她在都江堰市玉垒山附近跟人合伙开了一家水吧,虽说不是日进斗金,但守着黄金口岸,月收入还是十分可观。地震把水吧震垮了,当初的投资在一瞬间化为乌有……此外,她在都江堰市某地的建筑工地还有几处投资,现在遭遇地震,估计投资的钱一时半会儿也收不回来。
  我看到这位儿时的好朋友,不由得想起我们曾在一起生炉子的事情。小英从小就很能干,啥事都做得来,她“搭”的炉子从来不会弄得烟熏火燎。我们家的火炉锈迹斑斑,十分沉重,样式就像“爆米花炉子”一样。每次帮我家搭炉子,都是我俩艰难地把火炉搬到屋外,小英把木柴劈成细条状,岚炭锤成小块。然后点火,先后放上细柴和“二炭”。等二炭烧旺后,她又用炉钩把中间掏空,再架放岚炭,并用抽火筒抽一会儿,等岚炭吐出蓝色的火苗,我们才慢腾腾地把炉子搬回屋里。每到冬天,邻居小朋友见我们搭炭炉子,都会羡慕地问:“你们搭炉子咋这么快啊?”小英颇为老练地瞪对方一眼,说:“记倒起,老年人说的,人要心忠,火要心空!”
  小英是个坚强的人,不断说会尽快把钱还给我。我让她不用着急,当下是要照顾好家里的老人和孩子。我问她家房子的情况,她沉重地说:“房子完全毁了!没有全塌,也是空架子了,墙里墙外开裂得吓人!楼梯、阳台几乎都错了位,连钢筋都扭曲了。附近那些楼房也差不多全成了危房,根本不能再住人了。”我陪着她叹息一阵,宽慰她一阵,庆幸她家没有人员伤亡。
  小英说完自家的情况,又向我讲起从前我们都熟悉的一些朋友,说都江堰人都很坚强。比如我妈从前的好朋友张姨,地震当天黄昏时,张姨的丈夫回到危房里,硬是把一些厨具和粮食抢出来,煮了两大锅饭拿到帐篷密集的地方,请熟悉的和不熟悉的灾区群众一起吃。张姨的丈夫一边笑着给大家添饭,一边说:“多吃点,吃饱了我们这些好手好脚的男人都去当志愿者哈!”听了这些话,我心里一阵感动。
  今年春节前,我突然接到小英的电话:“我的女儿马上要来成都,我让她把1万元钱带过来还你。”我说不着急,小英说:“半年多了,一言难尽。现在我们全家都住在板房里,我的生意还没有恢复,但以前外面的欠款收了些回来,我想先还你,你也是工薪阶层。”我问她目前的生活状况,她说:“地震嘛,天灾!我们只能乐观点,人活下来就很不错了。生活还算过得去,板房里的厨房、厕所是公用的,但灾区群众会互相谦让;板房里夏热冬冷,但社会上的热心人给我们捐了电风扇、电热毯。大家都明白,这次地震范围广,受损失的也不是一家两家,政府已为我们尽心尽力了。现在,我家人能出去打工的都出去了。我是因为老妈眼睛看不见,家里不能没人才没走。只要情况稍微好点,我还是会继续做生意。”
  小英说:“当初,你在经济并不宽裕的情况下找朋友借钱给我,我当然要尽快还你。火要心空,人要心忠嘛!”听到这句熟悉的话,我又想起了我们儿时一起生炉子的情形。
  祝愿小英和所有灾区群众的生活一天天好起来。
  (压题图:地震灾区彭州磁峰镇鹿坪村新修建的永久住房)
  (责编 王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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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发表于 2009-6-25 11:39 | 只看该作者 双孝子割肝割股救老父
作者:陈水章
龙门阵 年5期 字数:3201 字体: 【大 中 小】
  元代郭居敬辑录的《全相二十四孝》,在民间的影响至今仍存,但书中所记孝子故事,因年代久远无法考证,有的甚至有造假之嫌。然而1900年发生在简州县(今四川简阳市)的一则割肝割股救父的孝子故事,却有凭有据,不仅地方志有记载,还有光绪皇帝颁发的《旌表恩照》等文物遗存。故事中的割肝割股行为,今天看来是愚昧之举,但其中蕴涵的孝道精神,却不应一概否定。前些日子,笔者到平窝乡采访了简州双孝子的后人和简阳地方志办公室的相关人士,特将这一故事记录下来,以供世人了解。
  1900年四月(农历)的一天,天气正热。家住四川简州县平窝乡保全村(今简阳市平窝乡保全村四社)的牟启荣,因心口剧烈疼痛,不得已再次躺倒在床上。这病已前后拖了好几年,早将牟启荣折磨得脱了人形。儿女们知道,父亲这病完全是劳累所致。牟家只有几亩薄地,无法养活全家。牟启荣只得带着两个大儿子外出打短工,以补家用。牟启荣患病后无力到县城求医,只在附近的平窝、石钟等场镇找乡间医生处方抓药。他有7子3女,最大的儿子20岁,最小的儿子才几岁。全家老少12口,全靠牟启荣独力支撑。劳累过度的牟启荣,心口痛不断加剧,再也无力外出打工和下地劳动,大部分时间只能在床上躺着,人越来越瘦,眼看就不行了。
  母亲哭着对儿女们说:“你爹这辈子命真苦,为了你们累成这样,眼看就要死了,却连肉都没有吃上一顿。”全家人都清楚,父亲这病,一半是病,一半是因为营养严重不良。但有什么法呢?为父亲治病,家里欠了不少债,又连续两年遭遇旱灾,庄稼收成很少,12张嘴都在为活命而挣扎,哪里还有能力买肉呢?
  不久,牟启荣病得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这年,大的两个儿子到石桥场一家酒厂当学徒。牟启荣做这样的安排,无非是为家里减少两张吃饭的嘴。一个女儿自幼身体虚弱,只能帮母亲做些家务。四儿子牟永富(这年15岁)、五儿子牟永贵(这年14岁)除了忙地里的农活外,还把为父亲熬药的活也揽下了。
  轮到牟永贵为父亲熬药时,他想起那晚母亲说过的话。难道爹真的连肉都吃不上一点就要死去吗?不久前,他听附近的老人说,如果自己的父母病了无法医治,吃了儿女身上的肝就会好起来。于是他想如果爹吃了自己身上的肝会不会能好呢?这念头固执地在一个少年的脑海里盘旋。药熬好了,牟永贵先箅出一碗,然后拿出另一只空碗来回翻倒。等药汤凉了,他才小心翼翼地捧着药碗来到父亲床前。牟启荣摸着儿子的头说:“你快点长吧,过两年你也出去当学徒,好给家里减轻些负担。”牟永贵点了点头。想到自己为家里分不了忧,挣不到钱让爹吃上顿肉,牟永贵心里十分难过,眼泪止不住地流淌。就在那一刻,这个14岁的孩子,竟然做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决定:他要割自己的肝,让父亲吃上一顿“肉”!
  牟永贵借为父亲捡药的机会去了平窝场。当郎中照着药单为他捡好药后,牟永贵问:“老师,我割草时经常不小心伤了自己,有啥简单的方法可以止血?”看着面前这个稚气未脱的小男孩,郎中笑道:“采点寸金草,捣烂后与香灰和一起敷上就行。”牟永贵又问:“万一血止不住呢?”郎中笑道:“你这孩子咋了?想啥不好,咋尽想这些不吉利的事。”牟永贵见郎中没给他答案,追着又道:“我们那里有个人不小心割伤自己,就是因为止不住血死了。”这回郎中没有笑他:“血流凶了,赶紧用帕子扎紧伤口。”
  牟永贵回家之后,向邻村剃头匠王大爷借了一把剃头刀。一天,轮到牟永贵为父亲熬药。他早早起了床,带上准备好的刀子、止血用的草药以及汗帕,赤着双脚离开家,爬上山坡,来到一块大石旁边。想到要亲手割肝救父,他心里又激动又有些恐惧。他在大石旁坐了一会,等到太阳升高了,身上开始燥热,才解开汗衫,摸到右腹部,并轻轻揉了揉。他取出刀子,在手指按住的地方比划了一下。紧张与惶恐使他赶紧闭上了眼睛。这时他仿佛看到奄奄一息的父亲,看到父亲在吃了儿子的肝后,竟然就从床上站了起来……
  牟永贵紧闭双眼,锋利的刀刃划进了皮肉,并慢慢向右拉去。剧烈的疼痛迅速从右腹部传遍全身。他的额上开始涌出大颗大颗的汗珠。他鼓起勇气看了看伤口,只见血渗透出来的同时,慢慢露出来一牙酱红色的东西。他想,这应该就是肝了吧。牟永贵用左手指掐住那冒着热气的东西,然后又一咬牙划了下去。
  他用事先准备好的芭蕉叶包好割下来的东西。然后往伤口上敷草药,又用帕子将伤口紧紧扎住。一个14岁的少年,被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鼓舞,完成了一次感天动地的壮举。
  牟永贵扣好汗衫,藏好割下来的肝,忍着疼痛艰难地回到家里,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悄悄将肝放入药罐,然后升火熬煮。接下来,牟永贵还有一件事要做,就是如何把这事瞒住。他听老人们讲过古人割肉救母的故事,说割肉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据说多瞒一天,老人就能多活一年。瞒得越久,老人活的时间就越长。
  牟永贵装得像平常一样,继续下地干活。但是,割掉一牙肝后的身体,哪能经得起体力劳动的重负!牟永贵浑身无力,虚弱不堪,脸色苍白,走路很慢。这引起了三哥牟永龙的注意。三哥叫他到打麦场帮忙收麦子。牟永贵弯腰去端装满麦粒的撮箕,突然倒下去,久久不能站起。三哥正想责备五弟,忽见牟永贵脸色苍白,大汗不止。牟永龙责问五弟为何这么虚弱,牟永贵低头不语。牟永龙见他紧紧捂住右腹部,便上前拉起五弟的衣服,见五弟扎在腰间的帕子被血染红了,忙问这是为啥。牟永贵开始不愿说,在三哥的一再紧逼下,才说出了真情。牟永龙长叹一声,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往下直流,二话不说,将五弟背起就往家里跑。
  父亲知道儿子为给自己治病竟然冒死割肝,心疼得老泪纵横。老人很快又有了新的疑问:四儿子炖在药里的肉是从哪里来的?会不会……父亲不敢往下想了。他赶忙叫来牟永富,让他脱下汗衫。牟永富不脱。五弟站在一边望着四哥,难道四哥也跟自己一样吗?父亲火了,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牟永富这才慢慢吞吞地脱下汗衫。全家人一看立时傻了眼:牟永富左臂上竟然也扎着布条,而且布条也被血染红了。原来牟永富在弟弟牟永贵割肝的前一天,悄悄将自己左臂上的肉割下一块,放在草药里炖煮,并对父亲谎称是用玉米从街上换回的猪肉。
  父亲听后放声大哭。没想到两个儿子为了自己,竟然不顾性命,做出这样的傻事……
  这事很快被村里知道,保长将牟家的事报到平窝乡,乡里又报到简州,简州知州马承基(陕西渭南人)立即派人将牟永富、牟永贵两弟兄带到州衙辨别真伪。经过查验,果然如此。马知州大受感动,当即留兄弟俩在衙内疗伤,一旬之后,伤势渐好,便让州衙用轿子抬着兄弟俩回到平窝,并沿途燃放鞭炮。
  马承基将此事速往上报。1900年(光绪二十六年)五月,四川省府派人往简州核实。同年八月,由光绪颁发《旌表恩照》,对牟永富和牟永贵的孝行进行表彰,并赐给牟永富、牟永贵两弟兄鹌鹑服(鹌鹑帽、鹌鹑衣、鹌鹑裤、鹌鹑鞋)各一套,赏银30两,绸缎1匹,乡里可建牌坊表彰,死后入乡贡祠堂。四川省和简州各赐牌匾一个。简州赐牌匾上写“纯孝性生”4个大字,并有说明文字,此匾至今尚存。另据查证,简阳《民国县志》卷十“士女篇孝友”条,对牟氏兄弟割股、割肝一事也记载甚详。
  牟启荣四子牟永富(割股者),生于1885年,卒于1960年,享年75岁。牟永富信佛,终身未娶,抱养三哥牟永龙之子牟联孝为养子。牟联孝之子牟开金,解放初曾任简阳县平窝乡党委书记。
  牟永贵(割肝者),生于1886年,卒于1961年,享年75岁。牟永贵育有7个子女。年龄最大的三女牟发珍,1918年出生,后嫁石钟乡罗盘村(今名山泉村),2004年去世,享年86岁。
  (压题图:简州知州马承基为表彰双孝子事迹颁发的牌匾)
  (责编 何 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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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发表于 2009-6-25 11:39 | 只看该作者 国宝“状元卷”被盗案
作者:鲁 南
龙门阵 年5期 字数:3980 字体: 【大 中 小】
  价值连城的“状元卷”
  
  中国的科举制度从隋朝中期创立,到清朝末年废除,有1300年的历史,产生了700多名状元,有案可查者620余名。但由于改朝换代,存于宫中的状元卷大都已毁于战火,我国直到20世纪80年代初都没有发现一件存世的真品状元卷,这成为历史的一大遗憾。
  山东青州是古九州之一,前后共出过6位状元,其中就包括状元卷的作者赵秉忠。赵秉忠于明朝万历二十六年(1598年)参加殿试,一举考取第一甲第一名,中了状元,后升礼部尚书。赵秉忠步入仕途后,其刚直不阿的个性为专擅朝政、陷害异己的宦官魏忠贤所不容,被朝廷以莫须有的罪名削官。因当时状元卷由礼部管理,赵秉忠回乡时便将自己的状元卷带回了家乡。
  1983年初,山东青州市博物馆馆长魏振圣在郑母村做文物调查时,村里有人告诉他,明代状元赵秉忠的后人一直保存着一份状元卷。魏振圣深知状元卷的文物和史料价值,立即找到了赵氏13代孙赵焕彬的家,说服他们把状元卷放入博物馆保存起来。经过24次上门拜访,赵焕彬老人终于被感动了,他从屋里拿出一个枕头,犹豫片刻后,用剪刀将枕头剪开,从中取出一本卷子。从卷首上可以看到有朱笔题写的“第一甲第一名”。该卷是折叠形式,一共是19折,每一折是8开纸大小,长348厘米、宽46厘米,用黄绫子装裱,一共2460字。
  赵焕彬老人手捧着珍藏了多年的卷子说:“这可是我们状元家族的传家之宝啊,一辈辈把状元卷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历经了几个朝代的战乱都是用生命保护下来的。在‘文革’中,幸亏当时我多了个心眼,将这份状元卷藏在了枕头里,天天枕在头下,才保留至今。”他还告诉魏馆长,解放前他闯关东时,也把状元卷缝在衣服里远走他乡,虽然经历许多危险但却完好地保护了下来。今天把它捐出来,希望博物馆能好好保护它。
  1983年6月,经青州市博物馆组织国内外文物专家鉴定,确认状元卷是原件真品,它为北京故宫博物院填补了明朝宫廷档案和科举制度状元卷的空白。状元卷的发现对研究我国封建社会的政治、思想、文化都有很高的价值。此事一时间引起国内外媒体的广泛关注,港台报刊称之为“海内孤本”、“稀世珍品”,日本文物专家惊叹为“了不起的发现”。
  赵焕彬老人献宝有功,国家除了给予他荣誉表彰外,还奖给他一笔数目可观的奖金。赵秉忠的殿试卷由北京故宫博物院复制,原件归青州博物馆收藏,复制件分送故宫、山东省博物馆和赵焕彬本人。
  青州博物馆1983年收藏状元卷后,名声大振,国内外前来参观的人络绎不绝。但谁也没有想到,1991年8月5日,被称为该馆镇馆之宝的这件国家一级文物竟然不翼而飞。
  
  保卫人员监守自盗
  
  1991年8月5日10时10分,几辆警车旋风般穿过青州范公亭大街,奔向博物馆。青州市公安局局长李洪才、副局长陈敏祥都为状元卷和“宜子孙”玉璧等文物被盗感到震惊。青州市委书记隋华堂得报后,立即停止了正在召开的会议,与副市长宋宝金匆匆赶到博物馆。
  “情况怎么样?”李洪才从文物库现场一出来,隋书记便急切地问。
  “破案不难,就恐怕……”李洪才对博物馆的文物保护措施不力十分恼火。
  “怎么?”
  “文物早就被盗出了,就怕破了案也追不回来。”
  隋书记和宋副市长都吃了一惊。隋书记当即对李洪才说:“无论如何要追回状元卷!老李,市里全力支持你们!”
  会议室里的气氛严肃得令人窒息,无论是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还是公安干警,都紧闭着嘴唇。李洪才面对大家半天没有开口。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使他脸上的皱纹更加清晰,目光更加灼人。
  “大家都知道文物被盗了。”李洪才沉重地说,“这是严重的失职!库房的几道门和报警设备使我们麻痹大意,丧失了警惕,忽视了天花板上的漏洞。现在,我们只有齐心协力把作案分子挖出来,追回文物,才能弥补过失。”
  讲到这里,他用冷峻的目光扫遍全场,发现一个人始终在躲避他的目光,那人汗湿衣衫,却竭力装出十分坦然的样子。“……现场情况叫人不能不怀疑,作案人怎么知道一级文物库的位置?怎么知道天花板不起防范作用?怎么知道原件放在里面?还有,他又怎么出入北楼大门的?怎么使报警器失灵的?很清楚,不是内盗就是内外勾结!作案人或是与案件有关的人,如果是在场的某位,我劝你赶快自首,为国家文物的安全,也为你自己,千万不要再错下去。”他停住了话,目光却没有离开那个表情异常的人。
  这人是博物馆保卫科的林春涛,一个24岁的青年。当天深夜,他摆脱了监视人,潜逃了。
  一番敲山震虎,“虎”惊出逃。青州市公安局全力以赴,开始了追捕行动。火车站、汽车站、街道、路口,布下了罗网;协查电报、电话、通缉令,发向四面八方;一队队追捕干警匆匆登程,分赴潍坊、青岛、淄博、济南、辽宁、黑龙江、河南、广东……
  状元卷失窃的消息很快按程序逐级上报,潍坊市公安局和山东省公安厅抽调精兵强将赶到青州。随后,公安部的侦察人员也坐飞机赶了过来。青州市委副书记陈孔光和政法委副书记李玉儒坐镇破案指挥部。山东省委领导指示,抓紧组织力量破案,一定要追回状元卷。
  李洪才局长召集破案指挥部的人员分析林春涛其人,希望从中找到破案线索。林春涛原籍辽宁省庄河县。其父母迁往青州后,他也于1989年3月从黑龙江黑河军分区复员到青州博物馆工作。他身强力壮,爱好体育活动,善于结交朋友,对文物颇有兴趣,爱看文物知识方面的书刊,参加收集文物的活动。1990年10月,他还参加了对邵庄乡朱王孔村战国古墓的发掘工作。
  “他去过朱王孔村?”副局长陈敏祥想起发案当天与林春涛谈话时,林说过,发案前几天他一直和朱王孔村开饭店的朱华光在一起。
  
  国宝失而复得
  
  “找朱华光!”民警立即赶到朱王孔村,但扑了空。朱华光早已潜逃。几天后,公安民警在青岛将朱华光抓获。科长马鲁中、曹景才连夜审问:“你跑青岛去干什么?”
  “我雇的女招待卖淫被发现了,我怕受牵连跑到青岛我哥处躲一躲。我真不知道她卖淫呀!”
  “去青岛前在哪里?”
  “我躲在博物馆林春涛那里。他对象回东北了。”
  “你们做过什么事?”
  “做过什么事?没有呀!”朱华光一脸疑惑,“那几天我们上驼山玩过,看过两回电影,进了两次卡拉OK舞厅……还和他去了趟胶州。”
  “详细讲讲去胶州的情况!”
  “8月4日,林春涛说去胶州找他内弟商量一件事,我跟他去了。到了那里后,他领我到火车站西一个旅店,没找着他内弟,又租辆三轮车出城,先往东,再往北,最后又往西,走了30来里到一个村头上,他自己进的村。出来后他说没找着人,可我见他原来带的一个铁盒没有了。我们又坐三轮车走了10来里地到蓝村,我在火车站等着,他不知去哪儿转了半天,傍晚我们从蓝村坐火车回了青州。第二天早上,他说我老躲在他那里也不是办法,我就跑去青岛了。”
  民警们当即赶往胶州,让朱华光带路查找林春涛去过的村子。
  按朱华光讲的路线找了几天,一直查到了前店口乡圈子村。据当地派出所的同志介绍,这个村里有个叫徐清亮的人倒卖过旧钱币。可是不巧,那天,徐清亮全家天一亮就乘一辆松花江牌客货两用车离开了村子。徐清亮如果是闻风潜逃,要追回文物就更难了。民警们当即做出“见车扣车,见人扣人”的追捕和守候措施。
  与此同时,青州方面也开始了打击盗窃、倒卖文物的专项斗争。一个叫丁昌五的文物贩子坐不住了,到公安局坦白说,徐清亮曾拿了块清代玉璧找他看价钱,还说有明代状元卷。丁昌五一听吃了一惊,他知道状元卷全国只有一件,徐清亮说的状元卷不是假的就是偷的,没敢沾手。经鉴定,丁昌五买的两件文物,都是博物馆被盗文物,说明徐清亮与林春涛是同伙,可能知道状元卷的下落。
  在胶州,前往亲戚家的徐清亮被警方控制。从他家中查获“宜子孙”玉璧等7件青州博物馆文物。徐清亮交代说,6月份,小马湾镇三角湾村的文物贩子姜锡斋拿着7件文物到他家,要他安排脱手。几天后,他到姜锡斋家见到了林春涛,林春涛拿出状元卷,说要卖150万元。他到青州听丁昌五说状元卷“不是假的就是偷的”后,便知道了这些文物的来历。
  姜锡斋归案后交代说,林春涛是其妻弟介绍的,他帮助林春涛联络上徐清亮,赚了一些中间费。姜锡斋的妻子则说,林春涛和她在平度市工作的表妹来往密切。
  “林春涛可能就潜藏在平度!”警方前往平度,得到消息,林春涛3天前才离开。难道又迟了一步?可是宿舍楼的看门人看了林春涛的照片后说:“这个人已来了两天了,昨天去了青岛,说今天回来。”此时已是下午5点半,林春涛若要回来也快了。警方忙把警车隐蔽起来,守株待兔。不久,一辆铃木250摩托车开来,开车人正是林春涛!“不许动!”林春涛一惊,马上乖乖地降服了:“陈局长,是你呀!原想再也不和你们见面了……”
  “少废话!状元卷呢?”
  “……在那张桌子的抽屉里。”
  经过9天的苦苦追踪,青州公安局追捕林春涛的民警们带着国宝状元卷凯旋。
  林春涛于1991年12月被山东省潍坊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处死刑。林春涛不服提出上诉,经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审判维持原判。1992年6月林春涛被执行死刑。
  (压题图:山东青州市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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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发表于 2009-6-25 11:39 | 只看该作者 真实的“燕子李三”(上)
作者:康 鹏 王 琰
龙门阵 年5期 字数:3315 字体: 【大 中 小】
  前几年,在全国热播的电视连续剧《燕子李三》,让观众看到了一个亦正亦邪的传奇人物,他起初行侠仗义、受人爱戴,后在复杂多变的社会环境中,经不住金钱美色的诱惑,堕落成一名危害社会的飞贼,最终被人民政府缉拿归案。
  自从20世纪三四十年代以来,民间就流传着各种关于“燕子李三”的传说。那么,真实的“燕子李三”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实际上,文学作品和影视剧中塑造的“燕子李三”与真实的“燕子李三”有很大出入。当时,全国有两个“燕子李三”:一个是河北的,一个是山东的。
  
  河北“燕子李三”劫富济贫
  
  河北的“燕子李三”,原名李景华,又名李鸿,1898年出生于河北涿州,幼年随叔父流落到沧州,并在此落户。
  沧州是闻名全国的武术之乡,练武的人很多,李景华自幼拜师习武。由于他禀赋较好,身体轻快,渐渐练就一身武艺,爬墙上树易如反掌,非一般人所能及。李景华从小就小偷小摸,后来跟着沧州一个卖艺班子到河南洛阳等地卖艺。一次,卖艺班子住处丢了东西,由于他有过“前科”,老板怀疑是他偷的,就把他赶走了。
  李景华在洛阳人地两生,只好靠偷盗生活。其间,他在河南、湖北一带屡屡作案,不久便有了“燕子李三”的名头。一次,他见洛阳警备司令白坚武横行霸道,非常气愤,便在夜里偷偷摸进他家,将其随身佩戴的左轮手枪偷走,用武装带把手枪吊在他家后花园,留下一张纸条,上书“‘燕子李三’到此一游”。这令白坚武十分恼恨,可又怕事情传出去有伤自己脸面,就没有大动干戈。之后,李景华又在当地偷窃过几家豪门,引起了当地上层社会名流的愤恨,当局到处抓捕他。李景华为了逃避追捕,隐姓埋名去了少林寺。在那里,他学了一些轻功,更增强了偷盗本领。
  从少林寺出来后,李景华流窜到平津一带活动。他作案有两个特点:一是专偷豪门富户,从不骚扰贫苦百姓;二是作案后总要留点痕迹,如仿效小说中花蝴蝶、白菊花等大盗的做法,把一只用白纸叠成的“燕子”插在作案的地方,或留下写有“燕子李三”字样的纸条,以表明自己明人不做暗事。这更使得他声名大噪,“燕子李三”的绰号由此得来。
  李景华作案并不是每次都能得手。手头紧时,他往往到一些大户人家去“借钱”。他深更半夜从人家房子上垂下一根绳子,绳子上头系个小口袋,别个纸折的小燕子,口袋里装半块砖头,轻轻摇动绳子,一下一下地敲打人家的窗户。识相的会把口袋里的砖头取出来,换上等量的银子。若不识相报警的,日后多多少少都会遭到李景华的报复。
  “燕子李三”当然不会也没有传说中的轻功,不能在水面上点水而行,也不可能飞檐走壁,但他的武功确实非同小可。他作案的对象基本都是深宅大院,高墙阻隔、护卫森严的大户人家。在这些地方,他能来去自如,可见他的超常手段。据李景华被捕后的辩护律师蔡礼先生回忆,李景华可以借助一些工具,使身子像壁虎一样紧贴墙壁往上爬,他曾在百塔寺高高的大殿墙壁上爬过,这一招儿叫“蝎子爬”。他随身携带一条绳子,绳子一端拴有一个铁钩,把绳子往树上或木梁上一扔,铁钩子就钩住了木头,他便能顺着绳子爬上去。他还可以用脚蹬墙,借劲使力,巧妙地越过障碍;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撬开各种锁……具有这些本事,再加上作案前周密细致的摸底,并配有特制药水等,李景华在平津地区作案无数,屡屡得手。他甚至还到过临时执政的段祺瑞府邸行窃,偷过国务总理潘复、执政秘书长梁鸿志以及军阀张宗昌的财物。侦缉队虽多次缉拿他,都未成功。就算抓到了也关不住,他总能想办法脱逃。“燕子李三”的名声越来越大,轰动一时,他的真名李景华反倒不为人知了。
  由于时局混乱,当权者多为国之巨蠹,为富者往往不仁。老百姓对专偷富人钱财的李景华倒有一种亲切感,把他看做梁山好汉。李景华偷来的东西绝大部分是自己吃喝嫖赌挥霍掉了,曾将少部分财物分给贫苦百姓,受到百姓称颂。因此,有人说他是劫富济贫的“侠盗”。其实,他不过是对穷人有些同情心,把偷来的东西随意处置罢了。当时,曾有报纸这样报道燕子李三:“得赃数千元之巨,初冬往游城隍庙,见附近居民贫苦者太多,遂起怜悯之心,每人一元或二元,任意施舍,遂为侦缉队注意,跟踪逮捕。”
  
  “神偷”病死看守所
  
  李景华曾多次被捕,又多次成功越狱,并没有影响他的“神偷”形象。他在狱中也能作案,这更增添了他的神秘色彩。
  1934年,李景华再次被捕,先被关押在河北第一监狱,不久被押解到北平地方法院看守所,最后被关进北平感化所。
  由于“燕子李三”名声在外,李景华很快成为北平感化所的“红人”,不仅囚徒们想与他结交,就连狱卒也十分仰慕他,愿意为他效力。感化所巡官史海山让李景华吃好喝好,后来两人竟结拜为兄弟。史海山和狱卒们与李景华达成协议:晚上他们把李景华放出去作案,作案后必须及时返回,所得赃款赃物与史海山等人平分。
  一天晚上,李景华光顾了北平西单丽华绸缎经理潘国英家,偷了不少高档绸缎,将赃物都给了史海山和几个狱卒。潘国英发现家中失窃后,除了报警外,还通知了与他有关联的各家商铺,请他们务必留心。潘国英家丢失的绸缎衣服虽没有明显记号,但内行人还是能认出来。这天,史海山将李景华送给他的一件毛背心拿到附近的洗染房洗染,掌柜一看便知是潘国英家丢失的衣物。掌柜不动声色,详细询问了史海山的姓名住址,说衣物洗好后送过去。史海山没有警惕,如实回答。等史海山一走,洗染房掌柜马上将此事告诉了潘国英。潘国英仔细查看毛背心,确认是自己丢失的物品,迅速报警。警察随后将史海山和几名狱卒拘捕。
  史海山被抓的消息很快传到李景华耳中,他预感到事情可能暴露。当天深夜,他穿上夜行衣潜出监狱,爬到审讯史海山等人的大厅房顶上偷听。史海山并没有供出李景华,警察试图从其他狱卒口中得到线索。此时,李景华突然烟瘾发作,实在按捺不住,就点燃一根火柴。可就是这一点火光把他暴露了,再次被抓捕。
  1935年1月,北平地方法院审理“燕子李三”李景华盗窃一案。屡经波折,官司一直打到最高法院,法院认定李景华有“强盗罪”,判处有期徒刑12年。判刑后,为了防止他再次逃脱,就给他戴上一种类似木枷的刑具“木狗子”。据说,戴上这种刑具只需3年,双腿就会彻底残废。
  李景华不服判决,提出上诉。由于此事影响很大,当时多家报刊均有报道,时任北平律师工会副会长的蔡礼先生为其免费辩护。上诉期间,李景华因长期吸食鸦片造成的肺痨发作,还没等到最高法院重新判决,便病死在北平看守所,时年40岁。
  令人称奇的是,李景华在押期间竟与一刘姓寡妇结了婚。当时,李景华经常越狱行窃,手头宽裕。刘氏孀居家中,带着两个幼子,日子过得极其艰难。两人相识后彼此有了好感,李景华常给刘氏送去赃款赃物,她家的日子也好过多了。李景华被判了重刑后,刘氏仍不改初衷,常去狱中探望,并跟他正式结婚。李景华死后,刘氏却拒绝认领李景华的尸体。看守所只好把他的尸体葬在义地里,并立了一块石碑,上书“李景华墓”。
  李景华生前有个弟子叫段云鹏,是大名鼎鼎的军统特务,江湖绰号“赛狸猫”,曾是京津地区有名的“飞贼”。他曾潜入日本侵华司令官冈村宁次的府邸行窃,偷走巨额财物,令日军特高课(日军高级特务组织)和北平警察局束手无策。1946年,段云鹏被北平警察局抓获。国民党军统局华北办事处北平直属组组长江洪涛见他身手不凡,将其吸收进军统,还破格升为少校。他从此开始了军统特务生涯,主要从事暗杀、破坏等活动。新中国成立后,段云鹏逃往台湾,后作为国民党保密局派遣到大陆的头号特务杀手,先后三次潜入大陆,网罗社会上的残渣余孽,组成“华北行动组”,刺探情报,策划暗杀中共高级干部。1954年9月,他第四次潜入大陆,阴谋刺杀毛泽东,在广州被诱捕。“文革”时期,经公安部部长谢富治批准,时年65岁的段云鹏以“反革命罪”被枪决。(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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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发表于 2009-6-25 11:39 | 只看该作者 乡野怪才“文麻子”
作者:黄少烽
龙门阵 年5期 字数:2296 字体: 【大 中 小】
  清末民初,蜀中出了一个举人,叫文映江,字岷山,四川射洪县平安乡蟠龙寺坝人。因此人才高气盛,放纵不羁,作文说话妙趣横生,幽默调侃,在射洪几乎是家喻户晓。不过射洪人一般不知道他的大名,而只叫他“文麻子”。
  文映江大约生于1874年,卒于1950年,早年丧父,由母抚育。他20岁中秀才,28岁成贡生,34岁被选拔入京赴考。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文映江参加潼川府(今三台县)考试,其文章堪称佳作,字却拜不得客,考试官在他的试卷上批了“文盖通场,字丑八县”的评语。尔后他去京殿试,试场中他交卷最早,主考官一见大喜,当即释卷展阅,一见字迹歪扭稚拙,如幼童手笔,顿时兴味索然,不耐烦细阅,怒冲冲将试卷掷于地上。经过多时,无人交卷,试官久坐无聊,思该卷洋洋2000余言,且又完卷最先,或许有可取之处,复从地上捡起来细阅,才见字字珠玑,妙语惊人。阅毕,面露笑容,乃将试卷叠放桌案以示录用。榜示,果列朝考二等,授官吏部录事。文映江做官不到一年,辛亥革命浪潮涌起,文映江丢官返回原籍,以“遗臣”自命,深居农村,自号“独清先生”,过着清苦自持、类似隐居的生活,靠率子耕种数亩田土兼设馆、卖文糊口养家。
  已是名利场中过来人的文映江,对一些看不惯的现象,常讽刺挖苦。与朋友相交,必吟诗作对,但也是嬉笑怒骂,放荡不羁。民间有不少关于他的趣闻逸事。
  射洪有个叫黄海楼的老先生在太和镇北郊的平安寨上设了一处学堂,学堂门上贴有一副对联,写的是“拼将满腔热血,洒遍平安书堂”,意在表明自己热心教诲学子们的心迹。一天雨后初晴,一位披蓑衣戴斗笠的“山野村夫”走上山来,行至学堂门口,对着楹联看了一阵,口中自语道:“这个黄海楼,哪来这么多血啊!”说罢随口吟诗一首:“海楼今日血何多,洒遍平安遍地坡?不仅泥巴都染红,石头也成血坨坨。”
  学生们不认识这个人,见他村夫打扮,竟能出口吟诗,十分惊奇,忙报与老师。黄海楼闻讯走出,一看是大名鼎鼎的文举人文映江,忙拱手相请。二人以后成了至交。
  一次,文映江到东岳庙(今射洪县东岳乡)闲游,与街上几位老夫子在茶馆喝茶,大家都请他坐上八位(筵席上上首的席位)。坐下后一街坊随口说了一句:“东岳庙死个和尚。”文映江即刻答道:“西天竺多尊如来。”众人拍掌叫绝。一位老夫子说:“文老爷,前不久我以我们这儿唱的戏为题想了一个上联。想请你对下联。这上联是:‘东岳庙唱西游南腔北调。’”文映江呷了一口茶,随即答道:“听到!‘天台山念地藏鬼哭神号’。”天台山、东岳庙都是本地地名,东南西北对天地鬼神,对仗十分工稳。
  有一次,文映江到书友何笃生(秀才)家作客。何秀才拿着一把青冈木为柄的黄鳝尾裁纸刀,请文映江作一对联。文映江看着裁纸刀徐徐念道:“青冈木逗黄鳝尾……”上联倒是随口说出来了,下联该怎么对?一时文老爷给难住了。过了几个时辰,仍未想出。何笃生便说:“一时对不出,放一段时间再说。”文映江闷闷不乐地随何秀才用餐去了。
  吃罢饭,何秀才约文老爷同去戏园看戏,途中,文映江突然冲何笃生惊呼:“老兄,有了!”
  “有什么了?”何笃生莫名其妙。文映江脱口念出:“紫金冠插黑鸡翎。”
  何笃生伸出大拇指赞道:“妙也!妙也!”
  射洪有一名流叫马寅臣,柳树人氏,学识渊博,人称马举人,和文映江是书友。清朝末年,马寅臣中举后,曾自撰一联:
  游艺三十篇,前年中副榜今年中正榜;
  鹏程九万里,不飞也笑人一飞也惊人。
  得意之情,溢于言表。这事被文映江知道了,马上写一联讽喻,联曰:
  凡事总宜谦,失意时亦可得意时亦可;
  其言全不让,说起也麻筋听起也麻筋。
  下联的“麻筋”是射洪的土话,即“肉麻”的意思,是说我听到你那样张狂,周身的“筋”都麻了。这事很快传到了马举人那儿,他感到羞愧,再不自我吹嘘了。
  文映江秉性傲慢,目空一切,有时竟到“古怪”的程度。一次,他与二三老友在茶馆中品茶,有一个裁缝工匠上店找他,因互不认识,便询问邻座茶客。邻座茶客给他指了文映江,悄声说:“那脸上有麻子的就是。”工匠不大相信:“他就是文老爷?”他以为文老爷堂堂举人,一定是穿绸着缎,绅士派头,没料到是一副老农民打扮。他只好上前去招呼:“文老爷。”文映江心中不快,便问:“你找我有啥子事?”那工匠说:“我的小杂货铺明天开张,想请文老爷赏一副对联或题一首诗。”文映江说:“杂货铺少不了针头线脑,我就作一首咏针的诗吧。”言罢,将古人的《咏针诗》略加改动吟出:“百炼千锤一颗针,七颠八倒布上行。眼睛生在屁股上,只认衣衫不认人。”射洪人把针大的那头叫针屁股,那头有个小眼,所以诗中有“眼睛生在屁股上”一句。诗一吟出,众茶客大笑不止,弄得那裁缝脸红筋胀。
  陈子昂是唐代大诗人,被历代文人誉为“海内文宗”,但文映江对这位大名鼎鼎的同乡却不满意,多有贬斥,说他是“绝代才华事女奴,子昂当日读何书?不如一管香烟好,脍炙人寰味有余”。又说“金轮皇帝二十年,火灭灰飞一寸烟。底事颂言受周命,子昂貌亦六郎莲”。这类诗传开,在射洪县内引起争议,一些文人还专门作文为陈子昂辩诬。
  文映江著述较多,计有诗2000余首,文1000余篇。1996年,射洪县政协文史委选取其中精华部分,收录诗文370余篇(首),编成《文映江诗文稿》公开发行,引起社会各界的极大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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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发表于 2009-6-25 11:40 | 只看该作者 我和大妹的“秘密”行动
作者:孙传华
龙门阵 年5期 字数:2816 字体: 【大 中 小】
  我13岁那年,“文革”正“如火如荼”。某一天,父亲所在的重庆第二机床厂里的人悄悄议论开了,说我父亲有历史问题,厂里已派人去“外调”了。一些“红五类”很兴奋:又一个“黑五类”即将原形毕露了!
  父亲和母亲为这事儿非常着急,我虽然年纪不大,也觉得应该为家里做点什么。假如灾难来临,按惯例,我们首先将被抄家,搜查“反革命”罪证。我家好像没藏什么金银财宝、变天账,也没藏“国民党党旗”、“委任状”什么的。还有别的什么吗?
  我的目光落在父亲床边的桌子上。桌面上坐着一尊白色陶瓷弥勒佛,慈眉善目,笑容可掬。两边还各立着一支黑栗色上釉蜡烛台。桌子正中放着一把深灰色的砂壶。这笑罗汉、蜡烛台不都是宣扬封建迷信的东西吗?被父亲奉为至宝的砂壶,也可能被视为父亲解放前搜刮的财产!
  我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我把10岁的大妹叫进屋,关上门悄悄说:“妹儿,现在厂里有人想整爸爸,万一爸爸遭了,他们来抄家,看到这些东西,就是罪证。爸爸肯定遭得更惨,我们家也会更麻烦……”
  “那啷个(方言:怎么)办呢?”大妹的脸一下变得煞白。
  “去把柴刀拿来。”
  “柴刀在厨房,我这就去拿。”大妹边说边准备开门到厨房。
  “嘘——小声点儿!”我低声呵斥她,“我先看看隔壁屋头有人没得!”
  我家和邻居共用一间厨房。邻居有3口人,都是工人,但男方家里有个亲戚是红得发紫的革命干部。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耳朵贴在门缝里听了听,厨房没有动静,这才轻轻拨开门闩。
  邻居家的门关着。我对大妹低声说:“快点!”
  大妹轻脚轻手地走到厨房,拿起我家柴灶边那把生满铁锈的烂柴刀,急忙跑进屋来。
  我轻轻关上门,接过柴刀,蹲下身子,用刀背毫不犹豫地向笑罗汉砸下去。
  “啪”的一声响,那尊笑罗汉顿时粉身碎骨。
  那破碎之声在我耳边如炸雷似的震响,惊得我的心蹦到了喉咙口。
  砸那两支蜡烛台时我就小心多了,尽可能控制挥刀的力度。不知是蜡烛台太结实,还是我力度不够,经过十几次敲击才让那两个黑家伙断头、折腰。
  我又从桌子上抓起那把砂壶。
  “哥哥,这个茶壶就不敲了嘛!”大妹从我手里抢过砂壶,她有些舍不得。这把砂壶是父亲的宝贝。父亲经常对我和来我家的客人炫耀这把砂壶的珍贵。据父亲说这把壶以前也被“葬”过的,曾经在地下埋了好多年。用它泡的茶,好多天都不变味儿。
  其实,我更舍不得它。望着它如铜钟似的精致外形,深灰色油浸浸的“皮肤”,还有它身上那些精雕细刻的图案、花纹和天书一样的文字,就感觉它不是一把普通的砂壶。可是一想到抄家,一想到“无产阶级专政”,我的心就“咚咚”直跳。
  “给我——”我从大妹手中一把抓过砂壶,一咬牙,举刀猛地向它砸去。可是刀还没碰着它,我的手就没劲了。刀背只是轻轻磕在壶上,砂壶仍完好无损。
  我心里暗暗埋怨自己“笨得很”,又用刀背在壶上轻轻碰了几下,忽然眼一闭,心一横,手起刀落——
  “啪——哐当当……”手中的砂壶破裂了,碎片一块块地散落在地上。
  我家贫寒简陋,几乎没有一件像样的东西,这把砂壶也许就是唯一值钱、珍贵的家当了。父亲的宝贝碎了,我的心也随着那些碎片直往下沉,鼻子一酸,一股热流涌上我的眼眶。
  “哥哥!”大妹看见我的神情,拉拉我的衣袖轻轻说,“我们去把它丢了吧!”
  “嗯!”我揉了揉眼睛,仍然望着地面。
  大妹看见我难过的神情,很懂事地蹲下身去捡拾地上的碎片。我也泪眼模糊地和她一起捡。捡完后,她把碎片兜在衣服里,起身就去开门。
  “不要开门!”我忽然叫道。
  “烂都烂了,还舍不得甩嗦?”她一脸不解。
  “这是大白天,我们拿出去丢要经过好多门口和窗口,很容易遭别人看到。要是哪个人到厂里头去告了就麻烦啦!”
  “那……那啷个办嘛?”
  “晚上去丢!”
  整个下午,我们都在盼着天黑。天终于黑了,可是家家窗口都亮起了灯,照得四处通亮。只得等夜深人静再行动。
  晚上11点,大多数窗口终于黑了。父亲吃过晚饭出门还没回来,母亲在里屋15瓦的昏黄白炽灯下补衣服,弟弟和幺妹早已睡熟了。砸罗汉、砂壶的事我暂时没跟父母说。他们被各自的烦心事压着,也没注意桌上少了点什么。
  已是寒冬,穿得很厚,我和大妹把罗汉、烛台、砂壶的碎片用捡来的废大字报包成两包,我们一人一包,藏在衣服里,轻脚轻手地出门,过厨房,然后快步穿过空坝,走上了公路。
  垃圾堆就在公路对面,只要越过公路,把那些碎片一扔,就万事大吉了。
  就在这时,忽然眼前刷地一下变得雪亮了,亮得让人睁不开眼来。我和大妹都吓得呆在公路中间不敢动。
  “糟啦,被发现了!”我大吃一惊,全身的骨头都软了,两只脚直打哆嗦,心狂跳得隐隐作痛。转头一看,大妹的脸也吓得煞白。
  稍一定神,我才发现,两只如探照灯似的强光齐刷刷射在我和大妹身上。四周黑暗,我们却仿佛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像被舞台上的聚光灯罩住。
  “哥哥——”大妹惊恐地一下抓住了我的手臂。
  “莫……莫怕!莫,莫怕……”我的嘴直哆嗦。
  “嘀,嘀——轰——轰,轰,轰……”
  就在我们吓得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响起一阵汽车喇叭声和引擎发动的声音。还没等我们弄醒豁(方言:搞明白),一辆大卡车从我们身边隆隆而过,向厂大门驶去。
  原来是厂里的货车,刚才停在路边,突然发动起来。我们虚惊一场!
  车过之后,公路又暗了下来,静了下来。
  “哥哥,快点儿丢了回去嘛!”大妹吓得不敢久留。
  我们匆匆穿过公路,离渣滓堆儿还有好几米远,大妹就迫不及待地将手中那个纸包扔了出去,我也拿出纸包赶紧出手。两个纸包一前一后飞向渣滓堆儿,撞到别的垃圾上,裂开了,发出一阵或清脆或沉闷的声响。
  纸包一脱手,大妹拉住我的手转身就往回走。
  我边往回走边在想:那两个纸包一落地就破了,就会露出里面的东西。垃圾堆就在厂区大路边,明天一早,成群结队去上班的职工就会发现它。要是追查到我们家,那不是又多了一个“毁灭罪证”的罪名呀!
  “妹儿,你先回去。我去把东西遮到就回来。”不等她回答,我就急忙返回到垃圾堆,捡起一根木条,挑了些垃圾将我们扔的东西盖住,这才赶回去。
  回到家,关上门,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庆幸:好了,这下不会有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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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发表于 2009-6-25 11:40 | 只看该作者 灾年逃生记
作者:马万才
龙门阵 年5期 字数:3942 字体: 【大 中 小】
  1958年9月,我因划为“右派”,被开除公职并遣送回原籍四川长寿县(现重庆长寿区)农村监督劳动。
  那年,举国上下“大跃进”,人民公社在全国农村纷纷成立,公共食堂里,社员们敞开肚皮吃饭不要钱。
  可是好景不长,由于刮浮夸风,夺高产、放卫星,虚报产量,收获的粮食全部上交了公粮,社员们开始饿肚子了。到1959年底,许多人都得了水肿病,天天都有人死去。我的祖父、父亲也卧床不起,奄奄一息。
  一个风雨之夜,父亲把我叫到床前对我说:“才娃,我和你爷爷没得几天了,你才二十几岁,不能和我们一起等死啊!跑出去吧,到外面去拼命闯,找一条生路过日子吧。”说罢气喘不已。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父亲的双眼噙满了泪水。
  次日凌晨,趁村支书还没有吆喝人们出工时,我收拾好简单的行李,挥泪告别双老,踏上茫茫流亡之路。没有想到,此去竟是永别,30多年后,据幸存乡亲告知,我走后10多天父亲和爷爷先后去世,年幼的妹妹也病饿交加而死,10岁的弟弟去了区上的孤儿院。
  那天,我艰难地走完几十里山路,来到长江边上的长寿码头。凭着当年的一身干部装束,在趸船入口处躲过了4个查通行证、抓“流窜犯”的纠察的盘查,顺利地登上了开往重庆的轮船。船到朝天门码头已是傍晚,我在临江门坡上的贫民区里找到了远房表哥。表哥是弹花匠,表嫂无工作。他们每人每月有19斤配给粮食。表嫂当晚煮青菜稀饭招待我。白生生的大米于我已是久违。端起碗,我却想起因饥饿而周身浮肿的父亲和爷爷,此刻他们要有一碗稀饭吃该多好啊!
  饭毕,表哥抽着劣质香烟听我述说家乡的状况,不住地唉声叹气(他的父母、弟弟也在乡下)。他说:“跑出来是对的,否则必将饿死。不过,现在活路很不好找,特别是无粮无户的外流‘黑人’,一旦被抓住,就会被押送回原地。”末了,他告诉我:“听说兰州、新疆那边好找工作,特别是有一技之长的技术人才更容易找到点事做。”还说成都火车站附近常有那边来“偷人”的汽车,晚上以鸣喇叭或闪车灯为暗号。一到兰州,就有用工单位争相招用,不要粮食、户口关系。
  表哥的话在我心中燃起希望之火,我决定先奔成都。
  夜幕中,火车拖着疲惫的身躯向成都进发。真巧,我的邻座竟是3年前和我在一起工作的一个实习生,当初还向我借过钱,可此刻车上邂逅,他竟装聋作哑,形同路人。我也识时务地不与之攀谈,以免自讨没趣。
  车抵成都,已是晨曦初露,先到正府街省高级人民法院去找我堂兄。门卫通报后,堂兄出来见我。走到街对面,他环顾左右,神情紧张地告诉我:“下午1点钟,你到玉带桥公共汽车站等我。”说罢即匆匆离去。
  玉带桥车站,堂兄如约而至,神情仍很紧张。他开口就训:“你不在农村安心改造,跑出来干啥?你成‘流窜犯’了,知不知道?”说罢,也不听我解释,悄悄塞给我几张纸币后甩下一句话:“以后再也不要到法院来找我了。”
  我揣上堂兄给的30块钱,立即返回火车北站去守候兰州那边来“偷人”的汽车。
  那些天,我白天漫无目的地到处转悠,夜幕降临,便在广场周围能停车的地方去等“偷人”的汽车,直至深夜。车站候车室就是我的歇宿之所。因为没有粮票,只能买点儿煮莴笋、煮红萝卜之类的东西来充饥。
  一天,我转悠到成都有名的餐厅“竟成园”,见店外排着长队,一打听原来是在卖高价回锅肉,我也跟着排起队来。一个多小时后,我的前面只有两个人了,哪知卖票的女郎竟卖起了关子,“吧嗒”一声把票箱一关:“没得了。”经最前面那位女士再三恳求,女郎才又把票箱打开:“只有3份了,8元一份,把钱准备好。”
  回锅肉端上桌子,蒜苗与肉的比例约为七比三,但总算尝到了两年多未见的荤腥。由于久不见粮食,身体很虚弱,每晚至少小便两三次。那天吃了一点肉后,当晚小便次数明显减少。
  七八天过去了,那“偷人”的汽车仍然无影无踪。火车站候车室屡有警察或治安人员前来查夜,乞讨者或衣衫褴褛的流浪者常被带走。我因穿着较整齐,且有一个背包做掩护,像是个候车的旅客,所以躲过了好几次盘查。
  如此下去决非长久之计,我决定直接买票到兰州。
  在会府旧货市场,我把一只“山度士”手表以60元贱卖掉,直奔火车站售票窗口。哪知买火车票竟要证件。我仅有一个1955年单位发的义务兵役证,上面有原国防部长彭德怀的签章。我诚惶诚恐地递进窗口。售票员说这个不能用,要我回单位另外开证明来。
  我失意地走出售票厅,一个曾经西去而后返回成都的璧山籍流浪者告诉我,即便买到火车票,要走出四川也非易事。为防止川民外流,公安、民政部门在广元、宝鸡等地都设有检查站,盘查极严,无有效证件,一律按“流窜犯”处理。我一听,心都凉了。
  一天下午,得到消息,当晚火车站要进行大清查,我再也不能在候车室过夜了。我在广场周边流浪到深夜,带着背包到郊外一农舍旁的竹林里露宿。偏偏是夜浓雾弥漫,下半夜露水从竹叶间滴下将薄被浸湿,人在其中,如入冰窟。
  久久不见一粒粮食,成天吃红萝卜、牛皮菜,白天黑夜,人只有一个感觉:除了饿还是饿。
  一天,我又来到“竟成园”,看是否还在卖回锅肉。这次令我失望了,大堂里冷冷清清,食客寥寥。我只好买了一碟凉拌莴笋叶,坐下慢慢吃起来。
  邻桌一位戴眼镜的中年妇女给她的小女儿买了一小碗米饭。那小女孩儿扒了一口,就不吃了。一会儿,母女双双离去。望着那碗白米饭,我也顾不得什么斯文、脸面了,立即起身端过来据为己有。我的第三视觉告诉我,对面一个干部模样的老者见了我的举动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但眼神里并无鄙视之意。他的潜台词大概是:“世道维艰,男儿末路啊!”
  隆冬时节,晚上没有地方住是最难熬的。每当夜幕降临,我就为当晚的住宿而忧心忡忡。望着那幢幢楼房窗户里透出的灯光,我多么羡慕那些有“窝”的人们啊。
  一天,我闲逛到锣锅巷,偶然发现一家鸡毛小店——宾至旅店。在条桌后面坐着的账房先生看上去有些“古董”。我上前冒叫一声:“大爷,写个号。”大爷叫我拿“把凭”(凭证或证件)来,我顺手递上兵役证。大爷说不行,要看工作证。我谎称工作证遭“摸杆儿”(方言:小偷)偷了。我说我是来成都看病的,住两天就走。经我好说歹说,大爷终于打开了登记簿给我登了记。我住的是楼上的一个小单间,虽简陋但还干净。终于找到一个栖身之地,心里踏实多了。
  七八天过去了,火车站广场“偷人”的汽车一点儿影子也没有。此刻,一个最严峻的问题摆在我面前:钱快用光了。
  1960年元旦来临。头天晚上我没去火车站,早早回到旅店躺在床上出神。一会儿,大爷走了进来,和我摆龙门阵,他说:“小伙子,你是不是有啥子难事啊?从你拿兵役证登记我就注意你了。你不像是坏人,但也不像是来看病的。果真有啥子难事,跟我说一说,看我能不能帮你一把。”
  我不晓得大爷葫芦里装的啥子药,但事到如今,走投无路,只得把实情一五一十给大爷说了。大爷叫我早点儿睡,说明天他带我到一个地方去。
  第二天一大早,大爷带着我径直去了白家塘派出所。
  一间不足30平方米的房间里,关了20多个人,男女老少都有,都是“流窜犯”。房间里很冷,既无水喝,更无饭食,也不见有人来提审。直到下午,才有两个警察来将门打开,把我们一群人移送到多宝寺收容所。
  到收容所已是黄昏时刻。当晚,和一群陌生人挤在一起,思绪万千,根本不能入睡,最担心是被遣送回原籍。第二天早晨,每人吃了一小碗米饭,便被押送到附近的成都第三砖瓦厂去挖运砖泥。活虽苦,但总算有饭吃了。
  第四天没叫大家出工。约10点过,全体人员被集中到收容所院坝里,人们不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估计要被遣送了。一会儿,从办公室走出来几个警察,还有几个干部模样的人,径直走到人群中挑人,被挑中的站在另一边。大约挑了100多人,全是年轻男性,我也在其中。不久,三辆大客车缓缓驶入院中,将被挑出的人全部载上,向天回镇方向驶去。
  没问各人原籍何处,姓甚名谁,且车上每人都有一个舒适的座位,不像是被遣送。但究竟要把我们弄到什么地方去,大家纷纷猜测,谁也说不准。
  下午,车抵绵竹汉旺镇,我们才被告知是去大山里的天池煤矿修铁路。
  步行入山,只见重峦叠嶂,绝壁千仞。我们就要在这悬崖绝壁上凿出一条运送煤炭的铁路来。我们这支队伍叫做成都市天池煤矿桅杆坡筑路队,工作则是削岩撬石,打眼放炮。脚下是雾霾缭绕的万丈深谷,却没有任何劳动保护工具和设施,有几个“流哥”命运不济,路还没修通,自己却不慎跌下深谷,先去了黄泉路。
  劳动非常艰苦,而且十分危险,但没有人愿意离开。因为这里每人每月42斤粮食,23元钱的工资,还给每人发了一套新棉衣。几个月后,成都市公安局还给我们这批“流窜犯”建了户口,从此结束了“黑人”生涯。
  1962年铁路竣工时,国家经济情况已逐步好转,大部分人员回了原籍。我因老家已无亲人,便找到主管基建的冯矿长,要求不回原籍。经矿部与温江专区民政局协调,我被安置到专区招待所农场当一名农工。从此,我由一名无粮无户的“流窜犯”变成拥有正式城镇户口的居民。
  世事难料,祸福相倚。灾年逃生,捡得性命一条。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我的“右派”问题得到改正。如今我已76岁,身体尚健,儿孙满堂。忆及往事,感慨万端。
  (责编 何 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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