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标题文档

 

加入收藏
设为首页
向我约稿
[首页] [关于本站] [新闻中心] [2022年6月郑光路《巴蜀武术天下奇隆重出版!] [郑光路文革研究[图为海马图书公司出版的郑光路80余万字研究文革史专著《文革文斗》《文革武斗》的封面]] [郑光路文史及批评类作品[左图为郑光路(右)与《水浒传》饰演李逵的赵小锐摄于电影剧组]] [郑光路武术研究及武侠小说类作品[郑光路曾被武术专业刊物选为封面人物]] [郑光路文革旧事、诗词书信、游记类作品[左图为郑光路脚踢兰天习武照]] [我的相册] [留言板]


2022年6月郑光路《巴蜀武术天下奇隆重出版!
郑光路文革研究[图为海马图书公司出版的郑光路80余万字研究文革史专著《文革文斗》《文革武斗》的封面]
郑光路文史及批评类作品[左图为郑光路(右)与《水浒传》饰演李逵的赵小锐摄于电影剧组]
郑光路武术研究及武侠小说类作品[郑光路曾被武术专业刊物选为封面人物]
郑光路文革旧事、诗词书信、游记类作品[左图为郑光路脚踢兰天习武照]
拍案惊奇!郑光路精彩特稿[图片:著名小提琴演奏家盛中国(中)及夫人濑田裕子与郑光路合影]
文史长廊精品[左图:郑光路(左1)应邀拍电影时]
文革类老照片.美术作品链接[左图:郑光路当医生时和原珠海市市长梁广大(左)合影]
文化大革命时期文化现象研究专栏[图:郑光路(左1)与常演“皇帝”的张铁林先生(左3)]
郑光路巴蜀文化及历史类作品[篮球巨人穆铁柱和郑光路]
近50年当代史研究史料[左图:原国务院侨务办公厅负责人庄炎林(左)与郑光路合影]
[文革专栏]本网特色,翻页内容甚多![本栏图片:郑光路1966年在天安门]
评说成都、四川[图为著名学者魏明伦先生(右)与郑光路]
四川特色作家文章[左图为四川省文联主席李致先生(右)和郑光路]
历史往事揭秘专栏[左图为郑光路收藏的文革宣传画]
“社会评论”精品转载[左图为郑光路(左)与成都市佛教协会副会长刘学文]
中国近现代文学掠影[左图为张邦元(右)绝技童子功“隔山望月”与郑光路同摄]
中国知名文革史研究者精品专栏(!本网热烈推荐:链接严肃学术网站渤海大学网),极其丰富多彩!
中国历代文学研究专栏[老武术家王树田(中)郑光路(左1)刘绥滨(左2)市武协副秘书长王学贤(左3)]
!连载郑光路最新长篇力作《打工妹怪遇》欢迎阅读和书商、出版机构及影视改编合作!
网友交流专栏[郑光路作品讨论会上民革市文史委员会主任王大炜(右)作家白郎(中)和李克林教授(左)]
《川人大抗战》选载[成都媒体为《川人大抗战》举办座谈会后李克林、流沙河、王大炜、卢泽明等先生同摄]
巴蜀文化和掌故[海外作家与成都卢泽民、章夫、冉云飞、郑光路(1排左1)、白郎、蒋蓝等]
今年郑光路有影响的新作[左图上排右起:郑光路、郑蕴侠、副导演商欣。下排为导演刘子农及张国立、王姬等]
当今文学界之怪现状[文革结束郑光路(1排右1)考入大学与同学去安仁镇接受“阶级教育”]
转载网络精品[1987年郑光路(右1)与华西医大副院长张光儒博士(右2)在珠海工作时游澳门]
老成都掌故[左图为郑光路(右1)在青城山上清宫与道士练剑]
武侠文化[左图:右1郑光路,右2习云太教授(中国武术一级教授),右3刘绥滨,右4铸剑专家龙志成]
滑稽妙文选[人生如戏,图为郑光路(右1)1985年应邀参加影视剧拍摄时照片]
中国文学、史学与世界[图为法国学者大卫(左)和郑光路
巴蜀文化中的杰出人物[本栏图片说明:中国著名电影艺术家谢芳(中)、张目(右1)和郑光路合影]
四川及巴山蜀水人文[左图为郑光路(1排中)1985年与几个弟子同摄]
当今社会奇稀罕事、伤心事、可怕事[左图:郑光路舞禅仗习武照]
文史文学精品转载[图为1990年郑光路(后排右2白衣者)与众武术人士在少林寺参加武术拍摄]
郑光路欣赏的古典、文学、史学作品推荐[1986年郑光路(上排左3)参加武术表演赛后和四川武林好友摄]
阅之有益的史学方面学术文章[图为郑光路(中)当医师时在医院为病人作手术]
郑光路著《中国当代热点问题透视—中国气功武术探秘》选录
郑光路文革研究专著介绍[图为两本专著封面]
四川近、现、当代史研究史料参考[郑光路1987年在四川省人民医院工作时照片]
文化与教育[图为郑光路练铁指功练武照]
体育武林前辈【左图:1984年时郑光路与李孟常师傅(右)。右图:郑光路与黄林派钟方汉师傅(右)】
郑光路巴蜀文化研究专著[郑光路与成都体育学院新闻系主任、博士生导师郝勤教授]
隆重推荐作家原创精品[《武当》杂志主编刘洪耀(右)与郑光路]
过来人回忆文革历史[图为文革时期郑光路当受苦知青时,点击图很瘦]
官方报刊资料(主要为文革时期)选登[本栏图为文革中的恐怖刑场]
知青问题研究[郑光路1970年当知青时艰难环境下仍自强练功“朝天蹬”]
名家杂谈精粹[郑光路(左1)与四川武术名家黄明生(左2)、李兴白(左3)1985年在电影剧组]
抗战文史[英勇殉国的饶国华中将之女饶毓秀(左1)第36集团军总司令李家钰之子李克林(左2)与郑光路]
四川著名学者、作家岱峻专栏[作品充满空灵雅趣和智慧沉思。图为岱峻夫妻恬静生活]
四川著名特色学者、作家陈稻心专栏[图为陈稻心先生(左)与郑光路]
中国著名作家雁翼专栏[左图为中国著名老作家雁翼(左)与郑光路合影]
学术界百家争鸣[左图:四川曲艺界大师邹忠新(左)与郑光路在一次文艺会上]
武侠小说评弹[1986年郑光路(右1)与老武术家王树田(右2)肖应鹏(右3)在一次会上]
四川著名武术家(排名不分先后!)[郑光路(左1)与著名武术家王佑辅(左2)邹德发(左3)合影]
宗教文化与人生、文学[图为郑光路(左)与四川一高僧]
佛道、医学、养生文化[图为郑光路(左)与武友在山中古佛寺练武养生]
纪实历史、文学长篇[香港《明报》1987年刊登郑光路当医师搞科研时照片]
中国传统文化名篇[1987年郑光路(右1)与老武术家王树田(右2)、全国地趟拳冠军陈刚(右3)]
门外诗歌谈[图为文革时期郑光路(下排右1)和红卫兵战友]
放眼世界专栏[红卫兵文革闯将]
免费网上书屋、实用网站[more翻页还多!]图为毛泽东与张玉凤
中国各地优秀作家陆续推出专栏
重要精华文章专栏![左图:中国民生真实的另一面“黑窑矿工”]


·写作范围:文史、文革史、抗战史研究,以及社会纪实文学作品(中国社会热点问题类纪实)
·姓名:中国独特题材文学网
·笔名:站长:郑光路
·电话:--
·手机:423648068@qq.com
·OICQ:--
·电子邮件:423648068@qq.com
·通讯地址:中国.四川省.
·邮政编码:--
--管理中心

  本站浏览总人数:
今日浏览总人数:
昨日浏览总人数:
本月浏览总人数:
上月浏览总人数:

转载:“政治恐龙”刘文彩“被发现、被创造”的历史真相!多篇文章!

作者: -上传日期:2006/10/6
 
转载:“政治恐龙”刘文彩“被发现、被创造”的历史真相
 
来源:
中华网 国 内 国 际 社 会 体 育 娱 乐 财 经 科 技 文 史
 
 
“政治恐龙”刘文彩“被发现、被创造”的历史
 
 
  在当代中国历史上,1958年是个不平常的年头。这一年,大跃进正紧锣密鼓。
  
  与急剧恶化的经济形势相对应,阶级斗争之风愈刮愈烈。
  
  一个北风呼啸的早上,一队青年工人肩扛铁锤钢钎,从四川省大邑县安仁公社钢铁厂开出,直奔金井村一片叫作"三埂四梁"的开阔地,向坐落在这里的一座豪华巨大的坟茔发起"总攻"。到了第三天,在震耳欲聋的爆竹声和欢呼声中,"建昌花板"特制的馆材终于从椭圆形墓穴里露出了"真容"。只见它宽大坚固,虽已入土十年,仍光亮如新。掀开棺盖,但见死者仰天而卧,寿衣非常结实,用刀子戳都很难戳开,棺材中塞了许多蚕丝绒,这时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熊熊火焰使激动的人群更加无法自持,他们一拥而上,把棺材主人从墓穴中抛出来,抛到杂草丛生的河滩上......
  
  
 
  四川大地主刘文彩第五房姨太太
 
  
    在毁墓过程中,守墓人刘清山尚健在。这位老人出身贫农,按说根红叶正,但他却完全无法理解毁墓掘尸这一革命行动。固执的老人忠于职守,跑前跑后地劝说阻止激动的人群,他当然是白费心思。四天后,又气又急的刘清山老人便死在了墓旁。
  
  被从墓穴抛出来的是大地主刘文彩。尸首被抛出后,在风雨中一天天腐烂,只剩得几根白骨。据说白骨被人用衣服包了,悄悄掩埋在至今未披露的一个神秘的地方。腾出来的上好棺材,被用来安葬守墓人刘清山;绣花鞋和鞋尖上的宝珠不翼而飞,一直踪影皆无。
  
  九泉之下的刘文彩,就这样开始了他被"发现"、被"创造"的历史。
  
  破土而出的刘文彩,马上便登台亮相,成了一具政治恐龙———这恐怕是几十年来,中国形形色色的政治恐龙中,最奇特、最长寿的一具政治恐龙。.
  
  地主庄园陈列馆筹备委员会于1958年11月正式挂牌,筹备工作至此完全走上正轨,每天都有穿中山装梳分头的人夹着公文包进出庄园大门,搜集和整理刘文彩资料。经过两个多月的紧张筹备,1959年春节,地主庄园陈列馆开门迎客。
  
  这次开门迎客为非正式展出,共设十九个展室,展出内容分为三大板块,一是奢侈生活,二是官僚、恶霸、军阀、土匪、封建会门五位一体的社会关系,最后是残酷剥削压迫劳动人民的工具、刑具。
  
  奢侈生活方面,布置了刘文彩的中、西式客堂各一间,大小敞厅各一个,刘文彩寝室、刘文彩长子刘元龙寝室、刘文彩姨太太王玉清寝室及吸烟室、衣物室、餐具用具室、珠宝玉器室、金银室、瓷器室、古玩室、字画室各一间;还布置了所谓"善堂"和"寿堂"。
  
  五位一体的社会关系方面,陈列了据说是刘文彩生前的来往信件和"大特务魏廷鹤,军阀田颂尧、汤国华,土匪头子郭保之,各码头舵把子、各地大地主给他送的生前祝寿、死后吊唁、修房子、娶媳妇的匾、对联、字画、用具"。
  
  剥削工具、刑具方面,陈列了大斗小斗、佃户名册、账本、铁链、铁枷、脚镣手铐、手枪、手棍刀加快枪、钢丝鞭、青杠扁担、血衣等。
  
  刘文彩老公馆久负盛名。刘文彩在世,一般人自是非请莫入;现在终于敞开了大门,老公馆也就成了春节游玩的绝好去处。有一万四千余人前去观光,邻乡邻县的观光客大多步行而来,有的步行竟达百余里。展厅从早到晚都是人声鼎沸。如此盛况,馆方始料未及,不免应接不暇。
  
  虽然如此,据馆方称,这次非正式展出仍然效果很好。一般观众出于好奇前来观光,"却怀着愤恨沉痛的心情而去"。展室解说员反映,观众在参观时骂不绝口,"有些老大娘看过刘文彩的刑具、水牢后,在出口处泣不成声地哭诉、痛骂"。
  
  此次非正式展出持续五天。五天中从没有冷场。直到最后一天,虽然淫雨霏霏,仍有不少观众远道而来。馆方非常振奋。所有这些莫不显示出庄园陈列馆巨大的政治威力,人们不能不对庄园陈列馆刮目相看。1959年7月29日,陈列馆举办了最后一次非正式展出,即于11月8日正式开馆。"地主庄园陈列馆"门牌请由时任外交部部长的陈毅元帅题写,沿用至今。
   
 
 
 
 
 
 
褪去意识形态色彩后的刘文彩(1)
2005-04-22 15:06:11   世纪中国 
【评论】【中华网BBS】【进入聊天室】【 推荐给朋友 】【大 中 小】【关闭窗口】
 
 
  作者:赵诚
 
——读《刘文彩真相》札记
 
1999年11月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推出了笑蜀先生著《刘文彩真相》一书,该书的问世又为在意识形态色彩中着了重笔的一个典型人物还原了本来的面目。读了此书,当年当局塑造的恶霸地主刘文彩的浓墨重彩逐渐褪去,才得知水牢是一个毫无根据的编造,而到处现身说法忆苦的冷妈妈,不过是当时按着当局需要的脚本能进入角色,表演逼真的一个好演员。收租院也是脱离了事实按照意识形态的逻辑层层演绎,甚至康生也介入其中参加编导,完全是按着“阶级斗争”的模式集体创作出的作品。至此,人们得以明白,60年代以后,在中国大地上家喻户晓的罪恶的地主阶级代表刘文彩,不过是当时意识形态需要下,人工塑造出的一个反面教员,而且拉出死人刘文彩来批判,也不乏当时的四川当局与刘文彩的兄弟起义将领刘文辉之间的过节。
 
尽管,改革开放20年来,这些事已无人多提,这段历史已不为当代的年轻人知晓,但由于刘文彩的知名度在40岁以上的中国人中几乎无人不知,当地政府不失时机地利用这一宝贵的高知名度资源,在保存文物的意义上给昔日的“地主庄园”以文化意义,以“刘氏庄园”而招来旅游者,以增加地方收入。但是由于那个虚构的罪恶的刘文彩还在不少人的头脑中存留,而刘文彩家乡的当地人则从未把虚构的刘文彩当成真实的刘文彩,这种认知上的差距,除去别有所图的人外,在善良的人中,还不时在感情上荡起波澜。去年我在一刊物上看到因该庄园旅游点卖出标以刘文彩家传的特色食品,而有一女士义愤填膺,痛斥这是为了赚钱而忘了血泪仇。为此,《刘文彩真相》一书的出版,可以说不但还原了一个历史人物的真面目,而且也化解了不必要的情感冲突。
 
那么,刘文彩究竞是何许人呢?《刘文彩真相》一书告诉读者,刘文彩只是兵荒马乱的年代里,众多军事政治集团之一的四川军阀刘文辉为首的刘氏家族军事政治集团的一个重要成员,先是为这个集团聚敛钱财,后利用民间帮会为这个集团撑托,与中央政府抗衡,作为这个集团的一员苛政敛财对人民和社会的危害是史不能隐的,这一点刘文辉将军自己有史笔直书,因家族利益与当时正在抗日的中央政府暗抗也不具有积极的社会意义。但作为一个个人,刘文彩除了具有普通人都可能有的人性的弱点之外,与人相处也不乏人情味,也不为害乡里,甚至晚年还有对地方和社会都有重大积极意义的善举——兴办了“文彩中学”,这样一个无论从当时和没有意识形态彩色彩的后世来看,都是有积极意义的事。
 
平心而论,刘文彩这样的人在民国后兵荒马乱,群雄并起的军事政治集团中,不在少数,他之所以能暴享“大名”,实在是特定历史条件下各种机缘之凑合。今天,在褪去意识形态的色彩之后,我们应该怎样看待刘文彩这个从传统社会向现代化转型时代的历史人物呢?我个人的看法,这主要是要看在中国的这场从传统向现代社会转型的过程中,刘文彩是站在向开放社会转型的正面还是站在其反面,这是判断刘文彩历史地位的根本标准。
 
辛亥革命后,传统政治体系的核心皇权衰落,但中国社会在结构上、程序上和观念上,都没有为中国从传统政治向现代政治的顺利转型做好准备,民间社会的自组织化力量还停留在传统的宗法、地域和游民帮会的状态,除了上海等沿海大城市和极小部分革命和维新的精英层外,民间自组织化力量在专制政体的长期钳制下,还没有发育出成熟的民间组织化现代政治力量。在清廷预备立宪后,各省的咨议局刚刚在当时的地方精英层中为现代政治进行程序、组织和心理上的准备。在这样脆弱的转型条件下,当时处在权力核心,握有社会政权组织化政治力量和军事力量的执政集团或个人,即袁世凯和北洋集团,一旦背弃了追求民主宪政的誓约,打破了良性互动的游戏规则,如暗杀宋教仁、镇压反对派、洪宪称帝,就极可能引起政治上的混乱。因为旧政治体制已成近代中国衰落的象征,而新政治体制还没有站稳,社会在政治上运作上没有稳定的程序、没有在民主与法治下成熟的组织化政治力量、和没有在一个共同的宪政游戏规则下进行政治活动的政治心理。传统的称帝,成王败寇等政治观念仍有一定的市场。在这种条件下,任何破坏游戏规则的野心和行为都极难避免形成传统政治王朝更替时,各种政治集团或地方性政治军事集团,群雄并起的局面。事实上,袁世凯称帝时虽有强大的组织化军事力量,但其倒行逆施失去了合法性,致使“一夫作难而七庙毁”,酿成了群雄并起的局面,从政治学的意义上说,这里面有着很多对今天仍可引以为鉴的教训。需要指出的一点是,尽管,辛亥革命后,中国从传统政治向现代政治转型的条件脆弱,但任何公然打起从民政退到帝政旗帜,企图开历史倒车的人,从未能得逞,这足见中山先生提出的建立民有民治民享的民主自由的中国在中国社会是顺天应人的。而且,从民国建立到共和国建立,在不到四十年的内忧外患中,中国的民间社会在教育、文化、新闻出版、工商业上已有了扎实的发展。但在政治上从依靠军事力量而到依靠选民的投票箱获得政治权力的传统政治向现代政治的转型却始终未能完成。国民党与共产党共同合作,用军事手段击败了北洋政权后,内部分裂,国民党的“训政”在内忧外患中,未能顺利过渡到“民政”,后越来越依重“党治”(理论上是先知先觉的自觉革命精英集团),“党治”加领袖个人的“人治”,积弊难消,后在人心尽失下,国内政争中的另一政治集团共产党靠武力剪灭了群雄,中国选择了一条更为理想化更为曲折的现代化道路。
 
今天,在20世纪即将结束时,人们可以依着一条更清晰的线索,即在中国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型时,中国现代史上活动的各个政治集团,哪一个政治集团的政治主张和作为更有利于中国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的转型,及各个集团在主观理念上和客观上是起了促进转型的作用还是阻止转型的作用,来纵观这百年的中国现代化历程。可以说,20世纪前半叶在中国政治舞台上,活动的各政治和思想集团,有理念先进而措施不得法者,有理念先进而时运不济者,也有理念错误而举措失当者等等,刘文彩隶属的四川军阀刘文辉政治军事集团,从本质上说不是一个有现代意识和救国理念的进步集团,而是一个为这个家族夺取天下或坐大一方的军事割据势力,它更贴近浓厚传统社会改朝换代时群雄并起中的纵横捭阖的军事政治集团。因此,刘文彩为这个政治集团的活动,从本质上说,没有任何进步和积极意义。
 
 
  “刘文彩的家中从来就没有设什么‘水牢’‘地牢’‘行刑室’,那些都是极左年代基于当时某种政治需要而被刻意夸张和虚构出来的。当时经常帮我们忆苦思甜的冷妈妈,说了太多不应该说的话。”“水牢”原本是存放鸦片的仓库,而“刑具室”、“行刑室”只不过是刘家摆放瓷器和年货的储存间。事实上,我们原来关于刘文彩的许多恐怖性的记忆和联想,都是基于当时某种政治需要而被刻意夸张和虚构出来的。
  
  看了《刘文彩真相》这本书,一时半会儿还难以接受这些是真的,因为我曾被引导着对刘文彩怀有无比的恨。但我又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四川大邑县(刘文彩家乡)的不少农民回忆说,刘待人厚道,常对邻里乡亲扶危济困,特别是到晚年,他个人出资2.5亿元(折合当时200多万美元)兴办了当时全四川师资设备最好的文彩中学,并刻碑明示:“学校成立之日,刘家不再对校产拥有所有权和使用权。”我的确看到了一个真实的刘文彩,刘文彩的乡亲没有必要也不会编些瞎话吧。
  
  面对尘封许久的真实,我们是否要怀疑历史学家们的良心和责任了?这么久了,历史学家们为什么选择了沉默?我可以理解他们曾有的随波逐流和沉重的无奈,但我不理解为什么今天才有人站出来说句真话。终于有人站起来说话了,说得真实明白,虽然晚了些,但仍可见历史责任感不灭。我们不想为刘氏翻案,只想了解一段真实的历史。只有真实的历史才能成为一面镜子。但愿有更多的历史学家扫去真实上面的尘土,为了后人能把真相看个明白。随心所欲地塑造一个人的形象,那是电影的事,如果搞历史的也像编电影,从长远来看对谁都没好处。我们应吸取这方面的教训。
 
中国青年报
 
 
四川大地主刘文彩第五房姨太太的悲欢人生
 
2005-04-22 15:02:28   四川新闻网 
 
 
  前日(编辑注:2003年10月),在成都大邑安仁镇一座叫作猪市坝的低矮民居里,四川大地主刘文彩的第五房姨太太、92岁的王玉清撒手人寰。
  
  在王玉清去世的前半年,记者对她的一次跟踪采访中,她的张姓保姆这样告诉记者;“她每天早、晚都要烧两柱香。”记者至今清晰记得,当时王玉清的接话是;“我想‘老头子’!我是在给‘老头子’烧香。”很难想象,一个古稀女性,说到此时,眼中流露出的竟是丝丝柔情和些许羞涩!
  
 
四川大地主刘文彩第五房姨太太、92岁王玉清在猪市坝住房前
 
  在刘文彩已病死半个多世纪后的今天,作为他的五姨太,王玉清仍如此刻骨铭心地思念、祈福着他,仍念念不忘和他一起走过的日子,这于王玉清这样一个普通中国女性而言是喜,亦或是悲?
  
  怪不得有研究者在王玉清死后这样评价她,“她生前是中国大陆仅存的最后一个五姨太了。”“盖棺定论,她已经成为永远的五姨太,悲剧式的女人。”
 
  2003年10月中旬的一天,本网记者最后一次走进大邑刘氏庄园,走进猪市坝破旧民房,独家专访了那里的研究者和最早闻知王玉清死讯的街邻。
  
  娶亲
 
  1937年农历4月24日,刘、王两家大喜的日子。这天早晨,52岁的刘文彩的接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直奔蔡场万延村,用一乘青纱小轿抬走了方龄25,如花似玉的王玉清。轿至安仁高大华丽的刘氏老公馆正门,王玉清在一身海力蒙长衫的刘文彩地搀扶下走下轿子。主堂前少了“一拜天地,二拜父母,夫妻对拜”的欢喜喊声,只是刘文彩拿起主宗牌位前的铁杵,在锓上轻击一下,就权作告知列主列宗他刘文彩又娶进一方姨太太了。时至中午,刘文彩办了几桌“酒斗碗”,招待了王玉清娘家的人及极少量成都、宜宾等地前来朝贺的商贾官吏。随之,娶亲式草草收场。
  
  1993年3月,距刘家的那次娶亲62年后,在王玉清位于安仁镇猪市坝的那间“偏偏”房里,王曾这样向记者解释那次嫁取仪式的简单:“都取第五房姨太太了。‘老头子’也觉得不光彩,不该张扬嘛!”而信命的娘家蔡场人则认为,对王玉清个人而言,草率、暗淡的婚礼,预示着她悲剧的婚姻和人生。
  
  老夫少妻,婚后刘文彩对王玉清十分宠爱,凡王玉清提出的要求,刘总是全力满足,那时的王玉清珠光宝器、绫罗绸缎应有尽有。每当刘出远门或到镇上“公益协进社”“办公”时,总要叫王玉清一同前往。逢文彩中学开学或毕业典礼,“校董”刘文彩身后站着的也总是涂脂抹粉、身穿红色旗袍外套裘皮大衣、脚蹬高跟皮鞋、披金挂银的王玉清。一到王的生日,刘文彩总是给她张罗一、二十桌酒席,邀亲朋好友为她添彩祝生。遇重要社交,刘必携王玉清同时出现在“同庆茶楼”一道品茗。为解决王玉清晕车的毛病,刘在1946年花费2000多法币,专为她购进一辆美式吉普,供她出远门时享用。
  
  采访中,当记者提及“文革”中盛传的“刘文彩生活糜烂,小老婆王玉清吃鸭子不吃肉,专吃鸭蹼”时,王玉清淡淡一笑道,“那是他们说的嘛!我出身贫穷,过惯了穷人的日子。见别人吃完鸭子,剩下好多爪子,我觉得丢了可惜,就捡来吃了。其实,哪个放到肉不吃,专爱吃爪子呵?!”
 
  而当记者问及“你觉得解放前你跟刘文彩生活的13年,是否幸福?”时,经过解放后历次政治运动“洗礼”的王玉清仍然显出“顽固不化”:“咋个不幸福嘛,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寄生虫’生活!”记者明显感到她对从前那段“好日子”的怀念和憧憬。
  
  在刘家,最难缠的还是那几房姨太太的关系了。刘文彩有过五房姨太太,大太太吕氏早在20年代病故,没有后代。二太太杨仲华系大邑三岔场人,为刘家生有四儿三女,在刘家可谓“劳苦功高”,地位显赫,说话算数,居“正房”位置。三姨太林君如、四姨太梁惠琳互为表姐妹,四川宜宾人,是一双饱淫城市之风尘的妖冶妇人。三人间争风吃醋,勾心斗角,吵闹不休,水火不容。为眼不见心不烦,杨氏索性搬到到成都文庙街上的“刘公馆”,作了“寓婆”。林、梁二人则心照不宣,时而庄园小住,时而闲居宜宾。出身低微的“村姑”王玉清处次险恶复杂的环境中,既要遭刘氏族人排挤,又要受前三房姨太太的欺凌,好在她生性机敏乖巧、精明能干,且与世无争、一心“相夫”,颇得刘文彩宠爱,在刘家的地位日益牢固。
  
  身世
 
  1911年,王玉清出生在大邑蔡场万延村一户农民家庭。王家五口人,有三亩多地,并在蔡场街上开着一个生意红火的糖果铺子。王玉清父亲人称“王谷花”,他制作的谷花糖香脆、甘甜、化渣。王家人勤于劳作,省吃减用,日子也算富足。而王玉清自幼聪慧,读过两年私塾,还学得一手闺中“红线”,颇讨大人喜欢。
  
  长期以来,盛传一种说法是,王玉清是在砍材时被路经的刘文彩看中,并“霸占”到手的。而王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对此传言颇不以为然,甚至生出几分气愤。当时的她双目圆睁道;“我是明媒正娶的!”接下去记者在蔡场对知情人的采访,证实了王的说法。
 
王玉清有个表哥名赵践庭,在刘文彩家谋事,负责蔡场一带的收租。1936年,当他听说51岁的刘文彩打算再次纳妾后,即主动“关心”,欲将王玉清的一位堂姐介绍给刘。赵的大舅舅得知后,便提议最好把赵的表妹作为第一人选许配给刘。他的理由是王有文化,人才也出众。于是,赵改变想法,把刘纳妾的目标锁定在了王玉清身上,并向刘文彩透了底。
  
  赵践庭三番五次到王家做媒,王玉清的父母认为女儿嫁到刘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都万分同意。但王玉清考虑刘文彩的岁数太大,且是去作小的,所以内心并不乐意,无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能违背,他只好应允下来。
  
  王家同意结亲的消息很快到了刘家。刘文彩欢喜之余,考虑到刘家娶的媳妇中曾有拐的,生怕王玉清也有身体残疾,逐向赵践庭提出借“老广寺”庙会同王玉清“相识”一下的想法。赵心领神会,急至王家,安排王、刘的见面。1937年农历2月间,刘、王在共赴庙会的的路上预期“相亲”了。经赵的引荐,王玉清眼见刘文彩高个,头戴瓜皮帽,身着绫罗长衫,一副绅士模样。刘文彩细打量王玉清,果然是花容月貌,体态娇好的闺中佳丽,顿生好感。二人在一先一后道了“王小姐好”、“刘总办”后,即匆匆分手。之后,刘在王的“八字”和自己的“八字”合得后,则很快择定了娶亲的佳期。
  
  与刘家攀亲后,王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基于对王玉清的宠爱,刘文彩特为王家买地百亩,建了千余平方米的中式瓦房。这所大屋,被当地村民称之“王公馆”。这以后,王家从小康人家一步跃升为富足大户,成为蔡场响当当的大地主。只可惜,不久后,王玉清的父亲、小弟弟相继死去。
  
  王玉清终身未育。有说法是刘、王婚前,刘的三姨太带王去成都玩耍,在那吃了“洋药”所致。依从王的想法,刘曾从王的娘家抱养了一个女孩作自己的幺女。
  
  解放
 
  1948年初,刘文彩两度吐血,被诊断为肺结核。刘病后,王玉清对他悉心照料,无微不至。1949年3月,随着人民解放的隆隆炮声,刘文彩的肺结核病趋于严重。“‘老头子’病重后,好多次躺在床上,流着泪跟我说,‘我死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每次他说完这话,我们都抱在一起,眼泪跟到流。”王玉清接受采访时谈至此细节,眼圈红红的。之后,刘曾到成都文庙后街诊治、调养。当年9月的一天,“刘公馆”内两棵苟叶树上栖满了乌鸦,刘的病情随即恶化。病入膏肓的刘自觉医治无望,坚决要回到老家安仁。于是,家人急备两辆卧车,由杨仲华、王玉清护送直出成都。谁知,车至簇桥时,刘文彩已不能言语。此时,刘家人马只得“兵分两路”,杨仲华带刘折头回成都抢救,王玉清则坐另辆车回安仁取后事需用的棺材、衣帽。当日中午,63岁的刘文彩病死成都。
  
  刘死后,成都即告解放,此时的王玉清在成都一处叫“慈惠堂”的地方住了下来,靠打布鞋、做咸菜、臭豆腐卖为生,时间长达五年之久。1955年,在刘文辉旧时一幕僚的抽合下,王玉清与一位叫姜文山的“辛亥老人”、解放后的省参议室参事结了婚。1963年姜老命归黄泉,王玉清结束了自己的第二次婚姻。
  
  六十年代,“四清”开始后,,王玉清作为漏网大地主被揪回原籍蔡场公社,被安置在一简陋的“知青房”里。作为刘文彩的姨太太,此间特别是“文革”中的遭批斗自是家常便饭。生活上,王玉清按时出工,还以拾鸡屎、牛粪等累进工分,每到年终决算时,她都因投工投肥较多,而有一些进帐,其中最多的一年竟有30多元。每逢农闲,她还会靠年轻时所学的“红线”手艺,给乡亲绣花、做鞋,挣点小钱来改善自己的生活。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王玉清的年纪也大了,村社便把她当作“五保户”来看待,她享受到了“每年6斤菜油、400斤口粮、400元钱”的待遇。后来,王又向政府提出要求,希望迁居安仁镇,以方便就医。县里根据她的特殊情况,特批了她的请求。落户安仁镇后,王先后住过原乡政府办公院和后来的猪市坝原布鞋社旧址。生活费主要来自蔡场乡政府、安仁镇政府及刘氏庄园博物馆的补助。
  
  这里,记者作两组“白描”,可见晚年的王玉清生活仍显窘迫。王玉清:1999年3月的一天,安仁镇。在引路者地招呼下,一个正坐在街边晒着太阳的耄耋妇人,在另一年老妇人的搀扶下,起身向我们蹒跚走来。她1。50米略多的个子,极驼的背,满头的灰发和一脸的皱褶,一双可能因为患有某种眼疾而显得有些红肿的眼睛隐露着警惕和审视的目光,一身铁灰色布衣已洗得泛白,手里还握着一根权作拐杖的木棒。王位于猪市坝的家:由原镇布鞋社厂房改现用途。房子分卧房(兼堆物)和厨房(实为一自外搭“偏偏”房,兼起居室)两部分。屋内阴暗潮湿,且因房屋结构,不关风。厨房内一个由红砖和石板搭起的灶台上,放着几只土碗和一只药罐,蜂窝煤炉上的开水壶正冒着热气。卧房里一横一竖摆放着两张老旧的单人床。当门、居主要位置、略宽一些的那张为王玉清的“卧榻”,床上的被褥虽然单薄且已很旧,但却收拾得干净和整齐。紧靠王的床头摆放着一口少见的大缸和若干小坛子,内盛分得的大米和自腌的泡菜。床的背后,码放着几只旧纸板箱,里面存放着王玉清的全部衣物。卧房最显眼处,摆放的就是王每天两次要拜的那尊佛像及土陶制香炉了。
  王玉清是一个有着超常的生存能力和生存智慧,且生性开朗、乐观的老人。几十年政治斗争的风风雨雨使她清楚的知道对每一位来访者怎么说,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1987年,应一日本访华团体的请求,她出现在刘氏公馆,回答了日本客人的许多提问。据说,她的回话都十分得体。也在那次,她有机会再次走进她阔别进40年的“五姨太房”,有留下的照片为证,当时她曾走近那张漂亮的“龙凤床”前,躬身掀开床上的褥垫,仔细端详,久久摩挲着,可以想见,那一刻,这位当年的“五姨太”内心升腾起怎样的的复杂思绪。在市场经济的形势下,当地的一些企业找上门来,请她“出山”,为本企业的产品做广告,她会适时的同厂家们就自己的“出场费”讨价还价。在记者提出为她拍照时,她又会乐呵呵的通过保姆向我们索要“拍照费”。1999年3月,记者第一次记者见到王玉清时,听力已严重退化的她曾大声向记者道,“我这个‘寄生虫’、‘王沾光’,全是托邓大爷的福,沾党和政府的光呵!”晚年,王吃素,拜佛,精神好时还要和猪市坝的邻里玩玩纸牌。
  
  今年初,92岁的王玉在在清闲逛时,摔了一跤,之后,就起不了床了。春节后的一阵,曾又能下床走动一下,但后来就彻底不行了。王死后,安仁镇政府给她办理了全部后事,并把她的骨灰运回了蔡场娘家安葬。
  
  刘文彩五姨太王玉清走了。一个女人,作为“五姨太”,她的命运是可悲的;一个女人,当她成为精神上的“五姨太”时,更演绎出历史的悲剧。记者眼中的王玉清——刘文彩的第五房姨太太,就是这么一个女人。毕竟,王玉清已经成为过去,成为一个历史性的人物。如此,我们没有理由苛求于她。
  
  这里,记者倒是想到了如今被大大小小的款爷们包着的“二奶”们,于五姨太而言,它似乎有了“老瓶装新酒”的意味。妇女解放的旗帜,仍需高扬。这或许也正是我们重提五姨太王玉清的故事的全部现实意义。
  
  四川新闻网2003年10月28日 (记者水一/文水一盛利/图)
  
   
  评《刘文彩真相》一书⊙源自:姜海
 
  书的封面是一个老头子,头发花白,看起来似乎还有几分慈祥,他无声地注视着将要了解他身世的读者。若我告诉大家,这个老头名叫刘文彩,很多人一定以为我在搞笑,刘文彩哪是这般模样!
  
  在不太久以前,只要一提到这个人,我们的脑海里就会有一些词扑腾扑腾往外冒:恶霸地主、剥削、压迫、旧社会、水牢、收租院……不少人恐怕还会产生恶心、翻胃、血压升高之类生理上的反应。经过多年的教育,我们认识到:刘文彩这小子真是坏得可怕,参观他的公馆就像进了“侏罗纪公园”,他本人整个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恶霸。这些恐怖的词汇和面目狰狞的印象至今仍或深或浅地留存依据我们记忆的底层。
  
  可历史上的刘文彩并不是这样。
  
  眼前的这本书向我们讲述的就是另一种样子的刘文彩。他小时候不爱读书却热衷于赌博,而且赌遍川西无敌手。二十岁不到就“下海”,由于深谙中国传统社会中的“左右逢源”之道,最哦生意从来没有亏过本,堪称商界奇才。再后来和他当军阀的弟弟刘文辉合作,几乎控制了当时四川省的一半,干了不少坏事,诸如种鸦片、卖毒品、走私军火、滥设关卡瞎收费之类,搞得老蒋都坐立不安。刘文彩的私生活不太检点,但也不是想象中的那般荒淫无耻。他结过两次婚,纳过三小老婆。与同时代的人相比,这并不是很过分的事情。四川的另一个军阀杨森有一个加强班的姨太太;而我们印象还相当不错的“傻儿师长”范绍增有36个小妾。四川大邑县(刘文彩家乡)的不少农民回忆说,刘待人厚道,常对邻里乡亲扶危济困,特别是到晚年,他个人出资2.5亿元(折合当时200多万美圆)兴办了当时全四川师资设备最好的文彩中学,并刻碑明示:学校成立之日,刘家不再对校产拥有所有权和使用权。最需要指出的是:刘文彩的家中从来就没有设什么“水牢”、“地牢”、“行刑室”,那些都是极左年代伪造的赝品。当时经常帮我们忆苦思甜的冷妈妈(冷月英)说了太多不应该说的话。“水牢”原本是存放鸦片的仓库,而“刑具室”、“行刑室”只不过是刘家摆放瓷器和年货的储存间。事实上,我们原来关于刘文彩的许多恐怖性的记忆和联想,都是基于当时某种政治需要而被刻意夸张和虚构出来的。
  
  作者笑蜀是一位严肃的历史学者,他无意替刘文彩做翻案文章,因为无论是从当时的标准,还是以现在的尺度来看,刘文彩都算不上什么“好人”。作者想要做的只是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揭示历史的真相,复原刘文彩的本来面目:一个既搜刮民脂民膏、助长烟毒,又慷慨兴学、济困扶危的复杂形象将取代“传说”中面目狰狞的恶霸地主形象。
  
  我私下估计,看了《刘文彩真相》这本书的人,一时半会儿还难以接受其中的内容。但写历史毕竟不是拍电影片,动不动就随心所欲地塑造一个人的形象,固然会增加一时的观赏性,可从长远来看对谁都没好处。我们在这方面的教训已经够多了。 
 
 
刘文彩“水牢”幸存者冷月英:是县委要我那样讲
 
  大地主刘文彩是一个影响了几代中国人的反派明星。在刘文彩地主庄园陈列馆中,知名度最高的莫过于“水牢”。据水牢解说词称:刘文彩在佛堂侧秘密修建水牢,工人在完工后全部被杀害了。劳动模范冷月英是惟一侥幸从水牢里活着出来的人。
 
  但冷月英演讲的水牢故事却有多种版本。一忽儿她说自己是1943年被关进刘文彩水牢的,一忽儿说她早在1937年就被关进了刘文彩水牢。其实,“水牢”一经问世就成了问题。
 
  从1981年开始,陈列馆派出专人采访了70多名知情者,翻阅了大量文史档案。经过一年多的奔波,水牢人证一个也没找到,物证同样不见踪影。庄园陈列馆向主管部门送呈的《关于“水牢”的报告》称:综合我们掌握的材料,可以初步肯定“水牢”是缺乏根据的。冷月英最早提出水牢之说,据称是在1951年的一次会议上。冷月英说:“1943年,我因欠了地主刘伯华五斗租谷,刚生孩子3天,就被蒙上眼睛抛进了刘家水牢关了7天7夜。”1954年元月,大邑县举办“农业合作化”展览,以实物模型为主,配以图片解说,他们根据刘伯华是刘文彩的亲侄儿,提出“冷月英坐刘文彩家水牢”的设计方案,得到了主管部门认可后,筹办人员就按设想“布景”。1958年庄园陈列馆建馆,主管部门全盘照搬1954年制作的刘文彩水牢模型,并给本来空空如也的刘文彩老公馆西侧的那间原本是存放鸦片烟的地下室灌上水,仿制了铁囚笼、三角钉等刑具,以及血水、血手印,然后向社会开放。冷月英也开始到处声讨刘文彩的滔天罪行。后来有记者找到冷月英,她拒绝正面回答,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们追着我问什么?又不是我要那样讲的,是县委要我那样讲的。”
  1988年,四川有关部门终于下达了“水牢恢复为鸦片烟库原状”的复函。于是,地下室的水抽干了,铁笼搬走了,地下室门口挂上一块“鸦片烟室”的木牌。
 
  刘文彩水牢真相
 
  当年曾铺天盖地地宣传过刘文彩剥削和迫害农民的罪行,比较突出的是泥塑《收租院》和“水牢”。记得当年渲染刘文彩地主庄园的“水牢”时,还特地找了一位尝过“水牢”之苦的老太婆到处讲她如何在“水牢”受到残酷折磨等等,讲得有声有色,给我留下深刻印象。这次趁去四川旅游,专程到大邑县刘文彩庄园,看看《收租院》群塑,看看“水牢”。
 刘文彩庄园是当年曾统管宜宾地区盐务和税务的刘文彩巧取豪夺积累的巨额财富之一。与山西的乔家大院、王家大院、常家大院相比,刘文彩庄园无论是建筑面积(加上刘文彩为其弟刘文辉所建的连片庄园共三处),还是奢华程度(刘文彩的睡床胜过清朝皇帝的龙床),都创下了地主庄园之最。在庄园的廊房里,布展着闻名全国的大型泥塑群《收租院》。《收租院》艺术再现了残酷剥削当地农民的血淋淋的事实。我向讲解员问起“水牢”的事,讲解员带我们走到一处像仓库的地方。她说,这儿就是当年被宣传为“水牢”的地方。实际上不是“水牢”,是个润烟池。刘文彩当年除了当盐官和税官捞取大钱并在本地收取地租外,还大肆贩卖烟土(鸦片)。大烟怕干燥,每当大批烟货运进后,需要放在水池上滋润着,以确保质量和分量。解放后,人民政府接管了这座庄园,也没有听说这儿有“水牢”。只是后来,一部分人在极左思潮的影响下,硬是把润烟池毁掉,又加深加宽挖了一下,建成一处“水牢”。改革开放后,为了还原真实的历史,又把“水牢”毁掉,恢复原来润烟池的模样,现在大家看到的就是它。我看了一下,这处润烟池,很像农村一家一户用的菜窖,只不过是用水泥建成,以便下面盛水。
 
摘自《炎黄春秋》2003年第9期马成广/
 
 
 
 
 
 
 
 
                浏览次数:728-- 发表评论,已评论0次




----上篇文章赫鲁晓夫过河拆桥——60年代中苏关系恶化解密
----下篇文章恶搞,中国诗歌的末日?《诗草根诗人"做诗网"上赋诗10万首,60秒写一首》等三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