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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郑光路《成都旧事》《四川旧事》《巴蜀武术天下奇》隆重出版!
郑光路文革研究[图为海马图书公司出版的郑光路80余万字研究文革史专著《文革文斗》《文革武斗》的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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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郑光路出版之新书及新闻


·写作范围:文史、文革史、抗战史研究,以及社会纪实文学作品(中国社会热点问题类纪实)
·姓名:中国独特题材文学网
·笔名:站长:郑光路
·电话:--
·手机:423648068@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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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邮件:423648068@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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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蜀近代高僧:《清定上师隐尘回忆录》 下部

作者: -上传日期:2006/5/19


巴蜀近代高僧:《清定上师隐尘回忆录》 下部

下部

(三)进入佛门


                          我在慈云寺闭目"修定"时,先是觉得空中虚无、户外静寂,然后一切声像皆灭,身心俱空,宇宙浩渺坦荡。可是,有一天夜晚,我在"修定"时忽然凡心萌动,思念远在长江尽心地家室,不觉躯体略斜,双手微颤,气息失调。澄一老法师洞察我心神恍惚,意志不专,垂目盘坐于蒲团上用拂尘指着我说:"请问将军,通俗难道你穿着军服,心怀杂念,还想进入佛门?"我漠然不知所答。澄一法师又说:"世事茫茫,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愿将军思忖。"我即跪下恳求:"上师既知我心,请为我拨开云雾,指点迷津。"澄一法师微启双目,悠悠说道:"你闯荡半年,几乎阅尽人间富贵,但总是空有抱负,壮志难酬,现在该有个归宿了。"我豁然领悟禅机,叩首回禀:"师父,弟子明了,愿意削发出家,随侍恩师。"这时澄一法师把我唤到方丈室语有滞涩地道:"因为你是个军官,有些话不好当面直接说,现在既然下了决心皈依佛门,你又什么也不懂,那么对于皈依佛弟子的这些道理,就只好痛快地告诉你一下。"
                          "你知道吧?"澄一老法师训诫似地对我说:"你在世家的时候是个军官,大富贵人,有专车,有侍卫,出入是车接车送,与社会上层官员打交道,具有特殊身份。可是出家则不然,先进沙门为老大,就是80岁新出家,也得算一个小沙弥。师父坐着,徒弟得站着,师父吃斋,徒弟得在一边看着,不知出了家你能不能这样?还有一点,就是你刚出了家,虽然已近40岁,还得算一个小沙弥。无论在什么地方遇见了受戒的比丘,不论其年岁大小,一律要称师父。两个人在路上相遇,当沙弥的,必须站在路旁让比丘先走过去,然后自己再走。初次见面,不论其年纪大小,都要向他行跪拜礼。如果来了挂单的,须先接过担子或包袱来,送他到屋子里,然后先打洗脸水,侍候完之后,再恭恭敬敬地顶一个礼。大众在一块吃饭的时候,要比别人先吃完。走路的时候,要走在最后。早晚要打鼓、撞钟、下板、收拾佛堂、打扫院子......这些事都是沙弥应办的。你酌量酌量,能受得了这些苦么?""好!师父我能受得了这些苦。"我慨然都应允。
                          澄一法师又说:"本来这些都不算一回事。例如在家人,为了经商坐贾,为了争名夺利,还得起早睡晚,你三下四。我们是出家人,想要脱生死,办这出世的事情,起早睡晚就更算不得一回事了。俗话不是说吗?做买卖如修行。这话是说做买卖的人,无论什么样的苦,到时候也要受;无论什么不耐烦的事情,到时候也要耐烦!不然他们的买卖就做不好。那么,如果把这句话反过来说,修行人就更要苦行、精修。我们出家人,什么吃苦耐劳的事都要做,无论什么不能忍耐的事,到时候也要虚心下气地去忍耐。久而久之,自然把自己的性子磨练得驯服了。这虽然是很平常的一点事,可是,如果能在平常时候,永远维持着这个恒心,使它一直地平常下去,这就很不平常了。所以说平常心是道。因为出家人对出家的事情,没有什么巧法,也没有什么稀奇古怪,是人人能办,人人能成,无论念佛也罢,参禅也罢,从智门入手也罢,从行门入手也罢,只要你能永远去实行,就绝对能成功成佛。"
                          澄一法师还说:"出了家如同又降生一次,像另转成一个人一样。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未来种种,譬如今日生,从此改头换面,做大丈夫事,行人之所难行,做人之所难做。将来主持佛法,弘法三界,成无上觉,为天人师,方不负出家学道一场!你郑全山三个字,如同刚一生下取的乳名,受戒的时候,再按照名字意思,起一个学名。出家之后,最初要先学戒,由戒生定,因定发慧,这是最要紧的事!在你的人生过程中,深深地画了一道鸿沟,至此,算是告一个段落。"
                          "大千世界,自由佛天,无碍无阻,无牵无挂。"澄一老法师念完偈语,便吩咐我道:"既然如此,你去了却尘缘吧!"人走不出的是自己圈自己,因为人的弱点多,无奈的事情也太多,什么家庭、夫妻、儿女、工作、前途等等。所以人要走出自己所设定的目标,确实也很不容易。
                          一个人认识别人是很难的,最难的是自己认识自己。最难最难的是有的人,还难于想自己认识自己,没有意识要认识自己,他像机器一样四平八稳,他一不能掌握自己,而是被别人把自己把握了,连呼吸好像也经过别人批准,跟这样的人,还谈什么认识不认识自己呢?不知哪位名人曾经这样说过:"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甘居小羔羊任人宰割。"悲乎,吾欲落小羔羊而不能,悲乎,吾欲迷醉去清醒,还是清醒去迷醉呢?我选择了清醒去迷醉。我要清醒淡泊地走,我要清静定慧学佛,精进修行的佛学道路,才是我归宿之路。
                          (四)寻求脱身之计
                          当时,我身兼国民党中央干训团政训处长、军校教官及特工头目等职,配有专车和侍卫,我知道,向蒋介石要求离职,不会被批准。我向军界密友和复兴社心腹试探,得到的答复是:"委座危难之际,怎容得少壮将军弃职!"我身在军营心在佛门,怎样才能走出蒋军樊笼?我于是连夜驱车,到重庆屈文六叔叔处寻求脱身之计。
                          屈家住在重庆郊区一幢为躲避日寇轰炸而涂成深褐色的楼房,屈文六住在僻静的一间内室。我一进屋见屈文六叔叔就说:"屈叔,深夜打扰,实不得已,敬望文六叔叔给小侄指引一个万全之策。"我开门见山地诉说自己的隐衷。
                          "世侄,这有何难?"屈文六不假思索地哈哈大笑道:"令尊去世的噩耗刚传来不久,何不打个奔丧报告,来个金蝉脱壳?"
                           我听了屈文六叔叔的脱身之计后大喜,立即书面向蒋介石和干训团请丧假两个月,不辞而别。
                           (五)要走释迦佛的道路
                          中央干训团的学员,都愿一个人负天下老百姓,而不让天下老百姓负自己一人,都骑在人民的头上作威作福,个人称英雄,称豪杰。我是个穷教官,对他们进行训练,他们根本不听。而"训练团"首先要"整顿军纪",整顿什么军纪呢?一个个鱼肉老百姓,我这个穷何在?我是国民党里的高级将官,离开干训团我往哪里去呢?我的路在何方呢!人生的道路还得靠自己去走,有人说过:"世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解也就成了路。"路是人走出来的,自己走出来的才是路。尽管世界上有千条、万条路,但哪条是我的人生之路呢?不管我的人一之路途中有风、有雨、有泥泞,我不看那些异样的眼光,不要管别人的议论和讥笑,我要勇敢地转变陈旧过时的观念,不让它缚住了我的手足。我想起小时候母亲对老和尚说的话:"我儿长大了,当得上官,当不上官,这我不在乎,若当官,就当个大清官救苦难人,若当不上官,当个释迦世尊的弟子,我就满意了。"在这样混乱、贪污成风的时代,我当什么清官呢?哪里有清官,自身都难保啊!我不愿一个人负天下人,我愿走释迦牟尼的佛道,在佛门里精进修持教化人们。佛和菩萨能改过自新,把所有的毛病都改掉,无我无私心,为了天下人,普度众生之苦。他们出人头地,一般人做不到,他们能做到,所以寺庙里,佛的大殿叫做"大雄宝殿"。所以说无私是豪杰,心里没有我的人才能做出英雄的事迹。
                          释迦牟尼佛,原名悉达多,族姓乔达摩,降生印度净梵王宫。自幼学识广博,智勇双全,能文能武,思想深邃,相貌殊好,被立为太子,净梵王期盼他成"转轮王"。年19的悉达多太子为了悟宇宙人生真理,解除了间痛苦,毅然弃王位,别妻儿,越城剃发,去雪山6年,苦行修道,身形消瘦,濒监死亡,徒劳无获。在菩提树下,铺上吉祥草,向东方结跏趺坐发誓说:"我今天不证到天上大觉,宁可此身粉碎,终身不起此座。"经过七七四十九冥思苦想,在二月八日夜,他望万丈星空,当一颗明亮星从东方冉冉升起,他内心感觉到一个越升越高的精神境界,正超越自己的视力、听力、超越时间、空间的障碍。他心平如镜,斩除诸烦恼,澄清诸疑惑,豁然悟彻世界、宇宙、人间痛苦、万物缘起性空之理。佛说:"诸佛世尊,皆出人间,非由于而得,一切众生皆有佛性。"佛具足众生多功德能,利益世间隔,以智德给众生安乐,废除痛苦,大慈大悲心救度众生。以自己心中本具智慧光明回光返照,斩除众生诸多烦恼痛苦,他具有世间历史上旬特价值标准的伟大思想家、伟大的哲学家、伟大的宗教家、伟大的佛学家,把握了宇宙人间真理,终于在菩提树下成无上正等正觉,于世独尊。人们称他释迦牟尼佛,尊称佛陀。佛鹿野苑三转法轮,普利群机,说法49年,谈经300余会,佛为佛宝,佛为法本,法由佛出,称为佛法,佛创建的僧团为僧宝,三宝是佛教三大支柱,以佛法为轴心,以僧团为重心。释迦牟尼佛创建了佛教,80而入涅盘 。佛入灭后,用火焚身,烧出84000颗珠状结体"舍利子"。阿育王与八个国把它珍藏在特用金、银、玛瑙、真珠等七种宝物装饰建造的宝塔中供奉。阿育王说:"武力能征服国土,却不能证服人心,佛法能教化人心消除欲望,治理国家。"他推崇佛教,造塔84000供奉佛舍利。
                          (六)"脱下蟒袍换袈裟"
                          国民党政府污而无能,官场腐败、社会黑暗、民众疾苦,我认为惟有佛法有救世间、换回人心,我决心为国为民献身佛门,普度众生之苦。我急求脱身之时。一个春寒料峭的夜晚,我去找国民党第四战区司令长官张发奎将军,向张发奎敬告我决定出家一事,并对张发奎说:"司令官,我要走了,特来向您告别。"张发奎对我这一举动并不十分惊愕,因为他对我虔诚信佛教早有所闻。不过我如此突然的人生转折,张将军感到也来太快了。他问我:"全山,你真的决心出家了吗?"我点了点头回答:"决定了。"又问:"全山,你告诉妻子吗?这样大的事你应该告诉家里人。"我说:"没有,不能让他们知道,家庭感情上的留恋更需利刀利断!"张发奎见我出家心急,便说:"全山,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需要我帮你去做吗?"我对张发奎说:"司令官,我走后,望长官垂念部下多年追随鞍前马后,发大慈大悲之心,对我的家室给予照料。"张发奎知道我膝下四女一儿,妻贤子幼,恩爱难舍,丢下这一堆,谁去照管?便"唉,唉"两声答应了我的请求。他见我对家人柔情似水,而我出家的心如钢铁,便长叹一声说:"国事如此,军心如此,强留无益,你放心去吧,我拨两万元(2万个银元)给他们(指妻儿女)就是了,家眷瞻养不成问题。"
                          "司令官......我......一切拜托了。"我泣不成声,离开张发奎将军的卧室。
                          1941年农历四月初一,释迦牟尼2505周年诞辰日,我38岁,"解印封金",瞒着蒋介石和军宪特同僚,悄悄来到翠竹森森的慈云寺出家了。
                          (七)骨肉亲情的呼唤
                          转眼间,一年寺庙生活过去了。我认为敌战区交通阻隔,家里人在上海听不到我的音讯。我没有料到,陪都将军弃家出走的奇闻,很快地传到妻子儿女的耳里,他们一直四处找我。一天,我正在青灯下苦修理工菩萨提心时,一封来自大洋彼岸的家书,经国民党第四战区司令部、国民党中央军委、国民党中央干训团,再经慈云寺,于1942年辗转到了我的手里,那薄薄的几页书笺上,充满了妻子的哀怨和思念:
                          "亲爱的全山,请原谅我,现在我不知对你说什么好,也不知道该叫你将军还是叫你和尚,甚而叫官人、丈夫。真的,不知道该称你什么好,我很不理解,你为何走得那样匆忙,那样急迫,连招呼都没打一个,一声告别的话也来不及说,就丢下妻子儿女一个人走了。我四处打听你的消息,没有下落,我给你写过好多信,也没有回音。我天天盼望你写信回来,也都落空,全山啊,听说你全家了,我真伤心,我不敢相信,现在,你到底在哪儿呢,我好想你!"
                          "今年夏天,张发奎司令官派人把我送到美国治病,但是到几家医院看医生,都没有治疗的效果,我的肺病日渐加重,吐血不止......看来恐怕不久于人世了,可能永远不到你了啊!"
                          "全山,纵然你不念我们的夫妻情缘,过年也务必回家看看孩子们,你可记得,你最后一次离家时,三女儿不满两周岁,幺女儿还在襁褓中,也许在她们的记忆中,还辨不清爸爸的模样......"
                          我看着情泪交织的家书,禁不住仰天长吁、泪流满面,在模糊的视线中,那蕴含着脉脉深情的一幕又浮现在我的眼前。妻子思念丈夫,儿女思念父亲。妻照管五个年幼的儿女,忧劳成疾,竟飘至异国他乡沉疴不起。后来,爱妻和儿子相断病逝。我失去了自己的骨肉亲情、爱妻爱子,这是我最痛心的时候。但痛心又有什么用呢?我的人生道路就是如此。由于我的社会关系复杂,后来我为了不给女儿们增添烦恼,我没有直接面见她们,让女儿们的姨妈给他们捎信联系。我和别的出家人不一样,我曾任过国民党的高级将官,自己不能以自己为安。在国民党军营里违反蒋介石的意志就会被他处死,我怎样保护自己的妻子儿女?进了佛门,三宝保佑我和四个女儿,才有今天的光景,女儿们家庭幸福美满。俗话说:"出家人不管俗家,以寺庙为家。"我的弟弟郑克天听说二哥(我)在重庆狮子山慈云寺出家了,气得不得了,从外地跑到慈云寺,想去打死那个收二哥出家的和尚。弟弟一去慈云寺,澄一法师一见我弟弟便对他说:"我知道你的来意,准备同我......"澄一法师几句话点中了弟弟的心意,弟弟不由得心服口服感动了。接着澄一法师说:"我们和尚有韦驮菩萨金刚护法。"便给弟弟讲起佛法来,弟弟受了佛的教化,随即跪拜澄一法师,并皈依了佛门。澄一法师给他取名"清慧",僧众大家都知道的清慧师,后来到成都昭觉寺出了家受具足戒,1966年,圆寂在成都昭觉寺。
                          (八)澄一法师介绍我到昭觉寺受戒
                          我毕竟是受到严格甚至残酷训练的军人,我明白,雄伟的殿宇,寂寞的禅房,抑或是幽深的庭院,都不是流泪的地方,更不是倾泄儿妇情长的地方。为了摒除常人难以控制的七情六欲,我把自己关在经房中,博览黄卷,希望在没日没夜的苦读《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时,经书中开宗明义说:观世音菩萨,行深般若波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普度一切受苦受难的众生。
                          度一切苦厄,就是普度众生。菩萨的这种自觉觉他、自利利他的精神,和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佛的誓愿也是一致的。《阿弥陀佛偈颂》这样写道:"四十八愿度众生,九品咸今登彼岸。"佛菩萨这种以大愿普度众生、大慈大悲的精神,基于佛门对世间一切皆苦的看法,佛菩萨既以慈悲为怀,那么什么是"慈悲"?爱怜而给予欢乐为"慈",怆恻而拔除痛苦为"悲"。在佛菩萨眼里,一切众生等同一体,都应把其当作赤子看待。如众所熟知的观世音菩萨,就是以"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苦度众生"菩萨佛名为一称,即时观其声音,皆得解脱而知各一位。归根结蒂,菩萨深知,如果不能解放世间一切众生,我也就不会解放,不会解脱痛苦。正如地藏菩萨发大愿时所说那样,"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我呢?我将"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作为苦修佛法的誓言。
                          这时,国民党大官员们仍频频派人光顾宝山寺院,常到狮子山慈云寺院劝我还俗返回部队,继续为党国效劳。我虽竭力回避,看在旧日同事的情面上,仍不得不虚与周旋。一向洁身自好的澄一老法师看在眼里,恼在心上。他把我叫到方丈室,敦促我即刻起程,到成都昭觉寺受戒:"清定,你如六根不净,难成正果。还是早离山城这是非这守,到我出家的寺庙去潜心皈佛吧!"
                          次日指晓,我按澄一法师的指教,身着土布衲衣,脚蹬草鞋,背负换洗衣物,怀藏澄一法师写给昭觉寺方丈定慧法师的介绍书礼,不等寺院报晓晨钟敲响,就踏上了成渝公路,前往成都。我晓行夜宿连续步行七天七夜,沿途隐性埋名,躲过了监视和盘查,万分艰难地来到澄一老法师介绍的成都昭觉寺。当时,定慧和尚是成都昭觉寺方丈(定老是1938年,即戊寅岁冬任昭觉寺方丈的)、昭觉寺佛学院院长、传达室戒和尚、四川省佛教协会会长。那时,定老在昭觉寺农禅并举,这方面做得很好。他老在1939年改良旱土为水稻田,使用抽水机,灌溉山梁高地,增加水稻种植面积,提高产量,照觉寺的粮食供应有保证。定慧法师曾两次出任昭觉寺方丈(1938~1948,1947~1952)。
                             (九)昭觉寺里苦读经卷
                          1941年冬月十七日,我到成都昭觉寺依定慧法师座下受具足戒。当时,昭觉寺有常住僧众500多人,佛事、农业搞得很好。这年冬日,成都市佛教协会在照觉寺举办了规模颇大的传戒法会。在钟鼓齐鸣声中,我出家不到半年,先后受沙弥、比丘和菩萨,"三坛一戒"。法会上,担任"戒和尚"的定慧法师特地走到长伏于地的我跟前,摩顶诫勉我:"清定,发心出家,功不唐损(功夫不负有心人,诸佛菩萨知道的),诚心求戒,上品上戒。"鼓励新受戒的我不要动摇意志。我则面向佛像,发下了"皈依上师三宝尊"的宏愿,决心苦修戒学、定学、慧学"三藏",以普度众生之苦为已任,伴着暮鼓晨钟在荧荧青灯下苦修行。不知不觉两天三天过去了,也不知饥饿和寒冷,我打开一幅幅黄布书,默阅着探讨宇宙人生哲理的一部部经典,有的眼花缭乱,疲惫至极。但我的精神特别专注,当我读到《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的"实相者则是非相"时,竟恍惚看见经书上射出道道"金光"照亮满室,四壁生辉,全寺师史师弟传为奇事。定慧老师你得知后,以手加额说:"清定佛缘不线,造化无量。"
                               (十)跟能海上师学法
                          1942年春,能海上师主译《大时轮上师相应法》于近慈寺,并举行大威德金刚灌顶20余日。四众云集,兴大供养,盛况空前。我经宝光寺老方丈贯一大和尚(能海上师的受戒恩师)介绍,住文殊院听能海上师讲授《大威德生起次第》。我对释迦世尊及宗喀巴大师、能海上师颇为深信。能海上师对我的影响最大,是我心中最敬爱的无上大宝恩师。从此,我追随能海上师学密法。
                          我初入成都市郊近慈寺时,正是1943年4月15日。能海上师在近慈寺安居,设坛讲经,讲《大威德生圆次第秘密伽陀》,僧人受戒安居学法。招来僧人佛弟子信众甚多,致使庙堂拥塞不堪。为了限制听众人数,维护法坛尊严,市佛协规定:一般穿铜青、泥皂和木蓝僧服者,不许入内;有资格穿大红、大黄袈裟的大和尚,才被允许入殿。我进庙不过一年,具戒只有数月,在论资排辈、等级森严的寺院,我哪能有资格穿红着黄,但是定慧老师对我特别关心,特赠给我方丈穿用的金黄千佛袈裟,让我去听海上师讲经。
                          大家已经进堂诵戒,我无法进去,自恐难以参加此次安居学法,我就把行李放在韦驮菩萨像面前,跪拜韦驮菩萨,求韦驮菩萨保佑我这次能安居学法,听能海上师讲经说法,希望韦驮菩萨同意摄受。我在戒堂里诵经时,能海上师早已知道,召侍者到韦驮菩萨前叫我听讲经,参加安居。
                          近慈寺系能海上师于汉地开建的藏密金刚道场,一向以学修理工精严著称,僧人学法,以资历分住各堂,次第森严。
                          能海上师是很有名望、德行、学问高深的大法师。出家人当一个大法师,说起来也很不容易,第一必须与众生有缘,讲出话来,能契理、契机,人们都乐意听,听了之后,也容易接受。同时,讲法的因缘和听法的因缘都成熟。第二,能海上师有学问,无论世出世间的学问都有。讲起经来一则有根据,二则有意义和价值,大家都爱听。第三,能海上师有辩才,分析得头头是道,左右逢源,很有道理,让听的人能够从从容容地听。听过之后,容易领略,容易接受。佛教里有"凝辩"一个名词,我和师兄们一时理解不了,我就直接问能海上师。上师说:"上无凝辩就是法义、含辛、乐说。法,就是名句文所诠的世出间的一切法理。义,就是名词或理论中所含的意义。辛,就是解脱名词或演讲义理时所有语言和含辛名。乐说,是按照众生的根性以欢喜心来接受对方,用很委婉的言辞来告诉他人,教导他人,让对方不知不觉地浸化在欢喜的心情里,接受劝化。这四种无凝辩,一同能够应机,二则还能够契理。第四,能海上师仪态好,相貌堂堂,听众见他很欢喜,见了能海上师的仪容就起了恭敬之心。尤其能海上师讲究庄严威仪,例如释迦佛有32大丈夫直,80种随好,人们看到他的福貌就起了敬慕心,能海上师的仪貌也一样,在大众场合里,在很大的影响。有时他不找听众,听众也要来找能海上师,听他的教化,主要是福德因缘。能海上师也是一个弘法的大师,有缘、有学问、有辩才、有仪态,到全国各地讲经说法,是一个声望很高的大法师。
                          我在能海上师身边受能海无上大宝恩师佛力加持大,得此机遇,能跟随能海上师池密法,是我一生中的佛缘。能海上师两次进西藏学密法,他学识渊博,法力高深,能依法修"三密加持",手结印契,口通真言,心观佛尊,使身、口、意"三业"清净,即身成佛。其游踪遍及福州仙山名刹,门下弟子众多,享有"大师"之美誉。
                          (十一)"定慧双修"和"福慧双修"
                          1944年,能海上师在龙兴寺安居,自建砖窑,僧众参加制砖兼督窑工烧制砖瓦兴建龙兴舍利塔。塔式仿印度菩萨提场舍利塔。能海上师说:"出家人讲'定慧双修'和'福慧双修'。"佛教认为,今生生活好,是前世积德修福的结果;但今世不积德修福,挥霍浪费,又影响到来世的福份。所以今生生活好了,也要勤俭约,不要吃喝玩乐,花天酒地,仍当修福积德,修行来世。修福之外,还要多读书,广见博闻,开发智慧,这样使心地照亮,不然昏昏暗暗,不明事理,终归是苦境迷途。"定慧双修"和"福慧双修"具有人生哲理。
                          因为世界上任何事物,都有一个方法论和目的论的问题。没有目的的就迷失方向,失去追求目标;没有方法就失去手段,入于歧途。在这方面,佛门"定慧双修"和"福慧双修"的提法,很有意义。
                          "福慧双修"离不开"定慧双修"。佛门戒、定、慧"三学","戒"为"止恶更善",为开始善行的根本;"定"为戒的升华,因为这时已经尘心不染,所以可以视为惑证真的依止;"慧"为般若智慧,是人作一切功德的先导。在方法论上,修"定"就是调心离欲,修习禅定;修"慧"就是通过修习闻慧、思慧、修慧三个阶段,达到总摄一切法门,总摄无量无边无可思议功德的境地。
                          由勤学好闻而开发智慧,叫做闻慧。正如《学记》所说:"是故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知困然能自强也。""思慧"是动脑筋,思索由闻慧获得的学问智慧是不是正确,是不是道出了究竟?西班牙谚语说:"思索,就是跟自己争论。"这话深有道理。"修慧"是修成断除烦恼,了脱生死的解脱功德,从而达到佛境。以于慧学的修习,一是要和其他功德的修习统一起来,二是要和学习世间一切知识统一起来,这样才能最终成为一切善法的根本。
                          作为一种交叉,佛的"福慧双修"法门,在于发菩提心,修六波罗蜜行。"六波罗蜜"包括包施、持戒、忍辱、精进、静虑、般若,又名"六度",意即乘着"六度"的宝筏,既能自度,又能普度众生,从生死苦海的此岸,驶向涅盘乐的彼岸。
                          福慧和智慧,因为属于佛门的两种庄严,所以合称"福德"。《涅盘经》就这亲样说过:"二种庄严,一者智慧,二者福德,若有菩萨具足如是二庄严者,则如佛性。"
                          "定慧双修"和"福慧双修",既可说是方法论,也可说是目的论,或者说是目的和方法的统一。《法华经》认为:"一切众生,皆具有如来智慧、德相,只因妄想执著,不能证得。"世间一切众生,要达到证得"如来智慧德相"的目的,就非得借助大智慧,以破除妄想执著不可。
                          同样道理,世人要达到成功的彼岸,只要发大心愿,认定目标,循序渐进,用正确的方法作为摆渡的宝筏,就一定能达到理想的彼岸,只是各人的理想彼岸有所不同罢了。只有"定慧双修"、"福慧双修"才能修成正果,驶向涅盘安乐的彼岸世界。
                          (十二)跟随能海法师在近慈寺安居
                          1945年,我跟随能海上师在近慈寺安居。近慈寺是能海上师于汉地开建的藏密金刚道场,一向以学修精严箸称。僧人学法,按资历分住各堂,次第森严。能海上师初叫我学戒堂兼沙弥堂主。次年,因行持勇猛,资粮具足,即进住戒堂。
                          听能海上师讲经的僧人有来自全国各地区的。我主要听能海上师讲授《大乘妙法莲华经》、《大佛顶首楞严经》、《金刚般若波罗密经》。能海上师因在近慈寺的佛事忙,应酬多,当年已经快半年少有讲经了,僧众再三敬求能海上师在百忙中给大家讲经。也不知学员的程度如何,因为事情很忙碌,所以讲经的时候,能海上师的精神很疲乏。老上师讲完了之后,叫学员自己去用功悟解,到第二天回讲。能海老上师讲经时,多半说西南官话,我虽是浙江人,却很喜欢听能海上师的口音,这也是我在近慈寺安居求学的一个机缘。如果听不懂能海老上师的话那才是一个麻烦事,幸好我能领悟能海无上师讲经的重点,我理解的和能海老上师的经大致不差。那时候,能海老上师研究社会分甲、乙、丙三个班,有在那里已经住过几年的佛教学员,我去才不过半年,到了丙班。
                          近慈寺的课程,每天早晨3点起床,3点半上大殿,一次要花两个钟头的功夫,念快了,能海老上师不乐意。5点半下殿稍微休息一会儿,就过早斋堂,下了早斋堂稍一休息,自己就看经书,预备回讲,这个时间算是自己的工夫。8点钟回讲,这堂需要3个钟头,至11点下经,休息一会。11点半就过午斋堂,下了午斋堂要绕佛。因为在近慈寺住100多人,绕佛的时间也很长。
                          绕佛后便休息,这个时间也算自己的工夫,可以看看书或睡一会觉,到1点钟听到报钟一响,大众都持经本到讲堂,等大众到齐之后,能海上师才进佛堂,先说几句开示的话,然后敲3下木鱼止静,大众修1个钟头的止观。
                          能海老上师跟前放一个钟。到2点时,能海老上师三弹指,监学法师敲一下引起开静,能海老上师开讲。这时,同学们的腿子有坐不了长时间的,开静之后可以方便一些,放下来,能海老上师的功夫深,无论坐多长时间,始终都是一样。
                          到下午4点钟听完讲经之后,稍微休息喘口气,就上晚殿。这个晚殿也要两个钟头,下晚殿休息片刻就吃晚饭。
                          晚间至9点,这两个钟头是修的工夫,个人在寮房里看经,3个人一个屋、一张桌、一盏油灯、一根灯心草(两根都不许可)。9点钟开大静下过,二板之后律息灯,各茶房由纠察师负责监视。二板后,各茶房不许再有灯火,到明天3点起床,共睡6个钟头的觉。这样计算起来,一天之中上下课加上殿过堂要有十几个钟头,学员们没有一点空闲。但我很快乐。
                          能海老上师对于教导后进学员称得上煞费苦心,真是无微不至地关心帮助,处处鼓励学员,处处造就佛学人才,尤其对浙江和北方的学员格外慈悲和关心。能海老上师说:"外省人学说听四川话难,外省人来四川学佛法的机会不容易。"能海老上师为了造就我们几个外省人才,尤其是对浙江、上海人,老上师特别优待和亲近。能海老上师常对我们说:"你们的愿望是发心学佛教,弘扬佛法,将来到处讲经说法,作一个法门龙象。"我听能海上师这样鼓励我们,我的心里很惭愧,不敢当,因为我是一个新来的学员,所以同道、学友,都觉得能海老上师特别对我关照和培养。
                          那时候,我们学员特别用心努力,近慈寺的规定很严,但能海老上师对我很客气,不肯说出来。因为他知道我们浙江人的性直,喜顺不喜逆,有了小小不严之处,能海老上师就容纳过去,用人格和面子来感化我们,让我们自己去改正,养成自爱的心理。同是一样的事,如果是四川同学做错了,那就绝不客气,因为那里所住的同学绝大多数是四川人,多一个、少一个根本就不算回事。能老常说:"浙江、上海一带的人怕四川的蚊子咬,生活不习惯。"尤其我,虽然岁数较大,却处处受到能海老上师的优待。说到这里,这个浙江人,特别感激能海老上师。拿我个人说来,出家前是一个国民党军官,受到能海老上师那样的重视,慈心培养我修行。如今一切所有归于能老的教法成就,能老真是我的法身父母,慧命道师。直到现在,我想起能海老上师来,都感激得涕泪交下,常惦念得很,彻夜不能眠。
                          (十三)佛法的感法
                          一个地方的兴废,近俗情来说,固然也在乎运气,可是按因果来说,好坏兴废都是人的感应。普通人常说:"不愁无庙,只愁无道。"现在的出家人,多数是想找到一个好地方,自己修个寺庙,自己当方丈做主人,或者是自修。可是,始终是南跑北闯,找不到一个相当好的地方住。这原因多是他平素不检点自己,没有行持,没有道德。如果有行持,有道德的话,不用你去找地方,地方会来找你。不怕在露天地里,也能感应生发出好地方来。俗家人也一样,只要勤奋学本事,有理想、有恒心,立壮志,就有锦乡前程。这里可以举两个例子来说明。
                          1947年5月我随能海上师在武汉学法,在一个小寺庙大悲寺讲学时,有两位学僧是离大悲寺不远的白塔寺僧人。那时白塔寺刚刚由戒五和尚重修起来不久,这个庙就有一段感应的故事。
                          最初白塔寺是一座古庙,院子很大,有很多地。老和尚收有七八个弟,等老和尚圆寂后,后辈子孙不务正业,庙产荡尽。因年久失修,庙也荒废了,只剩原来的宝塔。自从那些师兄弟不务正业之后,戒五和尚看不惯他们的行为,以无法拦挡,便自己一个人跑北方当参学,北方的大丛林差不多他都住过,前后住了大约十几年光景,平素行持、道心,各方面都很好。在北方参学之后,戒五和尚又回白塔寺,看白塔寺已残,屋顶残垣瓦石堆积,他在塔旁边斜坡上架起一小茅棚,仅容一个人住。出进小茅棚要曲着腰,可见茅棚简陋之极,仅不过挡风遮雨而已。在这里,他每到吃饭的时候,到外面化斋,回来就看经参禅,到晚间就看白塔寺,就这样经过了两三年工夫。
                          有一天,当地一个最有钱有名望的刘财主出来到庄稼地去瞭望,经过一条大路时,亲自跑到白塔寺去访问。看到那里什么没有,只是乱瓦乱砖堆积一大片。塔旁边一个像叫化子住的小草棚,里面住一个和尚。刘财主到草棚门口一看,原一就是白塔寺的子孙戒五和尚,说起来刘财主和他们上一辈的老和尚还是知咬。戒五和尚与他谈了些关于阔别后到北方参学的情况和回来后在白塔寺住的情形。刘财主听到这里说:"佛法真有灵验!只是怕人没行持,既然这样,你出缘簿,我帮你化缘,复兴白塔寺。"戒五和尚说:"我这里什么东西也没有,怎么能出缘簿?"这刘财主说:"只要你出个名就行,我来给你做缘簿!"因为刘在当地是首富,财势两得,他自己做了一个缘簿,让戒五和尚出名,他自己捐了一部分钱,双从旁化了一部分,不几年,就把白塔寺重建起来。戒五和尚原来住着一个小草棚,简直像露天地里一样,他自己每天真参禅修持实行,并没有满行跑着去找佛地,而佛法却找到跟前来把庙修起来了。
                          还有大家所熟知的奉化雪窦寺,最初同妙高禅师创修,也是类似这样情形。那是民国7年,摩臣法师由观宗寺到奉化雪窦寺做方丈,我们听学僧说:共去了二十几个人,给他去送座。监去时,先坐江轮,下轮船后,换乘竹排,由十几棵楠竹编成,两梢挑起,两根相对,成一小划船,在河里行驶。我们几个同学去了雪窦寺。我这个浙江人还是第一次坐这样小竹船,河道很狭窄,水也很深,四围山色,一线残光照,走起来觉得很适意的。
                          到了雪窦寺,在那里久住的师傅们,就和我讲起妙高禅师的传说来。在寻窦寺上面有一妙高室,传说当初妙高禅师就在那里修行,精进用功,深夜不息。一个人为精力很限,日子久了,难免打磕睡。妙高禅师看到自己的生死未了,天天打磕睡耽误,不能用功。于是跑到妙高室边上跏趺而坐,下面是几十丈大山涧,如果打磕睡一头栽下去,就没命了。他的意思,在这里静坐,是警策自己免得打磕睡。事实上因他功夫还没有到家,仍不免打磕睡眠。有一次,他打磕睡,真的就摔下去了,他自己也觉得这次是没命了。可是当他刚刚掉到山半腰时,忽然觉得有人把他双手托着又送上来。他很惊喜地问:"是谁救我?"空中答曰:"护法韦驮!"禅师想:还不错!居然我在这里修行,还有韦驮菩萨来护法,接着又问:"像我这样修行的人,世间上有多少?"空中答曰:"过恒河沙数之多!因你有一念的学佛精进修持心,20世纪不再护你的法!"这时妙高禅师痛哭流涕惭愧万分!心中转想:原先在这里修行,好坏不说,还蒙韦驮菩萨来护法,现因一念贡高我慢心起,此后20世纪他不再来护法了。左思右想,唉!反正是那么回事,不管他护法不护法,我还是坐在这里修我的,修不在,一头栽下去,摔死算了。就这样,他依然坐在妙高室里修行(室如簸箕形,仅容一人)。坐不久,他又打瞌睡,一头栽下去,这次他认为肯定没命了。可是当他刚刚快要落地的时候,又觉有人把他双手接着送上来了。妙高禅师又问:"是谁?"空中答曰:"护法韦驮!"妙高禅师说:"你不是说20世纪不护我的法吗?怎么又来!"韦驮菩萨说:"法师!因你一念惭愧心,已超过20世纪久矣。"于是妙高禅师豁然开悟!佛法的妙处也就在这里,一念散于无量劫:无量劫摄于一念所谓"20世纪古今不离当念,微尘刹土不隔毫端。"
                          从此以后,他在那里天天精进用工,敲木鱼诵经。那时还在宋朝时候,他敲木鱼念经的声音,远闻于几千里之外的皇太后之耳。皇太后因天天听见有一出家人敲木鱼诵经,有时候睡梦间还能见到此人,但亦不知声音来自何处。在附近左右找,哪里也打不到。以后画影图形,下圣旨来找此人,来到妙高室找到妙高禅师。朝廷看他是有道有德的高僧,于是由皇帝家出钱,在那里给他修一座大庙,即是雪窦寺。大家请想:这不是在露天地里感应出来的大庙吗?不是也没满处跑着去找地方修庙吗?这虽是一则传说,却说明了出家人须精进修持的道理。只要你有修行,有道德,地方会现现成成的给你建设起来的,旷地上会出现一个大寺院。所以说不愁无庙,就愁你不好学佛修道。
                          (十四)佛教能教化人心
                          1946年,能海上师往成都南效近慈寺,当时住成都之美国新闻处长持罗斯福总统亲笔函见师,请能海上师赴美讲学:函信内容"中国四川成都南郊近慈寺,能海大法师:敬请你驾临我国,宏扬佛法,以济国人道德之贫乏。"师以法务在身未往,并曰:"今后有人去!"是年春,昭觉寺举行和平法会,请能海上师讲经,每日三四千人,盛极一时。当时信外道的信徒刘先生闲谈,他说:"能海上师讲的经真不错,连我们的大道师听了赞扬,可不知有没有道。" 
                          "啊?"我说:"什么是道,我还不明白呢!你们的大道师很有道吧!"
                          "喝!"他说:"我们这位大道师,道可大啦......"说这话时,他还一边摇头,一边横鼻子。
                          我说:"他有什么道,你说给我听听。"
                          "喝!"他说"人家那道大得很!能十到不吃饭!"
                          "啊?"我说:"这一条我们赴不上他,我一天得吃两顿。他还有什么道没有?"
                          他说:"人家还能冬天不穿鞋,在雪地上走,夏天能穿皮袄,也不觉热,法师,你说人家这道不小吧?"  "啊,照你这一说,他的道真不小。"我笑了笑说:"不过他这是习惯性,不能算道,如果他这样算道,那比他道大的还多得很!"
                          他说:"啊!还有比他这道大的吗?--请你说说,法师!"
                          "对啦!"我说:"你是不知道,比他道大的太多的啦!不过你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你说他能十天不吃饭,不是有两句俗话吗?'早晨不揭锅,晌午一般多。'不信你试验试验,如果他真的十天不吃饭,过了十天,吃的比谁还多,须得将那十天的亏空补上。你想一想,那能算不道?你看那个夏天的知了--蝉在地底下可不知他吃不吃,可出了窟,爬到树上,生了翅膀,根本什么都不吃,只喝风饮点露水。还整天高兴地唱呢,你说他不吃饭的道,能比得上知了吗?"
                          "再说他能夏天穿皮袄,那也算高兴地唱呢,你说他不吃饭的道,能比得上知了吗?"
                          "再说他能夏天穿皮袄,那也算不了什么道。你看那狗,一年365天总穿着皮袄吧!他也想不起到夏天换件纺绸或罗纱,不是也没见热死多少吗?如果那位大道师在三伏天穿着皮袄在外头跑一圈,恐怕也得热得唿哧唿哧的!那算哪家的道?还有打摆子的人,6月天穿皮袄还冻得打哆嗦,那也算道吗?"
                          "他冬天能赤脚在雪地上走,那也不算稀奇。你看那结鸭子,上冻的天还往河里洗澡,乐得呱呱叫唤!还有那些鸭子、麻雀,不是从生下来就是光着脚吗?他抓在裸丝电线上都不过电,那大道师成吗?--你看比你的大道师的道大的太多了吧!"叫我说得他两眼白瞪白瞪的,一声也不响,只是抿嘴微笑。之后,我又向那位刘先生说:"佛法不是奇特的,是平和近人的平常心是道。不教人练那些外道功夫,什么点穴啦,运气啦,脑瓜子出小人啦,又能飞到几千里外,知道家里有什么事,如果一下子遇上老外道,不是教修身,而是练什么长生不死,如果都不死,不成了老妖精吗?世界还能容得下?那不更要你争我夺,没有不完吗!所以佛法是教人知道身是'众苦之本',身时无常,无论经你怎样保养,到时候非死不可。好像房屋似的,无论怎样坚固,非坏不可。你不要设尽方法去保养它,可是,他也不要故意的作践它,因为要借它修行。"
                          我看他很痴愚,所以用些平易近人的话来劝导他,但是他一时半时也改不了旧习气。后来他又说他大道师能吃野菜不生病,又问为什么老佛爷(指释迦牟尼佛)赤足,出家人为什么不赤足,我问他:"他老师有道吃毒药死不死?"他说:"吃毒药那还能不死吗?""不成!"我说:"你大道老师还是没道,你看那些吸大烟的人,等大烟瘾上来后,没烟吸,把鸦片烟吞下一块也不死,这也算有道吗?如果算道的话,他比你大道师的道大得多吧!"
                          至于老佛爷赤足的事,是因为印度穿皮底鞋,容易伤害虫类,释迦佛是大慈大悲的;而且是因为他那里天气热,所以才赤足,我国气候冷,何必一定要赤足,就算是我们能赤足,也是习惯性,算不了什么道。像叫经子没有鞋,冬天也赤足上街,那也算道吗?
                          就这样,让我把他说得闭口无言,也不再往下说了。本来出家人在社会上,往往因为一件很平常的事,就被人欺侮,这也是因为平常自己不注意,所以总会被人轻视。
                          和刘先生辩驳的两年前,我遇见在家的一位旧同学,他是钟表铺的经理,在谈话的时候,他说:"笑话!你们这些和尚,一动不动,还成什么世界?"
                          他说完了,头还故意地向旁边一转,显出不屑理我的样子。
                          我说:"照你这样说,都当和尚不成世界,那么都开钟表铺就成世界啦!"
                          "嗯--"他说:"世上的人,得各有职业,哪能都开钟表铺呢?"
                          "欧--"我说:"既各有职业,不能都开种表铺,就得有当和尚的,当教授的,当公务员的,打铁的,拉大锯......"
                          他说:"人家当教授,当公务员的,工作的,经商的都各有职业,于国家有益,你们和尚替国家作了什么?"
                          "以弘法为家务,以利生为事业呀!"我说:"净化社会,改善人心,这都是出家人的责任。能够以慈悲心,助教育之不及,使人心潜移默化,改恶向善,这样世界上就没有争夺啦!再进一步说,如果都像当了和尚的人,我们这个社会,就成了清净佛土!每一个人都是莲花生化身,再没有这些杀人流血的事,就怕不能都当和尚。"
                          他说:"并不是我说当和尚的不好,就是因为和尚坐吃不动。好像只消耗国家财富似的,不免叫不明白佛法的人毁谤。"
                          我说:"和尚无论如何不就应当动,如果和尚一动,世界就显着更扰攘不安了!咱们先不说这个,你是钟表铺的经理,当然对钟表很清楚吧!"
                          他说:"是呀!"
                          我说:"你知道钟表是怎样做成的吧?"
                          他说:"那--当然我知道了,里面有大轮子、小轮子、油丝、发条,还不许多不零件凑合起来,构成一人钟表。"
                          我说:"这些大轮子、小轮子、油丝、发条等东西,都安在什么上?"
                          他说:"安在大轴上!"
                          我说:"这些大轮子、小轮子都得动吧?"
                          "对啦,有动得快的,有动得慢的,都得动,有一个不动就出毛病。"
                          "那个大轴也动吧!"我问。
                          "嘿!"他有些瞧不起我的样子说:"你够外行哩!大轴哪能动,大轴一动,钟表就坏了,没有准了!"
                          "我告诉你说吧!佛都能安定社会。佛法劝善止恶,教化人心。和尚能祈祷世界和平尚。和尚一动社会就更紊乱了......你想:和尚要不为国家祈福,不去改善人心、转移风俗,偏要勒令他做旁的事,那不是强人所难、祸乱人心吗?如果人心都失去了常态,世界哪能不乱呢?"
                          说到这里,他你下头去沉思了半天又说:"就算你说得对吧!"
                          我说:"这不是强辩的,不信你拿我这话去问别人,看我说的这话合理不合理。"
                          ......
                          像上面所说的这些话,都是很平常的事,但社会上一般不明白佛法的人,往往拿些很平常很轻薄的话来问出家人,这似乎是已成了社会上的一种普通现象。不过,在出家人来说,如果自己没有一点应变的法子和道理,往往就被人所说倒。我和那位信外道的刘先生辩驳了半天,我又把我和那位旧同学所说的话给他讲了半天,意思是让他明白出家人并不是奇奇怪怪的人,所做所为都是平易近人,于人有益。出家人学佛、礼佛、用佛法来作社会的工作,就是用善恶因果的事来教化人心,安定人心。武器可以抵御侵略;但人心的险恶,人心的变化不是用武器能征服的,却能用佛教善良的教化,使每个人的心里,存储着一种正直善良的力量,总能维持着人心的善性之本,不至于铤而走险,所说佛教能教化人心。
                           (十五)当时南京佛教界情况
                          1948年,我随能海法师去南京宝华寺弘法。当时,南京虽然有很多处庙宇,但因为宗派的关系和四川有不同,所以不能团结合作。尤其自清朝以来,各庙有身份的出家人,差不多都和官府有交往,所谓"名僧风格,酷肖俗流"。久而久之,把自己和整个佛教的价值也都忘掉,弘扬佛法的事,就没人去办了。加以南京派系的不同,往往意见不一,互相歧视,对于弘法事业,甲方不去办,而乙方也就不去弘,如果甲方不去,而乙方强出头的话,这在派系上、立场上,就未免有些"难为"、"盖场"。这样一来,对弘扬佛法的事,谁也不去过问。当果佛法凋敝的情形,已经到了这种情况。虽然,有人出头来办一个讲法会,他们纵然不歧视,至少也是漠不关心。
                          在当时,凡是密宗一家的,多是南京、四川、西藏派,他们的庙头很多,但像一盘散纱,不能团结,寺庙不像寺庙,僧人不像僧人。记得有一次,我们几个人,随同能海老上师参加一个升座典礼,特意给预借的素席间,还看见出家人搭着红祖衣与居士去拜座(此风随了佛学普及的程度,刻下在南京已息;但在江南一带,常常见有僧人与在家人顿首为礼的)。这事情在俗家来说,是应当做,在出家人来说,就不应当了。当场弄得一般信佛居士,四座皆笑,不知所措。能海老上师认为京里的出家人和权贵们来入往得太密切,以致有的出家人,把自己的身份都失掉了。
                          本来按佛制,出家人无论在什么场合里,都不能拜俗。在帝制时代,对皇上了照样不拜。皇上为了尊法,为了种福,还得给出家人行反拜礼。出家人客气的时候,顶多给他合掌,欠身还礼,不客气的时候,则正身端坐,心丰存观想,受其膜拜。明白这种礼的人,就是皇上也不失身份,出家人也不倒架子。例如,现在锡兰、印度、缅甸、蒙古等国,都是出家人受拜不还礼;尤其在印度的出家人,不论与国王大臣在某一种场合里相遇,他要给出家人顶礼时,出家人总要巍巍不动地受他的礼,如果稽首还礼给他,就瞧不起你,同时他也以为出家人瞧不起他,马上就把你出家人的资格吊销。
                          因为他给出家人顶礼,并不是为了出家人这一个人,若论人的话,一般来家人根本就跟他们国王大臣及一些有身份的人谈不上话。他为的是你具足僧像,能够传持佛法,敬僧就是敬佛,也就是敬法。佛虽然已入灭,还有僧来传续他的大法。后世的人,可以从敬僧上,种下出世之福。所以在俗的人拜出家的,并不是白对一个普通不凡人顶礼,而是为的自己修福,供养三宝。如果出家人,不受他们的礼拜,反而去拜俗的话,这不单教他们修不了福,而且倒让他们造罪了。
                          我们在南京听了一个关于清代乾隆皇帝下江南给和尚还礼不还礼的故事。
                          有一次,乾隆皇帝到南京,保驾随行的有一位姓王的宰相,叫王汉人。他虽是忠心耿耿的效忠皇帝,介理对于佛法一点也不明白,也不相信。乾隆皇帝到了南京,照例要先到寺庙拜活佛。这拜佛的仪式,是活佛在法座上端,皇上在下面恭而敬之地行跪拜行。当乾隆皇帝拜的时候,跟他去的王宰相在一旁侍候着。他看皇帝拜的时候,活佛在上面端坐,巍巍不动,眼皮也不翻翻,也不还礼,不觉怒从心来,真是岂有此理!忽然跑到法座上,抽出腰刀来,把活佛的脑瓜子砍掉子,弄得尸横宝座,血溅法衣。这闹不要紧,所有佛教僧人于是把大庙围起来,把乾隆皇帝劫持着,几乎把杀掉,南京人听说这件事,也马上想要造反。
                          僧众劫持乾隆皇帝时提出的要求,就是要王宰相给活佛偿命。王宰相说:"什么是活佛?他不过是寺庙领袖而已,我们的万岁爷给他行礼时,磕了这么些头,他连动也不动,睬也不睬,得算连人情都不通,还叫活佛吗?他既然是活佛,还会被凡人杀死吗?我绝不相信他是活佛。"
                          "事不能这样说!他是我们庙的领袖,也是我们所尊称的活佛,我们多少年来都是这样。你信不信佛没关系,你不信我们信,你不能因为你不信佛,就把我们的活佛杀死。"
                          横说竖说,佛教们人无论如何得要王宰相抵命。当南京人民马上要出兵造反时王宰相见势不好,恐怕连累了自己的万岁爷,这才答应与活佛抵命。他本是乾隆皇帝的宠臣,皇帝当然不忍杀他,但事情迫到这样,又不能不杀。后来乾隆皇帝一边哭着,一边才把他斩首。
                          上面是当时南京佛教界的情况,因为宗派关系和僧人的散漫把自己本分事业都忽略过去。能海上师弘扬佛法难,当时苏州、南京、宝华山比较荒凉,不像现在整齐。能海上师作事很有见地,论本事、论知识、论应酬才能,都高人一筹。他一生对弘扬佛法对佛教事业贡献大。我随能海上师在南京,在佛学上有较多的领悟。
                          在此期间,我在南京宝华寺藏经楼阅读所藏经书,编习经、律、论三藏圣教。读完600卷《般若经》。返川后,1947年,能海上师庆重庆僧俗之请,在郑壁城居士所提供的别墅中,成立重庆金刚道场。我遵师嘱咐,主持重庆金刚道场,并奉能海上师命往南京、上海弘法。又应赵朴初、倪正和等大居士恭请,往上海觉园讲经说法。
                          1948年,能海上师函复我"汝在东南弘法,不必回川"。1949年,我请能海上师派人赴沪,助办法会。能海上师派常超师等四位上座赴沪助办法会。后因觉园来僧渐多,即成立上海金刚道声,我遒能海上师所嘱任住持,兼任南京宝华寺住持。依能海上师近慈寺家风,弘扬黄密,全日持诵,长年讲经,三月安居,以戒为师,住僧50余人,皈依弟子四五千人,编印出版宗喀巴、格鲁巴经书。1950年能海上师授我为接法和尚阿阇位。我遵能海上师嘱讲《华严经址无尽藏品》。
                         1955年,能海上师参加以郭沫若为团长的代表团,出席在印度新德里召开亚洲国家会议。会后,能海上师朝礼圣迹,取道仰光回沪,讲完《菩萨戒颂》。每日下午叫我入室,引修《大威德生圆次第》细密开示甚深法要。5月间能海上师离沪赴京开会,我送能海上师至上海车站送别时,师徒两人依依难舍难分,能老对我很关心,这却竟是我们师徒最后一面。
                        第五章 闭门洗心修密乘
                        作者:牟秀云编著 




                                (一)苦修密乘成正觉
                          1949年,我遵照能海上师嘱咐在上海金刚道场任住持。上海解放后,我详细地写了自己的历史材料,交给赵朴初居士转交人民政府。1955年9月,我因被人污害,关进上海提篮桥监狱。在"以阶段斗争为纲"的岁月里,我在狱中像恪守佛门清规戒律那样,严格遵守监规狱法,修忍辱波罗蜜。每当被辱境界到来的时刻,我用佛法回避、佛法抵抗,我只好坚强忍受把它忍耐下去,不计较,用最大的力量忍受。心里感到烦恼难受,我就一心念佛名号,依佛号能力把烦恼难受之心安定下来;修因缘观,仔细想我为什么无故受辱、被捕入狱?作受报想,用空想观智来照察了知心身世界。一切诸佛本来无我可得,我既然是没有的,一切皆空的,哪里还有什么被侮辱,以及受辱的境界呢?空的我相,空的辱境,二者完全是空的,因此辱相也是空的。由此之想,我不生憎恨心,反而发大慈悲心,同体大悲,方便教化人。我从1955年7月到1975年7月坐20的监狱,我心里想自己闭关精修佛法的时间难得,这是我闭关修密法的好机缘。我在狱中加强自身净化,坚持长期茹素,虔诚悔业障,心诵佛经,潜心修密乘,心如虚空,清澈明朗。释迦牟尼世尊因地修行时,有一次被歌利王割身体,节节支解,佛是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四相皆空,不生憎恨,反而发大誓愿,成道以后,先度歌利王。所以佛在鹿野苑先度憍陈如尊者。菩萨修行发菩提心,一定要经过三难妙行的大关;一、难行能行,人们做不到的难事,菩萨能做到。二、难舍能舍,人们舍不得的生命、钱财,菩萨能舍得。三、难忍能忍,人们忍受不了的逆境,菩萨能忍受。从前舍利佛尊者发菩萨心,修三难行,经不起考验,三难之中,只做到难行能行、难舍能舍的二难,在最后,难忍的不能忍受,因此他退失菩担心做了声闻小乘圣人。到释迦牟尼成佛时,舍利佛才在佛座下做一个舍利佛尊者。《佛遗教经》中说:"忍之为德,持戒者行,所之能及。能行忍者,乃可为有力大人;若其不能欢喜忍受,不名人道知慧之人。"故常言"有容德乃大,无欲气自豪。"
                          (二)在周恩来总理直接关怀下获释放
                          以"以阶段斗争为纲"的岁月,我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1955年9月被捕关进上海提篮桥监狱。我以佛门比丘宽大胸怀,违缘顺缘,随迁而安,毫无怨言,以代众生受苦的菩萨精神,以牢房作禅房,视监狱生活为闭关修密乘的好机缘。在狱中坚持长期茹素,坚持半月诵戒,坚持三月安居,没有间断,加强自身净化,虔诚忏悔业障,心诵佛经。经常数日安坐,不饮不食,心如虚空,清澈明朗,以慈悲心救度狱中病人之苦,为"病囚"治各种疾病,治好了一批又一批"病囚",囚众赞扬我是狱中的白求恩大夫。狱方得知我有医术遂命我为"狱医",并获狱方称赞模范"狱医"。寒来暑往,岁月飞星,我在狱中洗心修密法整整度过了20人春秋。直至1975年在周恩来总理的直接关怀下,在中国佛教协会赵朴初会长的呼吁下我获得释放,我当时年已73岁。我修"难行能行"、"难忍能忍"的忍辱行,心中实已"冤亲平等",所以一切的不公正、诬骂、毁损都不能破坏我心中清净。我看待这一切都是众生以清净的忍辱法对自己的布施,一切毁誉者都是成就自己德行的菩萨,我对众生、国土情有无限感恩心情。
                          (三)回乡行医
                          我获得释放后,以慈悲为本,爱国爱教爱民爱苦难的众生,以菩萨心愍济众生,1976年初,我自愿回浙江省三门县高枧乡卫生院行医,救死扶伤,服务人民。我主要搞针灸、电疗、按摩。我对待病人比对自己的儿女还亲,许多病人特别是小儿麻痹症,四肢瘫痪经我一治就好。这样甚多的病的对病人宣扬如三门县、天台县、宁海县、象山县4个县,有的残疾人、患有单边疯、上下肢半身不能行动的男女老幼病人,我都要为他们联系解决住宿,有的头痛、腹痛、腰伤、骨折、不育症等,经我针灸后而愈。我在卫生院住的寝室在楼上,每夜我双盘跏趺静坐入定。高枧乡旧居我俗家供佛像,我时常接待大德高僧来访,高僧们和赵朴老对我很关心。从1976年到1980年4年间,当时我70多岁了,足穿一双草鞋,身穿一件旧灰衣,跋山涉水,进城下乡,有请必至,日夜不休,为病人治病,共治好病员30000多人,病家送来锦旗盈室,上书"华佗再世,扁鹊复生"。我见到一面面锦旗心里很惭愧,我为受苦受难的众生做的事太少太少。我要精进学佛法,普度众生之苦,求诸佛菩萨对我加持。
                          (四)文殊菩萨教化成就我修行
                          1985年2月上旬,我去朝五台山。行到山麓时,天气变冷,天空忽然下大雨,我身上穿的衣服单薄,风吹着我的衣裳,冷得发抖。这时侧面走过来一位五官端正、约十四五岁的少年,彬彬有礼地问我:"师父,你往哪里去?"我和蔼地回答:"我去朝五台山。"那少年说::"师父你背这么重的行李,我是山上庙里的,我们正好同路上山,我帮你背行李吧。"我问那少年:"你贵姓?"那少年说:"我叫文吉。:"他帮助我背一大包行李,我们同上山。走进大显通寺,他放下行李。我十分感激那少年说:"谢谢你,阿弥陀佛。"那少年满脸笑容回答:"不用谢,举手之劳嘛。"
                          在五台山香烟绕缭的众多庙寺中,都供有文殊菩萨。大显通寺供奉的这尊菩萨像建塑于汉明帝时,高达2.8丈。文殊菩萨端坐狮子背上,神情端庄,备受古今游客、信徒顶礼膜拜。
                          文殊菩萨全称"文殊师利", 梵文Maniusrl的音译,略称文殊,新译"曼殊室利",汉译为妙德,义为万德圆明,皆彻性原。又译为妙吉祥,和释迦牟尼同时代。公元前6世纪,相传舍卫国多罗聚落的婆罗门种姓中,生了一个身体紫金色、落地就能说话、如天童子、有七宝盖随覆其上的婴儿。父亲梵德,婴儿出生时,家里出现十大吉祥瑞兆:1 天降甘露;2 地涌七珍;3 他变金粟;4 庭出莲花;5 光明满室;6 鸡生凤子;7 马产祥麟;8 牛生白犊;9 猪诞龙豚;10 六牙象现。文殊菩萨从娘的右胁钻出来到世上,文殊菩萨有三十二大丈夫相,八十种随好,与佛相同。
                        《文殊般若泥洹经》说:"文殊住三昧力,能于十方世界,化现诸形,教化众生。偈云:文殊大菩萨,大慈大悲,变身为异道,或冠或露体、或处小儿丛,游戏于聚落。或作贫穷人,衰容为老病,及现饥寒苦,四方而求乞。令人发一施,与满一切愿,令发信心已,为说波罗蜜。"
                          《宝藏陀罗尼经》记载,佛告金刚密迹主说:"我灭度后,于南瞻部洲东北方,有国名文震旦,其中有山名曰五顶,文殊童子,游行居住,为诸众生,于中说法。"经里所指的五顶山,即是我国山西省五台县的五台山。原来汉明帝时佛法刚传入国不久,摄摩腾、竺法兰、以天眼通能看到文殊菩萨住在此山中,于是就奏帝建寺于灵鹫峰,首先建起一座寺庙,取名为"大孚灵鹫寺:。东汉以后,大孚灵鹫寺改了好几次名字。后为,明太祖朱元璋重修,赐额"大显通寺"。此后,大显通寺的名字就一直沿用到今。正因为这个缘故,自此以后,五台山成为文殊菩萨道场。《华严经》说:东北方有处清凉山,"往昔以来,诸菩萨众,于中止往,现有菩萨,名文殊师利,与散会眷诸菩萨众,一万俱,常在其中,而演说佛说。"
                          在大乘佛教里,文殊是诸菩萨上首,常与普贤侍佛左右,所有的佛弟子,都把文殊菩萨当成智慧化身,如说般若为诸佛之母,文殊菩萨为佛之师。常见的文殊像,顶有五鬓,表示法界体性智,大圆镜智,平等性智,妙观智,成所人作智。左手执莲花,花上安放《般若经》一部,在于体现般若大智一尘不染,如大火聚,四面不触,触了即烧。右手持宝剑,能断一切无名烦恼。喻金刚定剑,能斩群魔。或坐莲花台,表示清净,乘狮子或孔雀表示威猛。
                          我小时候常听我母亲说:"文殊菩萨骑的那头狮子,特别勇猛有智慧,五台山上,很多端寺的沙门外。都有狮子,佛门乘狮子真有缘,既有狮子吼,又有狮子座,《涅盘经·狮子吼菩萨品》还用狮子的身形比喻佛菩萨的种种功德。""如来正觉,智慧牙爪,四如意足,去波罗蜜满足元身,十力勇猛,为大悲为尾,安住四禅清静窟宅。为诸生而作狮子吼,摧破魔军。"在《华严经人法界品》中,弥勒菩萨对善财说:"文殊大愿,悲余无量百千亿那由他菩萨之所能有。其行广大,其愿无边,出于一切菩萨功德,无有休息。"文殊菩萨常为无量诸佛之母,常为无量菩萨之师,教化成就一切众生,名称善闻十方世界。我朝五台山文殊菩萨教化我,成就我修密乘,普度一切众生。
                          (五)兴群利于当年,垂名教于后世
                          僧众问我:"上师,为什么社会上、世间上,有的人做好事而得不到好报应,而作坏事的人反而发财了享有权利和富贵,人们常说老实人吃亏,好人命不长,这如何解释?"
                          我说:"这在罪和福、损和益方面是各有各的增长,各有各的距离,佛法真的不呆思议得很;有诸多事情,都是极平常的事,教人不可测量。尤其是佛教有谛法上,讲究"因缘"和"感应"。在因缘未合的时候,都是很平淡很普通的事,到因缘成熟之后,就觉得它是不可思议,就是当局的人,也对它莫名其妙。"感应"这回事,也同样让人不可推想,有显感冥应的,有冥感显应的,有显感显应的,也有冥感冥应的,这也有很不可思议的奇遇。
                          拿我来说,1941年5月3日(农历辛巳年四月初八日),基于不满国民腐败政治的现实,发深宏大愿弘扬佛教庄严国土,利国利民,萌出尘志,自己主动到重庆南岸狮子山慈云寺皈依澄一法师座下。出家时,我38岁,并于同年冬月十七日到成都昭觉寺依定慧老和尚座下受具足戒,至今58年了。在出家前的38年里,我辛辛苦苦,劳劳碌碌,闯荡半年,几乎阅尽人生的痛苦和悲伤,赤心爱国爱民但总是空有抱负,壮志难酬。我今年95岁了,虽然没有享受很大的福,没为人民干过大事情,但也没有受过很大的罪。我每次走到"山穷水尽疑无路"的时候,往往前面是"柳岸花明双一村",多少年来都是这样在上不上、下不下的境遇里生活着。回头想一想,过去的挫折和受过的委屈、蒙受的冤枉,都成了我现在的阅历和经验。往事如水波尘境,出家前,我从小读书,大学毕业后,我投笔从戎。在国民党军队里,一个军人没有自由,叫你走东,你不能走西,军人必须服从命令,如果不听命令就要杀头。在大千世界只有佛天自由,无碍无阻,无牵无挂。我了却尘缘几十年来,感到人生如梦似幻,而芸芸众生,浮沉其间,头出头没,无有了期,人生真谛何在,为真性不昧,解脱自在,抑为功名富贵而流转生死?常见世之为功名者,心为形役,朝夕孳孳,然而一日无常,草木同腐,莫不凄然兴悲。
                          就拿蒋、宋、孔、陈四大家族这个统治中国20多年的官僚买办集团来说吧。他们逃到台湾,蒋介石在台湾这个天地里就"清理门户",后只剩蒋介石一家,他比在大陆时更独裁,更残酷了。
                          陈果夫、陈立平均值随国民党一起逃到台湾。这时,陈果夫因患严重的肺病,已出政界,于1951年8月25日在台湾死了;陈立夫再不敢过问党务,于1950年8月离台赴美,流飘异国,在纽约长岛买一所房子以养天年。1967年8月15日。孔祥熙在纽约去世,宋霭龄比他丈夫多活6年也死在纽约。曾任台湾省主席的魏道明寄居巴西。做过东北方面大员的熊式辉与后来任驻美国大使的沈剑虹滞留香港。国民党的元老、四星上将何应钦成了"道德重整会"的专家。阎锡山为国民政府在大陆当了最后一任行政院长,到台湾后,在台北市北郊外山上写理论文章。吴国桢最受蒋介石器重,历任党内外要职,曾任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副部长,在国民党政府中先后出任汉口市长、重庆市长、上海市长、台湾省主席,外交方面担任外交部长,1954年1月被开除党籍。陈诚因肝癌于1965年3月5日死了。1975年蒋介石在台北北郊草山他的官邸内死去,蒋介石的儿子蒋经国于1988年1月13日又逝世,孙子蒋孝文、蒋孝武相继离开人间。他们中间有的人已埋骨他乡,与草木同腐,有的人渴恋故土,落叶不能归根,莫不凄然与悲伤......人都不能离开历史而生活。忘掉自己的历史,就如失掉罗盘的孤舟,真可谓大海茫茫,可悲、可悲。惟有聪明睿智之士,能于茫茫孽海中别具智眼,超然物表,爱憎法中,无取无舍,顺逆缘内,无爱无憎,兴群利于当年,垂名教于后世。我说:学佛好,佛学无边,老实人好,吃亏天赐福,好人寿命长。
                           (六)回归祖庭昭觉寺
                          1985年农历五月,由四川省成都市佛教协会会长、龙泉驿区石经寺方丈、能少上师老师弟永光法师给我亲自写信,请我来石经寺协助重建在"文革"中被毁的能海上师在近慈寺建的金刚道场,这个道场是由近慈寺移转到石经寺的。从1985年五月份到石经寺后,各界各处佛教徒来石经寺念经听法修行的人越来越多。我来石经寺时,随我来的僧人有从高明寺来到石经寺的演法、觉成、宏觉、海智等。
                          我在石经寺举行第一次法会,从1985年8月8日灌顶到8月18日法会结束,计10天;从5月15日到8月15日三个月安居维修围墙、沙山,添置房屋。我来石经寺办佛会时,寺里每天要吃100多斤米;初一,十五要吃几百斤米,来听经礼佛的人多。
                          同时1985年,昭觉寺组成的寺领导小组及僧众也请我回祖庭。我听从省市宗教部门的意见:叫我先到石经寺弘法,再到昭觉寺率大众。我于1986年开始修昭觉寺大雄宝殿,主管修建的有智益、永度、能法,1988年竣工。1992年由我和明念、宗显、智国、智法、智正等僧众修钟鼓楼,1993年上半年竣工。1993年7月建修圆通殿,于1994年6月19日日竣工落成,佛像开光,参加者有数万余人,其中不乏全国各界人士及海外信众。同是修复佛学院、住宿楼房。省内各寺青年僧人在这里经过3的学习,培养了众多僧地称和全体僧众努力把昭觉寺修复完整,同时得到各级领导的支持和信众大力捐款,功德无量。
                          (七)我爱读书
                          我这个人从小爱读书,可以说书籍是我惟一的"宠物"。在我的少年时代,我最喜欢读"三国演义"。不嬉戏玩耍的童年和多梦的花季少年离我远去后,我对人生哲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我开始拜读佛经,听高僧讲佛经,自己念佛经。在黄埔"陆军军官学校"读书时,每逢周末我都要泡上一杯茶,坐在校园里,读我喜欢人古书、佛经书。读一本好书,我认为就是和一个高尚的人谈话,读一本佛经书就是和和诸佛菩萨谈话,读佛书就是听释迦牟佛的教导。好书、佛书是我的宝书,是我的精神、命根。我一天不吃饭,照样上图书馆读书,但一天不读书,我说话、走路也没有精神,手脚无力似的。我最喜欢的嗜好,就是读书,我也是最爱读书人。在童年时,谁借我的书搞脏、搞坏了,我心里就很不高兴。我现已96岁了,早晚读经书。自己的心也和佛的心连在一起,即佛是心,即心是佛。
                          (八)出家人要以修道为要务
                          真正学佛念佛的僧尼要一心向上,精进修行。出家人,刚出家时发的志愿有大有小,都有一股道心。日子一久,有的出家人看见富贵显达的人,心生羡慕,希望能和他人一起穿好、吃好、讲名、讲利,被名利所污染,致力去作俗家事,去攀缘权贵,修饰穿着,收养徒弟,积蓄金钱,和世俗人没有两样。有的出家人看着富贵显达的人,心生厌恶,好像很不挂齿似的。这两种出家人都不对,为什么呢?前一种出家人,只知道羡慕他人,而不知道他人的前生就是像你这样苦行修福的出家人,又何必羡慕他人呢?后者只知道厌恶他人,而不知道你的苦行果报,来世会作像他一样作有名利、有地位的官人,又何必厌恶他呢?学佛人是为了脱离生死,修到西方极乐世界。既然都未脱离生死,互相交换,想到这样生死不休,能不令人自悟吗?所以,学佛的僧人应该一心向上,勇猛精进地修行,不要浪费珍贵的时间。修出三界了生死,哪有闲工夫去羡慕人家、或厌恶人家呢?大家知道的六祖慧能大师,第一次见到五祖黄梅大师,参对之下就明心了性。五祖说:"慧能,你根基三性及锐利,到后院的碓坊打米去。"于是六祖到后院踏舂米碓,为了增加工作效率,在腰部绑上一块石头,增加身体的重量,加速踏动舂米碓,这样辛苦勤劳地工作,供养大众。后来五祖传他衣钵,恐怕别人为夺衣钵伤害他,半夜送他离增,隐居在猎人队中,蓬头垢面16年。后来,护法龙天推他出来弘法度众,于是他到广州法性寺,值印宗法师讲《涅盘经》时有风吹幡动,一僧说是"风动",一僧说是"幡动",议论不已,慧能进言:"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大众惊奇佩服,印宗法师延他至上席,请他开示,为他剃发,拜他为师,帮助他弘法。慧能大师不但16年后才开始传法,而且剃头也在那个时候,功夫修养之深厚迟重,可以说是空前绝后了,说慧能大师是万代师表,一点也不过分。
                          一个寺院的好坏兴废都是人为的。通常说,不愁无庙,只愁无道。现在有的出家的,这个庙住了不如意,那个庙住不下去,专营奔走,总想打一个好寺庙,自己当住持,或者找一个好地方自己修,想当方丈,可是始终是南北找,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地方住,这是什么原因?这原因多是怨自己修持不好,没有行持,没有佛道缘力行为。如果有行持、有道德、有缘力行为的话,不用你去找地方,地方会来找你,不管在露天地里还是在大雪山上,也能建出好地方好寺院的。这里我可以举两个例子来证明,只有你有道德,露天地也会成大寺院。成都昭觉寺在"甲申之变"后成了一片荒地,丈雪祖师扫圆悟国师墓,发心恢复祖庭。丈雪祖师成了昭觉寺中兴第一代祖师。"文革"中成都昭觉寺成了一片废虚,昭觉寺是我的衣钵堂,我83岁来昭觉寺发心重建。如今第一禅林重建了,我主要是有一颗诚心。心诚则灵,心诚了,诸佛菩萨就会加持你,有了三宝的加持,世间法的支持,好寺庙就会建起来。
                          家里面如果有一个出家人,即真正是第一大喜事,第一殊胜之事。可是出家的人,一定要认真修行。一个出家人修行要是没有好的结果,于家庭没有损害,于自身必定堕落。佛家常说:"施主一粒米,大如须弥山;今生不了道,披毛戴角还。"出家人修行是第一个很重要的大事,你修行证得正是,超出三界,不随便道,即是成就了;如若沦落六道,六道轮回就要还施主的债,十方的供养你必须要偿还。人家不是白供养你的,一定要偿还。如果你证得正果,成了佛菩萨,供养你的人都有福了,也不要你还债,施主的确种了福田。所以,出家人要真心念佛,具有真正的佛心,信心,决心,没有一个不成佛的,大家多念《无量寿经》、《弥陀经》,经书上说得清清楚楚,所以,发心出家的人一定要以修道为要务。
                          我1951年到1955年在上海金刚道场,依能海上师家风弘扬格鲁巴教法。金刚道场当时有出家人20多位,居士有400多人。1955年有人提出"郑全山是国民党的高级将领",把我逮捕了。我对狱方说:"周恩来总理当时是黄埔军校(即陆军军官学校)政治部的主任,我参加国民党是周恩来同意的,我的个人历史早就向党交待了,我的档案早就交给中国佛教协会赵朴初会长呈报上级,我的历史问题1950年就向党交待了。"我到了上海提出蓝桥监狱,狱方有人对我说:"你是国民党的人。"我说:"我吃共产党的饭,共产党养活我,共产党对我有恩,难道我不是共产党的人!"当时监狱里有500多人。人家吃苦头,我没有吃苦头。狱方说:"郑全山守狱规。"当时狱中病人多,其中有一个30多岁的病囚得了肺炎,整个的肺脓肿得吐脓吐血,整天疼得嗷嗷叫唤。牢房狭窄,搭不开铺,别人都怕肺病传染,不乐意过问他。狱方就把他抬到院子里,汤药无人问,饮食无照应。我记得有一个山东人,姓秦,豪快直爽、讲义气,看到无人问他,就悄悄地对我说:"这个世道无好人,无悲心。"他知道我是个和尚被捕入狱,见我就请求说:"地藏菩萨救他吧!"俗话说"身病好治,心病难痊"。人心要有病,医治不容易。一个人进了监狱,举目无亲,自己的病很严重,又没有钱吃药,病囚心灵上压力大,病越重,心里也越苦恼。妆时我看到他很可怜便对他说:"你不要哭,我来好好的服侍你。"这囚友的病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不到半月肺炎痊愈了。
                          此事获得狱方好评,领导由此知道我的医术,命我作"狱医"。我从经书上看佛在世时,为了给人治病,在戒律上面对看病、养病、送终、埋葬都特别订有详细的规则。可惜后人都不遵照实行。我在监狱里,我要学习释迦佛把病囚当作僧人,我耐心治好一批又一批"病囚",囚众称赞我是"狱中的白求恩大夫"。我把牢房当作病房,这是诸佛菩萨赐给我潜心修行学佛、精心修持的好机会。在这20年里,我加强自己净化,乃诚心忏悔自己的业障,心育佛经,精进修密乘,佛法教化我能看破,放下很自在。直到1975年我在周恩来总理的直接关怀下、在中国佛教协会赵朴初会长的呼吁下获得了释放。我的家乡很好,我自己人家乡行医救济病人。1985年,政府落实了政策,彻底给我照雪平反。
                          (九)人能弘道,非道弘人
                          要人弘道,必须育才明道,培养僧人有大才,方能弘扬大道。1992年1月7日,赵赴初会长于上海《全国汉语系佛教教育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当前和今后相当时期内,佛教工作最重要、最紧迫的事情,第一是培养人才,第二是培养人才,第三还是培养人才。"
                          中国佛教协会给昭觉寺来函云:"培育僧才,此乃当前头等大事,朴老乐赞厥成。至于院名,似以不标明禅密净之宗义为妥,不妨迳称为'昭觉寺佛学院'。"因此,我于1992年春,办起昭觉寺佛学院,现在师僧70余人。我常到学院视察教学,并讲戒定慧三学、讲心经,教僧学法修心、忏悔业障,发菩提心。对学僧悉心开照。一年给学僧制2件优质黄料僧装,发鞋袜,提高衣单费,改善生活。
                          我经常教诲弟子"要依戒依法,精进修行"。自己更以身作则,带头示范,日夜惜时如金,无住生心,勤修密乘。每夜1时30分起坐盥洗,2时上殿礼佛诵经,近7时下殿早膳,8时30分至11时复上殿念经,中午、下午接待学佛四众。安居期间,我讲经90天,每天早上8点钟坐在法席讲到中午12点钟,学如来佛尊。我毫不疲倦。有时法躬有小恙,仍继续念经讲经。四众弟子说我:真是一位金刚般若铸造的夙夜匪懈的法师。我深感惭愧啊!
                          我主持昭觉寺佛学院,担任院长期间,八方学子,源源而来。教师们因材施教,诲人不倦;学僧学而不厌,学修并重,体现了"学修一体化,生活丛林化"。真学实修的比丘日益增多,还有福慧双修的优僧,立誓成为"法门龙象"。真是昭觉寺里春日融融,佛学院内百花盛开。
                          (十)近佛陀教导去做
                          如今许多人过于注重追逐禄和物质享受,贪慕荣华富贵。这种追求世俗浮名的价值取向和佛家超越各种生命意欲的思想是相悖的。我们该怎样觅得身心的清净和心性的稳定,以一颗大慈悲的心面对现世人生,达到摆脱人生烦恼的涅盘境界呢。
                          人学佛,首先是要把人做好,人都做不好还能成佛吗?现在有的人惟利是图,只看钱爱钱,有的打麻将,进酒馆,很无聊。这样的人生观实在没有意思。人还是应该帮助别人,做有益于他人的事。一个人生在这个世界上,是无法单独活下去的,一定要受到许许多多的人,包括现在的人和过去的人的恩惠,是他们的思想、智慧和劳动所带来的恩惠,使我们得以生存下来。所以佛教徒除了要报佛恩、报父母恩和国家的恩,最主要的是要报大众的恩。一个人最重要的要有报恩思想,报恩的情义是无穷无尽、报不完的。报恩心太重要,多做有益于他人的事,人也就会因此而有价值、有乐趣。我在俗家时有一个挚友,十多年不见面的,有一次在飞机上下班巧遇这位挚友,本可以像十年前那样亲亲热热开怀畅叙,谁知那好友一见我的面,就问:"听说你当军官,家时发财啦!"左一句当官,右一句发财,我下子愣住了,心里很痛;我的好挚友变成了一个生意经,使我灰心冷意,从此不再与他来往。对当代人和青年人的思想品行,重要的还在于身教和言教。若欲修行,在家亦可,不必在寺,自家修清静,即是西方。一个人自私的思想减少一分,自由就会多一分。人往往是被自己捆住的。我这一生学佛的思想,就是报国家恩、报人民恩、报众生恩的思想,众生在我满脑子里。佛教讲生生报恩,佛教工作特别多。我的报恩心也多,今年我已96岁了,还要争取多活几年,为佛教、为众生多做一些贡献。有了这种觉悟和认识,我对众生的血汗钱用的不安心,一切为了普度众生,在生活上力求简朴,我总觉得对众生有报不完的恩,享受多了,心里会不安。我虽然90多岁了,坚持早晚上殿诵经学佛。一个青年人每天要问一问自己:身体是否比以前健康了,知识是否增多了,工作是否比以前认真进步了,道德有没有进步。最后,愿你们大家都按佛陀的格言去做,愿你们慷慨施舍,乐于帮助别人,愿你们身心清静,做正直人,朴实无华,品性良好,不起恶念。愿你们不自私,不占有,而且大公无私,甚至牺牲小我。愿你们聪明伶俐,能够把趔和佛学知识及学佛的好处告诉别人。愿你们努力精进,勤奋不懈。愿你们能宽容,宽恕别人的过失。愿你们能坚决勇敢,有毅力和恒心。愿你们仁慈、友善、富有同情心。愿你们能谦卑、平和、宁静、沉着、安详。愿你们能迈向完美的人生道路,而且能完善地服务别人。
                          (十一)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
                          人生无一帆风顺之事,有得意之时,必有失意之期。例如一个在初中时学习成绩优秀的学生,必然被老师宠爱、同学羡慕。长大了又当大官,发大财,这是他得意之时。若到了罢官、破产、人亡,还是他失意之期,都不应放弃向上生活的念头,路是人走出来的,自己走出来的才是自己的路。世界上有千万条路,尽管路就在那里摆着,头脑中某些陈旧过时的观念缚住了手脚,迈不开腿,迟迟疑疑不敢跨出那一步,对你来说,路似乎就不存在的。人生之路坎坷不平,没有失意的挫折,就不会有成功。
                          一个人的价值不在于尊卑和地位高低,也不在于是否拥有权势、金钱,而在于是否自尊、自强、逢重,是否对生活充满远大理想并为之而奋斗不止。如果拥有权势、金钱后,以自己为中心,一切从满足私欲出发,那么,权势越大,就越害已害人;金钱越多,铜臭也就越厉害。人生的价值在于奉献。满怀理想并为之奋斗的人,就会将名利、地位、荣辱置之度外,以理想的最终实现为最大快乐。因为他的理想是高尚的,他的目标是在于对社会做最大的奉献。
                          曾有人问我:"上师,你从将军高位进入佛门当小沙弥,脱下'蟒袍'换袈裟,又从佛门进入牢门,从高僧到犯人,你老的心境如何想呢?"人生之路坎坷不平,我将名利、地位、荣辱置之度外,一个人只要热爱自己的祖国,热爱人民,就什么事情也能解决了,什么苦楚、什么冤屈都受得了。个人的苦楚冤屈比起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又算得了什么!"天地有正气,江山不夕阳",这是我坚定的信念。1975年我在周恩来总理的直接关怀下和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的支持关心下获得释放,当时我已73岁了,西谚云:生命从40岁开始。我想我的生命从73岁开始,一个人要总能保持精神健康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但一个人顶要紧的保持精神上的健康,力求让自己永远在乐观、豁达状态中,其它都是次要的。俗话说:"人到无求,心自安宁。"要在生活中寻求动力,寻求乐趣。我的最大的动力是学佛,度众生之苦,最大的乐趣就是念佛经,解脱自己,去西方极乐世界成佛。对于有关个从的事更是无求的,我从早到晚一心扑在佛教事务中,我清心寡欲,看轻功名利禄,"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此语出自诸葛亮的《诫子书》。一个人只有恬静断欲,才能志向远大,有宁静而丰富的内心世界,永远快乐,永远健康。人生的价值在于对社会、对人类做出最大的奉献。一个人淡泊明志、宁静致远,才能对人类、对社会作出较大贡献。
                          (十二)依法不依人
                          在一个寺院里,依法不依人才能把佛教寺院办得兴隆。谁是我们的导师?佛祖释迦牟尼佛是我们的导师。佛教事务中,我个大和尚说自己的一套正确,那个大和尚说自己也完全正确,听谁的呢?谁说得正确呢?衡量的标准应是按照佛祖释迦尼牟佛的教导去做是正确的,否则是错的。按《涅盘经》记载,释尊在人灭之前曾将其弟子们招呼集合起来,说:"弟子们,即使我入灭了,也不要认为失去了导师。我所说的教法和戒律,便是你们的导师。现在你们如果还有疑问,那么就可以发问,免得日后这样后悔--在我活着时要是打听一下就好了。"接着继续说:"一切存在的事象,都将过去,努力完成修行吧!"释尊生前常说:"寻省汝自身。"释尊劝告弟子们进行自我省察的语名:"因此,阿难啊,要以自己为明灯,要以自己为依处,不能以别人为依处,要以法为明灯,以法为依处,不能以外部的东西为依处,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依处,很好地控制自己,就能获得依处。"释尊留下的这著名的最后教诫,即入涅盘。释尊生前正是要弟子们警戒以防在他自己灭度后,各式各样的们师出现,任意搀杂他们自己的观点。在佛教学者中,也有不少人在释尊生前就准备结集结典。释尊本人就曾命其弟子记忆自己的言行,经常让十大弟子中被称为"多闻第一"的阿难随行。对当时的弟子们来说,释尊既是人生的导师,如同慈爱的父母亲那样,同时又是教团的统率者。其大多数弟子,是怀着敬畏和崇敬的心情而随从释尊的,但其中也有不堪忍受出世的严格修行、不能抵抗世俗各种欲惑的比丘。因此,由于释尊涅盘了,有人就产生了从长期的精神紧张状态中获得了解放的错觉。对于一人化教团体来说,失去了最高导师,就意味着面临重大的危机。当时,印度社会、婆罗门各派占压倒的优势,不管怎样说,释尊教团还是个新兴的宗教团体。所以其创始人一死,教团就可能出现失去中心的情况,大多数弟子便陷入深切的悲叹。根据经典,阿难与婆罗门故友相遇时,曾被这样问道:"阿难呀,世尊去世,其后还有谁是与世尊同样出色的人物呢?"对此,阿难这样回答:
                          "朋友呀,从道理上讲,那样的卓越人物是不会再有了。那位世尊是自悟其道、自履其道的人。作为弟子的我们,只是从后面追随世尊的教法和垂范而已。"
                          阿难把经典佛法信仰的必要依据,皈依于佛法,而不皈依于个人,这就是依法不依人的意义。有的僧众问我:"上师:你外出弘法讲经,我们在寺内听谁说的?"我说:听寺内管委会上座们的,他们是听释迦世尊说的教法(佛法)的。谁按佛教的教法说和做就听谁的,我是昭觉寺方丈,一言一行按佛祖的教法做,依法不依人。如果我不按佛祖的教法做,你们也不要听我的。只有按释迦牟尼佛的教法去做,寺院才能兴旺,诸佛菩萨、韦驮菩萨、三宝才能护法,不愁无庙,只忧僧人无道。有修道的僧人一定会把道场搞得很兴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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