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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郑光路《成都旧事》《四川旧事》《巴蜀武术天下奇》隆重出版!
郑光路文革研究[图为海马图书公司出版的郑光路80余万字研究文革史专著《文革文斗》《文革武斗》的封面]
郑光路文史及批评类作品[左图为郑光路(右)与《水浒传》饰演李逵的赵小锐摄于电影剧组]
郑光路武术研究及武侠小说类作品[郑光路曾被武术专业刊物选为封面人物]
郑光路文革旧事、诗词书信、游记类作品[左图为郑光路脚踢兰天习武照]
拍案惊奇!郑光路精彩特稿[图片:著名小提琴演奏家盛中国(中)及夫人濑田裕子与郑光路合影]
文史长廊精品[左图:郑光路(左1)应邀拍电影时]
文革类老照片.美术作品链接[左图:郑光路当医生时和原珠海市市长梁广大(左)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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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网上书屋、实用网站[more翻页还多!]图为毛泽东与张玉凤
中国各地优秀作家陆续推出专栏
重要精华文章专栏![左图:中国民生真实的另一面“黑窑矿工”]
2024年郑光路出版之新书及新闻


·写作范围:文史、文革史、抗战史研究,以及社会纪实文学作品(中国社会热点问题类纪实)
·姓名:中国独特题材文学网
·笔名:站长:郑光路
·电话:--
·手机:423648068@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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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邮件:423648068@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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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洪春最新短篇小说:《西 行 怪 记》,幽默而颇具思想.....

作者: -上传日期:2005/11/2
 短篇小说   
              
                      西 行 怪 记

                                    作者  刘洪春   

    话说三藏法师受了唐王差遣,前往西方拜佛求经,一路经观音点化,先后收伏了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三个徒弟,开始还算顺利,可后来取经队伍又多了一个成员,于是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情。
    这天,在悟空刚刚剿灭了一群为非作歹的妖精后,师徒一行来到了乌有国的地面。这乌有国是个平原国家,是乌鸡国的友好邻邦。一进入乌有国境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马平川,视野极为辽阔。三藏想,在这么一个风景如画的国家应该是遇不到什么妖精的。
    师徒正在前行,忽一阵狂风大作,刮得人睁不开眼睛。三藏也被这风沙吹下马来。他想,难道妖孽说来就来吗?风过之后,一个人站到了长老面前。三藏见此人:身高三尺,瘦骨嶙峋,尖嘴猴腮,皮笑肉不笑。此人见了三藏道:“三藏莫怕,我不是妖精。我和你一样,也是来自东土大唐的,是来帮助你去西天取经的。”
    对这个不速之客的突然到来,三藏颇感意外:“你是……”
   “是唐王亲自派我来协助你前去西天取经的。”
   “感谢陛下!”三藏对着大唐的方向在心里说,言罢转身对来者客气行礼,“即是陛下派来,还望今后合作愉快。”
    来人继续自我介绍:“鄙人姓李名小二,因在家中排行老二,故大名李小二。家父乃唐王李世民的堂表弟的七姑父的四姨太的干儿子的表舅爷的三大爷的小舅子的叔伯兄弟,由于有了这一层非同寻常的关系,陛下决定由你、我、孙悟空、猪八戒和沙和尚总共五人组成前往西方拜佛求经的取经小组,并任命我为这个小组的组长。”
    李小二正滔滔不绝地说着,一旁的孙悟空不耐烦了,催促道:“师父,风沙已过,我们还是赶紧上路吧!”
    三藏正要回答,李小二摆摆手道:“悟空莫忙,那西天距这乌有国,还有十万三千里的路程,取经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大家坐在一起,听我继续讲讲这成立取经小组并任命我为小组组长的重要意义。陛下决定成立这个取经小组,对保障取经任务的顺利完成,有着非常重大的现实意义。首先是成立了小组,使我们有了正式的建制,我们五个人,从今往后就成了一个团结战斗的集体,我们就可以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为争取早日完成陛下交给我们的伟大光荣而又艰巨的取经任务而努力奋斗。其次是明确了任务,取经小组,关键是个取经二字,表明我们西去的任务不是别的,而是为了取经。最重要的一点是,陛下决定任命我为这个小组的组长,充分表现了陛下对本人的无限信任,也明确表达了陛下对取经任务的高度重视,更表现了对在座的每一位取经成员的亲切关怀。”
李小二接着说道:“所以,本组长希望大家忠心不二,绝不辜负陛下对大家的期望,紧密地团结在以我为中心的取经小组周围,坚决支持我的工作,坚决维护组长的威信,坚决服从组长的领导,坚决听从组长的指挥,对组长的话雷厉风行。”
听着李小二的讲话,唐三藏默默无语。他的三个徒弟早已听得不耐烦,不断地催促师父早早出发。
谁知,刚一出发,就立即发生了矛盾。李小二说,既然他是这个小组的一组之长,那么这个小组的一切行动当然就得听他的。他宣布,取经小组的唯一的代步工具白龙马,应该由他来骑。他是这样分工并决定前进队列的:“我骑马,三藏拉着马缰步行,孙悟空在前边开路,猪八戒在后边殿后,沙和尚走在中间挑行李。”他的这个决定立即遭到心直口快的孙悟空的激烈反对,悟空道:“马应该师父骑。”八戒也附和道:“是应该师父骑,师父毕竟是师父。”李小二白了猪八戒一眼:“师父毕竟是师父,可组长也毕竟是组长!我是大唐皇帝钦命的五品朝廷命官,难道连骑匹马的资格都没有吗?!马归我!”
李小二俨然是一副不容置疑、不可商量的口气。
   “既然是唐王钦定的小组组长,骑就骑吧!”三藏道。
   “师父……”悟空、八戒还要申辩。
   “出发!”三藏铁青着脸,下达了命令。
    既是师父发话也只能如此,悟空、八戒虽然心里不服,也只好把不服暂时压在心里。于是,这个以李小二为中心的取经小组就这样出发了。按照李小二规定的队列,孙悟空在前面开路,猪八戒在后边殿后,唐三藏牵着马,李小二骑在马上,沙和尚挑着行李走在中央。
    虽然三藏做主把马让给了小二,可事情并不那么简单,矛盾还是接二连三地发生。须知那被骑着的马,并不是肉眼凡胎的凡马,它乃是西海龙王敖润之子变就的神马,当初观音菩萨搭救它时,曾明确说是让它给取经路上的唐三藏做个脚力,三藏骑它,它当然心甘情愿,可如今突然换成了个甚么的“组长”骑在它背上,你想它那里甘心!白龙马虽然不会像孙悟空、猪八戒那样明确地对李小二表示反对,可它毕竟是通人性、有思维的东西,哪能谁骑都行。于是,不会说话的它,便把所有的不满以动作表达出来。它不断地以高声的嘶鸣表示抗议,不停地以身体的扭动企图把骑在身上的李小二甩下来。那马上的李小二大概在家中务农的时候也侍弄过马,尥了半天蹄子也没有能够把他甩下来。那李小二还以一根树枝子当马鞭,不停地抽打着它的头部和颈部,这更增添了它的屈辱和愤怒。它忍着疼痛,心里想,早晚得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他一下。而那马上的组长李小二,却高高在上地忘乎所以,欣赏着前后左右风景如画的一马平川,嘴里还得意忘情地哼哼唧唧起来。
    不觉一日。傍晚,三藏感觉饥渴,便命悟空前去化斋。悟空得令,便一个跟头云纵上半空,看看哪里有些鲜菜野果,以让师父充饥。但见千里之外,也不知还是不是乌有国的地面,有一片崇山峻岭,郁郁葱葱之间,不知道是否长点吃的。悟空一个跟头云,腾云驾雾,飞往那里,只见林木之间,幸有一些不多的野生鲜桃。悟空赶紧采摘,用布包了,金箍棒一挑,扛在肩上,又一个跟头,回到师父身边。见了三藏,把包袱打开,露出刚刚采来的野桃,捡了一个最大的,递到师父面前:“师父快请,师父请吃!”
    三藏正待接过,冷不防一只手伸来,连包袱也一同抢了去。是李小二。李小二拿了东西,并不领情,还厉声训斥悟空:“化来斋饭,为什么不先给我?!”
    见桃果被抢,悟空急了:“桃子是给我师父的!”
    李小二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组长?!”
    悟空道:“三藏是我的师父!”
   “可我是你的组长!”李小二嚷道,“告诉你,我不光是你的组长,也是你师父的组长!我现在宣布,从今往后,不论是谁,只要化来食物,必须先交到我这里,由我统一分配。我吃不饱,怎么领导你们完成取经大业!”
    悟空气得抓耳挠腮,三藏只好来打圆场:“算了算了,悟空莫吵,先请组长用餐。”
    悟空采来的五个桃子,本来是每人都可以分到一个的,包括他李小二,可这家伙饭量大,与另外的师徒四人相比,仅次于猪八戒,他一口气就吃掉了三个,只给三藏等人留下了两个。这留下的两个小桃,不够一人一个,经师徒再三谦让,最后孙悟空强迫唐三藏吃了一个,悟空没吃,沙和尚和猪八戒合吃了一个。这可苦了能吃能喝的猪八戒,没吃饱,不免骂骂咧咧。他对李小二的不满也愈来愈明显了。
    这乌有国的地面并不是太大,只几天功夫,师徒四人再加上李小二总共五个人,便来到了乌有国的京城。本来还是可以更快一些来到京城的,可在路上李小二说这乌有国地面平坦,风景美丽,为了使他更好地欣赏欣赏这里的平原景色,非要兜个大弯子不可,悟空、八戒不同意,无奈李小二又耍出了“组长”的淫威,三藏也只好说服徒弟们依他。
    一行五人来到了京城。这乌有国京城的百姓们,听说三藏师徒路过此地,全都好奇地出来迎看。但见那骑在马上的李小二,不觉窃窃私语,暗暗发笑。以前,只听说过要路过的三藏法师一行是四个人,如今怎么变成了五个?再细看那马上的李小二,更是不知其所以然。传说中的三藏法师,是个仪表堂堂、慈眉善目的标准人物,而现在骑在马上的这个既没穿和尚袈裟,手里也没拿着锡杖的瘦小枯干的家伙,是个什么东西?
    李小二决定,进京后,凡是进入王宫觐见国王这类出头露面的事情,都由他亲自操作。见了国王,只见他摇头晃脑装模作样地学着三藏的腔调:“本官乃东土大唐唐王钦命的带领众和尚前往西方拜佛求经的取经小组的组长。还望陛下早日批准为我们倒换关文,以利前行。”
    望着眼前这个求他批准倒换关文的唐朝命官,乌有国王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国王煞是纳闷:以前,只听说唐朝来的四个和尚要取经路过此地,没听说大唐王朝还派了个当官的,领导着和尚们前去西天啊。
    乌有国国王批准了倒换关文的请求。趁着李小二没听见,国王对悟空道:“小和尚,你们的这个组长是真的还是假的呀?别是哪个妖精假冒朝廷命官啊?还望小和尚彻底查一查。”
    国王的话一下子提醒了悟空。悟空决定,认真查一查这个李小二的来龙去脉。他也未和师父商量,就在李小二与国王在那里寒暄之时,念动咒语,留下一个化身在那里应付,自己的真身却借一缕轻烟,悄悄地离开了王宫,飞上半空。他要前往大唐国去问个底细。自从他师徒数人离开大唐,现在已走出了万里之遥,可这万把里的路程,对会腾云驾雾的悟空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呼呼带风的孙悟空,片刻工夫便飞临到了大唐国的首府——长安。到了皇宫,悟空不顾众多兵将的拦阻,径直闯进李世民的金銮殿。
    ———这是贞观三十五年的事情。
    孙悟空见了李世民,既不作揖,也不下跪:“皇帝老儿!你是怎么搞的?为什么派了一个甚么鸟组长到我们那里作威作福?!”
    孙悟空的突然到来,吓了李世民一跳。待悟空说明来意,他对悟空哈哈大笑:“是真的。”
    悟空质问:“为什么?”
    李世民道:“为了加强对取经工作的领导嘛!哈哈。”
    李世民还有一句话没有对悟空讲出来,那就是那个李小二,虽然不知道拐了多少道弯儿,怎么着也算是个皇亲国戚。他向我求官,难道我拒绝他?可这偌大的大唐国,如今各部门的大小官吏都早已超编了,实在难以安排。后经别人建议,才给了他这个不大不小的组长干干。
    唐王李世民对悟空道:“还望你们大家坚决拥护他的领导,配合他的工作,哈哈。”
    辞别了李世民,悟空闷闷不乐。来唐国查来的这个结果,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原先他想,那李小二十有八九是个假冒的妖精。要真是那样,事情倒好办了,回来一见面,一棍子打死就算完事。可没想到是个真的。
    这一厢,经乌有国国王恩准,三藏已经拿到了倒换过的关文,辞别国王,出了京城。悟空远远地追上他,继续西天的路程。
    趁李小二没注意,孙悟空把他曾去长安核实李小二身份的事情告诉了唐三藏。孙悟空的这次行程,甭说唐三藏、李小二,就连那猪八戒、沙和尚都被蒙在了鼓里。他自己不说,别人是绝对不知道的。
    听了悟空的话语,三藏道:“既然真是朝廷命官,理当对他服从与尊重。”
    孙悟空却不以为然。
    出了乌有国地界,又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国度。与那乌有国不同,眼前到处都是崇山峻岭。三藏拉紧马缰,叮嘱悟空道:“这里山路曲折,比那乌有国要险要得多,要提高警惕,防止妖精出没。”
   “师父放心!”悟空自信道。
    在这崎岖不平的山区里,又发生了新的矛盾。进山没多久,遇上了一股剪径的强盗。总共有五六个家伙,为首的拦腰喝道:“此山是我开,此路由我踩,要从这里过,留下买命钱!”望着这几个满脸横肉的凶神恶煞,那马上的李小二,别看平时盛气凌人,此时却吓得腿都打软儿了:“悟空,怎么办?”慌得他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师父莫怕,”但见悟空不慌不忙,来到强盗面前:“哥啊,这一程子总共打劫了几个钱啊?快拿将出来分俺老孙一半,可饶你性命。”
    那强盗变了脸色:“这和尚不认好歹,不拿钱,反倒与我们分钱!”另一个道:“不与他说,卸了他!”言罢几个挥舞大棒,朝悟空扑来。
   “妈呀!”李小二吓得钻进了马裤裆。
    也活该几个蟊贼倒霉,这次遇见了真对手。只见悟空性起,捻着诀,从耳中甩出一条铁棒,晃一晃,碗来粗细,照着几个蟊贼就是一顿乱棍,可怜这几个家伙,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被悟空的铁棒砸成了肉酱。
    见那几个强盗统统丢了性命,三藏看罢,对悟空吼道:“你十分撞祸!他即当了强盗,也不该一棍子打死;就是拿到官司,也构不成死罪。何故统统打死?”
    悟空辩白道:“师父,你不伤他,他却要害你哩!”
    三藏道:“出家人应该慈悲为怀,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似你这样乱伤人命,就是取来真经,又有何用。”
   “弟子知错了,”悟空道。
   “下次再犯,定要念那紧箍咒。”
   “师父莫念。”
    按说事情到了这里,悟空认了错,这件事情也就结束了。可谁想,就在这时候,组长李小二出来说话了:“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现在宣布,停止前进,开全组大会。”
   “大会”由李小二主持。他说:“孙悟空犯了错误,我们都很沉痛。我们召开这个全组大会的目的,就是要帮助孙悟空,找出犯错误的原因,订出今后的改正办法,以避免再次发生类似的错误。”
    李小二动员道:“今天的这个大会,大家都要发言,包括我在内。每个人都要当众发言,谁有不能例外。特别是孙悟空,要对自己的错误有个清醒的认识。事情是恶劣的,后果是严重的。孙悟空!你先发言。”
   “我已经向师父认了错,还要我说什么呢?”悟空道。
   “首先你这态度就不够端正!”李小二道,“要从你的思想上找原因。政策,政策!你懂政策不懂?政策就是度,做什么都得有个度,对付坏人也得有个度,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一棍子都打死。该打死的可以打死,不该打死的就得按政策办!严格执行各项取经政策关系到我们的取经事业能否顺利完成!看来,孙悟空是得加强政策方面的学习啊…… ”
    李小二接着对猪八戒、沙和尚道:“你们两个也必须发言,帮助这猴子找出犯错误的原因,并且要从他的错误中吸取经验教训,这对你们也是个教育。”
    猪八戒、孙悟空、沙和尚,还有唐三藏,都是头一次参加这样的生活帮助会,更没有在类似会议上发过言。“会议”刚一开始,还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大家吭吭唧唧了半天,每个人的发言也还是没有得到李组长的满意。待几个和尚说完后,由李小二作总结性的发言。听得出来,他的发言水平是很高的,看起来他过去经常出席这种会议。末了儿,他说:“孙悟空的错误是严重的,不光是错误,完全可以说是犯罪!”
    最后李小二郑重宣布:“孙悟空顽性不改,目无法纪,草荐人命,防卫过度,我以西天取经小组组长的名义宣布,给孙悟空以记大过处分。同时,由于师父唐三藏管教不严,未及时制止,对此次事件的发生也有着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为严肃取经纪律,给唐三藏以严重警告处分。”
    这孙行者毕竟是个猴子,不明白这“处分”是个什么东西,但他知道,肯定不是个好事情。他对李小二给自己记下的大过处分没什么说的,但对他所尊敬的师父也挨了个“严重警告”则心存疑问。他想,我犯了错,凭什么连累我师父?
    那猪八戒也对沙和尚小声嘀咕道:“要说领导责任,他当组长的就没有责任呀?又应该记什么处分啊?”
    那李小二没听清楚猪八戒在对沙和尚说些什么,便提高嗓门道:“不要我在上面开大会,你在下边开小会,猪八戒你有什么意见,拿出来当面说。”
    听李小二这么一诈唬,吓得猪八戒也不敢言语了。
    看来,这李组长的工作方法和唐三藏的工作方法就是不一样。唐三藏靠的是紧箍咒,李组长靠的是开大会;唐三藏只会勒脑袋,李小二则整治你的灵魂深处。
    李小二还宣布,为了防止再发生孙悟空那样的错误,今后所有的重大行动在事前必须要向他请示和报告,经他批准后方可实施。
    取经队伍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国度——斗胜国。这斗胜国和那乌有国比起来,真个是天壤之别。山势险峻,道路崎岖,妖雾浓重。正像三藏所担心的那样,刚一进入斗胜国境内,就遇上了想吃唐僧肉的妖精。一阵狂风,伴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飞砂走石,三藏就被摄入了妖精的洞穴。同时被摄去的还有取经小组的组长李小二。但李小二比唐三藏要幸运。李小二被妖精逮住没多大工夫,又被放了出来。原来在洞里,妖精们对这与唐三藏同时被逮进来的李小二极为纳闷。唐三藏长得仪表堂堂,而他旁边的这个尖嘴猴腮的是个什么东西儿,大家则谁也说不上来。有小妖建议,不管他是个什么玩意儿,干脆和唐三藏一同蒸熟了吃掉算了。可老妖说,眼前的这个叫不出名字的东西儿,人不人,鬼不鬼,瘦骨嶙峋的根本没多少肉,就是蒸熟了也只落得一堆排骨,还不是好排骨。没多大油水。再说,我们吃唐僧的肉并不仅仅是为了解馋,主要是为了长生不老,而眼前的这个一副骨头架子支撑的玩意儿要是吃下去,非但不会长生不老,说不定还要折损寿命呢。听老妖这么一说,吓得小妖们谁也不敢吃了。李小二就这样被两个小妖一人一条腿,一下子从洞口给扔了出来,摔了个鼻青眼肿,拣了条小命。
    李小二出了洞口好半天,才碰上正漫山遍野寻找师父的猪八戒和沙和尚。这下他算得救了。见了猪、沙,小二立即又恢复了盛气凌人的样子,他对二人道:“快把那猴子给我找来!”
   “大师兄也寻找搭和救师父去了。”沙和尚告诉他。
   “谁让他去的?”李小二咆哮道,“他怎么又颤自行动?”
   “刚才您不……”猪八戒接着道,“不是被妖精抓去了吗……”
    没等猪八戒说完,李组长打断他:“我不是反复说过,没我的命令不准颤自行动嘛!特别是那个孙猴子,要严防他再出什么事端!”
    正说着,大家看到,孙悟空回来了。一看他那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找着师父。
    李小二招呼悟空:“来,咱们开了战前会议,研究研究怎么样救三藏。”
    一听说又要召开“会议”,孙悟空的心里就甭提多烦了。他气呼呼地往行李上一坐:“开什么鸟会,还是商量商量怎么救我师父吧!”
   “召开会议的目的就是为了救你师父啊!”李小二打心眼儿里瞧不起这个生性好动的孙猴子。只见李小二慢里斯条地说:“咱们来个会,每个人都发发言。想想你师父现在到底关在什么地方。认真查一查,这附近地面,究竟有什么妖精,具体住哪个位置。必要的话,咱们还可以分头去附近问一问。集思广益,不放过每一条线索。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嘛!哈哈。”
    李小二手捂着刚才被摔瘪了的鼻子,对孙悟空道:“等大家都发了言,你把大家的意见综合综合,制定出一个可行的解救方案,写好了交我审阅,只要我一批准,就可以实施解救行动了。”
    猪八戒、沙和尚不言语。悟空性子急,站起来爆跳道:“还研究什么?还按以前的办法,我唤出土地,让他招出附近有什么妖精,洞府在哪儿,然后我变了虫子爬进去,救出师父。”
    李小二不同意孙悟空的解救办法,他想出了另外一个解救方案。
他说让孙悟空从身上一次拔下三万根猴毛,变成三万个小猴,这三万个小猴组成一支声势浩大的“讨妖兵团”,由他亲自兼任兵团司令,下辖三个纵队,由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各率领一个纵队,对妖精所在的洞府展开全面的进攻。李小二断言道:“这样,就能一鼓作气,救出唐三藏,继续前进。”
    孙悟空本想说“放你妈的狗臭屁!”,转身就走,可还没等他说出口,李小二又继续道:“我还可以告诉你妖精的洞府在什么地方”。李小二刚刚被妖精抓进洞又扔出来,他当然知道洞的具体位置了。他刚才是故意卖着关子不说。告诉了三藏的关押地址,李小二得意洋洋道:“怎么样?你转了半天也没找到吧?不相信领导行吗?就知道有个土地爷。悟空,个人英雄主义可要不得啊!”说完,李小二摇头晃脑地继续对悟空道:“快,去找纸笔,写个营救方案。听见了没有?”
    李组长显然不耐烦了。
    悟空也同样是倔脾气:“什么方案方案,再等到你的批准,师父早让妖精吃掉了!”言罢,不再理睬李小二,更不等他的甚么批准,一纵身,去救师父了。
    望着悟空远去的身影,李小二气急败坏:“乱弹琴!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眼里还有领导没有!”
    正像以前多次经历的那样,悟空一纵身,驾着云前往关押三藏的妖精洞府,变了个小虫子,从门缝内钻入,师父果然就捆在那里,就在众妖即将把他扔进油锅炸烤之关键时刻,悟空捻个诀,现出原身,高声叫道:“师父,悟空来也!”掣出金箍棒,三下两下将众妖打死,又一把火烧了洞府,救出了三藏。
    悟空豁着性命,救出三藏,在组长李小二那里,却没有得到任何的肯定与表扬,相反,他更加仇视悟空了。
    李小二与白龙马的关系也日渐紧张。原因是这个李小二自从占有了白龙马之后,整天就像粘在了它身上似的,一步多余的路也不肯走。不管风吹雨打,还是道路泥泞,马得不到休息,常常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而且从来也想不起它的吃喝拉撒,要不是唐三藏抽空拉着它吃点草饮点水,它大概早就渴死了饿死了累趴下了。白龙马驮着李小二,走了何止上千里路,他非但没有一丝感激之情,反而不断地用这样那样的粗言恶语辱骂它诅咒它羞辱它,有一次,竟然还对东海龙王敖广、南海龙王敖润出言不逊,你想,这能不使它火冒三丈吗?可惜白龙马不会说话,它只能不断地用甩头、摆尾、扭身子、尥蹶子来表示它的不满与抗议。
    不仅如此,李小二还根本不把白龙马的性命当回事。自从占有了白龙马,李小二的双腿就跟瘫了似的,无论多么危险的山路,多么崎岖的沟壑,都绝不下马,任凭白马怎样嘶鸣、挣扎,反而用鞭子抽打它。李小二把打马当作乐趣。那马的身上被打得不是这里掉一块毛,就是那里露一块皮。李小二对三藏师徒的专横无理小白龙更是看在眼里恨在心头。
    这日,三藏拉着白马,白马驮着李小二,路过一处极为险要的山道。那山路像桥一样,大约只有一尺来宽,两边像刀切似的就是万丈悬崖。这条险道虽然很窄,但却极长,没有一个半个的时辰不可能走到对岸。这样的道路甭说走,就是瞧着都让人头晕目眩。唐三藏拉着白龙马,白龙马驮着李小二,走在这高高的桥路上。拉马的唐三藏战战兢兢,挑行李的沙和尚小心翼翼,跟在后边的猪八戒神经绷紧。惟独马上的李小二兴高采烈,唱唱唧唧,根本不把脚下的危险放在眼里。他一边抽打着马的身体,一边欣赏着两岸的奇峰奇石。对他来说,这去西天的路途,哪里是艰苦的跋涉,分明是愉快的旅游,美好的享受。
    按说,走在这窄窄的险路上,四条腿儿的马比两条腿的人要困难得多,马应该加倍谨慎才是,可现在,马身上的李小二,还嫌它走的慢,一边狠命地抽打着它的屁股,一边大声地命令着:“驾!驾!快!快!”
    白龙马被激怒了!看着两旁的万丈悬崖,小白龙决定彻底摆脱他。只听它一声响亮地嘶鸣,身体猛地纵上半空,四蹄离地,在空中猛然扭动,那马上的李小二,被这突然的袭击弄了个措手不及,一下子失去重心,慌乱中扔了马缰,就像一片下落的树叶似的,掉入了脚下的万丈悬崖,喊都没有来得及喊一声。
    而马却稳稳当当地立在悬崖上!
    待三藏师徒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那崖下被摔碎了的李小二的尸首,大概早已变成了沟底的豺狼虎豹的腹中之物。
    孙悟空跑过来,探头看了看实际上已经看不见了的李小二,全明白了,他拍拍白龙马的脖径:“小白龙,好样的!”
    三藏被马的这突然的举动吓得目瞪口呆,好半天,他“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师父!哭什么呀?”孙悟空兴高采烈地问师父。
   “李组长毕竟是陛下钦命的朝廷命官,将来我可怎么向皇帝陛下交待啊!”
   “师父,你应该高兴才是啊!”悟空道。
   “为什么?”三藏泪眼滂沱。
   “师父,”八戒接道,“ 从现在起,你有马骑了!”
                                     (完)
                                    写于2005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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