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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届奥运会悲伤的看客——1936年中国体育代表团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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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第11届奥运会在德国柏林举行,中国体育代表团参赛遭惨败。然而,由郑怀贤(解放后任成都体院教授、中国武术协会主席)等人组成的国术表演队,首次向世界展示了中华民族独具魅力的传统体育武术,这段历史详情知者并不多。笔者根据郑老生前讲述及参考多种原始史料,撰述当年“国术表演队”在柏林奥运会期间的坎坷经历。
千辛万苦到柏林,被讥为“来瞅热闹的”
1936年6月26日12时30分,赴德国参加第十一届奥运会的中国体育代表团,乘坐意大利邮船“康梯浮地”号启锚离开了上海黄浦港。
这次参加第十一届奥运会的中国体育代表团,共有运动员69人,国术表演队11人,体育考察团33人,还有干事、秘书、指导、顾问多人,共141人。而这支浩荡大军,竟连一名随队医生都聘不起。经费不足,国术队员曾到南京大光明戏院卖艺,足球队也先期到东南亚国家表演募捐……
6月26日,代表团从上海启程,一路风浪颠簸到了印度孟买码头,接上早期到南亚诸国为筹款去巡回表演的足球队。7月20日,邮船终于在意大利威尼斯停泊。第二天换乘火车经奥地利,23日到达柏林。路上整整走了28天,代表团人人疲惫不堪,体质下降。
刚出柏林车站,许多德国人蜂拥而来,指手画脚议论纷纷。几个青年还凑到郑怀贤等人身前左顾右盼,又有几个妇人挤到李 森、杨秀琼两名女运动员面前,弯腰端详她们的脚……中国运动员好生纳闷!一个前来欢迎代表团的留学生对郑怀贤说: “在德国人印象中,中国男人脑后都拖有‘猪尾巴’小发辫;中国女人都是‘三寸金莲’尖尖脚。”
郑怀贤等许多运动员一阵难受:推翻清王朝都20多年了,在洋人心中,中国人仍是“东亚病夫”!
回顾往事更令人心酸。1932年第10届奥运会在美国洛杉矶举行。那年在开幕式上,中国代表队排序第八入场。那一瞬间对4万万之多的中国人而言,实在让人凄凉:只有一个短跑运动员刘长春参加,他执国旗昂首阔步走在最前面,沉嗣良为总代表继之,随后代表4人是宋君复、刘雪松、申国权、托平(托是美国籍,为避免刘长春“孤军苦战”的形象,后3人明显是为烘托凑数)。贫弱的中国、一个运动员的代表团,能产生奇迹吗?幻想很快被无情摧毁:刘长春由于长途跋涉,未得休息,在初次预赛里就被淘汰了。
所以,1936年,当中国运动员到柏林后,极受轻视,被主办方安排了几个狭小简陋的场地做赛前训练。一天,郑怀贤等国术运动员在莱茵河畔碰见十来个英国人,他们老远就叫着“OK”,和国术运动员打招呼。原来他们把郑怀贤等当成了日本人了。待弄明白,这些英国人耸着肩头惊异万分: “中国也能派出这么多的运动员?你们是来瞅热闹吧?”
惨败后,饱尝羞辱愧难当
8月1日,开幕式。参加比赛的共有49个国家4000多名运动员。中国参加比赛的计有田径队23人,足球队22人,篮球队14人,游泳队2人,举重队3人,拳击队4人,自行车队1人。女选手有杨秀琼(游泳)、李 森(短跑)两人。
上届奥运会,中国仅短跑选手刘长春孤苦伶仃手执国旗进入会场,此次中国队骤然阵容庞大。但比赛不过几天,中国代表团就以彻底惨败而告结束:除符保卢在撑杆跳高预选中出线外,其他均在初赛中即被淘汰。符保卢在复赛时亦告失败。
有一场拳击比赛给郑怀贤留下极深印象。中国重量级选手荆贵弟技术全面,比赛一开始就频频出拳进攻,将英国选手希立姆敦打得手足无措,荆贵弟猛然一记右勾拳将对方击倒。希立姆敦挣扎着爬起来再战,终不支,为摆脱困境乘隙与荆贵弟扭成一团。裁判令停,将两人拉开,还未下令继续比赛,希立姆敦骤起坏心,狠狠地偷出一记左直拳。荆贵弟毫无防备,被击倒在地。希立姆敦这一违反体育道德的行为不但未受罚,反判他胜。无数观众都为中国选手鸣不平,斥责裁判不公正。总领队王正廷气急了,先后两次向大会提出抗议,均未被理睬。
这事使郑怀贤等队员们长叹一口气,领悟到:弱国无外交,连体育比赛也受人欺负!
几天后,中国体育考察团领队袁敦礼脸色阴沉,抱着一沓报纸回到住宿处。他神情黯然地对人说道:“这些报纸上刊有中国队比赛的评论文章。”
袁敦礼是北师大体育教授,英语极好。他抽出一张报纸翻译道: “这篇是评论短跑选手刘长春的,题目是《四万万人中跑得最快,奥运会则一败涂地》。这篇题目是《中国女人虽不裹脚,预赛未终已遭淘汰》,这篇是《阵容虽然庞大,难除“病夫”之名》,这篇是《中国不如小瑞士,比赛未终成看客》……”
袁敦礼唉声叹气地念着,郑怀贤周身冰凉,瞪大眼指着一张报纸问: “这又是啥意思?”原来这张报纸有一栏寥寥数字,却印有一个拳头大的“O”。袁敦礼声音有些发抖: “那一行字是标题《奥运会战果赫赫,中国队饱吃鸭蛋》,画的那个‘0’就是鸭蛋!”
一些运动员气得要撕报纸。袁敦礼忙夺过报纸,叹了口长气说: “只能怪咱们自己不争气。报纸可不能撕,考察团收集这些报纸,还真算一项考察成果呢!”说罢频频摇头。运动员们羞愧难容。国术队扬名德国,“自强才能改变形象” 中国参加正式比赛项目遭惨败,使被安排到各地表演的国术队也备受冷落。这一天,国术队被安排到一个地方去表演,无车来接。郑怀贤等人扛着沉甸甸的刀枪剑棍走了好久,才搭上公共汽车,在车上挤了一个多小时才到目的地。大会组织者中有个克比尔,冷淡地一摆手,把郑怀贤等人引至一间临时休息的木棚内,就扬长而去。屋内只有两条长木椅,黄昏已到,夕阳西坠。不远处是一幢洋房,隔着窗户玻璃,只见英、美、法、意……各国选手正围在餐桌前又说又笑吃着丰盛晚餐。那个克比尔满脸堆笑,殷勤地周旋在各个餐桌间。郑怀贤等人目睹此景,都觉愤懑。大家忍气吞声吃了几个干面包。这晚表演8点钟开始,10点钟后才会轮到国术队。
10点钟后,轮到中国运动员上场了。郑怀贤等人精神抖擞,登场献技。他们把一肚子闷气,全发泄在表演上。观众由怀疑、吃惊,变成赞叹、敬佩。掌声始终不断。轮到寇运兴上场了,他说: “我今天要亮一手真本事——舞大刀!”说罢,扛起大铁刀上场了。
当播音员介绍:这名中国选手舞的铁刀有128斤重,观众哄的一声叫了起来。有个十分结实的德国青年还不相信,跑上舞台提刀,很吃力地才双手将刀举起来。于是,还未表演,观众已齐声叫好了。只见寇运兴一只手将刀提起,双手交换舞将起来:胸背花、头顶花、脊背花,大刀不停地舞动,观众就不停地鼓掌。寇运兴连舞了几十个刀花,表演完毕雄赳赳扛刀下场。
这一天,郑怀贤的飞叉、刘玉华的双刀、金石生的九节鞭、温敬铭和张文广的“空手夺枪”……都使观众惊叹不已,谢幕数次仍掌声雷动。演出结束,同上次汉堡(开幕式前,在汉堡等的一次表演)一样,热情的观众潮水般涌来握手、合影。
那个大会组织者克比尔,满脸含笑疾步走过来说道: “朋友们辛苦了!我们准备了一点夜宵,请前去用餐。”国术运动员发愣,随克比尔到了餐厅,见到摆满丰盛的夜宵。用完夜宵,有一辆漂亮的卡迪拉克大轿车送选手回宿处。郑怀贤望着车窗外闪烁的夜星,深有感触: “要改变中国在外国人心目中的形象,不能指望别人发慈悲,只能靠中国人自强才行啊!”
此后,国术队先后在法兰克福、明兴等城市表演,都取得很大成功。
中国武术受到出乎意料的好评,大会决定国术队在奥运会上作正式表演,地点设在一个可容纳两万余人的露天剧场内。柏林市长从报上看到不少文章夸赞国术,不很相信,他同市政府官员驱车来到剧场,在前排坐下。
表演结束后,市长先生翘起大拇指说道: “真是了不起,想不到中国竟然有如此奇迹般的民间体育!”这时,场内掌声雷动……晚上,市长专门举行了隆重招待宴会。
寇运兴,河南省许昌县人。他出国时除带有枪、刀、剑各一把外,还带去中国特有的硬弓、步弓各1张,箭10支,铁大刀1把,针灸用的针1包。当国术队多次成功表演后,一些外国拳击手认为是不中用的花拳秀腿,一个芬兰选手提出要和他搏击比赛。
这个芬兰选手身材高大结实,体重200多斤。比赛时,他连续进攻,气势逼人。寇运兴用泰山压顶、铁沙掌等招,连击其两掌,对方立即倒地不省人事,被送往医院。次日,芬兰方提出抗议,说击打部位不符合拳击规则,提出要重新比赛。后来一些国家的裁判出来调解,才不了了之。
一天,英国一个选手又提出要比赛,他也是西洋拳打法,一开始就向寇运兴胸部用拳猛打。寇运兴不以力取胜,用中指食指并拢点穴法,直击对方胸部要穴,对方立即倒地。寇运兴用针刺入他脚面上的太冲穴,这位英国选手立即苏醒。一位日本选手因撑杆跳高把右胳膊摔伤,寇运兴用正骨法给他迅速复位。外国选手对国术运动员大都擅长医术深感惊奇,赞叹不已!
黯然道别,心灰意冷各奔前程
1936年8月16日,第十一届奥运会闭幕。中国体育代表团在比赛中一无所获,运动员们都心情沉重。说来可怜,当时中国没有一个专门的国家队,这些运动员都是临时拼凑起来的,故此时人心惶惶,每个人都在筹划回国后如何各奔前程。
就在回国之前,还发生一段小插曲。这天,一些华侨和中国留学生邀请代表团去参加一个欢送宴会,请柬署名为“留德同学会”。可是代表团通知不准参加欢送宴会,也没说明理由。温敬铭、郑怀贤对国术队领队郝铭道: “人家一片好心来请咱们,又接了请柬,怎么好失约不去呢?”
到了开欢送会的那家大餐厅,许多华侨早伫立大门处恭候,极其热情。但稍事交谈后,这些华侨似乎是强作欢颜,有个留短发的女华侨还扑在女选手翟涟源身上失声痛哭。众人十分纳闷,慢慢一问才了解到:整个代表团都接了请柬,但来的人只有11个国术队员和撑杆跳高选手符保卢,而餐厅里准备的是10多桌丰盛的饭菜……
宴会开始,一位操山西口音的留学生张明华,语调深沉地致欢迎词: “同胞们,我欢迎词的题目是‘胡不纳闷,有点伤心’!”“万里异国遇乡亲,而竟然有人来破坏我们为同胞举行的欢送宴会,而破坏者竟然也是中国人。他们居心何在?所以说‘胡不纳闷,有点伤心’!这餐厅是华侨开的中国饭店,店主人为尽赤子之心,特聘来高级厨师。几天前还特地从巴黎空运买来豆腐,又从几百里外小镇上买来山货……虽不能说珍肴美味,但也浸透了主人心意。想不到宴备而客不来,同样是‘胡不纳闷,有点伤心’!听说许多本想来赴宴的运动员被强行阻止前来,据说理由是宴会为共产党搞的。退一步讲,抑或有共产党参加,诚心诚意欢送同胞又犯何法?这更是‘胡不纳闷,有点伤心’!”张明华说到动情处,掩面痛哭。
代表团从来时路线往回走,又乘上那艘票价打七折的“康梯浮地”号邮船,在大洋中将近漂泊了一个月,才回到上海黄浦港。运动员们疲乏不堪地上了岸,码头上冷冷清清,当局没派一个人来欢迎惨败的中国体育代表团!运动员们心灰意冷,黯然道别,各奔前程而去…… 1936年的奥运会,中国队画上沉重句号!(摘自《文史精华》 郑光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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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路:《“生吃活鼠”新闻在水浒梁山引起的风波!》
幽默故事新编
“生吃活鼠”新闻在水浒梁山引起的风波
郑光路
话说水泊梁山自从招安后,甚不景气。芦花洲边“迎宾勾兑大酒楼”也门可罗雀。搞承包经营的总经理“旱地忽律”朱贵如蚂蚁上锅,急得口中嘟囔:“这些该死的食客!从前物资紧张,几片母猪肉都抢得打架。这二年生活好了,鸡鸭鱼肉、生猛海鲜吃得不耐烦,连老子冒着破坏野生动物保护法的危险,去水中逮青蛙、网中华鲟,天上打野鸭子、绿孔雀,山上捉蛇、捕熊…..仍莫得生意!”
他望着清风雅静的大厅长叹一声,无聊之余信手翻开报纸,一个文章怪标题赫然跳眼眶《“三叫”菜竟是活鼠,吃一口,小老鼠“吱”一声》:
据《北京日报》报道,近来北京城出现稀奇事,活生生的老鼠竟然上了餐桌,生吃活鼠竟然成了某些饭店的特色菜….服务小姐向邻桌的客人推荐了一道莱,名为“三叫”。奇特的菜名吸引了不少客人的注意。只见10只粉嘟嘟的小东西趴在大盘子里,轻轻地蠕动,旁边是一碟酱。服务小姐介绍说:这是刚生下来的小老鼠,活的,肉嫩着呢。旁观者听到这话,都大惊失色…..邻桌一位客人自告奋勇给大家演示吃法。他伸筷夹住小老鼠,小老鼠扭动着身体,“吱”的一声,再住酱碟里一蘸,小老鼠又“吱”了一声,再送人口中一咬,小老鼠又“吱”了一声。客人说,这就是所谓的“三叫”…..服务小姐告诉记者,她刚来时,也是怕得不得了,毕竟是把活生生的东西住嘴里进,吃得嘴边满是血,心里直恶心。不过干得久了,就习惯了….这“三叫”还是店里的特色荬,虽然售价998元一盘,可是来吃的人还相当多…..为此,他们特地养了不少母鼠,用来繁殖小鼠。
朱贵呆了半晌,脑壳里有点兴奋又有点茫然,便踱到山后找同行。原来开黑店的“母夜叉”孙二娘早整发了,在要道处新开一家名曰“不宰客农家乐”的豪华别墅山庄。
朱贵望着那迎风酒幌子,嚷道:“孙老板娘,你没再卖人肉包子了?”
孙二娘大惊失色骂道:“你这背时鬼,难怪绰号叫’旱地葫芦’,说话一点不滋润…..你龟儿忘了你也一惯卖瘟猪肉、死牛肉?谨防老娘告你侵犯隐私权!”
朱贵脸红赔礼,却见孙二娘左顾右盼忙着吩咐手下丘二和服务小姐满山岗逮野兔、山鸡、癞蛤蟆、蜈蚣虫、蝎子、蝉子、松鼠、蝗虫….弄得山也不幽岗也不绿狼藉一片。
朱贵惊道:“二娘你干啥子?莫不是学当年日本鬼子的’三光政策’?”
孙二娘一瘪大嘴:“你龟儿脑壳果然是’旱地葫芦’不开窍!如今要请客、勾兑、猫腻、谈生意、贿赂官员、巴结上司……再象以前瓜兮兮地吃点烤鸭子、猪耳朵、羊肝牛肺、死鱼烂虾,都是小儿科,拍马屁的不拍到蹄子上才怪!这二年要吃得怪才行。朱总,你看雅间里吃得好欢!”
朱贵往雕栏包厢望去,果然“及时雨黑三郎”宋江正点头哈腰将两只黑呼呼的巨脚活烤香酥大蜈蚣送到蔡京、高俅嘴边,低眉下气说:“这山中野味概无饲料添加,既香且脆,食之还可祛五脏之毒,堪称真正绿色食品呀!”
“玉麒麟”卢俊义不甘落后,忙将酒斟满送奉,嘻笑谄媚道:“二位大人,这是资格野鹿超级大鹿鞭泡的壮阳滋补酒,喝了岂止健身,还金枪不倒大展雄风呀!”蔡、高二人果然欣然大嚼大喝、宾主俱欢…..
孙二娘又附耳低声说:“老娘让这些有钱的’上帝’图新鲜吃稀奇古怪的东西!不瞒你朱老弟,老娘还有李师师、潘金莲、潘巧云这些高级三陪小姐…..他们有吃有乐有勾兑猫腻,老娘我生意不好才怪呢!”
朱贵惊呆了,肚中正嫉妒时,只见“智多星”吴用垂头丧气走将出来沉着脸道:“孙二娘,你只顾捞钱,破坏野生滋源、生态平衡,实属不该啊!”
孙二娘正要反驳,朱贵忙上前说:“军师且莫斗嘴。俺生意不好正要请教军师,不然俺承包的酒楼破产,不但梁山税收全无,谨防公有资产也流失它娘!人家生意都好,偏俺倒霉!”说着掏出那张有“三叫”的报纸。
吴用看了呵呵冷笑:“孙二娘,你生意好,是因为你在搞’怪吃’。那吃活生生小耗子的,是在搞’乱吃’,如此而已岂有它哉,俺’智多星’焉有不懂!你们以为这些搞法新鲜,古乎哉?不古也!古已有之啊!”
孙二娘不服气:“你们这些知识分子,说话酸溜溜、脑壳跟不上潮流,看来你只有回三家村教几个小娃娃当穷教授!老娘我的香酥大蜈蚣还准备申报国家名牌小吃专利呢,你说啥子古已有之!”
吴用叹气道:“尔等眼中只认得钞票,焉懂饮食文化!且听我道来:自古流传两句话,一是’衣食足则知荣辱’,见于《管子.牧民》篇,一是‘民以食为天’,是汉朝郦食其说的。孟子还说’食,色,性也’……可见吃饭和讨老婆都重要得很!无奈久之越吃越古怪!”
说着吴用从腰间掏出本皱巴巴的《XXXX集成》,说:“这是昨夜我的忘年交、四川民间草根学者郑光路赠给我清末民初出版的书。你们且看,这里就记载有许多’怪吃’的,什么蜈蚣、蛇虫、毒蝎、壁虎、蝉蛹、打屁虫、推屎爬……郑光路先生说,这书中收罗也有限。他说:还有些地方把鸡鸭鱼肉买回又不鲜吃,偏任其大热天腐烂生蛆,然后以吃炒臭肉、油煎臭蛆….他又说:成都还有个美食家姓车的老记者,到内江县衙门隔壁一家牛肉馆点了一样‘火爆牛边’,即母牛阴道口阴唇部分,那老记者说与火爆肚头无二,而更细、更嫩、味道妙绝…..”
孙二娘脸一红撇嘴说:“你这酸学究,‘人家’怪吃’、‘吃怪’,又没吃你婆娘的臭阴唇,与你何干!”
吴用大怒,一时语塞,隔一阵虎着脸说:“我听郑光路先生说:‘怪吃’只要不破坏生态平衡,又不影响他人,哪怕 ‘嗜痂成癖’,自然拿你没法。但象你这个‘农家乐’,把满山遍野挖得稀烂、蛇虫鸟兽断子绝孙,则实属违法…..”
学究先生也怕“母夜叉”泼妇放刁,忙转移话题对朱贵说:“你报纸上那’三叫’乱吃,哪是什么创新,这书中就有!”
朱贵和孙二娘忙瞪眼看书中写道:“粤肴有所谓‘蜜唧烧烤’者,养鼠生子,白毛长分许,将其浸蜜中,食时,入口之际,尚‘唧唧唧’作声。然非上宾,无此盛设也….”
朱贵咋舌道:“乖乖,原来古人就作怪,拿活耗子敬贵客!北京那些饭馆在搞发扬传统、古为今用….军师,你再看书中有没得更‘乱吃’的,让我引进!”
吴用哗哗哗翻书道:“怎么没有,还有更‘乱吃’的!”说罢朗朗读道:“太原城外,有地名晋祠者,商贾云集。其地有酒馆所烹驴肉最香美,远近闻名……其法以草驴—头,养之极肥。用时先醉以酒,用棒遍身排打活驴。欲割其肉,先钉四桩将驴脚捆缚使驴不得动。最初以百滚热汤浇驴身,将毛刮尽,再以快刀碎割。欲食前后腿、或肚、或背脊、或头尾肉,各随客便….当客下筷时,驴尚未死绝!”
朱贵听得竖起汗毛叫道:“呀嗨,这比老子活剥人皮还心黑!”连“母夜叉”也蹙眉作哀怜状:“这龟儿子也太手狠,亏他想得出!”
吴用厉声说:“我还没念完呢…..此馆开业已十余年,乾隆辛丑年,巴延三为山西巡抚,命地方官查拿,才知如此开饭馆者十余人,以情同谋财害命,将为首者论斩,其余充军,并刻碑永禁!”
孙二娘一呆,说:“哎哟,活杀些驴,砍人家脑壳也太过分吧!”
吴用正色道:“不准虐待动物,这正是我中华优良传统,我听郑光路先生讲,今后世界上也将产生保护动物组织….千刀万剐杀驴,虽不是凌迟杀人,但作法歹毒有伤风化、让人心变恶,杀一儆百有何不可?”
朱贵叹气道:“这一条俺是不能用……军师,书中还有没有更精彩的?”
吴用冷笑:“怎么没有?还有更古怪的’乱吃’呢!”说罢又朗声读道:“ 清道光年间清江浦巨室寡妇,嗜驴阳,其法使牝与牡交,俟其酣畅时,断其茎,自牝阴中抽出,烹而食之,谓其味嫩美无比…..”
朱贵忙说:“军师,俺粗人嚼不来文…..它说的啥名堂?”
吴用瞅一眼孙二娘,笑道:“这位有钱大商人的寡妇,吃得怪异,她让公驴母驴干 ‘那个’ 事,又在阴阳交配一刻千金的宝贵时刻,把冲血厉害的公驴 ‘那话儿’---唉,直说吧,就是生殖器一刀两断,烹而食之,不用说这倒透血霉的公驴乐极生悲、痛不欲生….后清河县吴县令杀了这寡妇…...朱贵,你依法象这样开个毛驴火锅店,店名取为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饭庄’,或取名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酒馆’,那些惯于寻欢作乐之徒岂不—窝蜂跑来?我再请郑光路先生帮你申请世界专利,准赚大钱!”
朱贵虽想捞钱,好汉本色却还未褪尽,顿脚大叫:“这婆娘怎么屁眼儿更黑,干出这等鸟事?!”
孙二娘也羞羞答答扭头说:“这、这屁眼儿太那个黑了嘛….”
吴用长叹一声:“虽说咱家师爷孔夫子也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吃好—点也应该。但他老人家又说:’吾见其生不忍见其死,故君子远庖厨….’就说那活吃小耗子吧,我虽然听郑光路先生讲老鼠乃‘四害’ 也,食之何碍?但如今文明社会,不是茹毛饮血蛮荒时代。既非饿鬼投胎、又非野猫转世,那何必又活耗子吃得口上沾毛血流腮帮?如此生吞活嚼血腥残忍,让小孩见了亦不利精神成长!何况还极不卫生、有损健康呢!郑光路先生讲了,其实这些’怪吃’、’乱吃’都是我神州饮食文化中之恶俗。发扬传统要存其精华、去其糟粕,饭馆赚钱焉能专捡古时垃圾而’创新’哄人?‘乱吃’、’怪吃’恶俗泛滥和有些权势在身之人也大有关系!如历代有人将活鸭活鹅置火烧铁板上,鸭鹅烫得乱跳,食者说马上斩下其足掌食之肉厚且鲜….又如还有人把猴子关在笼中仅露其头,在旁边设火锅酒席。在猴子惊恐绝望中以铁锤敲其头,以勺舀猴脑入汤锅慢慢享用,而猴子奄奄一息看着吃自己….此并非仅贪吃,而是虐待狂、变态心理在作祟了!象那寡妇吃充血驴鞭,其实是缺少作爱而发泄其性心理不平衡….许多人借’怪吃’、’乱吃’以炫耀权势、白吃他人…..咱宋朝的宋郊宋祁哥俩,都做了大官。宋祁常常宴会歌舞疯吃人家,宋郊说:’老弟呀,你还记得当年在乡下和尚庙里咬菜根否?’ 这宋祁油嘴滑舌答:’请问当年咬菜根是为什么来着?就为今天大吃特吃呀!’宋祁这小子当年大唱‘达则兼善天下’高调,说当官是给老百姓当’公仆’的话,其实全是娘的幌子!”
朱贵和孙二娘听得昏昏然、懵懵然…..
吴用长吁短叹:“唉,俺水泊梁山辛苦创下的基业,只怕被这些’怪吃’、’乱吃’之徒吃得山穷水尽啊!尔辈钱眼迷了心窍,安能共语?今晚梦中我还是去和郑光路先生探讨点真学问吧!”
吴用挟起历史书藉仰天叹息而去。朱贵和孙二娘大眼瞪小眼,嗒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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