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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郑光路《成都旧事》《四川旧事》《巴蜀武术天下奇》隆重出版!
郑光路文革研究[图为海马图书公司出版的郑光路80余万字研究文革史专著《文革文斗》《文革武斗》的封面]
郑光路文史及批评类作品[左图为郑光路(右)与《水浒传》饰演李逵的赵小锐摄于电影剧组]
郑光路武术研究及武侠小说类作品[郑光路曾被武术专业刊物选为封面人物]
郑光路文革旧事、诗词书信、游记类作品[左图为郑光路脚踢兰天习武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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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郑光路出版之新书及新闻


·写作范围:文史、文革史、抗战史研究,以及社会纪实文学作品(中国社会热点问题类纪实)
·姓名:中国独特题材文学网
·笔名:站长:郑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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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周平 | 《最后的锦官驿》之一——消失的锦官城

作者: -上传日期:2006/7/19
  
 [ 作者:周平 | 《最后的锦官驿》之一——消失的锦官城 

  [ 作者:周平 | 转自:中广网 


  2003年夏天,成都九眼桥畔的锦官驿,一场大规模的拆迁正在进行之中。从街上的老乡邻处得知,这里已经卖给一家外资房地产公司修建五星级香格里拉饭店。转瞬之间,这里沿袭了数千年的宁静被打破了,到处是挖掘机的隆隆声和大锤敲击墙体的声音,随着一堵墙的轰然倒来,远近几十米扬起呛人的烟雾,大积量的木板堆积在路的两旁,以几分钱一斤的价格被废品站收购了去。不时,有一些推着自行车的收荒匠,从狭窄的小巷穿过,用拉长的嗓音喊着:“有——废品——拿来卖。” 




  那几天,我一直倘佯在破旧衰败的陋巷老宅中,看着斜阳从长满野草的墙头慢慢划过,看着雨丝一排排从屋檐上流下,看着收破烂的小贩挑着担子从小巷里慢慢走过,看着远处一闪一闪的霓虹灯和在夜幕中熠熠发光的高楼大厦,或者,我坐在高高的门阶上,抚摸着那些已充满裂纹漆迹斑斑的窗门和梁柱,感受着老宅亲切而熟悉的气氛。



  应该说,告别潮湿阴冷的老宅,搬进干净方便的楼房里,现代文明的诱惑是强烈的,也是难在抵挡的。我同那些即将告别老宅的人们交谈,他们普遍怀着一种复杂而难以言说的感情,既流露出对新家热烈的渴望和梦寐,又怀着对住了几十年老宅难以割舍的依恋。几位从川剧团退休的老人,甚至当着我的面在长着一棵巨大皂桷树的四合院摆开了架势,随着悠悠扬扬的胡琴声,再吼上几声川剧,算作是对老宅的告别演出吧。



  锦官驿是成都这个被称为“历史文化名城”的大都市最后一个过去的印迹了,它被拆除后,人们再难找到成片的古建筑,我们与传统相联系的信息,在实物上彻底断裂了。



  “锦官驿”在成都城区内东南部,它的侧面几十米处,就是成都著名的九眼桥,九眼桥建于明万历二十一年(公元1593年)是锦江上最大的一座石拱桥。过去,成都人爱用“长虹卧波”来形容九眼桥的壮丽,它与不远处的望江楼遥相呼应,从而成为成都的标志性建筑。九眼桥几千年来就是成都著名的水码头,除冬天枯水季节外,九眼桥下可航行载重数十吨的大木船和大竹筏,从这里可以穿岷江,凌长江,下三峡,直挂云帆济苍海,所以,每每可以看见舟楫林立、樯橹相望,排列数里,人头攥动,呼声不断,蔚蔚壮观的场景,不由人想起唐代大诗人杜甫的诗句“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的壮景。



  1978年我在四川大学读书时,每天都要从这座桥上路过,大学几年,我眼看着他被拆除,修起了一座奇丑无比的新桥,既无历史,又不美观,设计上还极不科学,成天地堵车。

  锦官驿顾名思义,谓之“锦官城之驿站也”。相传四川的开国之君蚕虫就是养蚕之君,从汉代起,就在成都南门也的夷里桥南岸,建筑了锦官城,把织锦工人集中起来,由锦官进行管理。久而久之,成都又有了另外一个名称——“锦城”或者“锦官城”。在锦官城附近,有织锦工人集中居住的地方,称为“锦里”,有锦缎等丝织品交易的市场,称为“锦市”,外地人坐着着大船到成都办事,在九眼桥码头下船,就住在离船码头不远的驿站里,就被称为锦官驿。久而久之,一些商人赚了钱,就在这里盖起了具有川西特色的独门独院宅院。这些老宅都有雕花的窗棱,穿斗的梁柱,高高的门槛,抹泥的壁墙,四方的天井,许多房屋建于清未明国初,至今已经历上百年风风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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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现在的位置: 看成都 >> 文说成都 >> 文化成都 >> 文学成都 >> 正文 2006年7月18日 9:36:44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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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锦官驿》之二——我家老宅    热     

  《最后的锦官驿》之二——我家老宅 
  [ 作者:周平 | 转贴自:中广网 | 点击数:180 | 更新时间:2005-6-9 | 文章录入:netview ] 

  哪怕再退回去20年,这样的古民宅在成都俯首皆是。 



  小的时候,我家住在成都少城附近的文庙街,文庙在前街与后街之间,有高大殿堂和拱桥牌坊,但已成为成都第四中学(今天的石室中学)校舍的一部分。我不知道成都是何时将古庙都用作学校的,因为我读的小学在文庙附近的君平街,也是设在一座古庙里,每星期全校集队奏乐升旗和校长训话的台子,就是一个庙台,它有高大的石头台阶和红丹漆粗大的木柱,正殿是老师办公备课的地方,两旁的厢房全用作了教室,教室有镂空雕花的窗棂和“吱咯”作响的木门,地面是泥土的,凹凸不平,但被踩得油亮油亮的,墙角处会长出一层青苔。每每下课铃声一响,我们便如脱僵的野马,一窝蜂跨过高高的门槛,呼啸着沿着一道曲折的回廊跑到外面的操场上去。



  那时候,成都的街道普遍狭窄,但街上的人极少,放眼望去,见不着几个人,连自行车也少见,偶然有一辆黄包车,打着铃,从街上急奔而过。我们背着一只帆布书包,相约几位好朋友,打闹着走路上学,有时也滚着一只铁环,听着金属的滚动声,走几条街也不会倒。



  我的家,是解放前原国民党一位高级将领的公馆,今天它已经荡然无存,变成一条名叫“金盾路”的宽阔的马路。公馆有漂亮的花园和楼台亭阁,花园里种满了奇花异草,园内布满了紫荆、玉兰、桂花、槐、黄桷等树木。我家住的主楼,高两层,造得极豪华而结实,这是我所看过的最漂亮的房子,它有仿西式的风格,有五彩玻璃镶就的门窗和高大的壁炉,四周就木板铺就的宽大的回廊,回廊外面围着一圈刻着各种浮雕的石柱和刻着一只只花瓶形状的约一米高的扶栏,楼上有一个供过去小姐太太们观景的亭子,依在亭边环绕半圈的长条型椅子上,可以看见成都三、五条街的景色。



  从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开始,我的家就被宣布为“危房”,以后渐渐就没人住了。其实,它周围的环境也早已被破坏殆尽,先是“三年困难时期”,我们把所有的花园全清除掉,种上急需救命的红薯南瓜之类,继而是“文革”期间,外面“武斗”子弹横飞,我们躲在家里百般无聊,学做家具,晚上偷偷摸摸找来锯子,把能锯掉的树统统锯掉。后来,我家房屋终于被拆除了,拆的时候我去看过,拆下来的全是粗大的木柱,木柱敲起来“当当”作响,从结实程度来看,如果重视维修,这样的楼完全还可以再用100年,可惜维修是绝对没有愿意干的,更何况它处在规划马路的中间。在拆楼的现场,我捡了一口袋五彩的玻璃,今天还留着,时时拿出来看看。马路建好以后,路中间还留着一棵粗粗的槐树,用高高的水泥台围着。这棵槐树,是救了我们全家命的,三年困难时期,我们爬上树梢采集白色的槐花,拌合着杂面蒸窝窝头吃,后来这棵老槐树也莫名其妙地一夜间消失了。



  人的一生是短暂的,但我们这一生,经历了太多的巨变,可以用天翻地覆概括了,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谁像我们这一代这样,向过去告别得这样彻底,这样干净,这样义无反顾,这样毫不吝惜,这样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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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锦官城》之三——埋在基石下的理念    热     

  《最后的锦官城》之三——埋在基石下的理念 
  [ 作者:周平 | 转贴自:中广网 | 点击数:161 | 更新时间:2005-6-9 | 文章录入:netview ] 

  四川民居很少用石材,尤其是人住的场所,连砖也很少用。砖顶多用房前屋后的围墙上,极少用在房内的内墙上。砖一律是青色的,最多三至五公分薄,而围墙较厚,墙用砖横竖错落拼接而成,中间留出一定的空间,填以泥土等材料。其实用这样的墙,房屋的保暖效果极佳,但四川人就是不在室内采用,可见四川人根本就很少有保暖的概念。 



  首先的原因是四川处在亚热带气候圈,气候比较暖和,四季和早晚温差不大,所以四川房屋多不讲求保温。至今三星堆博物馆里还展示着的四川上古时期民宅模型,在新器世纪后期,我们的祖先刚刚进入四川盆地的时候,住的房子多为圆仓形的草屋,草屋周围只用一些简单的木棍和竹子围上,为防止潮湿,地板离地悬空约半米左右,屋顶和墙面多用草简单围就而成,只可遮阳和遮雨,风是无法遮住的。成都西门十二桥考古遗址,被证明是远古时期一座规模宏大的宫殿,但梁柱不过碗口般粗,顶多是一排排低矮的平房,与今天意义上的宫殿还相差甚远。



  其次是四川盛产木材,四川传统的住宅以木为主,主体多为穿斗式的木框架结构,屋顶向两边倾斜,盖上青瓦。梁柱之间用榫头连结,较大的地震也不会倒。由于木结构承重较差,所以墙体和楼板多用轻质材料,尤其是墙体,上半部中间是竹篾编成,两面抹上掺合着草筋的泥土,表面由白石灰找平,下半部多为薄薄的木板,边缘较薄,镶嵌在方形的木架之中。临街的建筑门多用木板拼镶而成,编上号码,白天依次拆除,晚上再拼镶起来,使门能够最大限度地敞开。窗户由于要考虑通风的需要,多处理得比较大,窗棂是透风的木头格子,大户人家再雕上各种花纹和图案,没有玻璃,顶多糊上一层纸,所以室内与室外的温度大致相同。



  这种条件下世世代代生活的四川人,养成这样一个习惯:冬天再冷也要开窗,只要一闭上门窗,就觉得出不过气来,觉得闷,冬天阴冷刺骨的天,你要把窗户关上,比打他骂他还难受,这一点,北方人尤其觉得难以思议。

  四川民居的形式我猜想还与川人的人生哲学和宗教理念有关。中国哲学和理念历来阳刚不足,阴柔有余。四川是道教的发源地,老子哲学的中心思想就是讲求弱能胜强,柔能克刚,回避谦让,不敢为天下先。传统的中国人从本质上不喜欢硬朗,加之四川盆地极优越的生存环境,不强烈的生存竞争,人与自然始终处在和谐相处的非对抗状态中,长此以往,这里的人们必然带着更多的阴柔和女性化的趋向。砖和石头给人的感觉是冰冷和坚硬,不像木质的材料,总能给人一种温馨柔软的感觉。而且木头具有极好的随意性,可以按人的需要加工成各种形状,进行各种结构和组合,四川生态环境较好,极易树木生长发育,取材不成问题,所以,川人选择木质材料作为房屋的主要原料是必然的选择。



  但木材造就的建筑有一个致命的缺陷,这就是使用期较短,一般几十年顶多上百年,也就一两代人就腐烂了。四川建筑多不考虑长远,我想,这也与道教的思想有关。西方的基督教文明和古伊斯兰教文明,包括佛教文明,都比较注重因果轮回和来世,他们宗教代表物和房屋建筑多采用石头等可以抗拒漫长岁月侵蚀而不朽的材料,因为他们认为,人死后灵魂是可以依附在这些材料上的,并从材料的永生中获得永生的。惟有道教是重今生而非来世,虽然道教也讲神仙,也讲长生不老,但每一个道教徒都非常清楚地明白,驾鹤仙去不死的高人毕竟是极为罕见的例外。对绝大多数道教徒而言,生命的结束最终是无奈和不可避免的现实,人世间并没有一个因果轮回过程和另外的“天国”在前面等着。所以,他们与其追求升天,不如追求今生的健康与长寿,尽可能延长极为有限的生命。这就是中国传统的道教与世界上其它宗教本质上的区别。从这一点来讲,中国道教本质上是世俗的,是把目光投向“此岸”而非“彼岸”的凝视。



  这种世界观决定了一个以道教主宰的文化必然是短视的。人生苦短,再好也不过百年,死后万念皆空,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我宁愿选择今生今世的快乐,而不愿对来世做更多的考虑。

  这种观念体现在房屋建筑上。四川人建房很少考虑到几百年或几代人之后,他们顶多考虑是今生今世的需要,不大愿意为以后的事情着想。典型的例子是,佛教从魏晋时期传入中国后,先后诞生了极其宏伟壮观的龙门石窟和云岗石窟,若不是后人的破坏,即使经过千年的岁月流逝侵蚀,至今保存基本完好。但道教则不同了,除了那些难经漫长岁月考验的木质殿堂庙宇之外,我们很难再找到一种永恒的代表物,大型的石头建筑和石头雕像几乎没有,都与中国人过分注重今生而非来世有关。



  这种理念使中国传统建筑处于一种十分尴尬的境地。

  我曾经多次到欧洲旅行,惊叹西方发达国家对传统文化的尊重和对历史古迹保存之完美。我们到处都能参观到那些蜚声世界的大宫殿大圣地,山顶上古老的城堡,即使是普通的边远小城小镇,你也随时可见狭窄的铺着青石板的小街小巷和一排排古老的石屋石堡,窗户外的铁护栏已经锈迹斑斑,门也被漆了又漆。即使大量的汽车在小巷里堵塞严重排成长龙,但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认为,应该把这些破旧的老房子拆掉,修成水泥楼房或宽大的马路。对老屋的任何修建和改造,都要经过当地政府严格的审查和审批。



  反观我们自己,中华民族号称有5000年悠久的文化,但我们今天却与过去割裂得如此彻底,最能体现我们传统生活方式的建筑在短短十几二十年间几乎消失殆尽。这中间有客观原因,就是中国的古建筑尤其是南方的民宅,大多采用极易腐烂的木料,使用期也就是几十年,顶多上百年,而且维修成本极高,与现代化的建设与众多人口居住的压力形成强烈的冲突。国外许多地方采用保护老城另建新城的办法,这在中国是很难行通的,首先是老城的维护费用,必是大得惊人的天文数字,而且短期根本没有回报和经济效益,这叫任何一届政府都不愿意干的。再就是建新城需要更多的土地和投入成本,这在政府也是无法承担的。

  于是,拆,疯狂地拆,就成了必然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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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锦官驿》之四——小镇踟躇    热     

  《最后的锦官驿》之四——小镇踟躇 
  [ 作者:周平 | 转贴自:中广网 | 点击数:167 | 更新时间:2005-6-9 | 文章录入:netview ] 

  近年来,我曾经花了一年的时间,走了四川现存的大多数古镇,它们是泸州的福宝镇,宜宾的李庄,三台的妻江镇,资中的罗泉镇,犍为的罗城镇,雅安的上里镇,邛崃的平落镇,崇州的街子镇。邛崃的柳江镇……这些古镇之所以能有今天,并非是当地政府有较好的保护意识,而是这些古镇目前普遍地处偏远,经济落后,人们既无实力也无能力对它们进行拆除改造,如果这些古镇建在经济较发达地区和交通要道上,今天早已灰飞烟灭荡然无存了,代之以一排排毫无特色的水泥房,看上去几乎所有的乡镇都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给人留不下任何印象。 



  但即使这样,今天这些仅存的古镇,也正以惊人的速度消失,如果不采取强有力的抢救措施,也许再要不了十年八年,四川现存的古镇就荡然无存了,那我们繁衍了数千年的建筑传统,就只有在一堆假古董和书本画片中寻找了。



  2004年春天,一个川西平原油菜花恕放争艳的季节,我们驱车到资中县的罗泉镇,从铁佛到罗泉的路狭窄多弯,路上布满了泥淖卵石和凹凸不平的深坑,我们的越野车掉进一个深坑里,又艰难地爬出来,路许多地方还被过往的货车压出深深的泥槽,短短的20多公里路程,我们竞走了一个多小时。



  当我们被泥泞不堪的烂路折磨得痛苦万分无法忍受之时,我们的汽车爬上一座小山丘,往下一看,一排排参差不齐的青砖瓦房陡然跃入我们的眼帘——罗泉到了。

  当我们漫步在寂静少人,古香古色的老街上时,我们的心里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那种破落和衰败是触目惊心的,除了街面上新铺了石板以外,那些梁,那些柱,那些布满蛛网的天井,那些飞翘的屋檐,那些雕花的窗棂,那些斑驳的青瓦砖墙,那些古老的戏台,都在岁月的轻轻晃动下摇摇欲坠,仿佛你只要轻轻一推,就可能土崩瓦解。似乎从来没有人去关心过它们,维修过它们。罗泉号称五里长街,至今还能看出当年的喧嚣和繁华,这个以盐而兴的城镇却因为盐的枯竭而迅速地衰败了,它成了一堆苟延残喘的造型,一个还见证着昨天却行将入木的老人,一首岁月的挽歌和哀叹……



  罗泉镇至今完整地保留着大量100多年前的古建筑,像造型奇特的古盐神庙,是罗泉盐业巨富钟氏于同治七年(公元1868年)修建的,庙采用中国传统形式,呈南北中轴对称布局,尤为奇特的是,它的对面是一座戏台,而盐庙高高的台阶恰好是观戏的坐位。罗泉还有一个仿中式的天主教堂,1911年8月4日,作为孙中山领导的同盟会领导人之一的龙鸣剑,曾在这里召集在川的哥老会首领20多人,开了一次在近代革命史上十分重要的会议,这次会议直接导致了震惊中外的四川保路运动,而保路运动则导致了辛亥革命中国改朝换代的产生。



  这是一座精美得让人心醉神迷的老宅,据镇里人说,它过去是一座书院,每天都会传出朗朗的读书声,使镇里人路过这里,总向它投来敬畏而神圣的一瞥。它的门口,是一递10多级的石头台阶,台阶旁一棵直径一尺多粗的槐树,正绽放出嫩绿的新芽。沿着台阶扶级而上,进过一座狭窄的门庭就是天井,天井布满了绿色的苔藓,一只整石雕就石缸里,装满了浮着枯叶的水,据说这种石缸过去是用来防火的。四周是两层的厢房,除了外墙用青砖以外,整个建筑是以木为主构成的,木的柱,木的梁,木的地板,木的窗棂,木的油漆早已剥落了,只留下褚褐色的粗纹,走进房间里,脚下木地板已经腐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道斜阳从窗里透过来,在昏暗的房间中拉出一条明亮的弧线,照在一张高而长的黑漆书桌上。我们可以想象出,当年一位埋头读经的年轻人,在堆满线装书的桌后面抬起头来,看着窗外满园春色的情景。



  这是我至今看过的保留最为完整的古书院,然而,紧贴着它的墙边,正在兴建一座水泥二层楼房,那些刺眼的红砖已经马上就要把它罩住和封死了。镇党委曾书记带着我们参观,面对着这样随时可以看见的工地,尴尬万分,甚至当着我们的面把紧随身后的镇房管所长臭骂了一顿,但我们知道,一切都无济于事,没有人真正关心这些古老的建筑保留下来会有什么用,目光短浅和和急功近利重叠在一起,就会造成不可饶恕的破坏。



  我们爬上附近一幢居民楼的楼顶俯瞰全镇,那一幢幢青瓦飞檐的民居,错落有序栉次鳞比地组合在一起,如一幅精美的《清明上河图》,尤其是如莲花般的耳墙,依次排列,给人强烈的审美享受。

  在这些古建筑中,夹杂着不少现代十分单调的水泥房,它们横七竖八,杂乱无章,极不和谐地与古建筑组合在一起,看上去十分刺眼。



  这就是我们在一座古镇看到的情景。然而,当我们走完四川现存的古镇时,我们何曾没有感受到处处皆是如此呢。

  乐山犍为县罗城镇是全国惟一的古代船形建筑,整个镇如一条搁在山顶上的帆船,中间宽,两头窄,中央的戏台是船楼,两边的厢房是船舷。



  船舷上不能欣赏海里的浪花,但它却有着5——6米宽的屋檐,可以避风避雨,于是,罗城的人世世代代在屋檐下演绎着他们的生活精彩。清早,罗城人开始在屋檐下摆满红红绿绿的小商品摊位,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市。日上三竿,更有更多的镇民,摆一坝竹桌竹椅,泡上一碗盖碗茶,打几圈麻将纸牌,优哉游哉地过着日子。



  但现在的罗城也已经惨不忍睹了,除了宽宽的屋檐还在以外,屋檐后的正房许多已经变成了水泥房,尤其是镇公安派出所,处在镇的中心地带,清一色的水泥楼房,令人大刹风景,为了让派出所的警车能够自由出入,镇里甚至在牌楼和牌坊下修起了一条汽车道,给古迹造成了严重的破坏。



  罗城过去号称有“九宫十八庙”,然而,今天,除了镇郊外菜地里的一对高大的石狮子以外,所有的宫庙都荡然无存了,只有古镇还苦撑着一付僯瘦的架子。



  就象离罗城不远处的五通桥一样,过去,它有“小西湖”之称,20年前,在刚刚开始改革开放的时候,我曾随一个外国旅游团到五通桥“农家游”,一到五通,每位老外发一辆自行车,大家歪歪斜斜地沿着茫溪河畔的乡村小径驶去,任油菜花和麦苗的清香扑面而来。那时的河水,清彻见底,鸭鹅星星点点在水中嬉戏,河两岸都是合抱粗的大榕树,数一数,足有上百株,排列数里,壮观极了。老外们在几株上千年的古榕下喝盖碗茶,吃豆花饭,无不陶醉在秀丽的五通美景之中。



  但是,今天的五通,榕树几乎被砍光了,湖边满日皆是现代单调的水泥楼房,好象是一位丑女,想竭力打扮自己,却用的是最拙劣的化妆品河水肮脏无比,早已不能下河游泳了,河边泛着大量的垃圾,尤其恶劣的是,湖边所谓的吊脚楼饭庄,极其丑陋的造型,外面贴上低劣的瓷砖,将五通仅存的一点美感破坏贻尽。



  这是五通的悲哀,也是中华传统文明的悲哀。难道在现代化与传统之间,我们就找不到一个兼容并存的形式?我们非要在过去的废墟上才能建设今天?



  人们呼吁是微弱的。我曾经拜访过一些四川著名的古建筑专家,象西南交通大学的季富政教授,我们到他家里拜访他时,说起四川古建筑的浩劫和破坏,季教授几乎是声泪俱下,痛心疾首。但我们知道,没有人愿意听他们的,彻底的毁灭正在加速进行着,人们只有把宝物砸碎了,才会知道它的价.

  最后的锦官驿,最后的罗泉,最后的罗城……也就是我们最后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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